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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姨母清宮養(yǎng)娃日常 第193節(jié)

    穿著一身石青色袍子的納蘭容若尋到自己阿瑪?shù)纳碛昂?,也與他并肩站在了一塊,看到豆大的雨滴將池中的水打出一圈圈的漣漪,他忍不住開口勸道:

    “阿瑪,外面風(fēng)大雨大的,您還是回屋子里待著吧?!?/br>
    納蘭明珠發(fā)出一聲嘆息,幽幽地說道:

    “容若啊,你要快點兒成長起來啊,阿瑪也老了,葉赫那拉一族遲早得交在你手上啊。這同輩人冷不丁地走了,倒是讓阿瑪不服老都不行了啊?!?/br>
    納蘭容若聽到這話,過了好半晌才微不可及地點了點頭,腦海中想起重情重義的小太子,深深覺得小家伙怕是要難受好一陣了……

    下雨天,天色黑的早,酉時四刻,窗外就變得黑乎乎的了。

    永壽宮正殿的一間內(nèi)室里,溫妃正手中拿著撥浪鼓趴在木欄桿上,逗弄著躺在小床里的兒子。

    三個月大的十阿哥長得白白胖胖的,雙手雙腳靈活地?fù)]來蹬去的,黑亮有神的眼珠子隨著額娘手中的撥浪鼓上下左右地轉(zhuǎn)動著。

    身上蒙了一層水汽的杜嬤嬤,撥開珠簾走進(jìn)內(nèi)室,看到自家娘娘這一臉慈愛的樣子,忙幾步走上前,將一旁的宮女們都揮退,而后走到小鈕祜祿氏身旁,俯身低聲說道:

    “娘娘,家族里傳來消息說是,下午的時候梁總管拿著圣旨到府里給法喀少爺和阿靈阿少爺都賜婚了。”

    “賜婚?”

    小鈕祜祿氏聽到這話,捏著撥浪鼓木手柄的手一頓,吃驚地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的乳母。

    “本宮怎么一點兒都沒聽到消息?皇上給他們倆賜的誰???”

    杜嬤嬤皺了皺眉頭開口低聲道:

    “皇上把赫舍里家十一歲的庶出三格格許配給了咱法喀少爺,把那十歲的嫡出四格格,許配給了阿靈阿少爺?!?/br>
    “什么?那兩個格格只差一歲,皇上把那向來軟弱膽小的三格格許配給了法喀?”

    溫妃聞言徹底淡定不了了,把手里的撥浪鼓狠狠地朝著地上摔下去,氣得一屁股坐在了繡凳上。

    杜嬤嬤吞了口唾沫,也不知道此時該說出什么巧話來寬慰自己主子了。

    這元后赫舍里氏的兩個meimei剛好被皇上在噶布喇大人五十大壽這天,許配給了繼后鈕祜祿氏的兩個弟弟,庶出的jiejie配庶出的哥哥,嫡出的弟弟配嫡出的meimei,四個人的阿瑪都是一等公,家族都顯赫,這誰看了不說一句“門當(dāng)戶對”?。?/br>
    但是偏偏皇上處處喜歡搞帝王平衡,把元后一母同胞的嫡親meimei許配給了繼后同父異母的小弟弟,這明面上是讓鈕祜祿一族和赫舍里一族聯(lián)姻了,可也給兩對新人之間的關(guān)系埋上了利益的導(dǎo)火索。

    繼后的親弟弟法喀雖是庶出,但是在前面的兩個哥哥都夭折后,眼下靠著長子的身份準(zhǔn)備繼承自己阿瑪?shù)木粑?,?dāng)家族的領(lǐng)頭人。縱使如今嫡幼子阿靈阿爭不過他的庶出哥哥,但是等到未來太子真的登基了,阿靈阿身為太子嫡親的小姨夫,那關(guān)系可是要比法喀親密許多的,偌大的鈕祜祿一族里面的利益和權(quán)勢也不少,這兩兄弟不鬧起來才怪呢!

    作者有話說:

    歷史上噶布喇也是在康熙二十年,九月十八日,這天病逝的,這點不變。

    不過五十大壽是私設(shè),不知道噶布喇什么時候出生的。

    第二百零一章

    “那赫舍里家的三格格哪有半點兒能做鈕祜祿一族當(dāng)家主婦的性子???皇上這不是閑著沒事干,亂點鴛鴦譜嗎?”

