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shù)膲脑挘?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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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坐在桌邊的人穿著白衣,然而那衣服上卻濺滿了血色,如開在雪中的赤紅花朵,微弱的火光描繪出他過分精致的眉眼,正動作緩慢地擦拭著全是血的彎刀。 他說:“在地上睡了一夜,就凍涼了?!?/br> 蔣宿掩不住震驚,打著顫道:“梁春堰?!” 面前這個(gè)渾身染血,慢條斯理擦拭彎刀的人,正是那文文弱弱,性子溫和的梁春堰。 另一人笑了一聲,“你睡地上作何?” “被打暈的?!绷捍貉呃淇峄氐溃骸氨皇採?。” “哦,他啊。”那人說:“那小子是有幾分本事的?!?/br> 蔣宿瞪圓了眼睛,將手中的火折子一抬,勉強(qiáng)看清楚了那人的樣貌,“吳、吳、吳……” 他“吳”了半天,“吳”不出下文。 “吳成運(yùn)。”吳成運(yùn)看不下去,主動報(bào)上自己的名字。 “你們二人怎么會在這里?你們到底是什么人!”蔣宿還不算傻的,知道這兩人黑燈瞎火地貓?jiān)谶@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況且梁春堰身上的絕對是血,他都能聞到那股濃郁的血腥味。 只是還沒等到有人給他回答,離去的殺手被他的驚叫聲又引回來,急驟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飛快靠近,緊接著蔣宿就感到一股大力從他背后踹來,導(dǎo)致他整個(gè)人不受抑制地往前飛去。 梁春堰用腳往桌子上一抵,凳子和桌子都朝著兩邊推開,蔣宿就徑直摔在當(dāng)間的地上,悶哼一聲,火折子仍捏在手中。 門被踹開,寒風(fēng)涌入,還不等門口的殺手跳進(jìn)來,梁春堰抬手一甩,彎刀瞬間刺入殺手的脖子,殺手捂著脖子后退兩步,血噴涌而出,摔倒在地,很快沒了動靜。 蔣宿回頭看了一眼,嚇得抱著頭在地上裝死,也不起來了。 “這個(gè)人我知道,是蕭矜身邊的小狗腿子,你要想殺了也行,就是蕭矜那邊會不好處理。”吳成運(yùn)站起身,看了在地上裝死的蔣宿一眼,說道:“總之你是暗線,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身份。” 他伸了個(gè)懶腰,抬步離開。 “起來?!绷捍貉哒f道。 蔣宿悄悄看他一眼,從地上爬起來,哭著道:“我、我絕對不會把今日的事說出去的!你別殺我!” “閉嘴?!绷捍貉呓K于能夠在蔣宿的聒噪下說出這兩個(gè)字了,冷酷地威脅,“再吵就把你舌頭割了。” 蔣宿立馬閉上嘴。 梁春堰開始解外袍,“脫衣服。” “什么?!”蔣宿下意識抱緊自己的身體,“我、我……士可殺不可辱!” 梁春堰像看個(gè)蠢貨一樣看他一眼,將染血的外衣脫下扔在地上,吹起火折子扔在上面,才對他道:“把你的外衣給我?!?/br> 蔣宿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抬手將外袍給脫下來遞給梁春堰。 梁春堰比他高,肩寬手臂也比他長,外袍套在他身上顯得小了不少,他慢慢扣好盤扣,一些動作都不徐不疾,恍若還是那個(gè)文弱書生的樣子。 他穿好之后冷漠地看蔣宿一眼,說道:“若是你敢說出去,我就把你蔣家上下殺盡,連只狗都不放過。” 蔣宿想說我家沒狗,但又不敢,連忙搗蒜般點(diǎn)頭。 “走吧,回去?!绷捍貉吣闷鸱旁谧雷由系膫?,一轉(zhuǎn)頭,又變成那個(gè)笑容溫和的書生,喊著蔣宿下了樓。 二人又共撐一把傘,跟出來的時(shí)候一樣。不過不同的是,出來時(shí)蔣宿掛在梁春堰的身上,與他十分哥倆好,現(xiàn)在蔣宿卻盡力往外躲,與他拉開距離,面上滿是愁苦。 