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后傳奇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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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晨起闔宮之人皆已得了貴嬪夫人李氏有孕,皇帝昨夜留宿昌霞殿相伴的訊息。見醫(yī)童離去,馮氏便開口道:“蔣太醫(yī),李氏那個毒婦有孕消息可是確鑿?” 蔣中奇道:“皇后,您晨起著嬋梅給臣傳話,方才臣來之前已查了昨日出藥記錄,若依此看李夫人定是懷了龍?zhí)o誤?!?/br> 馮氏十三歲入宮,這許多年來何嘗不盼能為元宏誕下嫡子。莫說如今皇帝幾乎不踏足其寢殿,便是當(dāng)年先太皇太后在世之時,常沐天恩雨露,馮氏亦是未得一兒半女。 此時聽罷蔣中奇之言,馮氏心內(nèi)自是恨恨:“佛菩薩,這毒婦蛇蝎心腸又怎得令其有孕!” 蔣中奇見馮氏如此,便道:“皇后,臣窺那藥方里竟有白術(shù)與杜仲,許是李夫人體內(nèi)龍?zhí)ゲ⑽醋€(wěn)?!?/br> 馮氏聞言,似提了精神,忙詢道:“蔣太醫(yī)此言何解?” 蔣中奇垂首道:“這白術(shù)味苦性甘,有扶正固本、補(bǔ)脾固胎之效,而這杜仲味辛、甘、溫,有益腎安胎之效。醫(yī)書上有云:‘妊娠養(yǎng)胎依賴脾土,木能健脾,故主安胎’,如今喬太醫(yī)以此兩味同時入藥,以臣所學(xué),此乃龍?zhí)ゲ环€(wěn)之癥。” 馮氏聞言心中甚快,將案上羽扇執(zhí)于手中,邊輕搖羽扇邊道:“若此事當(dāng)真,便是大快人心之事?!?/br> 蔣中奇道:“是真是假,不日便知?!?/br> 見馮氏面露疑色,蔣中奇道:“皇后,婦人有孕可否安胎當(dāng)以三月為期,依太醫(yī)署所錄之檔推算,李夫人有孕已近兩月,可否保住龍?zhí)ピ聝?nèi)便知?!?/br> 馮氏冷哼一聲,道:“吾乃皇后,上承天恩下受黎民,這毒婦卻敢對吾行陷害之舉,上天斷不能饒恕于其!” 蔣中奇聞言自是不敢接話,馮氏見狀,便揮了揮手,道:“罷了,你先退下吧,若有何消息及時來報?!?/br> 蔣中奇急忙忙應(yīng)下,繼而行了常禮便退出殿外。 這蔣中奇離去只不片刻,乳母蕭氏便入了內(nèi)來。 蕭氏行了常禮,道:“皇后,太師著三公子遞了消息,十日之后便送娷小娘子入宮。” 馮氏冷不防得了此訊,疑道:“娷兒入宮?莫不是陛下已下了旨意,定了娷兒為太子嫡妻?” 蕭氏道:“皇后,陛下舊年便已允了太師娉娷小娘子為太子妃,現(xiàn)下里雖未及下詔,卻是陛下親囑太師將娷小娘子送入宮中?!?/br> 馮氏歡喜道:“陛下還是顧念與吾結(jié)發(fā)之情,到底是擇了我馮氏之女為太子妃,又愿將娷兒交于吾教養(yǎng)?!?/br> 蕭氏又豈能不知這其中原委,聞馮氏如此言,婉轉(zhuǎn)道:“娷小娘子乃皇后嫡侄女,不論身于何處亦是與皇后您最親近。日后再入了太子府,與您更是親上加親,定當(dāng)待您以至孝?!?/br> 馮氏聞蕭氏顧左右而言他,疑道:“吾乃皇后,娷兒又乃吾至親,其若入了宮來自是與吾一宮而居,何來居于他處之說?” 蕭氏聞馮氏之言心中雖不忍道破,卻亦知長痛不如短痛,于是心下一橫,道:“皇后,娷小娘子入宮是要往永合殿隨昭儀而居?!?/br> 馮氏聽聞蕭氏之言,頓時沉下臉來,拉著蕭氏,急切道:“你所言可真?陛下此乃何意?父親、父親可知此事?” 見蕭氏點了點頭,馮氏霎時目瞪神呆,只喃喃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蕭氏望之心痛,勸慰道:“皇后,那昭... > ,那昭儀亦是以咱們馮氏女兒之身入宮,不論其是否真心,亦不敢委屈了娷小娘子不是?