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贖了暴戾太子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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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寧心緒復雜,聞言神色稍緩。這許家?guī)孜恢髯硬煌ㄡt(yī)理,早就把祖訓忘了干凈,如今只管斂財,把學徒當牛當馬使喚,小學徒們苦不堪言。 許暮話里話外想試探知仁堂的來路,舒沅也想看一看,是什么人借著許家在這上頭斂財,且縱得他們?nèi)绱藷o法無天。 - 回客棧時,馬車緩緩從街市路過。小販叫賣聲不絕于耳,食肆小攤前的人也多了起來。 派去接人的護衛(wèi)應當也見到人了。馬車停在客棧前,舒沅從車上下來,還沒來得及過問,轉(zhuǎn)頭便見到了她派出的那一行人。 舒沅心下疑惑。祝先生業(yè)已年邁,哪經(jīng)得起這樣顛簸。 為首的侍衛(wèi)驅(qū)馬上前,比馬車要先到一步,近前低聲回道:“我等行至半途見到山匪蹤跡,本想上前幫忙,但到了跟前,卻發(fā)現(xiàn)是太子殿下?!?/br> 說話間,落后一步的黑漆馬車到了眼前。舒沅抬眼一看,還沒見得薛承璟,便一眼看到了跟隨他的侍衛(wèi)。刀柄沾血,衣角染塵,便是袖角衣擺也沾了血滴。 車簾從里掀開,薛承璟神色從容,姿態(tài)隨意地坐于其中。他微抬起頭,面白如玉,眸如點漆,經(jīng)過的路人無意間瞥見,目露驚艷之色。而他在人群中輕易尋到舒沅,極輕地笑了笑。 薛承璟走到天光下,停在她身前:“怎么還不進去?祝先生受不得勞累,至少還要半個時辰才到?!?/br> 舒沅沒想等他們,聞言,又看了他一眼。 他是什么時候識得祝先生的? 薛承璟隨行的侍衛(wèi)一時不慎,受了點小傷,谷寧連忙把人帶去包扎。反觀薛承璟,不但沒有受傷,一身上下不沾半點血污。 “你怎么會在此處?” “為政事而來。”薛承璟抬眸看她,靜靜端詳:“沅沅這一月以來,玩得很是開心?” 舒沅垂眸,抿唇不言。若非昨夜做了那個夢,的確是挺快活的。 不想還好。一想起他在夢中把她的手按往他脖頸間最為脆弱處,舒沅便感覺指腹發(fā)燙,忍不住揉了揉。 靈光一閃,舒沅忽而問道:“你如何知道祝先生那處有了麻煩?” 方才他目光關(guān)切,語聲溫和,勸她不要在外面等候。可他分外仔細地看著她的反應,仿佛她對梅晏之有一絲牽掛不舍,梅晏之便沒有安穩(wěn)到此的必要了。 薛承璟羽睫纖長,眸色黑沉,聞言直勾勾地看向舒沅,一字一句道:“沅沅不是知道么?” 他當真對梅晏之動了殺意。舒沅怔了怔。 第95章 ◎無有不從。即刻改過。◎ 從祝先生友人所住的山上下來,直到萬余縣,途中大半都是荒無人煙的山路。 若他當真對梅晏之厭惡至此,何懼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舒沅心跳快了幾分。一時間甚至想到,梅晏之若與祝先生遇險,梅晏之定會盡力保護老師,這豈不是又多了一重危險? 比起同行的其他人,谷寧對萬余縣多幾分了解。這些天谷寧時常候在舒沅身側(cè)聽用。 薛承璟目光從舒沅身上移開,還不用開口,谷寧便自覺地挪了過來:“殿下有何吩咐?” 薛承璟聲音溫淡:“這客棧的上房已住滿了人。你去其他地方看一看,為祝先生找個合適的落腳處?!狈滤浦艿接滞滋?。 這事是應當辦妥的。谷寧松了口氣:“小人即刻便去?!?