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為幕后boss的日常 第9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轉(zhuǎn)生艾心、夢境大逃亡、馀生情、獵人同人超高校級的愛、七十年代契約夫妻、寶寶不是寶寶、天堂之前、所以我放棄了戀愛、只有自己撿的垃圾,不離不棄[星際NP]、逃出土撥鼠地鐵(np)
少年抬起頭,那張臉略顯稚嫩,與牧白黎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眼中是一種無機質(zhì)的冰冷,無論他再怎么放緩了語調(diào),也無法掩蓋他身上的那種詭異感。 牧白黎先是表情一僵,隨后好似沒察覺到一般,有些不耐地問:“所以你想說什么?” “也沒什么,只是勸你一句,有些不重要的東西,放棄也就放棄了,沒什么影響?!?/br> 牧白黎很清楚少年的言下之意根本不是簡簡單單的高中學(xué)習(xí)生活日常那種,而是更深入的某些事物。 “既然你沒什么其他要說的,那我先走了?!?/br> 即使對于另一個自己,牧白黎也絲毫沒給好臉色看,畢竟同樣的身份,還有一個想殺他。 只是牧白黎剛剛站到一半,就聽到少年拖長調(diào)子,慢悠悠地說:“你想知道楊小明到底想做什么嗎?” 牧白黎動作一頓,與少年對上視線,同樣的表情幾乎沒什么差別。 他坐了回去。 少年沒感到意外,繼續(xù)說道。 “這個啊,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也不理解楊小明在想什么,只是習(xí)慣性地跟著他的路走,并不擅長反駁或是拒絕他的要求與行動邀請......所以這一次,我也沒有向他提出質(zhì)疑?!?/br> 牧白黎的表情有些變了,他似乎想到什么。 少年繼續(xù)說著,語氣依舊冷淡,“像是玩游戲、套娃一樣的計劃。計劃a,他單獨前往王澤君所在的位置,引出【黎明】,牽扯住他,用歡樂島砸死他。計劃b,他單獨前往敵方位置,引出【黎明】,如果歡樂島無法墜落或者砸不死他,就設(shè)法讓自己瀕死,把力量還給你,由你來解決掉他。計劃c,如果以上全都失敗,那就洗白?!?/br> “洗白?” “你應(yīng)該看到了吧,黑液里那密密麻麻的重生者們,他們都親眼看到是誰將他們困入黑液當(dāng)中,所以接下來由你把他們放出來,演一場戲,或者直接來場大型記憶修改,那些人就算不直接成為你的人,也起碼會處于中立?!?/br>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我很喜歡楊小明的天真與熱情。他死了嗎?” “不?!蹦涟桌枥渲樥f。 “那就是還活著,也不錯?!鄙倌晗袷切α诵?,但并沒有笑到眼底,“說實話,我也不喜歡最后那個計劃,但楊銘明卻十分感興趣,所以就成為備用方案了。” “不過......看你的表情,是全都不喜歡嗎?” “你同意?” “為什么不同意?都很有實際cao作可行的?!?/br> 少年終于露出一絲真實情感,卻散發(fā)著濃烈的惡意,看起來根本不在意相處十幾年好友的生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繼續(xù)說。 “——【為什么,都是楊小明去做那個惡人?】” “竟然擁有這種想法,果然【暴君】的記憶碎片根本沒有污染到你,你和我們就不一樣?!?/br> 牧白黎的臉色很冷,要不是他不習(xí)慣肢體碰撞,這里的空間也無法使用能力,不然對面的那個少年早被他揍了好幾次了。 少年自顧自地說了很長一串話,隨后抬手揮了揮,無數(shù)的書籍從書架里飛出,在牧白黎身邊轉(zhuǎn)動。 他說:“這些全都是記憶留影,你要看看嗎?所有的答案都在里面。” 他收到一個很冷漠的拒絕眼神。 少年捏住下巴思考片刻,抬手一揮,周圍的環(huán)境再次出現(xiàn)變化,變成一條深不見底的走廊,兩側(cè)都有無數(shù)扇打開的門,里面漆黑一片,門框旁邊有著一串?dāng)?shù)字。 [01][02][03]…… 第74章 真相 “我是未做手術(shù)之前的你, 所留下來的記憶人格,或者冷酷點也可以直接說是記憶留影,保存著你過去的所有記憶, 以及相應(yīng)的各種情感。像我一樣的家伙還有很多?!?/br> 少年在旁邊淡淡地解釋,隨后話語微頓, 他注意到牧白黎目光注視的位置。 [01][02]…… 那是一串排列有序的數(shù)字,漆黑的輪廓散發(fā)某種不詳?shù)臍庀ⅰ?