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入懷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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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還沒談好,秦戍先把他當(dāng)廚子使喚了一通。 “行,”林誠爽快答應(yīng)下來,“吃什么?還是那老三樣?” “嗯?!?/br> 怕吵醒路檸,他回答的聲音很輕,交代完便掛了電話。 這一路上,秦戍想了很多。 青梅竹馬又如何?談婚論嫁又如何? 只要路檸還沒結(jié)婚,那他就還是有機會的。 說破天,結(jié)婚了也能再離婚。 車停進招待所的停車場,秦戍解開安全帶,雙手置于膝上,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心肺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呼吸一毫一厘的空氣都要用盡全部力氣。 身側(cè)傳來一聲輕淺的嚶嚀,路檸醒了。 “到了?” 秦戍深深吐出一口氣:“到了,下車吧?!?/br> 路檸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臉,醒過神來,下車用力伸了個懶腰,從后座勾出包包,隨意掛在手上,往招待所走。 早飯吃的不多,坐了那么久的車,這會兒早就餓了。 劇組放飯的時間過去,路檸邊往回走,邊想著等會去哪找點吃的。 腳剛踏進招待所正門,旁邊偏廳飄來一陣飯香。 路檸動動鼻尖,準(zhǔn)確嗅出,有人在吃她最喜歡吃的話梅小排。 看著秦戍往香味來源的偏廳走去,路檸很沒骨氣地停在了原地,期盼秦戍可以回一回頭。 或許老天爺真的聽見了她的心里話,在偏廳門口,秦戍回頭,對她說:“一起吃點?” 看樣子沉默是有用的,秦戍一掃先前的沉郁,整個人看起來振作很多,路檸很自然地把自己少言少語的功勞攬下來,以此換取一頓毫無心理負擔(dān)的午飯,她矜持地點點頭: “多謝秦老師?!?/br> 秦戍站在門口,等她進去了,才跟著抬腿往里邁。 林誠擺好最后一樣海鮮粥,圍裙還沒摘,和施施然進來的路檸大眼瞪小眼。 路檸以為里面的人是徐川,結(jié)果是個穿粉色圍裙的陌生男人,她那句“嗨,徐川”在舌尖打了好幾個彎,出口變成了:“嗨,帥哥!” 秦戍跟在后面,聽見這句話,臉色霎時沉下來。 林誠將察言觀色的本事修煉到極致,一看這位爺表情不對勁,立刻把手往圓了揮,把帥哥的稱謂使勁從身上摘下去。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秦戍在這,我哪算得上什么帥哥?!?/br> 路檸一向見風(fēng)使舵,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好聽話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秦老師的帥氣是充滿男人味的帥,主流市場上都喜歡這樣的男人,但你是洗手作羹湯,溫婉居家的帥,這樣的男人少,物以稀為貴,顯得你更帥氣。” 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這一通,路檸拉開凳子在圓桌前坐下,自顧自盛了一碗海鮮粥。 秉承著拍馬屁拍到底的想法,她嘗了一口粥,大加贊賞:“好喝!” 林誠頭一回見這么特別的女孩兒,說話有趣,還能把秦戍氣到說不出話而毫無察覺。 眼看秦戍陰著臉坐下,他起了壞心思,故意問路檸:“那要是有人能做到兩者結(jié)合,你是不是更喜歡,喜歡到非他不可?” 余光里,秦戍盛湯的動作一頓。 路檸渾然不覺,夾了一塊話梅小排填進嘴里。 “哪有那樣的男人?” 林誠樂了:“這不就在你身邊坐著嗎,咱們秦影帝可是──” “咳咳?!鼻厥m時咳嗽兩聲,打斷了林誠的話,他舀一勺粥,慢悠悠喝著,很自然地把話接過來,問路檸,“你那個竹馬不會給你做飯嗎?” “你說以牧哥?” 路檸話音剛落,秦戍放下碗,碗底和實木桌面相磕碰,發(fā)出一聲悶響。 “你們的稱呼……”秦戍用一個詞評價,“還挺rou麻的。” 林誠憋笑憋得辛苦,脖頸粗紅。 路檸:“……” 似乎是為了故意讓秦戍難受,之后每次再提起這個稱呼,路檸都會加上重音。 “以、牧、哥,”路檸笑得純良無害,“他不會做飯也沒關(guān)系,他那雙手是用來拿手術(shù)刀的,菜刀對他來說太違和了。” 路檸腦補了一下,溫潤的以牧哥平時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結(jié)果被人按住,往他面前叮鈴咣鐺丟了把菜刀,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秦戍繼續(xù)喝粥,沒往其他菜里伸筷子,悠悠地說:“男人給喜歡的女人洗手作羹湯,天經(jīng)地義,何來違和一說?” 那也是給喜歡的女人,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路檸又夾一塊荷塘小炒里的藕片,說:“給不喜歡的女人做也可以,就像這位帥哥,我倆第一次見面,他做的菜雖然都是我愛吃的,但他肯定不是喜歡我?!?