/br> 適才這位殿下同姑娘說話時的神色,寒意逼人,簡直像是來抓捕要犯的。 舒沅聞言,亦是放下心來。 定是她又會錯意了。 梅晏之這些年沾了他的光,受盡優(yōu)待。舒沅前兩年便擔憂他們二人不合。但薛承璟對榮華富貴向來看得淡,似乎并不在意梅晏之得了那些好處。 他們幾乎沒說過話,這一年里,一個去了西疆,一個隨師南下,哪有碰面的機會? 好端端的,他哪能無端厭惡了梅晏之。 舒沅為梅晏之安穩(wěn)無恙感到開心,又忍不住為自己曾經(jīng)的所作所為感到羞窘。 遠離京城的日子,她見不到他,心頭的尷尬便逐日淡去。 但他就在幾步遠的椅中坐著,姿態(tài)悠閑地品茶,時不時地看來一眼。 她從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他會這樣看她?那些笨拙的試探問詢豈不是全都被看在眼底了。 舒沅勉力平復心緒,轉(zhuǎn)而問道:“你身邊只跟了三四人,怎么把其他隨行的侍衛(wèi)全派了出去。遇上歹人又如何是好?” 薛承璟眸光一頓,輕輕摩挲著茶盞,唇角微勾:“你會擔心他們。” 舒沅眉心一擰:“難道我不會擔心你么?” 薛承璟靠在椅背上,搭在扶手上的手臂結(jié)實有力,他輕輕抬眼看向她:“沅沅不用擔心我。我和梅晏之不同,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br> 在戰(zhàn)事不休的西疆都能保全自身,這山野間不成氣候的山匪又怎能傷到他。 舒沅如今在他面前就像個做賊心虛的小騙子。她從前的用意他心知肚明,只是暫且沒有拆穿罷了。這種感覺最是磨人。 不多時,知仁堂的小藥童又找了過來。舒沅松了口氣,連忙起身逃走了。 午時將近,兩輛馬車駛至門前,一位白發(fā)老者在旁側(cè)年輕男子的攙扶中下了車,正是祝老先生。 梅晏之陪著老師往里走去,遠遠地便看到了一路護送他們的侍衛(wèi),看樣子屋中的那位已經(jīng)知曉他們到已然來。 梅晏之經(jīng)過這一年多的歷練,心性沉穩(wěn)不少,但此時心緒仍起了些許波瀾,行走的步伐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那門扉從里推開,李瑞福迎二人進屋。 祝先生緩步入內(nèi),行了一禮:“謝殿□□恤?!?/br> 薛承璟同祝先生說了幾句話,輕笑道:“此行有事在身,需遮掩身份。還請先生在外平常待之,莫要透露于人?!?/br> 祝先生自然應是。 薛承璟側(cè)首看向梅晏之:“孤初次來萬余縣。梅公子對此地要熟悉些,可有什么難得一見的盛景?” 梅晏之神色不動,溫聲說了兩三個地名。 薛承璟微微頷首:“孤記下了?!?/br> 師生二人從屋中出來,去到谷寧安排好的住所,才關(guān)起門來說話。 周遭再無旁人,祝先生緩聲道:“咱們這位殿下,心思深,性子靜。真是難得?!?/br> 梅晏之陪祝先生用了午膳,便到了祝先生歇息的時辰。 梅晏之又原路返回到了舒沅所在的客棧。他是想同舒沅見一面,向她道謝,再問一問他叫人帶回京城的方子可有功效。 但他在院中遇見了薛承璟。 薛承璟唇角含笑,眸中卻一片冰冷。梅晏之行事并無差錯,又有他事先的囑咐,便只溫聲喚了聲薛公子。 二人到了無人處說話。前后若有行人來往,他們在亭中一眼便能看到。 梅晏之直言:“在下想見一見舒meimei,薛公子為何將我攔???” 薛承璟輕抬了眼,無聲地審視眼前這人,半晌才啟唇道:“她與人談了事回來,需要歇息?!?/br> 薛承璟語聲平淡,但不難覺出他對舒沅的關(guān)切。梅晏之神色稍緩,又道:“那我在此等候就是?!?