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我們家那個裝失憶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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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博文看著睡在他身邊發(fā)出平穩(wěn)呼吸的廖立翔,但長相卻已經(jīng)是另一個人外貌。 回想起那天,他剛對趙淵學提離婚,對方拿著前男友的事抓著不放拒絕離婚,和他不歡而散,而朱博文也懶得再搭理對方逕自回房。 隔天白天,他出門時看到以往中午以后才會出門的趙淵學的房門大開,人卻不在里面,他以為趙淵學又出去外面找他哪個對象野了,殊不知下一刻他隨即接到來自某醫(yī)院的電話,說趙淵學昏倒在某個火災現(xiàn)場,現(xiàn)在在他們醫(yī)院,請他去接他一趟。 朱博文雖不情愿,但最后仍是和特助修改行程去醫(yī)院,見到那個號稱自己失憶的趙淵學。 朱博文不懂對方為何能因為不想離婚,就撒出這種三兩下就會被戳破的漫天大謊,但既然對方打算裝傻,那他也只能奉陪到底。 朱博文就這樣由著對方胡鬧,用他自己編的失憶藉口,把對方綁在身邊天天管控,那位「趙淵學」倒是挺能撐,裝了好幾天也沒露出破綻。與其說是失憶,倒不如說根本換了個人,連個性都差很多,反而越來越像那個他不愿告訴對方的前男友廖立翔。 后來朱博文接到有關(guān)廖立翔因意外身亡的消息,突然頓失和對方離婚的動力。 他愛的人都死了,那他還和對方離什么婚? 他帶著失憶的趙淵學去廖立翔的葬禮,還透露許多他和廖立翔的過往給對方,原本他以為趙淵學會放棄他那荒謬的謊言,卻沒想對方就連對廖立翔的一切也是反應冷淡,彷彿他從來沒向他鬧過想知道有關(guān)廖立翔的事一樣。 葬禮結(jié)束那天,朱博文心情很糟,只想像以前剛和廖立翔分手時用酒精麻痺自己。 他做了個和廖立翔交往時的夢,一醒來先是感覺到劇烈頭疼,他實在喝太多,而且他也很久沒像昨天那樣毫無節(jié)制地灌酒。距離上次他這么喝已經(jīng)是幾年前,他被部下背叛,帶著公司機密投靠敵對公司時。那時候他很痛苦,母親又剛被確診肝癌,他選擇藉酒消愁逃避一切。 后來是大哥看不下去,把他揍一頓,要他不要讓家人擔心以后,他才停止那段天天喝醉的日子。 看著裸著身體,睡在身旁的趙淵學,朱博文昨晚喝醉后的記憶突然清晰了起來。 一開始他喝到半醉,趙淵學把他推倒約他上床,他沒抵抗。趙淵學會趁人之危誘惑他,他一點也不意外。趙淵學演一個不像自己的人也夠久了,既然情敵都死了,那么恢復本性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當朱博文回想起「趙淵學」在前次zuoai時,愛撫自己和替他koujiao的動作細節(jié),那時他被領(lǐng)帶矇上眼,所以更能清楚回憶一切。 他驚人地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這個「趙淵學」zuoai的習慣,反而像是以前廖立翔誘惑他,或是被他拐上床時展現(xiàn)出來的模樣。 這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其隱私的事,更何況他很清楚,趙淵學和廖立翔根本不熟。就像廖立翔和鄭子帆,即使感情好到可以給對方處理后事,他也不信他們會知道彼此在床上的習慣。 可當時他一射精完,拿下領(lǐng)帶的那刻,他氣得把「趙淵學」抓上床,想逼「趙淵學」承認自己在演戲,讓他沒空思考他們zuoai的細節(jié)。可現(xiàn)在細想,他面前這個號稱失憶的趙淵學,和他失憶以來的所作所為,似乎都有些廖立翔的影子在。 不過朱博文很清楚,他把廖立翔的事保護得很好,趙淵學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么細節(jié)的事,趙淵學也沒認識廖立翔到可以把對方模仿得維妙維肖的地步。 朱博文突然后悔起昨天的所作所為,如果他眼前這個趙淵學真的就是廖立翔的話,那他可對對方做了些什么? 朱博文不知道被他這么一攪和,廖立翔到底還會不會原諒他當時犯的錯? 