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令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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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義父,唐大人,你神志不清了!”徐閣老心下不安,怕觸怒皇帝,連忙道,“陛下,唐大學(xué)士現(xiàn)在失張失志,他的話不可信啊陛下!” 文泰帝抬手制止:“哎,愛卿,還是聽聽大學(xué)士怎么說吧。你別打岔?!?/br> 審?fù)臧缸樱绰煞ǎ妥屝滩繉⑿熳烤b押詔獄了。然后文泰帝又讓錦衣衛(wèi),將唐孟揚送到太醫(yī)院去,自己親自去看望。 “唐大學(xué)士,你將這些年,在徐黨的所作所為全部寫下立據(jù),朕會保你不死。朕是愛才之人,這些年你為朕屢屢獻(xiàn)策,立下功勞,朕都看在眼里。你是朝廷忠臣,不如留在宮里,做朕身邊的宦官如何?” 唐孟揚聽見“宦官”二字,一時不知該不該謝主隆恩。 宦官得寵,他心知肚明。 只能強撐著下床,要謝主隆恩了,文泰帝擺擺手:“哎,朕恩準(zhǔn)你不必下跪了?!?/br> 那皇帝身邊的小宦官,連忙朝唐孟揚來了句:“哎呦喂,恭喜你啊唐公公。” 唐公公如果眼睛還在,這會兒應(yīng)該眼含熱淚了:“同喜,同喜……” 文泰帝有些器重他,也覺得他可憐,問院判:“章太醫(yī),你看看唐孟揚的眼睛,還有沒有救?” 章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聞言道:“如若挖下來的眼珠子還在,那興許還能保住……” 文泰帝就低頭問他:“唐孟揚,你的眼珠子呢?” 唐孟揚倏地臉色煞白,差點趴在床邊吐了出來! 見他作嘔,文泰帝不悅,身旁宦官上去斥責(zé):“唐孟揚你好大的膽子!” “不,不!陛下贖罪,臣失儀了!臣是因為徐卓君,他讓人將臣的眼珠……喂給了臣,所以臣方才、方才……”他強忍著身上的顫抖。 “你說什么?喂給你吃了?!”文泰帝怒氣沖霄,又震又怒,“這個徐卓君!心腸歹毒,居心險惡!” 此子不除,就是下一個蕭復(fù)! 結(jié)果沒過幾日,文泰帝此前派去追察母蟲下落的老蠱師和十幾個錦衣衛(wèi),只剩下一人重傷回來! 那錦衣衛(wèi)躺在太醫(yī)院吐血道:“臣等人,一路追查到江西吉水!蠱師說母蟲就在附近不遠(yuǎn),然而卻遭遇埋伏,行兇者來歷不明,所有人都死光了!只剩臣,一人回來復(fù)命……” 文泰帝皺眉:“江西,吉水縣?” 朝中出身江西吉水的朝臣,還不少,有一年進(jìn)士上百人,有十個出自江西。 其中最為位高權(quán)重的,便是徐徽徐閣老。 文泰帝震詫不已,倒退幾步,跌坐在龍椅上:“真是徐閣老,打算害朕!母蟲在他手里,他要控制朕,要殺了朕!快,快請薛相進(jìn)宮!”此時宇文鐸只能想到,廉明公正,臣心如水的薛相, “薛相……”宦官察言觀色道:“陛下您忘記了,前幾日,陛下您恩準(zhǔn)薛相告老還鄉(xiāng)?!?/br> 他一腳踹過去:“還不快去把人給朕請回來?!” - 此時,林子葵這個蒙眼瞎,正攙扶著裝瘸的蕭復(fù),打算從馬車上下去。 蕭復(fù)招招手,喚來等候一旁的侍衛(wèi):“這位老鄉(xiāng),你是住這兒附近的么?” 老鄉(xiāng)? 