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說，花兒，我買點兒營養(yǎng)品，給你補補身子。狄花兒從楊病中手里搶過袋子，走到窗戶前，咚的一下子扔到窗外。楊病中說我給你買的，你怎么扔了？狄花兒舉起手里的水果說，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會照顧。楊病中的目光在屋子里掃來掃去說，花兒，你這兒有什么體力活盡管吩咐。狄花兒摸摸肚子，說我想上街給孩子買些衣服和奶瓶，你和我一塊去吧。楊病中說這，現(xiàn)在還早著呢。狄花兒拿起手袋出了門，說你不去我自己去。楊病中趕緊跟上來，說我去、我去，我怎么放心你一個人去呢？

    狄花兒和楊病中來到百貨大樓旁邊萬隆商場的兒童專柜。狄花兒讓服務員拿了一大堆的衣服供她慢慢挑選。楊病中裝模作樣地跟著狄花兒挑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手里拿著一件童裝遮遮掩掩地說，花兒，能不能把孩子打了？狄花兒立刻裝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說，什么，你要我打胎？

    第二卷：厄運當頭 第187章 打胎風波

    楊病中看到狄花兒吃驚的樣子，說，花兒，你的歌唱得好，前途無限。有這個小孩子會累贅你事業(yè)發(fā)展的。狄花兒揚了揚手里一件花花綠綠的小衣服，說，就沖這漂亮的衣服我也要生一個孩子。楊病中看了服務員一眼，壓低嗓門說，花兒，要不你開個條件，要怎么才把孩子打了。狄花兒說你以為別人想的都像你那樣嗎？我這人特別喜歡孩子，并不是想圖你什么。

    楊病中耐住性子陪狄花兒買了幾口袋的童裝和嬰兒用品。他們從商場出來的時候碰見了楊病中的高個子哥們兒。高個子說大哥你們干嘛買這些東西？狄花兒故意挺了挺肚子，說你們大哥快要做爸爸了。高個子伸出拳頭在楊病中的肩膀上砸了一拳，說大哥真有你的，喝滿月酒時可別忘了我。狄花兒說少不了你呀！楊病中黑著一張臉，像一個十足的受氣包。

    晚上，狄花兒唱完歌從櫻花酒店歌舞廳出來，看到楊病中的車又停在了門外。楊病中正在抽煙。一看到狄花兒他就拉開門說坐我的車。狄花兒用手扇了扇鼻子，說你這車里有一股子煙味對孩子不好，我還是打的吧。楊病中說我求求你，就坐我的車吧！狄花兒置若罔聞，沖一輛的士招了招手。一輛的士沖過來吱地停在狄花兒面前。狄花兒上了車，楊病中見狀跑上前來跟著擠上了車。楊病中沖著司機說，去海岸別墅區(qū)。狄花兒說這么晚了上那兒干什么？楊病中說帶你去看一樣好東西。狄花兒說，諒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害我。楊病中說你看你看，怎么把我想的那么壞。

    半個小時后，的士開到了海邊，在一群綠樹掩映的小別墅樓前停住了。楊病中說到了，下車吧。狄花兒對司機說你等我，半個小時我沒回來你就報警。司機看了一眼楊病中說小姐你放心，我從現(xiàn)在就開始計時。

