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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繼室難為在線閱讀 - 繼室難為 第87節(jié)

繼室難為 第87節(jié)

    轉(zhuǎn)瞬間, 女子臉上的明媚如艷陽的笑被諷刺代替,“你們遭了災(zāi), 又不是我讓人做的,憑何要我善后?”

    “我是頗有些銀錢, 但又不是你們給賺的,青口白牙的便說要我養(yǎng)著, 怎么, 真當(dāng)自己是樓里的小倌兒了?”沈蘭溪說著, 眼神從頭到腳又轉(zhuǎn)回到腦袋上,明晃晃的對那幾人品頭論足,輕嗤一聲,揚起下巴驕矜道:“這般模樣,太次了,我可瞧不上。”

    剛行至巷子口的祝煊嘴角一抽,又無奈的笑,這張嘴也就被親的時候能乖些。

    他驟然停下腳步,身后幾個從衙門里跟來的險些撞上他后背。

    阿年在側(cè)喚了聲,“郎君?”

    “先等等,讓她罵完?!弊l拥吐暤馈?/br>
    懷了身孕,沈蘭溪近日情緒不穩(wěn),時長因些小事罵他,但也有許多小事讓她生了歡喜,這火兒若是不發(fā)完,還得算在他頭上。

    日子過得平靜,難得今日有找上門來給她逗趣兒的。

    阿年立馬垂了腦袋,努力憋笑。

    不遠(yuǎn)的地兒正是熱鬧時,挨了罵還被嘲諷一頓的幾人,若不是礙于那幾個侍衛(wèi)手中明晃晃的刀劍,上去撕了沈蘭溪嘴的心都有。

    這般踟躕不前,瞧在眼里更是膽小如鼠,沈蘭溪冷眼瞧著,哼笑一聲道:“怎么,這就偃旗息鼓了?接著說啊,我聽聽你們這一張張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東西來?!?/br>
    話音剛落,一人目眥欲裂的叫囂著作勢要沖上來,“臭娘們兒——”

    剛一動,卻是被身邊的一個人扯住了手臂。

    那人似是瞧出些門道來,上前一步,與沈蘭溪拱手作揖道:“夫人海涵,我們這位兄弟脾氣不好,這才沖撞了夫人。”

    沈蘭溪用手里的團(tuán)扇遮陽,有一搭沒一搭的瞧他一眼,卻是沒做聲。

    “這些時日,我們住在城門口的營帳里,雖有救濟(jì)糧,但也只是讓我們餓不死罷了,如今田地又被外人所占,上報官府后,祝大人卻是斷案田地歸他們所有,無奈之下,才想著來貴府做活兒,還請夫人給我們一條生路?!?/br>
    這話,像是對了什么暗號一般,頓時后面那群人皆跪下了,異口同聲道:“求夫人給我們一條生路吧!”

    開口閉口的求,只這架勢,與威逼有何區(qū)別?

    沈蘭溪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也不讓人去攙扶,任由他們跪著磕頭。

    “你們當(dāng)我是神佛菩薩,我卻不需的你們這些信徒?!鄙蛱m溪淡聲道:“但既是求到了我跟前兒,我也不好讓你們空手而歸不是?”

    跪了滿地的人頓時抬起了頭,眼神帶著希翼。

    只可惜,卻無人知,他們面前的人從不是普度眾生的佛祖。

    沈蘭溪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涼薄道:“想尋一個有一日三餐的地兒,簡單的很。去牢里呀,冬暖夏涼,一日三餐,還有蟲蟻老鼠為伴,都不會覺得孤零零,多好???”

    她側(cè)頭,給了府里幾個小廝一個眼神,那幾人頓時利索的上去順勢把人扣下了。

    “毒婦!”

    “啊啊啊啊?。∥也蝗?!”

    “身為官夫人,你豈能罔顧律法?我們是大嬴子民,你該如祝大人一般護(hù)佑百姓!”

    聞言,沈蘭溪卻是笑了。

    “護(hù)佑?憑你們也配!”她冷嗤一聲,忍不住替祝煊翻舊賬,“我郎君倒是一心為了你們,衣食住宿,哪樣不是安排妥帖?可你們又是如何待他的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為了自己的私欲壞他聲名,受著他的恩德,又大罵他不正不清,一群眼瞎心瘸的玩意兒,竟是還有臉面與我跟前來叫囂!”

    誰的人誰心疼,罵到現(xiàn)在,沈蘭溪這會兒才是真的生了氣,厲聲道:“都扭送到官府去,就說我說的,一日三餐不少,定要給他們吃餿菜餿飯!”