這昭儀如今圣寵正隆,若有其行教養(yǎng)之責(zé),娷小娘子豈不穩(wěn)坐太子嫡妻之位?!?/br> 馮氏聞蕭氏之言,冷冷道:“吾算聽明白了,只要可保馮氏一族榮寵不衰,這皇后是何人父親毫不在意,亦可全然不顧這父女情分?!?/br> 蕭氏道:“皇后您何來此言?太師所做一切皆是為了皇后?!?/br> 冷哼一聲,馮氏恨道:“為了吾?實乃可笑至極!為了吾父親便該于陛下面前進(jìn)言將娷兒養(yǎng)于吾膝下而非為了取悅陛下容那再醮之婦奪去娷兒!” 蕭氏道:“皇后您錯怪了太師啊…當(dāng)日因李夫人落水您被陛下禁足,是太師令人快馬加鞭著三公子面見昭儀,又允了將娷小娘子養(yǎng)于其膝下,方才解了皇后當(dāng)日困境…” 馮氏這般驕傲之人,知了自己是得昭儀相助方解了禁足之令,自是惱羞成怒。不及蕭氏言罷,馮氏便道:“陛下解了吾禁足之令又允了吾遷往洛陽,原非因顧念結(jié)發(fā)之情,而是因了那再醮之婦…吾處子之身嫁于陛下,可于陛下眼中倒不如一個再醮之婦。” 蕭氏近前勸解道:“皇后,您是陛下嫡妻,彼此又豈能無半分情義?若陛下當(dāng)真待您無情便是有昭儀相勸亦是無用?!?/br> 見馮氏不語,蕭氏接著道:“雖說如今陛下偏寵昭儀,然其平日里亦無違拗皇后之意。奴是旁觀之人,如今之勢亦看得明白,皇后如今處境起禍之人乃李夫人而非昭儀,若此番借了娷小娘子入宮而得了昭儀相助,皇后便如同多了左膀右臂,那皇后自可奪回治宮之權(quán)。” 馮氏心內(nèi)自是知蕭氏所言非虛,雖說心內(nèi)仍覺妒恨,然較之對李氏切骨之恨,這且可放下。 蕭氏言語間馮氏已手執(zhí)羽扇下得塌來,于殿內(nèi)來回踱步,道:“那依你之見,吾如今該作何打算?” 蕭氏望著馮氏道:“太師著奴對皇后言,如今陛下雖將這治宮之權(quán)予了李夫人,然皇后您乃先太皇太后為陛下所冊,只要您行事周至,莫要再任性而為,許過個一年半載,陛下便會將這治宮之權(quán)歸還于您?!?/br> 馮氏幽幽道:“一年半載?如今李氏這毒婦懷了陛下龍?zhí)?,若再為陛下誕下皇子,又有李沖于前朝為靠,吾奪回治宮之權(quán)又談何容易!” 蕭氏此時反倒笑了起來:“皇后,婦人懷胎生子那是勞神傷身之事,那李夫人豈不更該交出治宮之權(quán)?待娷小娘子入了宮,咱馮氏便有三女于這后宮之中,皇后您又何愁奪不回這治宮之權(quán)?” 貴嬪夫人李氏有孕的消息自然亦傳至永合殿內(nèi)。 禾與高嬪一席而坐,案幾之上小爐烹茶,二人邊飲茶邊看元瑛習(xí)作女紅。 禾望著元瑛笑道:“瑛兒心靈手巧,這才學(xué)了幾日女紅,所繡花草已圖案秀麗,繡工亦是精細(xì)?!?/br> 高氏忙謙道:“昭儀總是夸贊瑛兒,瑛兒且待時日磨練呢?!?/br> 禾道:“高嬪好福氣,生了如此伶俐乖巧的小阿女?!?/br> 高氏淺笑道:“瑛兒這心性亦不知隨了何人,若不改了這伶牙俐齒的性子,日后亦無人敢娶。” 禾道:“吾倒是喜歡瑛兒這般心性,又懂事聰穎,誰若娶了咱們瑛兒那便是其前世修來的福氣?!?/br> 二人相聊甚歡之際汪氏入了內(nèi)來,屈身向二人行罷常禮,汪氏道:“昭儀、高嬪,奴擾您二位敘話!” 禾道:“不妨事,汪嫂,你有何事?” 汪氏道:“奴方才奉昭儀旨意往承乾殿為陛下送靈粉羹,見宮內(nèi)諸多嬪妃往昌霞殿給李夫人送賀禮。” 禾望著高氏道:“高嬪,我入宮時日尚淺,仍有許多宮規(guī)不知,這妃嬪有孕可還需前往送禮?” 高氏搖了搖頭,道:“除去妃嬪產(chǎn)子足月之日闔宮眾人需備禮相送,余下倒是未曾有過?!?/br> 禾舉盞輕呷一口茶,笑道:“李夫人平日里與人為善,這如今有了身孕,眾姊妹自是為其感高興。” 