/br> 河道旁的石磚古舊而齊整,流水無聲。 薛承璟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再言:“依祝先生所言,你在此應當不會停留太久。倘使有事尋她,讓人帶話即刻。若是想敘舊閑談,過問她的近況,便不必麻煩了?!?/br> 梅晏之面上常帶笑意,不笑時也溫潤可親。眼下既不需講究君臣禮節(jié),梅晏之默了默,道:“我與她相識已久,對舒家meimei的喜好略知一二。萬余縣中無親友舊識,她難免會覺得悶。” 薛承璟唇角輕勾,笑意卻不達眼底:“怎么沒有。我既然來了,哪有讓她一人待著的道理。我如今不過是她順手相幫的一名富商,自然要好生道謝?!?/br> 梅晏之眉心一皺,神色微有波動,但終是恢復了平靜淡然模樣,緩聲道:“薛公子既有要事,大約是耽誤不得的……” “梅公子是覺得我不知孰輕孰重?”薛承璟道。 梅晏之微垂了眼:“不敢。只是相較之下,我恐怕更明白阿沅meimei的心意?!?/br> 薛承璟聽他這般稱呼舒沅,笑了笑:“舊的物件看久了,自然也就厭煩了。多年前的事,你倒記得清楚?!?/br> 梅晏之已然明了這位殿下的心意。但舒沅所想,從不為他人動搖,便叫他覺得,或許還是能爭一爭的。 過往富貴恩寵,梅晏之感念在心,但在壓抑緊張的年月里,唯有那位纖弱稚嫩的小meimei給予他難得的溫暖。 “阿沅meimei念舊,她的偏好幾乎沒有變過?!泵逢讨Φ?。 薛承璟冷聲道:“世間之事,并非以早晚評判?!?/br> 谷寧和李瑞福站得遠遠的。兩位豐神俊朗的翩翩公子站在亭中說話,神色一個比一個冷,看得谷寧緊張不已。 谷寧心里把知仁堂的事放在頭一位,正盼著姑娘能將這邊的事談下來。這兩位若鬧起來了,又要姑娘來從中調(diào)和,他們姑娘怎么忙得過來! 谷寧心緒不寧,無意間看到旁邊李瑞福亦是一臉緊張,心下覺得有些奇怪。 難不成堂堂太子殿下,還能被旁人壓一頭? 谷寧估計再等一會兒,姑娘那邊怕是要發(fā)覺這邊的事。雖說兩人都彬彬有禮,瞧著十分客氣,但已有了針鋒相對的苗頭。 正糾結(jié)之際,梅晏之帶來的小廝帶來了消息,說祝先生一位族親從青州城找了過來,請梅晏之過去接待。這才將谷寧和李瑞福從提心吊膽的狀態(tài)中解救出來。 谷寧見兩人并未動手,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等春桃問起,便如實答了。 “殿……薛公子見梅公子來了,便找了個地方說話。聊了有好一會兒?!?/br> 舒沅臉色微變,將杯盞放在桌上,發(fā)出清脆聲響。她又問:“他們聊了些什么,你可曾聽見?” 谷寧搖了搖頭。 舒沅眼眸微垂,纖長羽睫投下一片陰影,仿佛遇到了比辦學更為棘手的事。 春桃難得見舒沅有這般神情,輕聲問道:“姑娘身子不舒服?不如明日再去青蓮鎮(zhèn)。叫個小廝跑一趟,跟他們說一聲就是了。” 聞言,舒沅抬起頭:“不。今日就去。越快越好?!?/br> 頓了頓,又看向谷寧:“他在何處?你去走一趟,我有事尋他?!?/br> 谷寧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姑娘指的是太子殿下??赡挠盟氐厝ぃ钕戮驮诟舯谖葜?,他方才還看見了。 舒沅還在思忖措辭,薛承璟便到了。 舒沅捏緊手中錦帕,定了定神,看向他:“青蓮鎮(zhèn)山水環(huán)繞,景色甚美。我有事前往,你若無事,那倒是個好去處?!?/br> 薛承璟眼眸黑沉,輕輕一笑,眸中似散落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