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52節(jié)
“饒是旁人再好,再富可敵國,再權勢通天……與我又有何干系?” “我心中已有霖郎,豈能再容得下旁人?” 這個答案,這種被人篤定選擇的感覺,讓男人甚為愉悅。 李渚霖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此時此刻才開始回應女人的情意,他抬起指尖,輕輕捏住女人小巧的下巴,眸中閃著別樣的光芒, “這世上為情所癡之人,大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可總有一日,你會慶幸今日的選擇。” 說罷,伸出臂膀將她嬌柔的身軀緊攬在懷中,俯身對著那兩片殷紅的唇瓣,直直親了上去。 已經素了整整三日了。 在女人動情的告白之后,男人愈發(fā)覺得意動。 那般清冷自持的一個人,此時此刻竟有些急不可耐起來,行為舉止甚至顯得有些毛躁。 他熟練撬開她的舌腔,在檀口中攻城略地,似乎將此處視為領地,在每一寸每一寸都要留下痕跡。 女人纖細的胳膊攀上他的脖頸,亦主動迎合回吻著他,眸???光很快變得迷離恍惚… 壓抑已久的念頭,一旦可以抒發(fā),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二人雙雙跌落到被鋪之中,女人勾纏,男人疏解。 夜……漫長…… * 阮麗云和離回了娘家之后,一家團聚的機會變得多了起來,常在一同用膳。 今日偏不巧。 阮成峰課業(yè)繁重,只得在天下樓與眾多學子們,草草將就幾口。 而阮玉梅,自從接手了那家繡坊之后,也變得愈發(fā)忙碌了起來,一直到午膳時,都還未來得及歸家。 往日熱鬧的飯桌上,只剩下了阮麗云與阮瓏玲姐妹二人相坐用膳。 “玲兒今日的面色紅光發(fā)亮,氣色瞧著格外好,可是近來有何喜事么?” 阮麗云的傷已然大好,心中雖還因為往事而不愉,可在自家人面前,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也盡力掩飾情緒,打起精神強裝出些開朗的心境來。 氣色好? 或是因為昨夜? 受了些男歡女愛的滋養(yǎng)? 阮瓏玲腦中閃過些旖旎的畫面,俏麗一紅,不禁抬手撫了撫面龐,遮掩道, “哪兒有什么其他的好事兒? 若是商行里,及天下樓中的庶務雜事能少些,于我來說便是最大的好事兒了?!?/br> 此話并無它意,卻惹出阮麗云的一番愁腸來。 她指尖的筷箸一頓,心頭驟然涌上些自責來,眸光中淚光隱現, “都怪我這個當阿姐的無用!若是我能為你多分擔些,這些年來你也不會這么辛苦?!?/br> 二姐近來的情緒不是很穩(wěn)定,總是會忽如其來的多愁善感,阮瓏玲很能理解,忙勸慰道, “阿姐怎能這么說?阿姐就算嫁入馮家之后,這些年來也從未少盡過jiejie的職責,心中總是念著我們這些家中的弟弟meimei?!?/br> “若不是有你照拂,我哪兒能安心在外頭賺銀錢?阮家商號哪兒能有今日這幅蒸蒸日上的景象?” 可阮麗云只苦笑著搖搖頭, “當年家中最困頓時,我嫁了人,沒有在最苦最難的時候,陪在你們這些弟妹身旁,一起度過難關。 如今境況好轉了,我倒同馮得才和離回了家?!?/br> “這一番家業(yè),分明都是你赤手空拳一人賺回來的,與我又有何干系? 我有何臉面,帶著舒姐兒這個拖油瓶,回娘家坐享其成?” 阮麗云說著說著,竟控制不住,在飯桌前垂起淚來, “玲兒,我有時候瞧著靜靈閣的那些水榭樓臺,望著梳妝臺上的珠釵玉環(huán),瞧著身周的一切吃穿住行的物件…… 都覺得這一切都不屬于我! 我不過就是在吃你的rou,嚼你的血,花著你拼死拼活賺回來的家業(yè)罷了! 委實是我這個阿姐對不住你!是我拖累了你!你不如讓我與舒姐兒搬出去單過吧!” 見阮麗云垂淚,阮瓏玲只覺得心尖揪著疼,立馬上前將她攬在懷中, “二姐你莫要這么想!我們是一家人!我的便是你的,便是舒姐兒的!我們姐弟幾個好不容易團聚,你若是搬出去單過,豈不是又要離散? 這種話,今后二姐斷然不能再說了?!?/br> 兩姐妹抱在一起,相擁而泣,過了許久的時間,阮麗云的心情才稍霽,停止了哭泣。 二姐的心情如此反復,一直陰郁下去不是辦法,于她的身體定然是有害無益的。 