高嬪這許多年于宮中雖不盡知李氏為人,卻亦是知其乃口是心非之人。聽聞禾如此言,高氏暗示道:“昭儀,李夫人如今執(zhí)掌治宮之權(quán),姊妹們又豈能不往?” 汪氏見禾不語,詢道:“昭儀,那咱們永合殿可需備下賀禮?” 禾點了點頭,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當(dāng)日吾晉位昭儀李夫人贈吾以稀世琴書,吾滑胎之時亦是其日日為吾煮藥膳,如今李夫人有孕自當(dāng)該為其送去賀禮,以祝之?!?/br> 第一百零三章 白馬寺(一) 因了太醫(yī)喬懷德所囑,貴嬪夫人李氏自是需慎重養(yǎng)胎之事。 如今李氏得了治宮之權(quán),宮內(nèi)眾人知其有孕自是前來道賀,迎來送往間李氏亦是頗覺疲累。待巳正一刻往椒坤殿于皇后請罷安,李氏便著宮婢燃了安息香,懶懶歪于席榻之上。 忽聽窗外傳來腳步之聲,只兩個彈指間近婢紅玉便入內(nèi)回話,道是大監(jiān)三寶于殿外求見。 李氏聞言自是起了身,又令紅玉去迎了三寶入內(nèi)。 待向李氏行罷禮,三寶笑道:“陛下著奴來探望夫人,不知夫人昨夜睡的可好?” 李氏知皇帝惦記自己,心內(nèi)自是歡喜,便笑道:“陛下國事繁重還勞陛下惦記于吾,吾惶恐…這幾日劉侍醫(yī)日日來為吾行安胎推拿之術(shù),亦是有助眠之效,勞大監(jiān)告知陛下,吾與龍?zhí)ゾ惆??!?/br> 三寶笑道:“夫人如今懷有皇嗣自是金貴無比,陛下又豈能不惦記?只陛下言夫人執(zhí)掌后宮當(dāng)勞逸有度,莫要太過辛勞才是。” 李氏微微頷首,道:“陛下所囑吾記下了?!?/br> 見三寶垂立一側(cè),李氏笑道:“方才環(huán)丹于吾煮了漿果酪漿,大監(jiān)不如坐下飲一盞?!?/br> 三寶忙屈身謝道:“奴謝夫人抬愛,奴還需回御書房侍奉陛下,改日再來討夫人一盞酪漿吃?!?/br> 抬眼望著李氏,三寶接著道:“奴來還要于夫人傳陛下一個口諭,三日后便是五月初一,陛下欲著昭儀往白馬禪寺為陛下祈福,這一應(yīng)儀仗司禮望夫人盡快備下。” 李氏本以為皇帝惦記自己與龍嗣特著三寶前來問候,卻原來是因了昭儀需出行之故。李氏聞言心內(nèi)自是不悅,然此乃皇帝旨意又豈能有違,于是不動聲色道:“這宮內(nèi)鮮少嬪妃外出禮佛之說,陛下怎得生了此念?” 三寶道:“夫人,陛下道闔宮搬遷乃國之大事,雖行告祭之禮,然這白馬禪寺乃佛教釋源,陛下本欲令昭儀與夫人同往,可現(xiàn)下里夫人身懷六甲自是不便出行,故只令昭儀代往?!?/br> 李氏聞三寶如此言,心知皇帝亦是顧及了自己顏面,于是道:“宮內(nèi)除去皇后,自是以昭儀為尊,吾當(dāng)盡心安排,必令昭儀出行一應(yīng)所需妥當(dāng)?!?/br> 這妃嬪出宮并非小事,元宏做此舉一為禾此番出行不落人口舌,二來有昌邑遭襲之事自需為禾安危著想,如今言明倒可令羽林衛(wèi)一路護(hù)駕,保禾平安。 三寶聞李氏應(yīng)下,又與其道些關(guān)切之言便起身退去。 待三寶離去,李氏對紅玉道:“去偏殿尋了鄭嬪來,只說吾有事相商?!?/br> 紅玉急忙忙應(yīng)下離去,半盞茶功夫,鄭氏便入了內(nèi)殿。 向鄭氏行了常禮,李氏自是將其讓于席間同坐。 李氏曾許諾鄭氏將其子元悌視如己出,如今李氏有孕,鄭氏心內(nèi)自是有幾分酸澀,便生了些許隔閡。 見鄭氏不如往日那般親近,李氏心內(nèi)自是猜得幾分,于是笑道:“這幾日天氣甚好,怎得不見鄭阿妹攜了悌兒往花苑玩耍?” 鄭氏道:“妾這幾日頭痛,便貪睡了些,故而未往苑內(nèi)去?!?/br> 李氏知鄭氏以此為籍口,卻故作關(guān)心道:“鄭阿妹可有宣太醫(yī)瞧瞧?