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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天美地艷(收藏全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5

分卷閱讀105

    身子,抱著拳頭致以謝意。

    李福伶深深地注視著這位一直追求過她的虛擬情人,除了鼻梁上那副眼鏡還是那樣子,他的面容似乎已經大變了。眼眶有點兒往下凹,面容明顯地憔悴不堪。護工告訴她,他這病是生氣上火所至,肝火旺盛,加上原來的病根復發(fā),喘得夜間無法入睡,才不得不入院治療。聽到這些,李福伶覺得自己真不應該來sao擾人家,只得俯在他的耳邊,十分委婉地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聽了李福伶的話,楊老板睜大了眼睛默默注視著昔日追求未果的心上人。神情間露出一絲無奈和悲苦。

    福伶啊,這種事兒……你怎么不早點兒找我?現在,我萬念俱灰,啊,可惜,我恐怕……幫不了你……什么忙了……

    不不不,老楊,我只是順便說說,不行就算了。我主要是來看看你。李福伶解釋說,隨即覺得自己有點兒口是心非。

    楊老板不再說話,粗重的呼吸聲像殘破的風箱拉著,在空氣中嘎嘎扇動。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從窗縫里飄進來。

    李福伶想起了二人在大學里革命戀愛。那正是二人青春年華,情竇初開的浪漫歲月,那時的他英雄瀟灑,若不是因為他的父母在國外,讓自己的父母不放心。也許他們早就喜結連理了。

    今天,他們二人一個在囚牢,一個患重病,命運,你是多么的殘酷無情??!呆坐在床邊的李福伶,接下來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她為什么不早早給他一絲溫暖、給她兒一點兒希望呢?現在,看到這副病容,自己對他,一點兒那樣的感覺都沒有了。自己的心情除了愧疚、還有點兒尷尬,上哪兒支找兩個人情感世界里那種相依和思戀的情愫呢?

    慢慢地,病人的呼吸聲減弱了。病房里突然靜若禪院。

    李福伶呆若木雞一般坐在那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耳際如同飛機降落般嗡嗡作響,一陣陣膨脹又一陣陣震顫。她的心像是麻木了,耳朵也像是即將失去了聽力。嘴遲鈍著,像是要說些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老楊啊,你好可憐,你不應該這樣子的。你振作起來吧!以后我會常常來看你……”

    李福伶俯下身子,貼著病人的耳朵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我說的事兒,你能做,就幫個忙。不能做,就算了?!?/br>
    病人聽到這兒,眉毛顫了顫,嘴角緊抿,兩腮深深笁塌陷下去。接著,他從被單下伸出了顫巍巍的一只手,像冬天的禿枝在風中搖曳。他慢慢睜開眼,從枕旁摸索出一張小紙片,還有一枝筆。接著,欠起身子,幾乎把紙片貼在鼻子尖上,一筆一劃地畫上了幾個字。李福伶的眼前閃出一束銀色的光亮,他看清了尋了紙上字是:他用一生追求她,她卻在那一刻否認了他!

    對方還想要繼續(xù)寫下去,但是捏在手里的筆不聽使喚,他乏力地斜*在枕上。

    李福伶的眼睛濕潤了。她用自己一雙汗津津的手,緊緊抱住了對方的肩膀。她看懂了,似乎又沒看懂,這句話里暗藏了多少癡情和怨恨!她想起了自己走向審判大庭的一剎那間,她看見他坐在她即將入座的被告席后面在等待她。等她坐下來,他一個勁兒地在她背后低語:沒事兒,福伶,挺住,一定會輕判……當時,她的心里泛起了一陣陣愛的情意的暖流??墒?,當公訴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質問她與他有無曖昧的一刻,她退卻了,她否認了……此刻,她懵懵的,覺得自己再沒有理由繼續(xù)呆下去了,只好把紙片小心地疊起放進衣袋,連連說了幾聲“對不起”向病人和護工辭行。

    她走到門口,聽見病床上傳來了含糊不清的嘟噥聲,好像是叫她的名字。

    病人依然是閉站眼睛,但是他大張開了嘴。在這個秋雨霏霏的下午,這個重癥病人不知道為什么依然想與她說話?當她斷斷續(xù)續(xù)說出了那段話時,使得李福伶分外沮喪,一時竟有點暈頭轉向。

    他抓著她的手喃喃地說:福伶,不是我不幫你。是因為……那個公訴人想治我的行賄罪。我怕……來不及……為你辦完事,自己……就被他……抓起來了……

    病人連咳帶喘地講完了這段話,疲憊不堪地倒在床頭上。他緊閉了嘴唇,好像把心里所有的話都說完了。

    李福伶頓時方寸大亂,她的耳朵由于受到強烈沖擊,變成了兩只煎餃似的,冒出了灼人的油煙。她甚至顧不上與病人說聲再見,跌跌撞撞跨出病房,若不是小張及時扶住,她差點兒就要倒下了。

    走廊地面上,留下了來往訪客雨傘雨披滴下的水跡,像一根長長的鏈條,又像一串長長的問號。李福伶不明白的是,前些日子,他去監(jiān)獄探視,為什么不對她講這件事兒?他真的認為這種小事兒不值得一提,還是忘記了?

