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室難為 第9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貴女又容、肖想、織月亮、嫡女相夫、女主被用卡牌創(chuàng)造出來了、被小肥啾碰瓷后、不當(dāng)嬌妻,勿擾[九零]、玄門回來的假千金又在擺攤算卦了、紙婚、佛系幼崽團(tuán)寵指南
沈蘭溪抬頭,“渴了。” “拿水來?!蹦腥藗?cè)頭朝門外喊了一句。 得了這話,沈蘭溪似是才滿意了,“你們主子讓你們來找人,也不過是跌了面子,或是沒玩兒夠罷了,你們帶一個更貌美的女子回去不就行了?男人吶,哪有那般長情,所有的恩寵也不過一時(shí),玩兒夠了,便棄了。但若是得了新的玩具,那沒玩夠的舊玩具也自是沒了趣兒。你們只想著復(fù)命,卻不知如何籠絡(luò)主子、做得更好,也難怪這費(fèi)力不討好的差事落得你們幾個腦袋上?!?/br> 這邊沈蘭溪徐徐誘之,那廂祝煊險(xiǎn)些翻了城。 眼瞧著已近昏黃,人還沒有找到。 “……郎君,城內(nèi)都搜了一遍,這……”阿年吞吞吐吐,面色為難。 外面的人從昨夜便開始尋了,都乏累了…… 肖萍瞧那木楞的人一眼,有些不忍,剛想開口,外面又一道腳步聲逼近。 “大人!外面有人說,她知道祝夫人在哪兒!” “砰!”膝蓋磕在桌案上,帶得那桌案移了位置,祝煊卻是絲毫不覺,大步出了屋子。 外面等著的人聞聲瞧來,冪籬上的白紗被風(fēng)吹起一角,露出了下頜。 “閣下……”祝煊急急開口。 “裴紫衣,見過祝大人?!迸宋⑽⒐笆郑按笕巳羰切诺眠^,便隨我來。” 一隊(duì)人馬,披著橙黃落日的光,駕馬往城西高聳處去,馬蹄聲脆響,似是踩在了誰的心上。 為首的郎君面容肅冷,擔(dān)心與焦急盡顯。 裴紫衣隨在祝煊左后側(cè),瞧了眼,收回了視線,白紗下的嘴角卻是緩緩勾起。 那孩子,想來是過得不錯…… 如此,便足矣。 夜里的靈西寺不見燈火,莊穆的很,香客早已離去,大門緊閉。 一陣動靜后,寺廟被圍得難飛一只蒼蠅。 祝煊翻身下馬,一腳踢開了那門,不等小沙彌聞聲前來,他手一抬,道:“仔細(xì)搜!” “是,大人!” 踢踢踏踏的聲兒,驚動了后面休息的眾僧和方丈。 “施主這是——”方丈踱步上前問。 話沒說完,脖頸上橫了一柄軟劍,帶著主人身上的溫?zé)帷?/br> 祝煊一張臉難看得可怕,一字一句似是從地獄閻羅里滾出來的,“方丈還是閉嘴的好?!?/br> 肖萍與祝煊共事幾月,見慣了他君子的一面,直至今日才瞧見君子皮囊下的另一面,令人望而生畏。 “稟大人,大殿沒有!” “稟大人,前殿也沒有!” “稟大人,法堂沒有!” 接連來報(bào),卻都不是祝煊想聽到的。 他腦袋側(cè)了下,吩咐阿年,“去,把金佛砸了?!?/br> 阿年愣了一下,仔細(xì)瞧他臉色。 他家郎君是說真的…… “正、嗝!正卿,不可??!”肖萍被嚇得打嗝,急急阻攔,“那金殿可是圣祖爺封王時(shí)親修的??!” 這若是砸了,她祝二郎饒是皇親貴胄也擔(dān)不起啊! “這寺里不知藏著多少骯臟事,又沾了多少女郎的血,今兒別說是砸一尊佛像,就是我拆了這寺,我也擔(dān)得起!”祝煊額上青筋繃著,又喊阿年,“去!” 說罷,他差使旁邊查探回來的人,“去藏經(jīng)閣,若是還找不到,把那經(jīng)書統(tǒng)統(tǒng)燒了!” “是,大人!” 那方丈似是被拿捏到了要緊處,緊忙開口:“大人是在找什么,老衲可讓寺里的沙彌一同幫忙尋,只那經(jīng)書難得,多為孤本,若真是燒了,屬實(shí)是世人一大憾事?!?/br> 他一動,脖頸上瞬即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 祝煊微微側(cè)頭,一雙眸子濃得似是暴風(fēng)雨夜里的黑,諷笑道:“與我何干?” 金佛砸了,動靜大得嚇人。 眼瞧著藏書閣那邊冒出了火光,眾人皆震驚了,不等前去救火,便被侍衛(wèi)圍了起來。 “別動!” 