怎么就讓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gè)事兒呢?!也太倒霉了,他還不如不來這破藏書閣! 這梁春堰也是個(gè)人面獸心的家伙,平日里裝得可真像! 蕭哥簡直看走了眼! 沒一會兒他半個(gè)身子就被雨水淋濕,走著走著也落后半步,寧愿淋雨也不想再與這個(gè)人走一處。 走了約莫半刻鐘,梁春堰突然停下了,“前面有人?!?/br> 蔣宿聽聞才猛地抬起頭,就見前面微弱的燈下正有人在打斗。 同一時(shí)間,蕭矜與陸書瑾二人從另一頭來到此處,他先是看了一眼面前與季朔廷纏斗的人,又看了到站在另一處的蔣宿,便揚(yáng)聲喊:“蔣宿!” 蔣宿眼睛猛地一亮,立馬就沖進(jìn)雨里,奮力邁動雙腿像竄天的??x?炮竹似的,朝蕭矜奔來,淚眼蒙眬,“蕭哥!” 身后的梁春堰咳了兩聲,慢步跟上去。 蕭矜只分給了蔣宿一眼就收回視線,他沉著神色將傘遞給陸書瑾,“拿著?!?/br> 她接下,高高舉起,雨水被風(fēng)卷進(jìn)來,落在她的臉上,冰涼滑入脖頸,她也佁然不動。 蕭矜彎弓搭箭,閉上一只眼睛瞄準(zhǔn),雙臂崩得緊緊的,乍然一松手,只聽“嗖”的一聲,羽箭如閃電一般離弦而出,直直射中其中一人的心口。 他再搭箭,拉弓的動作利落而迅速,瞄準(zhǔn)也沒用多久,一放箭則必不會落空。 季朔廷被多人圍在其中,那些人得到的命令只是殺趴在地上的葉芹,卻被他攔著不能往前一步,地上橫著的尸體越來越多,血水積成水渦,空中蔓延著雨水也沖刷不去的血腥味。 季朔廷的招數(shù)極為干脆,多的動作沒有,一出手便是直奔脖子心口等致命之地,狠厲而疾速,稍微大意一點(diǎn),脖子就會被割開。 陸書瑾將這樣的季朔廷的殺招看在眼里,越發(fā)覺得此人的深不可測。他鮮少有這般狠辣的時(shí)候,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是帶著笑意的,有著仿佛什么事都不能入眼的吊兒郎當(dāng),卻不承想一朝對上正經(jīng)事,竟然也如此靠得住。 喻誠左肋和腹部各中一刀,地上死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一柄精弓架在旁邊,他明白如此下去只怕他也難逃一死,只好放棄殺葉家嫡女的想法,轉(zhuǎn)身狼狽遁逃。 門主一走,其他人尚活著的人也跟著陸續(xù)撤離,很快周圍就只剩下幾個(gè)人。 蕭矜放下弓,皺緊眉頭,眸中沉著深邃的色,對那些人逃走一事很是不滿,但此刻不知那人什么身份,帶了多少人在山莊,絕不能冒然去追。 陸書瑾也沉默不語,蔣宿來了之后就站在旁邊,也不敢吱聲,身后就跟著陰險(xiǎn)小人梁春堰。 季朔廷將手中滿是血的彎刀扔下,幾步走到傘邊蹲下來,把傘拿起,幾人這才看到傘下面露出那一片白白的,原來是一個(gè)人。 葉芹還在小聲哭泣,季朔廷低頭問她,“哪里痛?” “腿……”她哽咽回道。 季朔廷將帽兜蓋在她頭上遮住她的臉,拽著她的胳膊,將她拉起來掛在自己肩頭,繼而手往她腿窩一抄,在其他四人的注視下,單手將她抱了起來,另一只手撐著傘站起來。 葉芹就順勢抱住了他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頸窩,小聲哭著,“秦姨,真的是被哥哥命人殺的嗎?” 季朔廷感覺快要凍僵的脖子流進(jìn)了guntang的淚,站著沉默。 他面容極其冷峻,如霜打一般充滿寒意,只是微微偏頭,吐出兩個(gè)字,“不是。” 第68章 沒人會知道門窗關(guān)上之后,蕭矜會把她抱在懷中親了又親,耳鬢廝磨。 一場突然而至的大雨, 攪亂了避世的風(fēng)亭山莊。 秦蘭蘭的死,讓山莊的燈火徹夜長明。 回去的路上,蕭矜和陸書瑾走在前頭,他一手執(zhí)弓一手撐傘, 傘面傾斜著, 讓陸書瑾與自己靠近點(diǎn)。蔣宿與梁春堰走在中間位置, 蔣宿的腳步緊緊跟著蕭矜, 甚至幾次企圖從后面擠到傘下,都被蕭矜給攆了出來。 這時(shí)候梁春堰對他揚(yáng)起一個(gè)蒼白的笑容, 道:“蔣兄, 來我傘下吧?!?