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你都有好好記住吧？」

    「知道啦，你都不知道講幾次了?！?/br>
    計程車司機不時用后照鏡瞥著后座的二人，抓到了一刻與間奏對眼的瞬間。

    「我看過很多人，比你們自信的人我也看過不少，但像你們這樣年輕的，我還沒見過，你們很有實力，不像會是遵從那些吸血鬼的人?！?/br>
    間奏直盯著后視鏡中的計程車司機，沒有眨過眼，無聲無息地掏出手槍，將槍口抵在椅背上。

    車速緩了下來，靠旁停下，來到了指定地點。

    「對于這樣的你們，我只想說一句：稍微，保留一點吧?！顾緳C露出和藹的微笑?！阜判暮昧?，我什么都不會說的?！?/br>
    間奏默默收起手槍。

    「謝謝您的建議，可以的話，這是您撿到的，您沒有載過我們兩個，謝謝?！箷匀~下車前給了司機一小疊面額最大的鈔票。

    「謝謝，我只不過是個開車糊口的老頭子罷了?！顾緳C揮了揮手。

    拿了手提袋下車。

    走進了一棟商業(yè)大樓，來到了柜檯前方。

    「您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我們跟高總有約?！?/br>
    「好的，請問尊姓大名?！?/br>
    「k?！?/br>
    「請讓我稍作查詢，稍等一下。k……」服務(wù)員默默復(fù)誦?！负玫?，有查詢到您們的預(yù)約，那麻煩您們上去五樓，到五樓之后會有專人帶您們前往高總經(jīng)理辦公室?！?/br>
    「謝謝?！?/br>
    也不等她說就坐，曉葉與間奏擅自坐在主位對面的沙發(fā)上。

    從黑網(wǎng)看見她的徵才消息，從名字與文上的文字擅自判斷成男性了。名為高行承。

    她從總經(jīng)理桌走出，緩慢移動的打量著二人。

    「k？比我想像中還要年輕呢！無論是你，或是你?！垢咝谐袔еH富興致的表情看著二人?！杆阅囊晃皇莐？抑或二人都是?！?/br>
    莫約四十來歲的女性。

    「都是?！?/br>
    「比我想的還要年輕太多了，這不太符合我的要求?！?/br>
    「我還以為這一行與年紀無關(guān)。」由曉葉率先開口。

    「當然有關(guān)了，年紀通常代表著經(jīng)驗。」

    「那是刻板印象?！?/br>
    「是哦！就是刻板印象，深度刻劃在腦中的第一印象。從你的口氣可以判斷出，你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既然如此，何必來找我呢？」

    「我們需要雇主，而你正在徵人?！?/br>
    「那就回歸到一開始的話題吧！我對你們并不了解，而且從年齡來看，我不認為你們會擁有多豐富的經(jīng)驗，這還真是糟糕透頂了是吧？這要讓我怎么雇用你們呢？」

    「測試吧！」沉默許久的間奏在這時開口。

    「真是不錯的提議！只不過進行測試需要時間與人力，還有各式各樣的隱性成本，到目前為止，并沒有讓我有非需要你們不可的感覺，我為什么要給你們這個機會呢？」

    「既然你能透過黑網(wǎng)去發(fā)布徵才訊息，那應(yīng)該也能調(diào)查到我們的資訊才對?！?/br>
    「只報上一個單字的你們可是很難搜尋的?！?/br>
    「這就是我們這邊的疏忽了，那么，換個關(guān)鍵字如何？」

    「嗯？」

    「間奏?！雇鲁隽俗约旱拿?。

    「夜行？」高行承脫口而出。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辦了?！?/br>
    「金呢？」不愧是對外的窗口，只要談?wù)摰揭剐?，第一時間都是想到他。

    「失蹤了。」

    「真是意外?！?/br>
    「所以，怎么樣呢？這個名字能讓我們接受測試，還是直接雇用我們?！?/br>
    「很好的履歷，恭喜你們能接受測試?！垢咝谐袚P起笑容。

    「我還以為能直接入選，真是麻煩?！归g奏嘆了一口氣。

    「你們該不會以為，來應(yīng)徵的只有你們兩個吧？」

    「果然如此?！褂衷賴@了口氣?！改敲矗瑴y試內(nèi)容是？」

    「到這里去吧！」高行承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紙條，間奏接過，上頭寫著地址?！竷?nèi)容到了就知道囉?！?/br>
    離開之前，間奏回頭一問：「順便問一下，接下來還會有其他人來應(yīng)徵嗎？」