/br> 林誠一聽還有自己的戲份,他清了清嗓子,補充道:“我姓林,叫林誠?!?/br> 路檸從善如流地改口:“林帥哥。” 秦戍的一碗粥見底,他徹底撂下碗,語氣平平:“那你在這慢慢享用?!?/br> 他起身,眼風(fēng)一掃某位林姓帥哥:“你跟我過來?!?/br> 林誠跟著他回他招待所的房間,門一關(guān),他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順勢就想躺在秦戍床上,被他一把扯起來推遠了:“別把我床單弄皺了。” 這位爺?shù)拇矄武伒每床灰娨唤z褶皺,被子在床尾疊成了豆腐塊,平時誰都不讓碰,林誠習(xí)慣了,也就沒在意,扶著墻笑著說: “這就是徐川說的那位路老師?你別說,路老師的長相比娛樂圈那些女明星漂亮太多了,怪不得你誰都看不上?!?/br> 秦戍脫下上衣,□□著上半身,從整整齊齊的衣柜里撈出一條t恤套上。 林誠盯著他腰間那道淺粉色的疤痕,揶揄他:“聽徐川說,你除了洗手作羹湯,還半夜給人洗床單,但是路老師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你打算做田螺影帝了?” 秦戍:“殺青的事怎么樣了?有具體日期嗎?” 林誠沒那么好糊弄,笑里藏著一柄寒刃: “其他也就算了,腰上這道疤,同樣什么都換不來,值得嗎?” 第22章 白月光 林誠第一次見秦戍, 是在江城大學(xué)的一家網(wǎng)吧后面。 那條街巷狹窄、逼仄,僅容一人通過。 兩側(cè)的居民樓遮蔽了所有陽光,這條巷子昏昧、潮濕、陰暗, 地上大大小小的水坑里散落著燃盡的煙頭。 秦戍就坐在防火栓上,敞著兩條腿, 佝僂著背, 幾乎彎成了直角,指間燃著一支劣質(zhì)香煙,猩紅明滅,是這巷子里唯一的光。 他抬起頭的瞬間,身為經(jīng)紀(jì)人的職業(yè)敏銳度讓林誠意識到,這是塊絕對不能錯過的璞玉。 林誠墊著腳,避過剛剛經(jīng)歷過一場打斗的滿地狼藉, 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問他:“這一臉傷是怎么回事?” 秦戍不作聲, 冷冷盯著他,純黑色的眸子里升起濃重的戒備與戾氣。 林誠拍拍他的肩,語氣和善輕松:“那我換個問題,想出道嗎?我可以把你捧成大明星?!?/br> 秦戍像只蟄伏在黑暗里的雄獅,即使受了傷,也絕不容許有人侵犯他、挑戰(zhàn)他, 林誠在他面前展現(xiàn)了極大的溫順與服從, 讓秦戍相信, 他沒有任何惡意。 一支煙燃盡,秦戍沒隨手扔掉,而是按在地上碾滅,彈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才對他說:“我叫秦戍?!?/br> 這便是還有進一步商量的機會。 林誠一喜,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他:“你要是下定了決心,隨時都可以打這上面的電話來找我?!?/br> 秦戍接過。 他的臉上有幾道細細的血痕,但是手卻很干凈。 實際上,他整個人都是精致且富有野性的,林誠看見他的第一眼,便自動聯(lián)想到了一把刀,一把名為村雨的刀。 村雨一擊必殺,斬殺敵人后,泛著冷光的刀身會凝結(jié)空氣中的水汽,清洗刀刃上殘留的血跡。 他兩指挾著薄薄的名片,垂下眼睫,隨意掃了眼,林誠懷疑他連名字都沒有看清楚。 只聽他輕笑了下,氣音很性感,對他說:“出道?可以啊,給錢就行?!?/br> 這次換林誠不敢相信了。 因為秦戍答應(yīng)的太過隨意,一般人被星探塞名片,都要問很多話,錢怎么分?工作內(nèi)容是什么?我能不能談戀愛?會不會影響到我家里人…… 但是秦戍一個問題都沒有。 只好由林誠問他:“你不再多考慮考慮,萬一我把你坑了怎么辦?” 秦戍把玩著名片,手指翻飛,玩出的花樣很多,讓林誠眼花繚亂。 他說話也跟玩兒一樣:“我沒什么可讓你坑的了,就這么個人,你要不要?” 后來,林誠知道秦戍沒有住處,晚上就在網(wǎng)吧過夜,有人找他打架,只要給錢他就去,且每次都能打贏,竟還讓他在這一片打出了點名氣。 林誠把人帶回了自己家,簽合同的時候戰(zhàn)戰(zhàn)兢兢:“你確定你沒告訴他們你的名字吧?萬一以后你要是真火了,這黑料可沒法平?!?/br> 秦戍洗漱干凈,收拾的人模人樣,讓林誠放心:“他們問我,我回答的是血影狂魔?!?/br> 林誠眼皮子狂跳:“這什么寓意?” 秦戍簽名簽了好久,最后一處簽名簽完,他撩起眼皮:“沒什么寓意,就是酷?!?/br> 愛打架的無非就是些非主流中二少年,秦戍給自己起了個非主流外號,那群小屁孩們每次往外報的時候,聲音嘹亮,振聾發(fā)聵,覺得己方有這樣一號人物真是十分長臉,連帶著給秦戍的“報酬”都會多些。 吃肯德基麥當(dāng)勞長大的小屁孩們沒什么戰(zhàn)斗力,秦戍每次也不會真出手,隨便來個掃堂腿就夠拉風(fēng)了,要是真的打,他也會收著力,知道他們不過是想看血腥暴力刺激的,便任由一些拳頭落在自己臉上。 打完了,恩怨就過去了。 林誠遇見他的時候,他剛送走一個愛裝逼的小孩,那小孩老大哥似的給秦戍點了根煙才走。秦戍是不抽煙的,但是刺鼻的劣質(zhì)香煙味道能讓他保持清醒,所以也就沒丟。 既然要出道,少不了要包裝一番。 林誠帶秦戍去試造型,換衣服時,看見他腰上有一道長疤,顏色深紅,猙獰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