接著「趙淵學」醒了。 朱博文急于彌補錯誤,可「趙淵學」卻先向他道歉,搞得他更無地自容,他暫時不想提起任何有關(guān)于昨天的話題,于是他提議要替對方按摩。 結(jié)果趙淵學說替他買了巧克力牛奶給他醒酒,這也是他和廖立翔還沒交往時,他以前常替廖立翔買的。 廖立翔很喜歡吃東西,也喜歡甜食,在他們還沒交往的時候,他沒辦法限制對方不和鄭子帆出去喝酒,所以只能給他買醒酒的東西。 他說要去拿藥膏,然后走到冰箱,拿起那盒巧克力牛奶打開喝光。 雖然換了牌子,但喝起來的味道和以前廖立翔最喜歡的那款巧克力牛奶味道非常相似。 巧克力牛奶的牌子是該品牌第一次出現(xiàn)這項商品,以前廖立翔總說其他家的牛奶喝起來味道都一樣,他最喜歡的就是某某牌。 朱博文趁人之危地在把「趙淵學」按摩到恍惚之際時問他:「為什么是買oo牌的巧克力牛奶,不是買xx牌的?」 然后他聽到「趙淵學」昏昏沉沉地回應:「因為xx牌改版后很難喝……oo牌才有以前xx牌的味道……」 不管他對廖立翔做了什么,他都可以盡力去彌補那些過錯,可是廖立翔能夠回來,出現(xiàn)在他面前,再也沒什么事比這事更令人高興。 在對方閉上眼,發(fā)出呼嚕的睡覺聲音后,朱博文忍不住隔著被子緊緊抱著對方,他決定再測試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廖立翔,還是說這又是他做的另一場夢? 說起要測試這人是廖立翔或趙淵學也很簡單,朱博文深知兩人的差別在哪。 廖立翔是個天才,否則他也不會在博士班時期就被他那研究狂二哥看中,甚至還拉著他爸兩個人勞師動眾從美國特地飛一趟歐洲,就只為了和廖立翔簽約。 二哥甚至還千方百計要廖立翔博士后也留在他們藥廠,把簽約條件給得相當大方,雖然朱博文明白這是要想把對方留在他們藥廠工作的意思,不過廖立翔似乎還是想回臺灣這塊土地,所以在找到教職工作后就回臺灣。 而趙淵學就不同了,趙淵學的學術(shù)地位是因為周興方給他開路才會那么成功,他把趙淵學實驗室里發(fā)的文章給實驗室專業(yè)人員看過,每個都是搖頭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把實驗報告寫一寫而已,至于討論的部份看看就好,沒什么參考價值。 所以要測試現(xiàn)在的「趙淵學」是誰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學術(shù)下手。 朱博文刻意把星期五的行程改到星期一,帶著「趙淵學」去參加例行的藥物開發(fā)會議,「趙淵學」展現(xiàn)出他的專業(yè),給了實驗室很多建議和提問,朱博文已經(jīng)知道他測試的答案是什么。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會讓眼前這位「趙淵學」變成廖立翔,但朱博文感謝上天,感謝祂愿意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可以再和廖立翔有交集。 朱博文忍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緊緊抱住廖立翔,要不是怕嚇到對方,他甚至想直接給他一個吻,不過他也沒忘記現(xiàn)在的場合,只有抱抱對方就結(jié)束。 * 朱博文在把手機交給「趙淵學」時,原本是想測試對方,畢竟他知道趙淵學是個手機不離身的重度成癮患者,才故意這么做,要對方露出裝失憶的馬腳。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這老公不是裝失憶,而是直接換了個人,還變成他心心念念的廖立翔。 但手機已經(jīng)給出去了,所以他阻止不了總有一天廖立翔會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在外面找其他人搞婚外情的事。 他知道廖立翔會找誰商量這件事,也知道他們總有辦法和對方相認。 后來回想,那時他在醫(yī)院剛見到號稱失憶的廖立翔,他說的那串數(shù)字根本不是什么靈光乍現(xiàn),而是刻意說給鄭子帆聽的。 這也難怪當時鄭子帆在殯儀館表現(xiàn)得神色自若,還有空繼續(xù)嘲諷他。因為鄭子帆知道廖立翔就在他旁邊,死的是趙淵學的靈魂、廖立翔的身體。 