    「你們是最后一組?！?/br>
    「要是其他應(yīng)徵者想要有效的減少對手，我們一走出大樓就會有危險?！?/br>
    「先來的人可以在外等著，而后來的我們則對他們一無所知?！?/br>
    「恐怕來的時候就被盯上了，沒有多加確認，大意了?！?/br>
    由曉葉起頭，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各自分析著。

    「你的那個『感覺』，范圍有多廣？」

    間奏歪頭思考，回想之前的情況，以古拉爵向下攻層的情況來看，大概是兩層到三層樓，換算成長度單位的話，大概是──「十公尺左右吧？」

    「十公尺嗎……連到對街都有點勉強，這樣的話會很麻煩……」

    「欸欸等等……你要我靠這感覺干嘛？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過于防備了吧！

    曉葉以狐疑的表情看著間奏，想不出他為什么會這么說。

    「第一，我現(xiàn)在沒有那個感覺可以去感應(yīng)；再者，我們很安全，不會被襲擊的。」

    「什么意思？」

    「根本沒有地方能夠狙擊這個位置的地方，起碼短時間內(nèi)是沒有辦法找出來的，再來，沒有人會想在這個時間點擅自攻擊，由sao動所引發(fā)的煙霧，胡亂攻擊只會傷及自己，引發(fā)更大的混亂，趁著煙霧散去前重新整備才是上策?！?/br>
    曉葉直愣愣的盯著間奏瞧。

    「干嘛？」

    「沒事。只是在想，你偶爾也會說點像樣的話?！?/br>
    ＊

    「確定是這里吧？」

    「應(yīng)該是吧?！?/br>
    間奏與曉葉站在了一棟大樓面前，從計程車下車前還再三向司機確認，排除司機看錯地址，不然就是高行承給了錯誤的地址，又或者，就是這里。

    「上面寫三樓?！?/br>
    「或許這就是測試內(nèi)容？」

    這是一棟還在排定時程，尚未拆除的廢棄大樓。原本是間商業(yè)大樓，在老闆破產(chǎn)后，又被爆出結(jié)構(gòu)有問題加上過于老舊，沒有人想要頂下，于是政府由接手，將其排入了都更規(guī)劃區(qū)之中。

    雖說結(jié)構(gòu)不完全，但也不會沒事就倒塌，若是沒有地震之類的天災(zāi)還算穩(wěn)健。

    「走吧?！?/br>
    「嗯。」

    跨越過無用的黃色封鎖線，走到大樓里頭。原本的玻璃自動門已被卸除，唯一對外的防備直接裸空，看來是不少游民會選擇的居所，雖然無水無電，但能遮風避雨已經(jīng)是莫大的救贖，更別提還有一個能回去的「家」。

    大樓里頭的確有著看起來像是游民的存在，有的直接躺在層層堆疊的報紙上頭，有的用斷片檔板架構(gòu)出屬于自己的地盤。

    要前去三樓，一般在大樓中的移動方式是透過電梯，先不提沒電這回事，就算有電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維修保養(yǎng)，而電扶梯的話，是個相當不妙的選擇，會把自己暴露在任何角度都可攻擊的糟糕位置。

    所以就是樓梯了。

    利用常識判斷，很快地就找出樓梯的位置，通常是位于大樓的邊側(cè)，所謂的樓梯就是逃生門通道，推開厚重的鐵門，后頭果然就是樓梯。

    毫無阻礙的來到三樓的逃生門，沒有立刻開門入內(nèi)，停下了腳步，實在是太過順利了，順利到令人起疑，或許只是自己的疑心病太重，其實是測試到三樓才開始，無論如何，謹慎總是不會錯的。