不過片刻,濃稠的黑煙騰升,伴著灼烈的火光。 方丈瞧一眼面前似是瘋魔了一般的人,咽了咽喉嚨,終是道:“大人讓人停手吧,老衲帶你過去?!?/br> 一棵菩提樹,郁郁蔥蔥,坐落在小山下,后開一道門,初始極窄,只通一人,數(shù)十步,稍寬,伸手不見五指。 陰冷潮濕,曲徑通幽,直至瞧見一豆光亮。 “便是此處了?!狈秸赏O碌?。 祝煊手上的軟劍從他脖頸挪開,將人踢給了阿年,“綁了,扔進(jìn)大牢。” “是,郎君。”阿年拱手應(yīng)下,立馬喊了人來。 祝煊剛要往里走,手臂忽的被拉扯了一下。 “郎君,當(dāng)心有詐,小的先進(jìn)去瞧瞧?!卑⒛甑馈?/br> 祝煊:“不必。” 兩人沒多爭讓,守門的人聽得動靜,立馬知會一聲屋里,沖著來人拔刀沖了上來。 兵刃相見,祝煊手里的軟劍見了血,與他先前教祝允澄的招式不同,兇殘的很,招招致命,不等那人反應(yīng)過來,脖頸噴血倒了地。 帶了人來,祝煊也不戀戰(zhàn),徑直往那光亮小屋去。 ‘砰’的一聲,門開了,里面的人大眼瞪小眼,時(shí)間似是在他們身上靜止了一般。 直至那嬌嬌軟軟的一聲,“郎君~” 祝煊喉結(jié)快速滾動兩下,軟了手也軟了腳,步子虛浮的緊,一寸寸的朝那椅子上的人挪過去。 手里的軟劍掉了,他恍若未聞,屈膝半跪在沈蘭溪面前,一雙眼在她臉上挪不開,聲音哽咽:“可還好?” 沈蘭溪瞧出了他的小心翼翼,伸手抱了抱他,視線也在他身上晃,發(fā)冠歪了,衣裳臟了,連手都在抖。 “都好,吃飯了嗎?” “……” 肖萍好不容易從刀劍中擠了來,一踏進(jìn)屋里,生生停了步子,一雙綠豆眼瞪得渾圓,驚詫出聲:“呀!你怎的在這兒?” 白仙來:“……” 我忍! 作者有話說: 第93章 忍一時(shí)風(fēng)平浪靜, 回頭越想越氣! 手里的飯菜也不香了,白仙來‘啪’的一聲把碗筷擱在桌上,抬手就擰上了他的耳朵。 “老娘被擄走一天了, 你竟是絲毫沒發(fā)覺?!”白仙來惱怒的吼道。 肖萍也不敢掙扎, 虛虛握著她擰耳朵的手, 想要減輕些痛楚,苦巴巴的與她解釋:“我今兒忙著給正卿幫忙, 哪里抽得出身回家?倒是春哥兒, 他晌午時(shí)回去了, 那他也沒來與我說你不見了,這兒子, 白養(yǎng)了,回去我與你一同教訓(xùn)他!” 把禍水潑向兒子后, 肖萍壓低聲音道:“好娘子, 在外頭呢,好些人瞧著呢, 你回家再擰成不成?” 白仙來往外瞧了一眼, 打斗停了,那幾個賊人都被摁在了地上, 脖子上懸著刀劍。 她收回視線,到底是全乎了他的臉面, 松了手,卻是道:“等回家再與你算賬!” 肖萍正了正衣冠, 苦著臉。 白仙來看了眼那黏膩抱著的兩人,面無表情的收回視線。 不過一瞬, 又憤憤的在那只顧著給自己拍灰塵的人胳膊上擰了一下。 “啊、哦——”肖萍一聲呼疼悶在喉嚨里, 整個人險(xiǎn)些跳起來, 哭著臉低聲道:“這又是做甚?” 白仙來不答,氣得又瞪他一眼。 要她如何說,她也想被那樣抱著哄哄?! 黏膩夠了的兩人,總算是想起還有旁人在,祝煊伸手要將她打橫抱起,一只白皙的手落在他手臂上,輕輕的推拒了下。 只見那小娘子坐得筆直,端莊道:“妾能自己走,不勞郎君?!?/br> 祝煊眼皮一跳,只當(dāng)她是在鬧脾氣,低聲輕哄:“別鬧,是我來晚了,這底下陰冷的緊,我先抱你出去,嗯?” 話音剛落,沈蘭溪已經(jīng)站起,雙手交握置于小腹前,微微躬身,“郎君先行。” 外面橫著幾具尸身,淌著血。 祝煊不愿她臟了腳,沈蘭溪卻是要自己走。 無他,她想要與他共白頭,也想要他知道,她沈蘭溪不光是與他享富貴,也能與他共患難。 今遭之事,她不怪他。 行至門口,祝煊才瞧見那燭臺旁的案桌上趴著一人,旁邊的茶水已冷。 “這是?”他問。 沈蘭溪順著他的視線瞥了一眼,又收回視線,神色淡淡,“哦,他喝了我用荷包里安神的藥草泡的茶?!?/br> “……” “用光了,他還得睡兩日。”沈蘭溪翻開自己空空的荷包,面色無辜。 祝煊深吸口氣,在她腦袋上揉了下,夸贊:“做得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