/br> 少年順著牧白黎的視線落在那串?dāng)?shù)字上,眼里閃過一絲復(fù)雜,有很快隱去, 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有和你說過這個世界是重啟過無數(shù)次的嗎?” 牧白黎目光始終在那些漆黑的房間流轉(zhuǎn),莫名的有一種吸引在呼喚他:“沒有, 我第一次聽到過這個概念?!?/br> 少年沉默一會, 嘆息:“好吧,那可能是我忘了說。不過有些事情你已經(jīng)遺忘,倘若我告訴你, 或許那對你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遺忘本身就構(gòu)造了你的全部人格,我還蠻喜歡這個世界線里有著正常人性的[牧白黎]?!?/br> “一無所知對我而言,就是錯誤?!?/br> 牧白黎把視線從那些數(shù)字上移到少年身上, 若有所思道:“你知道的很多,聯(lián)系你前面說的記憶碎片具有污染性,是指如果我接受吸收那些過往的記憶, 我會擁有如[暴君]那樣的情感與特性?” 牧白黎說到這,陌生的情緒在心中涌起, 讓他有些不適應(yīng)。 少年也是過去牧白黎留下的記憶人格,思考方式相差不大,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br> 那就有些難辦了。牧白黎心想, 他并不想成為那個[暴君], 可他也想知道過往發(fā)生的一切。 “單純的交流怎么樣?” 牧白黎看向少年,“你應(yīng)該是我留下的記憶留影?初中的時候,手術(shù)之間的記憶,我與你對話沒出現(xiàn)任何影響,那我與其他世界線上的記憶留影對話呢?重啟之前的那些人,他們留下的像你一樣的記憶留影,還存在嗎?” 少年露出一絲真實的笑,朝著走廊里的那些門指了指,聲音含著莫名的感慨,“他們就在那些門后,都在等待后面到來的[牧白黎]。” “不過小心了,他們與我不同,他們的世界早已消失,留下的只不過是虛假的幻想。別被他們蠱惑了。” 牧白黎走向第一道門。 少年沒有動,在后方提醒道。 “[01]是世界的起始,也是最開始的那個[牧白黎]。不過這個世界線里的你沒有成為暴君,里邊有一小段記憶碎片,你可以去看看,但絕對不可以去吸收?!?/br> 牧白黎推開了[01]的門。 下一秒,有些愣住。 冰冷的風(fēng)吹過耳畔,帶起一絲冷調(diào)的松香,輕柔地拂去所有的煩惱,讓人瞬間寧靜下來,像在最舒適的家中,可以卸下一切的負(fù)擔(dān)。 ……有些可怕。 牧白黎摸索著墻壁,內(nèi)心竟然升不起一點的警惕。 在他的視野中還是一片漆黑,可僅僅是飄來的一縷清風(fēng),就讓他徹底落于下風(fēng)。 牧白黎沒有遲疑太久,繼續(xù)往前踏出一步。 眼前亮了。 [01]號房間徹底向他打開真實面目。 那是一間寬敞舒適的客廳。 暖色調(diào)的光鋪滿每一個角落,地上是毛茸茸的地毯,飯桌上還有冒著熱氣的飯菜,一只幼貓在沙發(fā)上睡得四腳朝天,發(fā)出輕微的呼嚕聲,被它的主人輕柔地?fù)崦?/br> 那是一個陌生的高大男子,穿著淺褐色的長風(fēng)衣,五官并不出眾,姿態(tài)也隨意自然,上揚的唇角,垂下的眼眸,整個人散發(fā)出一種溫和的氣場,完美融入這里的環(huán)境,讓人根本想象不出這個人會存有惡意。 他該是那種站在許多人中間,為那些憂愁困惑的人排憂解疑,不會有任何人對他產(chǎn)生負(fù)面情緒。 ……一個無私的好人? 雖然不該以貌取人,但第一眼給牧白黎的印象就是那種圣父型。 他有點想后退,想重新去問問那個少年記憶留影,這里真的是其余世界線上[牧白黎]們留下的記憶留影嗎…… 就在這時,男子突然轉(zhuǎn)過頭看向牧白黎的方向,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后化為溫和的笑意,“我這里好久沒來人了,他們總是經(jīng)過門口,卻沒有一個想停下腳步來看看我這個最初者?!?/br> 黑色鏡框下的眼含著笑,投來的目光柔軟而親切,“這應(yīng)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43號世界線上的牧白黎?!?/br> 牧白黎腦海中發(fā)出尖銳的警告聲,但警惕卻始終無法升起,有一種未知的力量在強行壓制,語調(diào)僵硬而泛著冷意。 “你是誰?” 他從這個人身上感受不到一絲的熟悉感。 “來沙發(fā)上坐一坐吧,我們估計要聊好久。”男子好脾氣地說,“我是第一個世界線上,由本體抽出的第四張分.身卡,你可以稱呼我為[帕爾默]?!?/br> 牧白黎腦海中很快出現(xiàn)一個詞,“教宗?” 名為帕爾默的男子沉思,“好像是有人這么稱呼我,但我只是一個四處流浪的記錄者而已?!?