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 第10節(jié)
竟敢在他的床上如此安睡。 她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他的新屋子。 師無射在外面站了不知道多久,心中的邪火并未平息,反倒是越燒越旺。 他緊抿嘴唇,想要去找個其他的屋舍休息,但是他又不甘,憑什么! 憑什么他要躲出去? 一道靈光閃過,師無射將身上的血氣盡數(shù)掃去,連手中的黑尾也干干凈凈,透出沉沉的暗光。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花朝合衣躺在床上,腳懸空在床邊,睡得倒是很規(guī)矩,就是睡得像死狗,被人用殺人一樣的眼神盯了許久,也沒有醒過來。 不過她今夜注定不能安睡,師無射看了她一會兒,越看越怒火中燒,半跪在床上朝她伸出手—— “罪孽”的大手因為怒火guntang得著人,從花朝的頸項之下伸進去,掐住她的后頸骨,就這么把花朝拖起來。 然后像提小雞崽一樣,直接把花朝拎起來了。 花朝是雙腳在地上拖著的時候醒來的,彼時她已經(jīng)被師無射提到了門口,師無射伸腳一踹,門“哐”地開了。 花朝只感覺后頸鉗制著她的火熱大掌一發(fā)力,花朝就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落在地上的姿勢很狼狽,屁股著地結(jié)結(jié)實實摔了個大腚墩,差點把花朝的靈魂給墩出來。 接著門“砰”地一聲,在她不遠處關得震天響。 花朝用了兩息徹底清醒過來,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揉著屁股,意識到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師無射把她從房間里面扔出來了。 何等的冷血無情。 第8章 刺啦 上輩子師無射喜歡花朝,但是從頭到尾和花朝沒有說過幾句話,顯然是有道有理有根據(jù)的。 美人爬床這種事情,就算是這世上最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也干不出來直接提溜著扔門外的事兒。 換個女孩子被這樣對待,怕是以后見到師無射都要繞著走了,絕不可能再朝他的跟前湊。 他的性子冷硬的就像冰凌,又尖銳又冰冷。 若不是花朝有上輩子的記憶,知道師無射是個什么樣的人,且她能感覺到師無射把她扔出來之后,就站在門邊上呢,她也肯定不會朝著師無射身邊湊了。 但就算是了解,花朝也不得不承認,師無射真的毫無情趣。 她都躺他床上了,這時候不該趁著她睡著,占占便宜,或者直接就搞一搞,反正她醒了也不會怪他,半推半就的兩個人不就再成好事兒了! 師無射那個冰刻的腦袋,整天都在想什么東西?既然能想出那么“寸草不生”的損招,企圖把謝伏打殘,就想不到勾引勾引她,和她多來那么幾次親昵,她肯定順水推舟了啊。 花朝側(cè)頭看著關得緊緊的房門,心里有些“恨其不爭!”。 就這樣臭脾氣的男人,要是真的同一個起點和謝伏爭,謝伏讓他八個來回,師無射也搶不過! 花朝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屁股,想起師無射上輩子那些隱晦又細致地好,深吸一口氣,開始撓門。 “二師兄?”花朝手指在門上輕輕撓著,知道師無射就在門那邊。 “二師兄,你開開門嘛,我有話對你說?!?/br> 花朝又開始敲門,“篤篤篤”。 “二師兄,二師兄?” “二師兄你肯定沒有睡吧,你今夜去哪里了,有沒有抓到邪祟?” “二師兄啊,我們談談嘛……” 花朝靠在門上東拉西扯,里面一丁點聲音都沒有,兩個人隔著對修士來說等同于無的門板,里一個外一個的,倒是讓花朝硬是品出了那么兩分情趣。 “今晚的夜色真好啊,你真的不出來看看?” 花朝靠在門上,看著天空繁星閃爍,夜風帶著些許水腥氣掃過面頰,沁人心脾的舒適。 活著可真好啊,花朝忍不住感嘆。 花朝上輩子和謝伏在一起,謝伏不用她哄,他是個無心的混蛋,從不會因為任何事情鬧脾氣。 花朝上一世就只有一個謝伏,根本沒見過師無射這樣的男人,明明心里喜歡的不得了,卻也能忍住狠下心把人扔出來。 但花朝十分能夠理解,她知道師無射其人,就算再怎么喜歡一個人,喜歡到能為她自絕退路,能“含笑飲毒酒”,但他始終是站著的,他的脊背至死不肯彎折,不像謝伏那樣能屈能伸,為了某種目的,能違逆內(nèi)心做出妥協(xié)。 師無射不會跪著愛她,不會像個乞丐一樣祈求她的愛。 否則上一世,師無射也就不會至死從未對她言一個字的情,因為那時候花朝是謝伏的妻。 師無射這樣,讓花朝想起了她上輩子養(yǎng)的一只有點像狗的黑色狐貍。 那小畜生靠她吃喝,脾氣卻不小,毛摸的不順,經(jīng)常耍脾氣咬花朝的手,動不動絕食,還會突然跑掉幾天不見蹤影。 想來和師無射的脾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花朝在門上靠了一會兒,門里面的師無射還是不肯開門,她不用手敲門了,直接改用腳踢,“哐哐哐”地把門踢得直響。 