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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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夫聞言面色極難看。 眼見著就要吵起來,桃夭立刻道:“待會兒我去洗碗!” “你不能去,”蓮生娘憐愛的目光落在她跟謝珩身上,“你只需要好好陪著你蓮生哥哥就行,其他的事兒都不許做?!?/br> 桃夭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宋大夫,默默地拉了拉謝珩的衣角,把一個剝好的雞蛋遞給他,示意他哄一哄蓮生娘。 謝珩瞥了一眼正一臉陰沉盯著自己的宋大夫,欲從她手中抽出衣袖,誰知她伸出細小的尾指勾著他的尾指輕輕晃了晃。 謝珩抽出手指。 她又纏上來,就像是小孩過家家一般,輕輕撓著他的手背。 他忍無可忍,反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這才發(fā)現(xiàn),那只因洗衣裳泡得有些發(fā)皺的雪白的手那樣小,且冰冰涼涼一絲溫度也沒有。 不知怎的,竟一時未舍得松開,就這么握著,想要替她暖一暖。 桃夭再次把那個雞蛋遞給他,像是哀求他一般,輕輕扣弄著他的掌心。 謝珩最終從她手中拿過那個雞蛋遞給蓮生娘。 原本還在悶頭生氣的蓮生娘立刻眉開眼笑,看他的目光愈發(fā)慈愛,連帶的對宋大夫也和顏悅色,“想看就去看吧,記得早些回來?!?/br> 宋大夫聞言,神情更加哀怨,也不去看狗了,耷拉著臉不作聲。 蓮生娘忍無可忍,“你又怎么了!快去看!” “我又不想看了!”宋大夫氣哼哼回了屋子。 蓮生娘見狀,擱下筷子跟了上去 桃夭從謝珩手里抽回手,把臉埋進袖子里偷偷笑,突然聽到謝珩問:“這里頭都有什么?” 桃夭抬起緋紅的臉,嗅了嗅那湯,“里頭擱了人參,黨參,紅棗,枸杞,全部都是補血氣的,先生要多吃一些補補身體,這樣才有力氣?!?/br> 桃夭說完,連忙勺了一勺送到他唇邊,一臉期待,“乖,吃完它?!?/br> “不要!”他冷冷拒絕。 他要那么多力氣做什么,她想要做什么! 她是不是也知道他每日吃的湯里有藥嗎?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地勾引他,想要叫他替他們家傳宗接代? 飯后,蓮生娘出來洗碗。 桃夭正準備幫著一塊,宋大夫這時朝她招招手,將她叫到后院去。 “你阿娘變了!”他委屈道。 桃夭不解,“哪里變了,阿娘不一直都這樣嗎?”從前也是如此,蓮生娘只要不高興,總要拿他當出氣筒的。 “那不一樣!”有苦難言的宋大夫望著被雨水沁潤地綠油油的竹葉長吁短嘆起來。 從前那是他兒子,他受受氣總是心甘情愿的。 可是外頭院子里那個又不是他兒子,他總覺得這個氣受得冤枉。 他道:“就為了給煮那碗湯,天不亮我就被你阿娘叫醒,這也就算了,你瞧瞧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在湯里擱了毒藥似的。就算是吃,也只是抿幾口,白瞎了我那棵千年人參。”那棵人參是一對,是他年輕的時候在深山里挖的。當時蓮生吃了一棵,另外一棵準備留著傳家的,眼下全部給他吃了,他竟然還嫌棄成這樣。 桃夭忙安慰他,“那下次就不煮了,我看先生根本就不喜歡吃?!?/br> “那你阿娘也得同意?。 彼未蠓蚋游?。 若是他不煮,她又要不高興。 桃夭一時之間也不知怎么安慰他,遲疑,“要不,阿耶還是先去里正大叔家去看一會兒小狗?” 宋大夫聞言,更加哀怨了。如今就連桃夭也向著那人,他在這個家里越來越?jīng)]有地位了。 宋大夫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怎么都覺得自己有些引狼入室。 桃夭哪里懂他的心思,還想著待會兒要去捉魚,便丟下他要回院子。 才跨進前院就撞見謝珩正朝她看來,她才要上前同他打招呼,誰知他立刻轉(zhuǎn)過臉去。 桃夭不知怎的就想到早上的的事兒,捂著嘴偷偷笑起來。 坐在棗樹下做衣裳的蓮生娘見她今日似乎特別高興,好奇,“同你阿耶說什么高興成這樣?” 桃夭隨口應(yīng)道:“過幾日就是端午節(jié)了,我同阿耶說起阿娘包的粽子,所以高興?!?/br> 蓮生娘也笑了,“這次你蓮生哥哥在,咱們就多包些?!?/br> 桃夭點點頭,微瞇著眼睛看向今日格外蔚藍的天,心想如果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下去,那也是很好很好的。 當然,若是先生允許她上床睡覺,那就更好了! 不過不允許也沒有關(guān)系,他們才剛剛成婚,天長日久,先生總會知道她的好,指不定還會主動邀請她一塊生寶寶。 她越想心里越高興,又不自覺地瞇著眼睛笑。 