    聽她語氣絲毫不像作假,沒被抓著的人頓時散作鳥獸,紛紛奔逃。

    幾個小廝心有戚戚,動作絲毫不敢慢,只是剛把人扭送至巷子口,便被身穿官服的人接了手。

    “按照夫人說的做?!弊l觼G下一句,大步流星的往府里走,身后只阿年跟著。

    不等沈蘭溪行過垂花門,這個時辰本應(yīng)在府衙當(dāng)值的人卻是出現(xiàn)在了她身后,打橫將她抱起。

    “??!”

    伴隨著嬌滴滴的驚呼聲,一記粉拳砸在了男人硬邦邦的胸口,無甚力道,卻是勾人的緊。

    戴著珠花發(fā)簪的腦袋轉(zhuǎn)了轉(zhuǎn),在男人胸口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從腰間荷包里摸了一顆糖喂給他。

    男人唇齒guntang,舌尖卷走了甜絲絲的糖果,齒關(guān)輕咬那細(xì)白的手指。

    微微刺痛,撩撥著欲望的神經(jīng),沈蘭溪故意嬌聲嬌氣的在他耳邊喊疼,撥得人心神蕩漾。

    后面遙遙跟著的兩人紅著臉裝聾裝瞎。

    正是半上午,陽光穿過葡萄藤,隱隱綽綽的落在那品茶吃果的兩人身上。

    院里沒有旁人,沈蘭溪懶骨頭似的靠在祝煊身上,張嘴吃掉他剝了皮喂到嘴邊的葡萄,含糊不清的道:“怎的在這兒與我消磨時光,不去衙門?”

    “今日休沐?!弊l铀剖请S口道,又剝了一顆葡萄喂給那水嫩的嘴兒,順便湊過去偷了個香。

    ‘啵兒’的一聲,羞煞人了!

    沈蘭溪清凌凌的眸子,掃了眼身側(cè)那豐神朗月之人,問:“甜嗎?”

    祝煊側(cè)眼瞧來,一副防范她作妖的神色。

    “郎君怎的不答?”沈蘭溪裝作沒瞧見他的神色,無辜又無害的問。

    祝煊收回視線,把剛剝好的葡萄rou扔進(jìn)了嘴里嘴里,顧左右而言他的說了句:“軟?!?/br>
    甜與不甜都不好答,若是甜,這人又會找茬兒似的問,如何甜,葡萄甜還是她甜,甜度幾何?若是不甜,又勢必會要他再仔細(xì)嘗嘗,到時親出火兒來,這小娘子又自己滅不了,又得生氣……

    被識破了,沈蘭溪露齒一笑,抬手勾著他的脖頸欺上了那張唇,蠻狠又霸道的把那被溫?zé)岬钠咸裷ou勾進(jìn)了自己嘴里,嚼巴嚼巴咽了,如那街頭流氓一般道:“郎君很甜!”

    唇瓣分開,唇上還殘留這那登徒子的氣息,彎彎的一雙眸子仿若在放鉤子,惹人的緊。

    舌尖舔過后槽牙,祝煊似是氣笑了,托著那凳子上的小娘子起身,徑直往屋里去。

    “青天白日的,郎君這是作甚?”這話問的矜持,只那在人后脖頸上轉(zhuǎn)圈圈的手指卻不如一般。

    祝煊咬牙切齒道:“今兒別想去郊外摘桑葚了!”

    郊外的桑葚,是隔壁肖家的,果園里除了桑葚樹,還種了些葡萄和櫻桃,除卻自己吃的,摘來的那些都會拿去賣。

    昨兒白仙來過來與她串門兒,聽她抱怨了句近日過得無甚有趣,便說好今兒日頭下去些后,帶她去摘果子吃。

    雖也不甚有趣,但聊勝于無?。?/br>
    只是,今日怕是要辜負(fù)她的一番好意……

    “?。 北灰У酱嗳跆?,沈蘭溪輕呼一聲,伸手去推那腦袋,卻是又被不輕不重的咬了下尖尖,整個人軟成了一灘水,被他揉著腰肢按在懷里。

    “回神了?”祝煊微微抬頭,不懷好意道。

    不等她答,他已然攬著她從門邊挪到了榻上,繃著青筋的大掌揉了揉那挺翹點兒,又輕拍一記,嗓音沙啞道:“腿合緊些?!?/br>
    沈蘭溪瞬間氣血上涌,一張臉紅的似是昨兒吃的西瓜瓤,氣得大罵:“你混蛋啊——”

    話音未落,櫻桃小嘴被一方絲帕堵了,赫然是她身上的那只!