那侍衛(wèi)滿臉猶疑不定,一瞧侯爺?shù)谋砬?,趕緊承認(rèn)了,配合地演繹:“哎,我是,我是!兩位這是?” 林子葵禮貌地出聲解釋:“我二人是離京途中遇上山匪,才落得如此下場,不知此地離行止觀,還有多遠(yuǎn)?” “行止觀???不遠(yuǎn)不遠(yuǎn),不過看兄臺二人寸步難行,著實可憐。屬……我這兒,有馬,正好拉你們的馬車,我送你們回去!” 蕭復(fù)拉著林子葵:“太好了林郎,遇上了好心人,咱們有救了。” 林子葵最近被人背刺得怕了,扭頭猶豫道:“照凌姑娘,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小心一些。” 蕭復(fù):“老鄉(xiāng)看著是個好人,老鄉(xiāng),你說是吧?” 侍衛(wèi)一臉正直:“是,我當(dāng)然是了,我叫牛二。” 牛二,聽著就是個老實人,林子葵雖然稍有不安,但還是坐上了對方的車。 中途林子葵身上突發(fā)奇癢,他吃了三爺喂的蟲子就是如此,每隔幾日就來一遭。 前幾日他渾渾噩噩,在蕭復(fù)面前,盡力地掩飾自己。 每次一發(fā)作,就默默蜷縮起來,絕不吭一聲。 這會兒他坐在馬車?yán)?,麻癢鉆心,不是疼痛,就像是真有蟲子在身體里爬。林子葵控制不住地用手去撓,他不住地發(fā)著抖,縮在角落里,蕭復(fù)看見了,將人摟住,伸手牽住他的手心:“林郎,是哪里不舒服?肩膀?” 林子葵點點頭,卻說:“沒事……只是有些癢,我忍得過去。” 眼下手里沒有湯婆子,蕭復(fù)脫下身上大氅蓋住他,解開他的里衣腰帶,林子葵下意識抓住了他,有些痛苦的模樣:“照凌姑娘……” 蕭復(fù)埋頭親在他的耳尖上,或許不能叫親,就是恰好挨著了。林子葵敏感地一縮腦袋,把耳朵藏在肩膀和腦袋之間。 然而卻陡然感覺一只溫柔的大掌伸入衣衫,捂著自己的肩膀,胸口。 蕭復(fù)低聲:“給你捂捂,你別撓,會撓壞的?!?/br> 蕭復(fù)低眸看著他的皮膚。 林子葵的皮膚并非是雪白,而是像在關(guān)內(nèi)時,蕭復(fù)每日當(dāng)水喝的羊奶的顏色,看著很好吃,味道會很甜。 誠然蕭復(fù)不懂什么叫甜味。 可放在躲在馬車暗層里,嘴唇摩挲那幾下,蕭復(fù)就感覺到了。 原來是這個味道。 甜。 他手掌運功,微微發(fā)熱,熱度侵到林子葵的肩頭,帶著掌心的體溫,瞬間就緩解了一些,林子葵打了個哆嗦,只能依偎在他懷中,心里萬分難堪。 自己,怎能躲在女子懷中呢…… 然而他也提不起力氣來,一邊哆嗦,一邊固執(zhí)地念叨些什么。 蕭復(fù)埋首一聽。 真好,書呆子又在背論語了。 這行了約一個時辰不到,馬車上山了,將二人送到行止觀。林子葵每次發(fā)作,也就不到半個時辰,那奇癢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出了些汗,將衣裳整理妥當(dāng),鵪鶉似的啄著腦袋坐在角落里,白布蒙著的雙眸下,臉頰是淺紅色的,浮著微微濕潤的汗意。 蕭復(fù)偏要上去說:“林郎你羞什么?我早將你身子看光了,有什么好羞的???” 若是換個人,林子葵大概要說教他:“多言,浮也,謔言,yin也……” 這人換成蕭照凌,他只能裝傻,橫豎也不吭聲,等他說。 蕭復(fù)嘆口氣輕捏他的臉:“林郎臉皮比以往厚了些?!?/br> 這時,馬車停下來了。 林子葵立刻道:“是到了么?二姑娘,我們快下車吧!” 行止觀內(nèi),元武元慶和金樽,三人全都回來復(fù)命了,見蕭侯爺走路一瘸一拐,居然要林公子一個蒙眼瞎攙扶!