原本朱博文想趁著廖立翔還沒發(fā)現(xiàn)一切之前,就先替他私下解決趙淵學的外遇對象。所以當廖立翔在他面前解鎖那臺手機時,他很想阻止對方這么做。 可是又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如就讓廖立翔自己解決這件事情,看看廖立翔會怎么做。 朱博文以為廖立翔會自己偷偷解決,然后不告訴他。畢竟這件事那么難以啟齒,所以他沒想過廖立翔居然會對他坦白。 他看著廖立翔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頭坦白,乞求他的原諒,明明外遇的人根本不是他,卻表現(xiàn)得那么委屈。 朱博文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遇過那么誠實又坦然的人,除了廖立翔。 大學時他獨自來到臺灣,對這個社會的陰暗一知半解,遇到廖立翔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 大學畢業(yè)回到美國后,他被人背叛好幾次。 一拿掉他高高在上的身分,卻發(fā)現(xiàn)很多人為了能往上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即使把一個人利用殆盡也在所不惜,包括趙淵學也是。 所以朱博文只相信他信得過的家人,他沒辦法在沒有任何保障之下相信任何外人,他習慣性地去掌握一切,包括趙淵學的一切,因為他不相信任何人。 他出聲安慰廖立翔,抱著對方輕聲安撫。 可廖立翔怎么會知道,其實是廖立翔安慰了他。讓他繼續(xù)愿意把信任交給一個不是親人的人,一個可以百分之百不欺瞞他、信任他,把一切都與他分享,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 他只遇過一個人可以讓他這么做,就是廖立翔。 不論是在大學,還是現(xiàn)在。 * 朱博文本來就不意外,有關(guān)大哥知道自己對趙淵學不是真心實意的結(jié)婚和相處,所以這次帶著廖立翔和其他家人一起過年,他的種種表現(xiàn)會被大哥看出端倪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大哥才剛回來臺灣,和他們在一起相處半天就知道了,大哥總用端詳?shù)难凵窨粗土瘟⑾杌樱酵砩现皇O滤麄儍蓚€在餐廳聊天時,大哥便找上他聊這件事。 「你那失憶伴侶是怎么回事?」大哥倒也直白,開口就是直搗黃龍。 「嗯?就是失憶了。」朱博文不想解釋有關(guān)于他那個失憶伴侶其實并非失憶,而是根本換了個人。 「我可沒看過有人失憶連個性都變了。他以前不是這樣對爸媽,也不是這樣對我兒子女兒,更不是這樣跟你相處……他打聽到你喜歡的類型了?」大哥沉吟了一陣子,「我還挺佩服他的,畢竟他性格挺驕傲,能為你演成這樣我也滿驚訝的?!?/br> 「沒有,他沒演戲。」朱博文對于大哥的敏銳有些吃驚,他從來沒有對大哥吐露過任何有關(guān)他喜歡的類型。 「需要我去試探他嗎?」大哥問。 「不用,不論他做什么,我都信他?!怪觳┪囊詾樽约涸僖矡o法把信任交給任何一個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係的人,直到廖立翔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中。 「好。能聽你說出這句話,比我聽到什么你愛他之類的話,還更讓我放心。只是你也要想如果有天他恢復記憶了,你打算怎么繼續(xù)和他相處?」 「到時再說吧?!怪觳┪恼f不出口的是他大哥眼前這個趙淵學,沒意外的話應該是不可能再恢復記憶。 朱博文一直不敢讓廖立翔知道自己已經(jīng)識破他真實身分的事,所以對對方終于得知自己被他識破而跑來找他算帳,他不需要自己開口承認,他其實松了口氣。 在他以為他們就會這樣一直下去的時候,對方卻說想和他離婚。他軟硬兼施,好不容易才把廖立翔繼續(xù)留在自己身邊。 廖立翔是他好不容易才失而復得的珍寶,就算他想離開,他也不可能什么努力都不做就輕易讓對方走。 他想要留住這個人,永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