    “乖些,一會兒給你舒服?!弊l右еt艷艷的耳垂,話音混著略急的氣息飄入她的耳畔。

    沈蘭溪渾身發(fā)燙又發(fā)軟,委委屈屈的咬著帕子從了。

    這方滿院春光遮不住,那廂卻是叫嚷聲連天。

    肖萍駕著驢趕去時,城門口的地兒已經(jīng)鬧起來了,瞧見來人,此起彼伏的抱怨與問責(zé)聲才停。

    “呀!這是怎的了?”肖萍瞪著圓眼睛,故作不知的問。

    “都這個時辰了,還沒放飯,你們這些當(dāng)官兒的自個兒吃著皇糧,是想餓死我們大家伙兒嗎?”一道聲音憑借著響亮,在一眾怨聲載道中脫穎而出。

    不等肖萍裝模作樣的再去問,那煮飯的婆子立馬站了出來。

    “大人,不是馬婆子我不煮飯,是今兒的糧沒送來?!蹦侨诉B忙解釋道:“先前祝大人怕有人偷糧,就定下人每日來送,最遲日中時,糧食就會送來,但是今兒,直至此時都沒瞧見影兒,這手里沒糧,我馬婆子也沒法子啊,他們這些人卻是來與我叫嚷……”

    越說越覺委屈,眼瞧著那些抱怨語就要出來了,肖萍趕緊打斷她的話,問:“那送糧人可在?”

    窸窸窣窣一陣兒,幾個瘦麻桿兒的男子站了出來,無辜道:“啟稟大人,糧庫的鑰匙只有祝大人有,但是今兒祝大人休沐了?!?/br>
    肖萍:“嗯?”

    這聲詫異倒是真的,分明他早上還瞧見了人的。

    “今兒這些個難民跑去祝大人府上鬧事,氣得祝夫人身子不適,祝大人眼下還在府中看顧,沒人敢給遞個話兒。”其中一個男子解釋道。

    “誒呀,這倒是難辦了——”肖萍坐在驢子上,臉上的每一條皺巴巴都寫著為難。

    “就他們身子金貴,我們的命不是命?我們這群老的小的都還得吃飯??!”人群中有人喊。

    “糧是祝大人的糧,如何處置也自是大人說了算,人家給你們那叫救濟(jì),叫施舍,你們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還上門兒欺負(fù)人家家眷!一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兒,若本官是祝大人,那些糧就是喂了蒼林山上的狗都不給你們吃!”肖萍冷著臉罵,尋常不發(fā)火兒的人,此時怒火中燒,頭發(fā)絲兒都恨不得豎起來戳他們幾下才解氣。

    方才還怨聲載道的,此刻卻是消了聲兒,一個個耷拉著腦袋頗有些沒臉面。

    肖萍罵了個舒暢,駕著驢掉頭走了。

    將人氣著了,還想吃人家要來的糧?誰慣你!

    不知所謂的東西,真真兒不知誰是你爹!

    作者有話說:

    第82章

    沈蘭溪扶著腰從屋里出來時, 已是兩個時辰后了,解鎖了新方式的男人簡直是食髓知味,可憐她顫著腰, 抖著腿兒, 餓得饑腸轆轆。

    “綠嬈, 快,飯!”沈蘭溪被掏空了似的, 朝她伸手, 虛的厲害。

    聽見動靜, 綠嬈趕忙過來攙扶她,阿芙急匆匆的去了廚房吩咐人擺飯。

    身后木門吱呀輕響, 穿戴整齊的男人走了出來,沈蘭溪聞聲回頭瞧了一眼, 月白的衣袍襯得他面如玉冠, 只她知道他在榻上磨人的禽獸勁兒,撇撇嘴, 腦袋又轉(zhuǎn)了回去。

    祝煊輕笑了聲, 許久不開葷,難得一次, 著實有些收不住,瞧著是把人欺負(fù)狠了。

    他過去, 于她身側(cè)坐定,替了她的手按揉那柔軟的腰肢, 輕聲問:“還酸的緊?”

    聞言,沈蘭溪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兒, 沒好氣道:“我弄你試試?”

    祝煊思忖片刻, 應(yīng)了, “……那今夜你在上面?!?/br>
    左右是他自個兒房里的事,旁人也不知曉,再者,這人新婚時本就做過那樣的一次……

    “……”沈蘭溪默默地挪開了自己的小板凳。

    男色要緊,但保小命兒最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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