    楊病中帶著狄花兒穿過有保然安守衛(wèi)的大門，沿著小徑來到16號樓前。楊病中掏出鑰匙把門打開，狄花兒疑惑地跟在后面。楊病中對狄花兒說等一會兒，黑暗中聽到啪啪的幾聲，楊病中打開了壁燈、吊燈、臺燈，一間金壁輝煌的大客廳魔術(shù)一般呈現(xiàn)在狄花兒面前?？蛷d里現(xiàn)代化的設施一應俱全。*窗戶擺放的一架鋼琴將狄花兒的目光吸引過去了。她走過去，摸了摸锃亮的琴蓋，把琴蓋掀開，手指在琴鍵上輕巧地跳躍了幾下，流水的聲音響起來。狄花兒說真是一架好琴。楊病中湊上來說是進口的。你喜歡就是你的了。來，再看看臥室。狄花兒歪歪斜斜躺倒在沙發(fā)上說，臥室就不用看了，楊病中，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還要回去睡覺呢。楊病中搓了搓手，好象要說的一下子講不出口，于是吞吞吐吐地對狄花兒說這房子怎么樣？狄花兒的手在空氣里劃了一個圈。說我做夢都想有這樣一套房子。楊病中說只要你愿意，這房子和房子里的一切都是你的。狄花兒好象對這個喜訊沒多大反映，懶洋洋地說你怎么想起來要送我房子？楊病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說你只要把這個協(xié)議書給簽了，房子就是你的了。楊病中又從皮夾里把鑰匙和房產(chǎn)證取出來，在狄花兒面前晃了晃，狄花兒接過楊病中遞過來的協(xié)議書，匆匆地掃了一眼，說不就是把孩子打下來嗎，你也真是的，何必送這么厚的禮？伸手就向楊病中要筆。楊病中趕緊把一支筆放到她的手上。狄花兒刷刷幾筆在協(xié)議書簽了字，把它遞給楊病中，順手從楊病中的手里把房產(chǎn)證和房門鑰匙搶了過來。楊病中核對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協(xié)議書疊好收進口袋里。

    狄花兒躺倒在沙發(fā)上伸手彈了彈對楊病中說晚安，從今晚開始我就住這里了。楊病中說你記住協(xié)議書上是有期限的。狄花兒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我要睡覺了。楊病中看了狄花兒一眼關(guān)門走了。過了十分鐘門鈴響了，狄花兒打開門一看是楊病中，問怎么是你，后悔了？楊病中說不是，你要下去跟那位司機說，他非說我把你給害了，嚷著要報警呢。錘煉花兒笑得捧著腹蹲下去，說，看來現(xiàn)在還是好人多?。?/br>
    楊病中以為狄花兒住上新房后很快就會去處理孩子，可狄花兒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過一陣子楊病中來找狄花兒。問你為什么還不去打胎？狄花兒說你急什么，我還沒做好思想準備呢。狄花兒找各種借口拖了將近一個月，楊病中急了，有一天，他揮舞著協(xié)議書說我要告你。狄花兒說隨便，只要你拿得出去。你看報紙了嗎？成龍那么有本事，都奈何不了吳琦莉，你又算什么東西。楊病中在狄花兒的嘲笑下，像一只困獸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說狄花兒，你到底還需要什么？狄花兒冷冷地說我就需要你有點兒良心。

    楊病中被狄花兒的事情弄得焦頭

    爛額，就是公司的事兒也沒讓他這樣發(fā)愁過。

    這天，他又開車去找狄花兒。半路上，卻又停下了。他想，自己再拿多少錢與狄花兒談條件都是沒有結(jié)果的?？吹贸鏊尚氖怯枚亲永锏暮⒆铀Ｅ遥铱偸沁@么送上門去也太愚蠢了。他隨手按了一下音樂的鍵，狄花兒的響了起來。楊病中大概抽了半盒煙，煙霧圍著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的車變成了一個香爐，狄花兒唱的每一個音節(jié)都重重敲在他的心上，想了半天，一個新的計劃終于在他的腦海里成形了。

    狄花兒這天早晨剛剛吃完了飯，一個好事落到了她的頭上。大海音像公司的經(jīng)理助理給她打來一個電話，約她到海濱咖啡館見面。狄花兒高興地用一個上午裝修了臉蛋，幾乎每一根睫毛都打點到了?？僧斔炎钕矚g的緊身裙往身上套的時候，裙子在她的腹部一帶躬身隆起，狄花兒用手擼了擼，吸氣收腹，凸起的那塊并沒有擼下去，也沒被吸回去。她無可奈何地把裙子脫下來，重新找了一件寬松有裙子套上。