笑著笑著,總覺得有人看自己,一轉(zhuǎn)頭,就對上陰著一張臉的謝珩,嚇得打了個嗝,立刻道:“我現(xiàn)在就去采箬葉?!?/br> “著什么急?”蓮生娘攔住她,“還有八九日才端午節(jié),過兩日也不遲?!?/br> 桃夭只好作罷,又忍不住偷偷瞧謝珩,又被他抓了個正著。 這次他并沒有瞪她,神色淡淡,“推我回書房?!?/br> 端午節(jié)的天氣總是多變,桃夭才將他扶進屋子里,屋外又飄起了雨絲。 這樣的天氣恐怕也不好出門捉魚,她便取出之前趙淑蘭托她做的扇面來繡。 屋外細雨濛濛,屋里極靜謐。 一個看書,一個刺繡,竟不知不覺消磨一下午。 突然,有人輕輕敲了敲窗子。 桃夭立刻放下手中團扇,走到窗戶前。 謝珩也抬眸望去,窗外正站著早上送小寡婦回來的清秀少年。 屋外雨大,盡管他身上批了蓑衣,光潔的臉頰上仍掛滿水珠子,眉宇間帶著少年特有的朝氣蓬勃的氣息。 雨聲太大,謝珩聽不清二人在說些什么。只瞧比她高半個頭的少年眉眼含笑地與她說著話,眼神卻直勾勾朝他望過來。 謝珩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挑釁。 不過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竟然對她存了那樣的心思! 渾然不知的小寡婦卻不知道,趴在窗戶上,俏皮地踢著腳,微微低下頭,露出一截雪白的頸。也不知他說了什么,她突然抬起臉來,笑瞇瞇地看著他,兩側(cè)旋出可愛的酒窩。 那少年露出極天真的笑意,又與她低語兩句,披著蓑衣消失在雨幕里。 他剛才說了什么她高興成那樣? 屋外雨聲吵得人心煩意亂,謝珩索性擱下手中的書,傾聽著屋外稀瀝瀝的雨聲。 少頃,一具帶著暖香的溫?zé)嵘碜影ぶ?,正是小寡婦。 她倚在他肩上,揉捏著眼睛,“先生我困了?!?/br> 謝珩皺眉,正欲推開她,她人已經(jīng)閉上眼睛。 謝珩垂睫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以為她真睡著,伸手捏了捏她瑩潤飽滿的耳垂。 誰知她突然睜開眼睛,像是蒙上一層水氣的眸子疑惑盯著他,“先生捏我做什么?” 謝珩面無改色撒謊,“有一只蚊子飛過來咬你。這次嘴巴比臉盆還要大。” 她“咯咯”笑起來,似昨晚做夢一般鉆進他懷里,趴在他膝蓋上。 他皺眉,“坐好,成何體統(tǒng)!” “就不坐!”她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樣怕他,輕哼,“先生好狠的心,日日趕我睡地板,不曉得我腰有多疼。再這樣下去,我非生病不可?!?/br> “誰叫你成日里胡說八道!哪有一個女子日日吵著要同一個男子生寶寶,也不知道臊!” 她抬起霧蒙蒙的眼,蹙著眉尖,不解,“我與先生成了婚想這個有什么臊得慌?若是生寶寶臊得慌,那先生又是哪里來的?” 謝珩被她頂?shù)脝】跓o言,目光落在她艷紅水潤的唇上,腦海里總不自覺浮現(xiàn)出那個叫人羞于啟齒的夢。 他知道她并不懂得生寶寶要做些什么,所以才這樣不知羞臊地說出口。 可他不知道要如同她解釋這個問題,只好道:“總之就是不許再說!”一時想起那個對她不安好心的少年,又道:“尤其是不許同旁人說!” 不等她回答,他不由自主伸手捏捏她白嫩柔軟的臉頰,故意板著臉,“聽見沒有?” “我才沒有對旁人說,我又不傻!”她捂著自己被擰紅的臉頰,輕哼,“又捏我,我又沒取笑先生……” 謝珩聞言惱羞,又在她鼻子捏了一把。 這個小寡婦,就知道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算準了他不敢欺負她! 被捏炸毛的桃夭捂著泛紅的鼻子不滿瞪著他。 她生得極柔媚,這樣生氣瞪人,就像是在同人撒嬌。 心底猶如被小貓撓了一爪子的謝珩伸出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彈了一下。 桃夭張開嘴巴就要咬他。 她別的本事沒有,咬人的功夫卻一流。 謝珩還沒來得及躲,竟被她一口竟咬在他堅硬的下巴上。 她頗為得意瞪著他。 謝珩就這么一直盯著她瞧,喉結(jié)不斷滾動,眸色暗沉幾許。 桃夭突然有些害怕,趕緊松了口,在他被咬出齒痕的皮rou上輕輕吹了吹,“先生別惱,我再也不咬人了。” 他收回視線,眼睛望著書,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只在心底一遍遍默誦《清心咒》 桃夭還以為他惱了,偷偷瞧他。 他已闔上眼眸,像是要四大皆空。 這一刻,桃夭相信他是做過道士的。 屋子里又靜下來,一直沒有停過的雨像是要將白晝下成黑夜。 桃夭率先打破寧靜,“先生,你們那是如何過端午節(jié)的?” 謝珩隨口道:“哪里的端午節(jié)不都一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