/br> 活脫脫像是一個(gè)見到如此血腥場面被嚇得六神無主的膽小之人。 裝,真能裝! 蔣宿在心中暗罵。 若是在以前, 蔣宿指定夸一聲好兄弟真貼心, 然后鉆到他的傘下跟他黏在一起,但如今已經(jīng)知道梁春堰是個(gè)殺人不眨眼的陰陽人, 實(shí)在不敢再像從前那樣放肆。 他剛想擺手拒絕, 就看到梁春堰正對著他微笑。 “若是你敢說出去,我就把你蔣家上下殺盡,連只狗都不放過?!?/br> 這句話又在耳邊響起。 蔣宿輕咳兩聲, 笑著鉆到他傘下,客氣道:“我是怕傘不夠大,擠不下你我二人?!?/br> “無妨。”梁春堰還是那個(gè)溫和的書生, 體貼細(xì)心地將傘面傾斜, 將大半的傘都分給蔣宿。 他向來如此,偽裝起來是挑不出錯(cuò)處的。 蔣宿沒再說話。 心道此事必須要與蕭哥說, 誰知道梁春堰偽裝成這副文弱模樣混在他們身邊是什么目的。 但是顧及他蔣家上下那么多人口, 蔣宿還是決定小心翼翼地, 側(cè)面地,隱晦地將消息遞給蕭矜。 季朔廷仍一手撐傘一手抱著葉芹走在最后。 葉芹身上的衣衫和大氅都被雨水浸透,一直往下滴著水,雪白的大氅也染滿污泥,她戴著大大的帽兜蜷縮在季朔廷的肩頭,雙臂抱得很緊,一動不動,像是因?yàn)檫^度驚嚇陷入了昏迷。 季朔廷此舉與先前對待葉芹完全判若兩人,等同說是親手打破了自己的偽裝,陸書瑾實(shí)在是太好奇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如此想著,陸書瑾忍不住回頭,想去看一眼走在最后的季朔廷,然而剛扭頭,卻聽到蕭矜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別回頭?!?/br> 陸書瑾于是立馬就停住想要回頭的動作,抬頭去看蕭矜,用眼神詢問他。 蕭矜的聲音低沉,“別看他?!?/br> 陸書瑾很是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好奇什么?!?/br> 蕭矜笑了一下:“你從方才開始眼睛就一直轉(zhuǎn),總想著回頭張望,前面幾次忍住了,這次瞧著像是忍不住,所以我才出口提醒?!?/br> “那么,這事是不能夠問了?” “日后我再跟你說?!笔採娴溃骸翱傊F(xiàn)在不要回頭看他。” 陸書瑾便先將這事擱下,不再追問,停了一會兒才開口,“不過你有注意到嗎?梁春堰身上穿的,是蔣宿的衣裳?!?/br> 蕭矜驚訝地挑了挑眉毛,“還真沒有,你如何知道?” 陸書瑾道:“梁春堰今日出門所穿是白衣,回來的時(shí)候卻穿著青色外衣,雖然先前我并沒注意到蔣宿身上所穿是什么衣袍,但他方才來時(shí)卻是沒穿外袍的。除此之外,我發(fā)現(xiàn)梁春堰身上的衣袍袖子短了一截,所以就斷定那就是蔣宿的衣裳?!?/br> 蕭矜道:“你觀察得倒是仔細(xì),想來是梁春堰臟了外衣,所以蔣宿才借給他的吧?!?/br> 陸書瑾對這個(gè)猜測不置可否,接著又道:“關(guān)于秦莊主的死,你有什么想法嗎?” 蕭矜道:“現(xiàn)在尚不知具體情況,我只能想到害死秦姨的人,極有可能出于風(fēng)亭山莊內(nèi)部,不是我們這些外來人,就是山莊之內(nèi)的人。千機(jī)門是聶相培養(yǎng)的暗門,葉家與聶相共事,基本可以認(rèn)定是葉家害了秦姨,是葉洵動的手?!?/br> “那為何那些人要追殺葉芹?”陸書瑾提出疑問。 蕭矜沉著面色,過了片刻才說:“只有一種可能,秦姨死的時(shí)候,葉芹在場,她看到了殺死秦姨的兇手,所以要被滅口,卻沒想到葉芹這一路逃出來,撞上了季朔廷?!?/br> 這猜測基本與陸書瑾所想一致。 葉芹在逃亡的途中撞上了季朔廷,而后她和蕭矜,外加蔣宿與梁春堰四人同時(shí)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再對葉芹滅口一事就完全沒有意義了,所以那個(gè)千機(jī)門門主帶著剩下的手下遁逃。 那么事情就明了了,葉家伙同聶相殺秦蘭蘭,卻被葉芹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