師無射在門里站著,被這聲音驚得朝后退了一步,手中的戒鞭攥得更緊,在這無人能看到的屋子之中,他向來沉肅的面上,浮現(xiàn)的盡是無措。 他不知道花朝還來找他做什么。 他不懂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師無射的內(nèi)心和這道門一樣,像緊閉的蚌,花朝見過蚌殼開啟之后,其中獻祭一般甘美的軟rou,怎會害怕他現(xiàn)在的冷硬? 花朝知道應該下點猛料,嘴上也不再軟乎乎的叫二師兄,而是貼著門縫低吼道:“師無射!出來!” 花朝故意激他,“你是不是怕了我?你是不是不想負責?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躲著我有什么用?我說不定已經(jīng)懷了你的孩子,你昨晚上都弄到里面了你自己心里清楚!” “師無射,你有本事你開門啊……” 花朝趴在門上一邊喊一邊聽著門里面動靜,門中師無射被花朝突然爆發(fā),嚇得又后退了兩步。 向來在門中不茍言笑持守端重的刑律殿掌殿,看著門的表情簡直像是看到了他無法對付的高階魔獸。 他喉結(jié)緩慢地滾動了一下,攥著戒鞭的手指節(jié)青白,但隨著花朝說話越發(fā)放肆,師無射的面頰開始彌散開來了薄紅。 不過那紅很快散盡,他本能運起靈力沖散得干干凈凈。他對門中弟子嚴謹,對自己也吝嗇,他不允許自己有過盛的七情。 花朝兇了一陣子,見師無射這樣都不開門,擼胳膊挽袖子,被激起了勝負欲。 她今天就不信她搞不定這樣一個不通情愛的榆木疙瘩! 她好歹也和謝伏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對他萬花叢中過的能耐硬是熏染也熏染出了兩三分! 花朝站在門口眼珠子一轉(zhuǎn),沒有再使用暴力,換了一種十分懷柔的激將法。 她重新貼到門邊上,近乎繾綣地說:“好師兄,你開開門嘛,我想見你,今天一天找不到你?!?/br> 花朝貼在門上,里面沒有聲音,她終于使出撒手锏,她對著門縫說:“我和謝伏分手啦?!?/br> 師無射站在門里面,聞言下意識上前了半步,就這半步被花朝敏銳的捕捉到了,她抿起嘴唇,臉上都是得意的笑。 我這四百多年的老妖精,還治不了你這個小雛雞! “二師兄,你真的不見我嗎?” 花朝聲音故作低落,“那好吧,你要是不想負責,就算了。反正我父親不在門中,隨便誰都能欺負我,我又打不過你,還能怎么樣呢?” “算了,反正小師弟說他根本不在意我和你……我走了?!?/br> “我去買一副墮胎藥……”這就純粹扯淡了,修真者要是不想成孕,根本不可能懷上。 花朝說完就真的轉(zhuǎn)身走了。 她在心里數(shù)數(shù)。 一、二、三…… 門“砰”地開了。 花朝好容易把臉上的得意和笑意收斂干凈,裝著可憐的轉(zhuǎn)身看過去…… 她順著師無射繪制著符紋的靴子一點點地向上,視線在他的長腿上爬了許久才到他的蜂腰。 接著爬過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對上他居高臨下,看似冰冷無情的視線。 屋子里只點了一盞長明燈,師無射逆著燈光站著,那雙琉璃的眼睛變成了兩口深井,深不見底。 花朝第一次發(fā)現(xiàn)師無射個子這么高,而且氣勢太強了,壓迫的人要喘不過氣來。 花朝修為再低,也好歹上輩子這輩子加一起幾百歲高齡,她嗅不出師無射身上的血腥,卻能從師無射的身上察覺出一些未散的戾氣。 這種戾氣從前護衛(wèi)御霄帝宮的護衛(wèi),在每一次妖魔作亂的鎮(zhèn)壓戰(zhàn)役之后,再怎么清洗也掩蓋不住。 花朝太熟悉了,師無射身上有這種戾氣,應當是他剛剛殺過人不久……看來這鎮(zhèn)中作惡的邪祟已經(jīng)命喪他手。 有點可愛,被她氣跑了,出去找邪祟撒氣了嗎? 花朝還發(fā)現(xiàn),師無射手中提著他的本命武器,黑尾戒鞭。 戒鞭散著黑沉冷光,花朝一點也不懷疑這玩意上面之前一定是鮮血遍布。 她繼續(xù)裝可憐:“二師兄,從今往后,我們就當做昨晚上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吧!” 她說完掩面抽泣而奔,實際上就是干打雷不下雨。 師無射見她跑了,并沒有抬步追她,而是對她的后背揚起了鞭子。 那戒鞭去勢如電,在半空中劃出電閃一般的弧度,直接朝著花朝飛去—— 這若是換個妖邪,怕是還未等被鞭子抽到,已經(jīng)嚇得魄散魂飛。 花朝卻一點不怕,果然疼痛并沒有傳來,這在白天的時候即便是撤掉了靈力也能抽得謝伏皮開rou綻的鞭子,到了花朝跟前,毫無氣勢,反倒化為了繞指柔。 繩索一樣窸窸窣窣地纏著花朝的腰身手臂,將她嚴絲合縫地捆起來了! “咔噠”,戒鞭之上的骨刺在縛緊花朝之后,首尾相扣。 花朝低頭看了一眼,故作慌張,喊了一句:“師兄這是做什么!”實際在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己不要笑出來。 緊接著花朝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一扯,直接凌空朝著師無射飛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