    她一直認為,一人做事一人當。她一個人承擔了一切,承受了重罰,也就算了。沒想到,這位為了愛、為了事業(yè)cao勞一生而一無所獲的人,竟也加入了受罰的行列!

    第二卷:厄運當頭 第174章 世上男人,老公最好

    桑塔那2000號拉著心情沮喪、一敗涂地的李福伶和小張駛出了城區(qū),來到了南郊,向著南山監(jiān)獄奔馳。

    外面依舊下著雨。但是,這兒的雨像是下的晚,下的小,透過車窗,可以看見路人都沒打雨傘,只是匆匆地加快了腳步,灰白的路面也剛剛被雨點打濕,正一點一點地變成黑色。三點四十分,李福伶看看表,猛然間想起忙了大半天,還沒吃午飯;現在的時刻,吃晚飯都到時辰了。她把眼睛看向窗外,想找個方便的地方停車,請小張和司機把飯吃了。

    “大地建材公司”在一個個掛了招牌幌子的小飯店一一從眼前掠

    過之后,路旁突然出現了一塊高高聳立的廣告牌。

    前座的小張看到為個廣告牌但,立刻問她:阿姨,要不要去這兒碰碰運氣?

    ?。坷罡A婊貞艘宦?,一下子拿不定主意了。這個建材公司,就是她讓丈夫開的。如果監(jiān)獄與自己的丈夫做起了買賣,對她的服刑,會不會有什么影響?要不是顧慮這一點,她早就來了。

    就在她猶豫之間,車子停了下來,小張已經先她下了車。

    李福伶也跟著下車,隨后向她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哪知小張對此不以為然,反而輕松地說:這怕什么?過去,為了創(chuàng)收,監(jiān)獄領導還發(fā)動大家利用親屬關系開展業(yè)務呢!

    聽她這么一說,李福伶放心了。她索性把司機也叫下車,帶領他們一齊朝丈夫的公司走去。

    大地建材公司的本部在市區(qū),這兒只是一個供貨點。李福伶領著兩個人走進業(yè)務室,正好丈夫在那兒與客人談業(yè)務。

    丈夫穿了一身藏青色的西裝,打著一條有藍色條紋的紅領帶,人顯得很精神。

    “呃,福伶!”

    丈夫看見她,顯得大吃一驚,看見旁邊跟隨的人,大概猜出了什么,急忙客氣地讓座、沏茶。

    “你在忙什么?”

    李福伶介紹了小張和司機,“我們不會打擾你吧?”

    “不會不會?!?/br>
    丈夫細細地觀察著她的臉龐,“福伶,你瘦了!”

    “正好,省得減肥了?!?/br>
    李福伶開了一句玩笑。

    “你們……今天怎么到我這兒來了?”

    丈夫看看小張和司機,顯然有些疑惑。

    “我們出來,聯系點兒業(yè)務?!?/br>
    李福伶用了一句術語。

    “是推銷產品?”

    丈夫一下子猜中了。

    “是啊,”

    李福伶迫不及待地奔向了主題,“老狄,你這兒,磚的銷路怎么樣?”

    “我們監(jiān)獄磚廠的產品,質量好著呢!”

    小張接著夸獎了一下自己的產品。

    “呵呵,小張同志,別說你們的產品好;就是不好,我也得頭拱地去推銷??!再說,你們的磚……我賣過?!?/br>
    “哦,是棚戶區(qū)改造時吧?”

    小張一聽他賣過監(jiān)獄的磚,更高興了,“那時候,我們還只能生產實心磚?,F在,都是空心磚了。新工藝……”

    夫點著頭,手伸到電話機旁邊,點撥起了按鍵,“喂,張驢子大哥。你那兒還需要磚嗎?我這兒有一批好貨。當然優(yōu)惠啦!一角二?嘿!你別使勁砸我。哦,四千平米的量。夠了夠了。就按常規(guī)價格。你派車來拉吧!”

    “一角二?”

    李福一伶聽到這兒,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老狄,我一角四賣給你,你一角二賣。不是賠錢了嗎?”

    “福伶,你以為做買賣非得掙錢?”

    丈夫看了看小張和司機,“我掙錢,去掙別人的。哪兒能掙你們的錢?”

    “狄老板,你別為我們虧本啊。實在不行,我找監(jiān)獄長,讓他降價?!?/br>
    “別降了。再降……你們那些‘老犯兒’就白干了!”

    說完,丈夫輕松地聳聳肩膀,“我這雖然算不上是為監(jiān)獄建設做貢獻,起碼,弄點兒錢,讓你們領導給大家搞點兒福利吧。嗨嗨,你們的工作,不容易啊……”

    打完了張驢子的電話,丈夫又找來了一個叫二胖子的小伙兒,拿來協議書,與小張簽了合同,確定供貨后付款,事情才有了個了結。

    “老狄,我們還沒吃飯呢!”