大驚失色:“主子!” “路上被人刺殺,沒事,一點輕傷?!笔拸?fù)甩了甩腿,示意自己沒瘸,是裝的,然后吩咐道:“林公子的書童在哪?將他帶到寒梅堂來吧?!?/br> 兩人這樣進(jìn)了行止觀,林子葵先行去燒香跪拜,近日發(fā)生了太多事,不求功名,只求和二姑娘可以平平安安。 在侍衛(wèi)的引路下,回了東客堂,林子葵正坐在芭蕉葉下,聽見書童的聲音,當(dāng)即站起身來:“墨柳!” “公子!”墨柳都有許多日沒見他了,疾步匆匆跑過來,像個孩子去抱家長那樣撲過去。 由于林子葵每日都會蒙著眼敷藥,墨柳一時半會兒也沒感覺到林子葵蒙著眼有什么不對。 這是正常的。 林子葵自然不會向他吐露這些事。 而墨柳非常關(guān)心二姑娘的事:“二姑娘跟公子你一起回來啦?怎么樣公子!肖大人召你去金陵,是不是商量成婚一事的?” 林子葵嘴唇動了動,然后點頭:“照凌姑娘……”他側(cè)過頭去,雖然看不見,但卻知道蕭照凌就在里頭,林子葵對著墨柳道,“二姑娘已經(jīng)答應(yīng)嫁給我了,方才,照凌姑娘同我道,三月就帶我回鳳臺縣,在爹娘的牌位下,同我成親?!?/br> “回鳳臺縣成親么?”墨柳感覺好像哪里不對,為何不在金陵成親?許是要辦兩場吧!墨柳想通了,大呼好:“太好了公子,二姑娘馬上嫁給您,就能為您生個大胖小子了!” “噓、噓……不得無禮?!绷肿涌泵Π醋∷淖齑健?/br> 蕭復(fù)耳朵多尖啊,他雖然在聽元慶稟報說,特意放生了錦衣衛(wèi)回宮,“侯爺,母蟲完好無損,屬下不辱使命。” 蕭復(fù)接過那控制皇帝生死的蠱蟲罐子,還是分了些神去看林子葵。 元慶一說完,蕭復(fù)就走了出去,林子葵還在樹下跟墨柳說話呢,墨柳一見蕭復(fù),連忙道:“公子!我還在廚房煮了雞呢,我得去看著!您跟二姑娘……好好說話吧?!?/br> “二姑娘來了?” “嗯?!笔拸?fù)捏住他用一根檀木簪挽起的發(fā)梢,林子葵回過頭去。 回到行止觀,林子葵原本浮沉的心緒,也安定了下來,心里只剩下日后的平平淡淡。 林子葵喚道:“照凌姑娘……” 蕭復(fù)的手指挽著他的頭發(fā):“林郎喚我照凌便是?!?/br> 林子葵遲疑了下,然后順從地喊:“照凌?!?/br> “我要同林郎坦白一件事,不然,我不敢同林郎成親,我終究不安。”他語氣稍稍嚴(yán)肅了些。 林子葵表情微愣。 什么事? 他不敢成親? 難道他嫁過一次? 就算是嫁過一次,林子葵也能接受。 卻不想,蕭照凌說:“我啊,不能為林郎生孩子了。” 哎? 沒等林子葵出聲問緣由,蕭照凌主動交代了:“我天生構(gòu)造和尋常女子不同,是生不出來了,不能為林家延續(xù)香火,至于怎么不同……日后林郎便知。這樣,林郎可還要我?” 傳宗接代,是一件大事。 至少在林子葵自幼受的教誨里是如此,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可是林子葵聽見這件事,并不像蕭復(fù)想的那么反應(yīng)巨大,林子葵微微鎖眉,像是在沉思,但很快就出聲回答了:“我曾……答應(yīng)過二姑娘,要蟾宮折桂,再明媒正娶你,可我答應(yīng)的事,也做不到了,我再無法考取功名,永遠(yuǎn)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舉子,照凌你,可還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