炙吻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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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甲嘆了口氣,說:“這種情況,最差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是退學(xué),不過要是她情況不嚴(yán)重,估計也能休學(xué)就醫(yī),等治好了再回來?” 男生乙又問:“語言學(xué)的誰呀?” 男生甲嗤笑:“說名字你也不認識?!?/br> 男生乙:“你說嘛,萬一我認識呢?” 男生甲回答:“好像是叫徐晴珊。” 許芳菲手一滑,碗里的小米粥瞬間灑到了桌上,引來周圍學(xué)員的好奇?zhèn)饶俊?/br> 她心神不寧,也沒胃口吃飯了,匆匆拿出紙巾收拾好桌面便離開食堂,徑直跑向徐晴珊住的5棟312室。 砰砰砰。她敲響房門。 沒一會兒,房門打開??砷_門的人看見她,臉色驟冷,想也不想便準(zhǔn)備將門重新關(guān)上。 許芳菲不解,伸手一把將房門抵住,道:“周倩,我找徐晴珊?!?/br> 開門的周倩是312室的班長。周倩個高肩寬脖頸修長,足足比許芳菲高出半個腦袋。 她低頭看著許芳菲,冷冷笑了下:“你還好意思來找徐晴珊?” 許芳菲與徐晴珊走得近,和312室的幾個女生偶爾也會打照面聊聊天。平時周倩對她一直笑瞇瞇,和和氣氣,這樣大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讓許芳菲十分困惑。 她隱約猜到什么,問:“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周倩動了動唇正要說話,背后另一個女孩的聲音已先響起,漠然道:“班長,關(guān)門,咱和這種人還有什么好說的?!?/br> 許芳菲聽出這是徐晴珊的聲音,于是拔高音量,正色道:“徐晴珊,你對我應(yīng)該有誤會。我們說清楚?!?/br> 聽見這句話,屋里的徐晴珊像是忍無可忍,起身直接沖到了宿舍門口。 徐晴珊眼眶泛紅,憤怒道:“我把你當(dāng)好朋友,你也答應(yīng)了會幫我保密,結(jié)果你還是把我有進食障礙的事告訴了我們張隊。許芳菲,你怎么能這樣?” 許芳菲嘆氣:“你冷靜一點。這件事張隊是怎么知道的,我不得而知,不是我去告的密?!?/br> “我的室友和我朝夕相處,其他人里就只有你知道?!毙烨缟河X得她在狡辯,更加惱怒:“不是你還有誰?” 這幾番話怒火中燒音量尖銳,傳遍整層樓。不少女學(xué)員都悄悄打開了宿舍門,好奇地站在門口,往聲源方向望。 312室前。 面對這些莫須有的責(zé)難,許芳菲動了動唇還想解釋,砰一聲,氣憤的徐晴珊已不由分說關(guān)了門。 許芳菲:“……” 一時間,巨大的憋屈和無奈朝許芳菲洶涌襲來。 她站在312室門口,覺得兩只腳像被水泥澆筑,凝固在了原位,無法挪動分毫。這種百口莫辯的滋味,難受到無法言喻。 良久良久,將許芳菲思緒重新喚回的是一陣手機鈴聲。 她回過神來,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數(shù)字。 許芳菲滑開接聽鍵,禮貌地說:“喂,您好。您是?” 從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聲線干凈清冷,尾音輕微拖長,聽起來慵懶而散漫。說:“是我?!?/br> 僅僅只是聽見這個聲音,許芳菲臉龐便微微泛紅。 她當(dāng)然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她還因被徐晴珊誤會的事而消沉,說話的語氣也有點沮喪,乖乖道:“教導(dǎo)員好。請問找我什么事?” 聽筒里淡淡地說:“我在你宿舍樓下?!?/br> * 周末是休息日,云軍工不對學(xué)員和隊干部等人的著裝做硬性要求和規(guī)定,因此,當(dāng)許芳菲在5棟樓下見到鄭西野時,他身上穿的是一套深藍色的運動服套裝。 這衣服許芳菲也有,是二一制式服飾里的pla專業(yè)運動服。 不過…… 看著幾步遠外的修長身影,許芳菲一大早便布滿陰霾的心情,瞬間多云轉(zhuǎn)晴。她眨了眨眼,瞳孔里折射出一道閃爍著星點的光。 不過,這衣服她試穿的時候照鏡子,只覺自己老氣橫秋像個老干部,可是現(xiàn)在穿在鄭西野身上,卻有種格外清爽陽光的況味。 在心里悄悄驚艷完,她人已經(jīng)小跑著跑到他跟前,站定,行軍禮,朗聲問候道:“教導(dǎo)員早上好。” 對面。鄭西野腳踩黑色制式運動鞋,站姿隨意,兩手插在褲兜里,背脊的線條不如穿軍裝時那樣筆直,而是呈現(xiàn)出一道頹懶率性的微弧??瓷先ビ悬c兒懶漫的痞。 他垂眸瞧著眼前的乖巧小姑娘,被她一本正經(jīng)的小模樣逗得想發(fā)笑,柔聲說:“周末又不訓(xùn)練,不用敬禮?!?/br> “哦?!痹S芳菲依然很嚴(yán)肅,“好的!” 鄭西野問:“你吃早飯了嗎?” 許芳菲點頭:“吃了?!?/br> “我還沒吃?!