    直接把藏于胸口內(nèi)側(cè)口袋的手槍給掏出，兩人對望了一眼，不用多做交談，默契已經(jīng)好到光靠眼神就能夠溝通了。

    曉葉推開門，此時間奏只剩下眼前的世界，視野從灰白的鐵門逐漸轉(zhuǎn)為空曠的平面，手握著的槍陡然擊發(fā)！

    接著跨出腳步，同時挪動身體角度，再連二擊發(fā)。

    間奏看見了拿著槍的人，三個人，趁著他們開槍前搶先開槍，極具自信的舉動，認為自己的速度較快而且不會miss。

    等到室內(nèi)回響的槍聲停歇后，曉葉才從門后走出。

    接著迎來的是口哨與男性的聲音。「反應(yīng)真快?！箲?yīng)著聲源，間奏的槍頭對準了他，他的雙手早就舉起，示意自己并無敵意。

    「我如果不是等到現(xiàn)在才出來，我已經(jīng)被槍殺了吧。」

    「而且挺厲害的，每一發(fā)都是落在眉心中央?！沽硪粋€人從另一側(cè)出現(xiàn)，蹲低檢查著間奏的作品。

    間奏轉(zhuǎn)頭過去，手上的槍依然對準先前的男子，男子稍微挪動腳步而間奏的槍仍準確的對著他。

    間奏所擊斃的只是拿著槍且?guī)е婢叩募偃?，只不過手上的槍有接上電線裝置，可以從遠端擊發(fā)，只不過里頭裝的是殺不死人的橡皮彈。

    「差不多該把槍放下了吧！我手舉的很酸?！?/br>
    「你是誰？」

    「我叫做牛角。我已經(jīng)從高總那里聽到你們的消息了，你們是來接受測試的，叫做夜行是吧！」

    聽到了關(guān)鍵字，這才放下武器。

    「所以這就是測試內(nèi)容嗎？」

    「這是其中一項，測試你們的反應(yīng)能力?！?/br>
    「那他是？」用下顎朝著大概的方向指了一下。

    「他也是考官之一?！?/br>
    「之一？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

    「先別那么著急，我這邊都還沒開始介紹呢?！?/br>
    牛角拍了拍手招集了他的同伴過來，包含牛角在內(nèi)一共有三個人。

    「這是杰斯，第一項測試的考官，他的測試內(nèi)容是考驗反應(yīng)力以及臨時的應(yīng)對狀況。」

    「你的反應(yīng)還滿快的，在我扣下板機前就先擊發(fā)了，不然可就會被這個打中了?！菇芩剐愠隽艘活w橡皮子彈。

    「她叫做西夏，她的測驗內(nèi)容等等會再跟你們說。」

    「你好?！顾唵蔚恼f。雙手抱胸。

    「而我叫做牛角，會對你們的整體表現(xiàn)做出評價，以及適不適任做出最后的決斷?！?/br>
    「好了，換我接手了。你們兩個，跟我來吧！」西夏說道。

    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以目前的狀況來說也只能照做。

    二人跟著西夏來到了辦公室內(nèi)，或者該說是前辦公室，只剩下一些簡陋的設(shè)備與隔間，還有奇怪的設(shè)施，其他原本應(yīng)該是辦公室的東西都在當初倒閉時一同撤離了。

    間奏與曉葉各坐在一張連接著桌子的椅子上，就像是學生一樣，桌上有著紙與筆。

    「這是？」

    「看不就明白了嗎？戰(zhàn)術(shù)測驗，趕快開始了，你們有──」西夏低頭看了手錶。「半個小時可以作答。」

    將空白面朝上的考卷翻面，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間奏看了沒幾個字就想直接跳過那題，可是又不行，于是又回頭檢視題目，陷入了痛苦的輪回；曉葉的手隨著視線的挪動而跟著書寫，清晰且有條理的回答，不到半小時的時間就作答結(jié)束，將考卷翻回空白的那頁。

    隨著曉葉停止作答，西夏一把抽走還在苦惱的間奏的考卷。

    「時間還沒到吧！」

    「到不到對你來說沒有差別。」

    間奏一時想不到詞語反駁，暫時把這口氣給吞了回去。西夏快速掃視二人的考卷后，把間奏的隨處一扔。

    考卷上的題目是屬于大方向的戰(zhàn)術(shù)，站點安排以及撤退方式及路線，以前是金在做的，而后由曉葉接手，所以這方面對曉葉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反觀間奏屬于實戰(zhàn)派，對于現(xiàn)場危急情況的臨時反應(yīng)較佳，而且以文字的解析來說相對差勁。

    「怎么樣？」牛角問西夏。

    「滿不錯的，比我想的還要好?！拱芽季淼亟o了牛角，牛角簡略的掃視過去。

    「歡迎加入?！?/br>
    伸出了手，曉葉握上?！高@么簡單？」曉葉對此感到疑惑。

    「早就合格了啦！只是測好玩的。」杰斯倚靠在一旁的墻上?！改銈兪遣皇菦]意識到夜行的名氣有多大啊？只不過竟然這么年輕，這我倒是沒有想過?！?/br>
    「希望能有良好的合作，歡迎加入jungle。」

    換到了間奏，握手?！刚埗嘀附獭！?/br>
    「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