    李福伶的肚子咕碌了幾聲,有點兒撒嬌地提醒丈夫,”

    找個小飯館,給我們一人來一碗米飯?!?/br>
    “呵呵,你們來一趟不容易。本老板哪兒能讓你們吃米飯呢!”

    丈夫說完又抓起了電話,“白云餐廳嗎?把雅間給我留著。嗯,四位。我……當然過去啦!”

    晚飯的時間快到了,白云餐廳的人多了起來。收銀臺前,一會就排起了長隊。

    “把風衣脫下來吧。太熱了,這里空調一定開得很高?!?/br>
    李福伶把頭轉過來,發(fā)現丈夫似乎還冷著,臉被凍得有些發(fā)白。

    “福伶,我不熱。這酒,讓他們燙一下吧!”

    丈夫讓服務員拿來了一瓶“衡水老白干”司機一看:62度。一下子暈了!

    “姨夫,”

    司機隨著小張喊尊稱狄老板為姨夫,“這高度酒,我不敢喝啊。來瓶‘薊原啤酒’算了!”

    “姨夫,我們有紀律,在外面跑業(yè)務不準喝酒!”

    小張拒絕得更干脆。

    “什么?不讓喝酒?”

    鍬老板笑了笑,“不喝酒怎么跑業(yè)務?若不成,我把你們關監(jiān)獄長叫來,一起喝吧!”

    幾個人正說笑著,大盤小碟的菜接著端了上來。

    “姨夫,這么多菜,吃不了哇!”

    小張驚呼著,“撤幾個吧!”

    “撤?你問服務小姐,她們敢撤嗎?”

    狄老板得意洋洋地吹噓起來,“在這兒,只要我的客人一到,冷、熱,起碼是十二個菜!”

    “喂,狄老板。這白酒,打開嗎?”

    服務小姐手提著那瓶“衡水老白干”猶豫不決。

    “嗯,師傅嫌度數高?”

    狄老板看看司機,“那么,來瓶兒度數低一點兒的。”

    “就來‘薊原白’吧!”

    小張怕狄老板為難,點了一瓶地方白酒。

    “呵呵,小張,有你福伶阿姨在這兒,你不用替我省錢?!?/br>
    狄老板笑了笑,“喂,來一瓶‘五糧液’,38度,行不?”

    狄老板點完了酒,問司機。

    “‘五糧液’太貴了!”

    司機唏噓了一聲,“就來‘薊原白’吧!”

    “怎么,你也替我

    省錢?”

    鍬老板一下子下了決心,告訴服務小姐,“就是‘五糧液’了??禳c兒!”

    也許是中午沒吃飯,太餓了。不到一個小時,雅間里餐桌上已經是杯盤狼籍。原先點的菜不一會兒就吃光了。丈夫又隨時點了一些,本來肚子覺得飽了??墒?,那瓶“五糧液”喝得太高興了。菜肴就顯得供不應求。點來點去,丈夫幾乎把菜譜上的菜都點遍了。望著桌子上堆起來的大大小小的碟子,李福伶簡直不敢相信這幾個人的肚子里竟塞下了那么多的東西。說來都是這瓶酒鬧的。酒杯一碰,吃飯就變成了酒會。開始,小張慶祝雙方簽約成功,為今后合作愉快干了幾杯;接下來,司機感謝狄老板熱情款待,又慶祝狄老板和李阿姨夫妻團圓,又干了好幾杯;丈夫當然很明事理,接著小張和司機的話,又感謝監(jiān)獄對妻子的關心和照顧,連連干杯,叮叮當當,幾個回合下來,那瓶酒就見了底;接著,又上了第二瓶“五糧液”直到喝光了第三瓶,丈夫讓服務小姐上了幾瓶啤酒“漱口”他又與小張舉起瓶子連著吹了兩瓶,這酒才算喝好了。

    “老狄,該上主食了。”

    李福伶提醒丈夫,“光喝酒,胃受不了哇!”

    “好的?!?/br>
    丈夫隨后大喊一聲,“來三碗鮑汁泡飯!”

    “什么,鮑汁泡飯?”

    小張連連拒絕了,“姨夫,那太貴了。我們……來點米飯就行了?!?/br>
    “是啊,一般米飯就可以了?!?/br>
    司機揉著鼓鼓的肚子,“這里面,全是油了啊。”

    “呵呵,小張同志,司機師傅,咱們喝了‘五糧液’酒,哪兒能吃一般米飯哪!那不配套啊。

    “可是,姨夫,今天,你太破費了??!”

    “一碗鮑汁你們就害怕了?”

    狄老板端起了一個空酒杯,搖晃著演講起來,“小張啊,我花這些錢款待你們,可不是想用美食賄賂你們,我是……我是感謝你們啊!雖然我們夫妻幾個月不通音信,可是……朋友們都告訴我,福伶在里面沒有受罪;起碼,她沒住在那大號里。她這個人啊,愛干凈。你們這么一照顧,她就能睡著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