阮瓏玲只得趁著吳純甫上門診脈時,向他求個招。 由于阮麗云平日里不讓男人近身,所以吳純甫只能從脈相上一窺阮麗云的身體狀況,盡量從藥材上動腦筋,倒是一直想要言語疏導她一番,可委實也是有心無力。 可眼瞧著阮麗云的情緒越來越低,若是放任不管,事態(tài)只會越來越糟糕。 阮瓏玲聲聲懇切地拜托著, “還煩請純甫兄想想辦法吧! 我心中總是惴惴不安,擔心長此以往,二姐哪日若是鉆了牛角尖,若頭昏腦脹下去做些什么傻事,可如何是好?” “此事確是刻不容緩,你容我再想想,我定會拿出個法子出來。” 吳純甫獲了這番囑托之后,收了藥箱,立馬回去翻醫(yī)書去了。 翌日。 靜靈閣正房的床榻上,躺在床上的阮麗云正緊閉著雙眸,眉頭緊蹙,正在做噩夢。 夢中回到了那日,她執(zhí)著釵環(huán)朝馮得才狠狠刺去,誰知馮得才好像有預感般,不僅抵擋住了她的攻擊,還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釵環(huán),猛力朝她的眼珠刺來! 阮麗云驚嚇之余,雙腿一蹬,徹底從陰云密布的噩夢中驚醒了過來,由于夢境異常真實,甚至醒來以后,她心中還是有些劫后余生之感。 探手往枕邊一摸,枕套上浸濕了大片,盡是淚漬。 恐懼、焦躁……這些情緒如巨浪般,險些就要將她淹沒。 此時,床榻尾部傳來微微的動靜…… “喵!” “喵!” “喵!” 哪兒來貓叫聲? 阮麗云順著聲響,抬眸朝塌上望去,竟瞧見了只四蹄踏雪的貍花貓! 那是只幼貓,瞧著不過四五個月,可長得異??蓯?,臉寬體肥,渾身的毛發(fā)溜光水滑,瞧著甚是討喜! 它原是正睡在塌邊的,被阮麗云發(fā)出的動靜驚醒之后,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然后晃了晃腦袋,邁著四個爪爪就朝阮麗云走了過來。 先是聳著鼻頭嗅了嗅阮麗云的手背,然后發(fā)出異常悅耳的呼嚕聲,伸著脖子蹭了蹭她的肌膚,在榻上打了個滾,露出了圓潤的肚皮來。 阮麗云顧不上去想這只小貓是哪兒冒出來的,只被它這般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吸引了去,情不自禁伸出手,輕撫了撫它的肚皮…… “喵……” 幼貓似是極為喜歡她的觸摸,發(fā)出了極為享受的喵叫聲。 申時三刻,棋珍院,書房。 每日的這個時辰,是李渚霖松口答應,給阮成峰指點課業(yè)的時間。 “先生,這是昨日布置的功課。” 阮成峰垂首,恭恭敬敬將手中的課業(yè),雙手奉到了李渚霖的面前。 李渚霖接過,眸光中閃過一絲意外,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倒叩了叩小葉紫檀材質的桌面,挑眉問道, “若沒記錯的話,我昨日只布置了一份課業(yè),你做了三份?” 阮成峰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是?!?/br> “學生想著,若是能多寫幾篇,便能多得些先生的指點?!?/br> 雖說周閣老每日只講學半日,可許多內容晦澀難懂,想要全部消化并不輕松,尋常的學子想要融會貫通,常常需要花費大量時間。 所以阮成峰能在下午抽出時間,再來星輝閣聽李渚霖訓導,已是極其不易了。 他還超額完成了李渚霖布置的課業(yè)?而且乍然瞧去,每一份的都是扎扎實實寫出來的,質量頗高。 沒有人不喜歡勤奮的人。 沒有人不喜歡求學若渴之人。 李渚霖默了默,拇指與食指捻起書頁翻了翻,難得露出些滿意的神色來,緊接著問了句, “每日睡覺的時間夠么?” “夠的先生。” 既然阮成峰如此用功,那李渚霖自然也不吝賜教,針對這些功課,一一指點了起來…… 或是因為與阮瓏玲那層親密的關系,或是因為阮成峰確實討喜,李渚霖比講起課來,比以往更加上心了幾分。 既然阮瓏玲已經成為了他的女人,那九日之后,她就注定要隨他進京,嫁入首輔府。 可惜她商女的身份,委實太過低微了些。 若是今后她的胞弟阮成峰能出人頭地,她在府中也能更有底氣。 一個盡心盡力地教。 另一個專心致志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