/br> 牧白黎腦海中的困惑越來越多,“那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個房間里的會是你?” “因為本體死了。” 說這話的男子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而平靜,躺在手邊的奶貓被吵醒,粘著他撒嬌。 帕爾默一邊擼貓,一邊說著極為恐怖的真相,面色平靜,“本體死于背叛與誣告,死后靈魂四分五裂,歸于其余的分.身體中,而我是最終的勝利者,奪回全部的靈魂碎片,但拼不成一個完整的[牧白黎],就只能頂著這幅模樣留在這里?!?/br> 牧白黎正要說話,卻見帕爾默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唇前,看過來的目光輕柔溫和,卻帶有一絲微不可見的悲哀,他說道: “你不能在這里待太長時間,即使我恐怕是那四十多記憶殘影最無害的一個,也不能與你接觸太久。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訴你,如果還有疑問,去問你身邊的那個帕爾默吧?!?/br> 牧白黎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接過帕爾默遞來的水杯,安靜地聽下去。 在世界起初的第一個世界線,一切都沒有重啟,紅夜日降臨,名為“牧白黎”的少年覺醒強大的異能,摧毀了一整條街道,隨后被迫加入特殊隊伍,經(jīng)過兩年多與同伴合作對抗外來入侵物種,期間沒有任何過線危險舉動,判定為無害,重歸自由。但五年后,來自背后的刀刃直接穿透心臟,在外活動的分.身們根本來不及返回救他,只分別得到了一小部分的“靈魂碎片”。第一世界線上的[牧白黎]死于過去同伴之手,死于背叛。接下來的幾年中,為了復(fù)仇,也為了搶奪本體的遺體,分散各地的分.身們掀起一場場的戰(zhàn)爭,被無數(shù)敵人一遍遍擊敗鎮(zhèn)壓。最后,其中一名分.身殺死其余的分.身,想重新拼湊出完整的本體,但失敗了。 “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的,從日記本中抽出的分.身源自本體的少數(shù)靈魂碎片,所以我我以為把分.身體內(nèi)的那些靈魂碎片聚集匯攏,就能重新復(fù)活本體。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太天真了。結(jié)果自然是失敗。我擁有了本體的全部靈魂,我卻無法變成他,我們那個世界線上的[牧白黎]根本無法復(fù)活。于是.......我重啟了世界,把記憶碎片留在黑液中,想告誡那個還處于過去一切都未發(fā)生時間段的[牧白黎],小心背叛?!?/br> 牧白黎喝口水壓壓驚。 帕爾默微微抿唇,露出的笑帶著一絲苦澀,“但又失敗了。第一次重啟成功,但在第二世界線的未來中,[牧白黎]還是死于背叛?!?/br> 牧白黎不敢置信:“我難道是這么信任同伴的人嗎?” 帕爾默只是輕輕地吐出一個名字,“楊銘明?!?/br> 牧白黎僵住了。 “不過在我知道的那些世界線上,你的好友并沒有背叛你,因為他死得很早?!?/br> 帕爾默輕聲安慰,但這安慰的話著實讓人難受。 “請繼續(xù)說吧?!蹦涟桌枭钌钗鼩猓f道。 帕爾默失笑,“接下來的幾個世界線里,[牧白黎]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分.身們陷入瘋狂與混亂,掀起與我那時毫無差別的戰(zhàn)爭,直到第十個世界線。” 牧白黎坐直了身體,意識到重要的轉(zhuǎn)折點出現(xiàn)了。 “[暴君]出現(xiàn)了?!?/br> “人類無法承受將近兩位數(shù)的折磨與痛苦,一遍遍的重啟,又一遍遍地將那些沉重的情緒壓縮在黑液中傳遞給一個還未經(jīng)歷過一切的普通孩童?!?/br> “第十個世界線上的[牧白黎]知道了過去九次的死亡,接受了那些記憶碎片,陷入九次死亡的絕望,被背棄敵視的痛苦,在紅夜日降臨后,黑液徹底將那些記憶灌輸給他后,他選擇了拋棄,成為了[暴君],親手殺死過去那些選擇背叛殺死他的人。自此,記憶碎片出現(xiàn)了污染性。瘋狂,混亂,歡愉,仇恨,憎惡,以及遺忘痛苦的快樂,他身處極為危險的環(huán)境,死于圍殲。隨后又因不甘重啟世界。從第一個世界線上的告誡到第九次的瘋狂絕望,全都順著黑液向第十一次世界線上的[牧白黎]灌輸,幼年期還真是隱隱約約的記憶,直到紅夜日降臨后的全部記憶,從小到大潛移默化的污染,讓第十一號世界線上的[牧白黎]人格越發(fā)靠近[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