    溫妃坐在繡凳上,雙手攥成拳頭,緊咬著下唇,憤憤不滿地對著站在身側(cè)的杜嬤嬤低聲埋怨道。

    “現(xiàn)在她還是個十歲才出頭的黃毛丫頭,等到她及笄了,年齡夠了可以嫁給法喀了,法喀豈不是都二十歲出頭了!這樣的兩個人哪有一絲般配的地方?本宮絕不相信小赫舍里氏事先不知道這件事情!”

    小鈕祜祿氏著實被這突如其來的賜婚給氣得憋屈不已,沒能控制住情緒,直接將右手拳頭照著面前的木欄桿狠狠地捶了兩下子,發(fā)泄心中的怒火。

    睡在里面的小胤俄還等著看額娘給他轉(zhuǎn)撥浪鼓看呢,誰知道撥浪鼓沒有了,還聽到額娘陡然提高的音量,對于大人情緒非常敏感的小奶娃直接被嚇著了,眼睛一閉,就開始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溫妃聽到兒子的哭聲,忙站起身子彎下腰伸出胳膊隔著木欄桿將兒子從小床中抱了出來,將小胤俄橫著抱在懷里,輕拍著他的后背安慰著。

    十阿哥是個很好哄的孩子,此刻被他額娘抱在懷里哄,漸漸地也將哭聲給收住了,但是溫妃的臉色仍舊陰沉得好似能滴出水般。

    杜嬤嬤看著自家娘娘這滿臉怒意的樣子,心里也深深覺得她們主子吐槽的話其實不是沒有道理的。

    法喀少爺一母同胞的兩位親jiejie,一位是身份尊貴、母儀天下的繼后,一位是膝下養(yǎng)育著健康皇阿哥的妃位娘娘,即便赫舍里家族是太子母族,但是鈕祜祿一族身為開國五大臣之一,底蘊(yùn)可要比赫舍里一族強(qiáng)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眼下法喀少爺都已經(jīng)開始跟著族老們學(xué)習(xí)處理家族事務(wù)了,這身價縱使是配個宗室格格都是使得的,然而如今就這般被許配了一個赫舍里家不重視的庶出格格,這聽著都讓人覺得有些太過委屈她們少爺了,倘若皇上把那元后的嫡親meimei許配給了法喀少爺,怕是自家娘娘還會心里舒服些,可是此刻圣旨都下了,木已成舟,也只能往好處想想了。

    杜嬤嬤絞盡腦汁思考了好大一會兒,等到十阿哥都被溫妃給哄睡了,才輕聲開口道:

    “娘娘,您消消氣,這凡事有利必有弊,以前您不是還覺得法喀少爺?shù)亩佑行┸泦??怕以后他會被未來的福晉給死死地把持住,從而怠慢老夫人。從這點兒想,老奴覺得最起碼那赫舍里家的三格格聽說是個性子溫柔的,有這樣的人給您當(dāng)?shù)芟眿D兒,那么您就不用顧慮之前的那些擔(dān)憂了?!?/br>
    溫妃在安慰他兒子的過程中,理智也逐漸地回來了,聽到乳母這話,斂眉深思了一會兒才將嘴巴湊到乳母耳畔低聲吩咐道:

    “嬤嬤,你去查查看看小赫舍里氏對于賜婚這件事情插沒插手?”

    “娘娘,您的意思是?”

    杜嬤嬤聽到溫妃突然將話題給轉(zhuǎn)到景貴妃身上了,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不禁困惑地悄聲詢問了一句。

    溫妃將又睡著的兒子給小心翼翼地又放回了小床里,將單薄的小錦被蓋在他一起一伏的軟乎乎肚皮上,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小赫舍里氏即便對太子再好,可她終究是人家隔房的姨母,現(xiàn)在元后的兩個親meimei都快長到可以參加選秀的年齡了,這南面的仗今年都是第八個年頭了,吳三桂都死了三年了,本宮相信這三藩之戰(zhàn)怕是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平息了,上一回大選還是康熙十年的時候,這大選都停了這么多年了,怎么著都快重新恢復(fù)了吧?”