這頭痛之癥可大可小,鄭阿妹切莫大意,不如待喬太醫(yī)來為吾請脈之時,吾令其往偏殿為鄭阿妹問診?” 鄭氏道:“勞夫人費心,妾不妨事,只消多作休息便可?!?/br> 李氏笑道:“如此便好!于吾心中鄭阿妹便如同親阿妹那般,悌兒亦如同吾己出之子,若鄭阿妹身體有何不適,豈不令吾心疼?!?/br> 鄭氏接口道:“妾與悌兒能得夫人照拂,是妾福分,只夫人如今懷了龍嗣,妾又怎敢勞夫人掛心悌兒?!?/br> 鄭氏此言一出,李氏便知自己所料不虛,如今李氏欲于宮內(nèi)成事,自是需前朝后宮眾人之力,這鄭嬪雖非聰慧之人,然其嫡侄女鄭蕎已入了太子府且又窺知自己私隱,李氏自是要將這鄭氏拉攏控于手中。 念及此,李氏笑道:“莫說如今不知吾所懷是龍是鳳,便是個小皇子那亦是悌兒阿弟,吾還盼著日后悌兒代吾照拂于其?!?/br> 拉了鄭氏的手,李氏接著道:“陛下常常教導(dǎo)皇子們兄友弟恭,何況悌兒與吾腹中孩兒一宮所出,于吾心中悌兒為長其為幼,吾亦愿鄭阿妹可與吾一道教習(xí)他兄弟二人,令彼等日后可相親相愛、相商相助?!?/br> 李氏一席話,自是令鄭氏心內(nèi)感動,鄭氏眼內(nèi)晶瑩,... > 內(nèi)晶瑩,道:“夫人待妾與悌兒之心妾無以為報,妾自當(dāng)盡心與夫人一道將悌兒兄弟撫育長大?!?/br> 李氏見已安撫了鄭氏,便著環(huán)丹呈了酪漿奉于二人,待飲下一口酪漿,李氏開口道:“吾記得鄭夫人入宮時提及佟府卿之女乃洛州牧高墉長媳,那便是昭儀入宮前的夫嫂,吾可有記錯?” 鄭氏不知李氏緣何忽地提及表姊,心內(nèi)一怔,答道:“夫人,那昭儀入宮前確為妾表姊叔妻無誤?!?/br> 李氏咧了咧嘴,道:“方才大監(jiān)來傳陛下口諭,言三日后昭儀欲往白馬寺禮佛,這出行一應(yīng)儀仗司禮吾自是需與你姨丈佟府卿相商。只吾思忖著,若昭儀于白馬寺中偶遇故人,陛下當(dāng)作何想?” 鄭氏略一思忖,當(dāng)下白了面色,猶疑道:“夫人,這佟阿姊托妾求夫人護(hù)其一族平安,夫人怎得讓其行此險招?若陛下震怒,豈不滅門之禍?” 李氏笑道:“傻阿妹,這佟氏與你鄭氏姻親相連,吾豈能不知這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理?吾斷不能行那有損鄭阿妹之事?!?/br> 見鄭氏一臉茫然,李氏道:“吾有一計,你且附耳過來?!?/br> 待李氏如此這般言罷,鄭氏大喜,道:“夫人果然有鬼谷之智,妾自當(dāng)遵夫人所囑行事?!?/br> 這白馬寺北依邙山南臨洛河,乃因了漢明帝夜夢丈六金人,頂佩白光自西方而來,漢明帝遂“感夢求法”令蔡愔等十余人于漢永平七年赴天竺求取佛法。彼等于大月氏遇天竺僧人攝摩騰與竺法蘭,得了佛經(jīng)佛像,便與此二人相攜同行以白馬馱經(jīng)返回洛陽。 漢明帝得《四十二章經(jīng)》自是歡喜十分,便赦命于洛陽城西雍門外按天竺式樣建鴻臚寺,著攝摩騰與竺法蘭二人于此內(nèi)翻譯經(jīng)文并為眾生講習(xí)經(jīng)文,后因了紀(jì)念白馬馱經(jīng)之功,便將此寺改名為“白馬寺”。 這白馬寺為伽藍(lán)之首,乃大魏朝香火最隆之處。 雖禾奏請元宏一切儀仗從簡,亦毋需屏退百姓,然這左昭儀位分僅次皇后且按制位視大司馬,少府卿佟文政行事自是不敢馬虎。 四月二十九,宮內(nèi)便有左尚署執(zhí)事往白馬寺來查看一應(yīng)司儀事項。昭儀落駕之處,更衣之處,禮佛之處,飲茶之處,午枕之處,皆一一確定。 五月初一晨起,寅初一刻禾便已起了身,待洗漱更衣又食罷早膳已是寅正二刻。按制禾出宮之前需至元宏處請旨方可啟程,因元宏須于卯正一刻上朝,故禾食罷早膳便登輦往承乾殿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