编嵨饕罢f話的同時,看見小丫頭圓圓的腦袋頂翹起了一根可愛的呆毛,便順手給她捋平整,語氣懶洋洋的,“要不要陪我去買倆包子?” 這觸碰親昵自然,直教許芳菲小小的耳朵變成了粉色。 許芳菲囧,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下意識微側(cè)過頭躲開他的手。 鄭西野挑眉:“你躲什么?!?/br> 許芳菲羞赧地囁嚅:“你干嘛?!?/br> “你的頭發(fā)翹起來了?!编嵨饕罢f,“以為我占你便宜?” 許芳菲:“?!?/br> 誰又自作多情地社死了,哦,還是她。 許芳菲欲哭無淚,在心里唾棄了一下滿腦子粉紅色思想的自己,默默道:“我陪你去買包子吧。” 鄭西野冷冽的眸子里沾上一絲含笑的暖色,抬抬下巴,紳士地示意她先行一步。兩人并肩往食堂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許芳菲想起什么,轉(zhuǎn)頭看向他,狐疑道:“教導(dǎo)員,你大早上的來找我,就是來讓我陪你買包子嗎?” 鄭西野晏然自若地說:“包子只是其次,主要是昨兒夜里沒睡好,做了一晚上夢,全是你?!?/br> 許芳菲:“……” 嗖一下,許芳菲整張臉蛋都紅了個透。 他…… 他在說什么! 怎么會有人把這么曖昧的話說得鎮(zhèn)定平靜、理所當(dāng)然呀! 鄭西野說到這里,轉(zhuǎn)過視線定定落在她臉上,神色依然沉著矜平:“所以今天早上一覺醒來睜開眼,就第一時間來見你?!?/br> 許芳菲臉紅得都快沒知覺了,忍不住輕咬唇瓣,抬起眸子瞪他,小拳頭一捏,嗓音壓低到只他能聽見:“鄭西野,是你教我的。注意紀(jì)律?!?/br> “我還不夠注意紀(jì)律?” 鄭西野盯著她,眼神直勾勾的,直白而坦蕩。他很平靜地繼續(xù):“這大周末的,啥都不能干。難不成看都不讓我看了?” 第50章 如此匪夷所思又駭人聽聞的言論,聽得許芳菲頭發(fā)絲都要著火了。 許芳菲臉紅脖子也紅,羞惱地斥道:“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不陪你去買包子了?!?/br> 鄭西野:“……” 鄭西野這輩子都沒聽過這么“具有殺傷力”的可愛脅迫。他忍俊不禁,瞧著她勾了勾嘴角,語氣也柔和下來,說:“你這威脅,挺讓人害怕的?!?/br> 許芳菲雖然有一定天然呆屬性,但總體還是個聰明姑娘,當(dāng)然聽得出這個漂亮混球是在說反話。她無語了,羞憤交織又不知道怎么撒氣,只能紅著小臉泄憤似的加快腳步,超過鄭西野,將鄭西野甩在了自己身后。 然而,兩人距離拉出了大約五米之后。 背后漫不經(jīng)心響起一嗓子,說:“許芳菲同志,你入學(xué)第一天,我教過你什么?” 許芳菲步子一頓,回轉(zhuǎn)身看他,不甚情愿地小聲回答:“報告教導(dǎo)員,你說在軍校內(nèi)部走動,三人以上列隊前進,三人以下一人以上并排前進?!?/br> 鄭西野:“那你走這么快?” 許芳菲:“?!?/br> 鄭西野眉眼沉靜,又柔聲丟來兩個字:“過來?!?/br> “……哦?!毙R?guī)在上,軍校學(xué)員許芳菲瞬間蔫了,只能耷拉著小腦袋轉(zhuǎn)過身,默默走回她家教導(dǎo)員身邊。 云軍工食堂的各個窗口,大部分都只在飯點時間段開放,而軍校生的作息又規(guī)律到近乎病態(tài),兩層原因使然,八點多的食堂已經(jīng)十分空蕩,整個一層飯廳,只零散幾十個還在嗦面喝粥的學(xué)員。 許芳菲跟在鄭西野身邊走進食堂,徑直從粥類面條類的窗口前經(jīng)過,來到位于最里側(cè)的包點小窗口。 戴白色高帽子的食堂師傅邊麻利地撿包子裝袋,邊讓買東西的人刷卡,蒸籠里的各色糕點騰騰冒著熱氣,香味兒撲鼻。 鄭西野看了眼窗口正上方的菜單欄,隨口問身邊:“你吃什么?” 許芳菲一怔,擺擺手,客氣地婉拒:“我剛才吃過了,你不用給我買?!?/br> “軍工大的香菇雞rou包可是一絕?!编嵨饕皞?cè)目看她,挑挑眉:“你確定不嘗嘗?” 許芳菲還是搖頭。 包點窗口前排著好幾個人,鄭西野留下一句“稍等我一會兒”后便邁開長腿站到了一個瘦高男學(xué)員身后。 沒一會兒便輪到鄭西野。他點完餐,刷卡付費。 許芳菲看見鄭西野這番回來,目光無意間下移,掃見他拎在手里的一袋子早餐,瞬間驚了,低呼道:“教導(dǎo)員,我不是跟你說了,不用給我買嗎?” 鄭西野:“這是我一個人的份?!?/br> 許芳菲有點不敢相信:“這么大一袋,你都買了些什么呀?” “三個雞rou包,兩個饅頭,四個雞蛋和一杯豆?jié){。”鄭西野語氣很隨意,“多嗎。” 許芳菲目瞪口呆。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嘴巴也張成了一個圓圓的“o”形,半晌才咽口唾沫,干巴巴地擠出一句:“你這頓早餐,頂我一整天的量。” 這這這。 這也太能吃了吧! 鄭西野聞言,垂眸自然而然打量她一圈,淡聲說:“你這么小的骨架體格,拿自己跟我比?” 許芳菲被噎住,仔細想了想,也對。他這么大一只,渾身上下全是實打?qū)嵉碾熳觬ou,加上平時那么高強度的體能訓(xùn)練,再不多吃一點,可能會分分鐘低血糖暈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