    “本宮很難不相信,景貴妃這是擔(dān)心萬一皇上再選元后的親meimei們進(jìn)宮了,會有人在后宮里和她搶占家族資源,而且她都養(yǎng)了小太子這么久了,肯定也不愿意讓太子殿下有機(jī)會再親近他的親姨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事先給皇上提了為那兩個小姑娘賜婚的想法。”

    杜嬤嬤聞言,眼睛都瞪大了,想說她家娘娘這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就她對景貴妃的觀察,沒看出來這是一個心機(jī)多深沉的人啊。

    “嬤嬤,你難不成不信嗎?”

    溫妃看到自己乳母一臉難掩震驚的樣子,嘲諷地笑道:

    “嬤嬤,你想想當(dāng)初恪靖在永壽宮附近聽到那些流言的事情,直到現(xiàn)在咱們都沒有查清楚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誰,現(xiàn)在恪靖那丫頭開口景娘娘、閉口景娘娘的,都快把她小赫舍里氏給當(dāng)成嫡親姨母給看待了。小赫舍里氏白撿了一個受寵的固倫公主,她在這件事情中獲利最大,而且元后在后宮里經(jīng)營近十載,她又掌管了這么久的宮務(wù),赫舍里一族在后宮的勢力可是一點兒都不小,你別被小赫舍里氏表面上顯露出來的大大咧咧給迷惑了,她要真是想在背后做些手腳那可要比別人簡單多了。”

    “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查查看?!?/br>
    杜嬤嬤聽完自家娘娘完整的分析,眉頭也不由得緊緊皺了起來,朝著溫妃俯了俯身就隨即轉(zhuǎn)過身子,用手撥開內(nèi)室的珠簾,腳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待心腹乳母離開后,溫妃則又低下頭,伸出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兒子的小手,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貴妃若是有順風(fēng)耳,聽到溫妃主仆倆你一句我一句看似邏輯嚴(yán)密的推論,絕對會大呼一聲小鈕祜祿氏可真是過于高看她了。

    她別說參與這場康熙賜婚了,下午時當(dāng)梁九功將圣旨給雙手呈遞到她面前時,她壓根兒沒顧得上看,就趕忙帶著兒子和小外甥去內(nèi)室里換衣服了,她還是等到酉時初小四回宮后,才從她兒子口中知曉兩個堂妹的婚事被康熙給頂下了,這可真不比小鈕祜祿氏早知道多少。

    戌時四刻,外面的大雨漸漸轉(zhuǎn)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儲秀宮正殿的大廳燈火通明的。

    小四喝了一大碗熱乎乎的驅(qū)寒姜湯,坐在他額娘的膝蓋上,伸手摟著貴妃娘娘的脖子,蔫蔫地悶聲悶氣,小聲轉(zhuǎn)述著他下午在赫舍里府的所見所聞。

    “額娘,你不在場都沒有看見,梁公公剛把汗阿瑪寫給兩個小堂姨母的賜婚圣旨給念完,太子哥哥和郭羅瑪法怎么叫都喊不醒的大姥爺‘咻’的一下子就把他的眼睛給睜開了,當(dāng)時我和太子哥哥都可高興了,以為他這是要好了,怎么都沒想到過了不久,等到大姥爺拉著太子哥哥和郭羅瑪法說了一會子悄悄話,就‘哇’的一下子吐出來好多血,人就去世了,大家再也喊不醒他了?!?/br>
    晴嫣聽到兒子的話,腦海中也能想到當(dāng)時的那種場面,必定和瑪法去世的時候差不多的,眼圈也變紅了,輕拍著兒子的后背安慰著。

    小四吸吸鼻子將小臉緊緊地貼在他額娘的懷里,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人離世,對他的震撼不可謂不大,即使都回宮一個多時辰了,但是他覺得自己一閉上眼好像還能聽到滿室的哭聲和滿府的白幡。

    “我其實還好,主要是太子哥哥哭得特別傷心,回宮的馬車上還在哭,把嗓子都給哭啞了?!?/br>
    小四眨眨眼睛將丹鳳眼中的水光給逼下去,聲音悶悶的。

    站在母子倆身旁的白露,聽到小四這話,也沒能忍住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眼角。

    她正打算去外面看看小宮女們把熱水給燒好了沒有,早點兒讓四阿哥去泡個熱水澡將身體內(nèi)的寒氣都給逼出去呢,誰知道才剛走到正殿門口就差點兒和慌里慌張、跌跌撞撞跑過來的何柱兒撞了個滿懷。

    “何柱兒,你這是怎么了???”