    狄花兒在海濱咖啡館等了大約半個鐘頭，大海音像公司的經(jīng)理助理夾著一個包匆匆趕到，助理坐下來就擦汗，對狄花兒說對不起，讓狄小姐久等了。剛剛見了兩個歌手。狄花兒說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肯定是大忙人。助理說我在櫻花酒店聽過你的歌。人們稱贊你人美歌甜，近距離一看果然不假。狄花兒說那還得請你們關(guān)照。助理說像狄小姐這樣的早該出名了，如果我們替你包裝，不出兩年包你紅遍中國歌壇。狄花兒說真的，我真的能夠這樣？助理說還有很多你想不到的好處呢？狄花兒說一直聽說你們公司選拔歌手條件很苛刻，不知道我合乎條件不？助理一邊打開包，一邊說你先看看我們的合同，心里有了數(shù)再談。狄花兒把合同接過來掃了幾眼，說這些條件我都答應。助理說其他的好說，就那條簽約歌手起碼要為公司服務五年，五年內(nèi)不能結(jié)婚不能生孩子，這對于女歌手來說苛刻了一點兒，不知道狄小姐考慮好沒有？助理說著，還往狄花兒的肚子那兒看了看。狄花兒說沒問題，我根本就不打算結(jié)婚，更不會有孩子。我連男朋友都沒有，怎么會有孩子？助理笑容滿面地把合同收起來說那好吧，過一段時間我再通知你到公司里試音，一通過我們就簽約。

    狄花兒從流浪咖啡館里出來揚手招了一輛出租車，鉆上車對司機說婦嬰醫(yī)院。說完她望著窗外，嘴里哼著歌，把手搭到微微隆起的腹部上，心想等會兒把這個累贅處理掉，我就一身輕松了。這個念頭剛在腦海里游動，她那搭在腹部的手就像被什么東西蜇了一口震了震。狄花兒攤開手掌看手掌上除了星蝗點點的汗珠沒什么異樣。她挪挪身子，把手又搭回到腹部上，又是一次震動，比這次來得還要劇烈，但這次狄花兒找到了根源，震動是從腹部傳到手上的。胎動！狄花兒忽然想到了這個詞，一股奇異而酥麻的暖流從她的腹部迅速上升到兩只**再擴散到全身。狄花兒像受到了驚嚇，臉色有些發(fā)灰，手不敢再放到腹部上。狄花兒想，從懷孕到現(xiàn)在，我從嚴沒把肚子里的孩子當回事，好像那不過是隨時可以從身上摘出去的東西，如同一個瘤子，只拿它來當報復楊病中的工具，現(xiàn)在又當它是累贅。可是，現(xiàn)在它竟然有知覺了，會動了，它是一條有血有rou的生命呀！它這是在提醒我它的存在。這時，狄花兒上車時的興奮感一點一點兒地消退了。這第一次胎動扎扎實實地擊中了她的心。

    司機在醫(yī)院門口把狄花兒放下來，狄花兒茫然地向育嬰科走去。

    這個孩子，萬一是虎子的呢？她想，我只是根據(jù)娠反映時間推斷這是楊病中的孩子，可是，有沒有懷孕后立刻就產(chǎn)生反映的呢？萬一是虎子的骨rou，自己今天豈不是干了一樁傻事？

    狄花兒進了診室坐了下來，醫(yī)生問幾個月了？狄花兒搖頭說我也弄不準。醫(yī)生說你怎么這么糊涂？狄花兒看這位醫(yī)生年紀很大，模樣很慈祥，就委屈地說，這孩子，我還不知道是誰的呢？

    怎么？醫(yī)生一聽，明白了幾分，你丈夫?qū)δ悴缓茫磕阌星槿耍?/br>
    嗯……我丈夫?qū)ξ液芎??？墒?，我的昔日同學多年不見面，一見面我就稀里糊涂跟他做了。還不知道這個孩子……

    嗯，以前做過檢查嗎？

    沒有。

    那就先做個B超吧！醫(yī)生告訴她，看看胎兒情況怎么樣？

    狄花兒做了B超，醫(yī)生說胎兒發(fā)育的不錯呀。狄花兒有些緊張，問醫(yī)生，你看到它了？

    當然看到了。

    是男是女？

    醫(yī)生說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就是看出來也不能說。這有規(guī)定的。

    狄花兒聽到這兒，閉上眼睛，一個小孩子的形象模模糊糊浮上來。她想，我這是怎么了，我來這里不是為了今后自由自在地生活，更好地發(fā)展自己的事業(yè)嗎？我為什么還猶豫不決？我的性格這是這樣的。狄花兒想到這兒睜開眼睛，猛然叫道，醫(yī)生，我要打胎。

    什么，打胎？醫(yī)生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嗯……狄花兒肯定地點了點頭。萬一不是他的怎么辦？

    可……如果是他的呢？醫(yī)生反問道，女人懷個孩子不容易??！

    這……狄花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其實，她認定這孩子是楊病中的，只是從時間上推算，也不敢叫準作的事兒，也許，會是虎子的……可是……

    阿姨，狄花兒猶豫之間，可憐巴巴地用乞求的口氣請教醫(yī)生，女人懷孕后，多長時間會有娠反映？

    這……醫(yī)生猶豫了一下，我也說不太好，有的人時間長些，有的人時間短些；一般來說，是四周時間，但是，也有快的

    ；剛剛懷上就有反映了。怎么……

    狄花兒一言不發(fā)了。

    看你怪可憐的。醫(yī)生突然發(fā)了善心，為她出了個主意：嗯，這樣吧，孩子滿16周之后，你來抽羊水化驗一下，做個親子鑒定再定不遲。不過，那時候，打胎要遭罪了。

    那，現(xiàn)在就打吧！狄花兒像是害怕遭罪，作了放棄的選擇。

    醫(yī)生的臉上立刻恢復了淡漠的神氣，說，到手術(shù)室外面排隊去吧。

    狄花兒朝手術(shù)室走去，遠遠傳來幾聲凄厲的叫喊在她的心頭刮過一陣涼風，狄花兒打了一個冷顫。隨著一個名字被叫到，手術(shù)室的門關(guān)上，里面就傳來此起彼伏地叫喊聲。輪到狄花兒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差一點邁不開步了。進了手術(shù)室，她僵硬地按照醫(yī)生的指示褪下裙子躺在冰涼的床上，叉開雙腿。護士在醫(yī)生的手邊放了一個白色的盤子，里面擺放著一排亮锃锃的工具。醫(yī)生拿起一把鑷子。狄花兒的臉朝著天花板，雙手緊緊地抓住的鐵架。醫(yī)生說小姐，放松。狄花兒的小腹突然劇烈震動，像水泥砂石在攪拌機里轉(zhuǎn)動，里面的孩子好象已經(jīng)感到自己面臨著危險，看到了那把*近佗的鑷子，它正在拼命地掙扎。踢蹬。狄花兒松開緊抓在床邊的手，把捂在腹部上，說怎么了，怎么了，孩子你怎么了？醫(yī)生舉起鑷子，說請你不要太緊張。狄花兒卻雙腿一合跳下床，大聲說我不做了，不做了。她在醫(yī)生的護士吃驚的目光里把裙子套上，逃命一般沖出手術(shù)室。

    狄花兒抹著淚水從醫(yī)院奔出來，一路打車直奔楊病中的辦公室。撞開門，楊病中吃了一驚，從椅子上站起來。狄花兒頭發(fā)凌亂，臉色慘白，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說我剛剛從醫(yī)院回來，我去做人流了。楊病中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的喜悅，說你怎么一個去了呢，打聲招呼我陪你。狄花兒盯著楊病中說這個孩子也是你的骨rou，打掉你一點兒也不覺得愧疚？楊病中說花兒，我這是為了你啊，年紀輕輕要個孩子總是個拖累，你以后還有機會大紅大紫，怎能讓一個小孩子耽誤了前程呢？對不對？狄花兒大紅大紫又怎么樣？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的人，配得上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