    白露看到何柱兒連傘都沒打,渾身濕透的狼狽樣子,不由詫異地張口喊了出聲。

    坐在大廳里的景貴妃和四阿哥聽到白露的話,也齊齊將視線轉(zhuǎn)到了門口。

    緊跟著母子倆就看到從上到下都被雨水給澆得濕漉漉的何柱兒跨過門檻快步跑了進(jìn)來,隨后“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帶著哭腔焦灼地喊道:

    “娘娘,娘娘,您快跟著奴才去毓慶宮看看吧,太子殿下夜里突然發(fā)高熱開始說胡話了。”

    “什么?”

    晴嫣和小四聽到這話都震驚得不行。

    小四趕忙從他額娘腿上滑了下來,晴嫣也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幾步來到何柱兒身前,伸手將他拽了起來,急切地詢問道:

    “你快把話給說清楚,小四都好好的,保成怎么會起高熱呢?他回來你們沒有給他喝姜湯嗎?”

    何柱兒哭著說道:“娘娘,都怪奴才們沒有照顧好殿下,殿下回來什么東西都吃不下,他下午的時候還不慎淋了雨,張?zhí)t(yī)給殿下診了脈,說殿下這是心中悲慟太過,風(fēng)寒入了體,給煎了藥喂下去了,但是現(xiàn)在藥都喂下去兩刻多鐘了,殿下的體溫卻越來越高了,皇上的朝政都還沒處理完呢,此刻正在毓慶宮發(fā)脾氣呢,您快點兒跟著奴才過去看看吧。”

    “行,我們現(xiàn)在就快點兒去毓慶宮?!?/br>
    中藥起效慢,但是高熱可不是一件小事,體溫若是降不下來,燒壞腦子都是有可能的。

    她一瞬都等不了了,抓起桌子上的油紙傘就打算出正殿了。

    小四看到景貴妃的動作,也連忙邁開步子追了上去,張口喊道:

    “額娘,我也要去看望太子哥哥?!?/br>
    “小四你不能過去,太子哥哥的風(fēng)寒是會傳染的,如果你一個不妨也病倒了,額娘沒有精力同時照顧你們倆人的?!?/br>
    晴嫣轉(zhuǎn)過身子對著兒子連連擺手拒絕。

    白露見狀也忙開口勸說:“四阿哥,娘娘說的對,你年齡也小呢,不如奴婢先帶您去洗個熱水澡,可能等您沐浴完,太子殿下的高熱就退了呢?!?/br>
    小四看到他額娘面容嚴(yán)肅,顯然絕不會同意他過去的樣子,只好無奈點了點頭,和白露姑姑一塊站在正殿外的屋檐下,目送著額娘和何柱兒兩人撐著傘,步子急促地鉆進(jìn)了夜色里,直到兩個人出了儲秀宮門,小四才點頭同意跟著白露去西偏殿泡熱水澡了。

    等晴嫣冒著秋雨跟著何柱兒趕到南面的毓慶宮時,剛剛進(jìn)入前院,就看到梁九功和一隊帶刀侍衛(wèi)正被健碩的太監(jiān)們按在長板凳上,淋著雨“啪啪啪”地打板子。

    “這是在干什么?”

    晴嫣邊往大廳走,邊扭頭對著何柱兒不解地詢問道。

    何柱兒眼圈泛紅地低聲解釋道:

    “娘娘,這是皇上看到太子殿下回宮后竟然起高熱了,氣憤我們這些跟著殿下出宮的人沒有照顧好儲君,每人賞了三十板子,奴才的三十大板等殿下康復(fù)后,自己去慎刑司領(lǐng)?!?/br>
    晴嫣聽到解釋,不由抿了抿唇,又望那些雨中受刑的人方向看了一眼,才對著何柱兒說道:

    “你待會兒去太醫(yī)院以本宮的名義拿些金瘡藥,給你師傅和那些侍衛(wèi)們送去,保成現(xiàn)在大了,他想做的事情,本宮知道你們肯定也攔不住,這次倒是被保成給拖累了?!?/br>
    “多謝娘娘,這都是奴才們分內(nèi)的事情,您言重了。”

    何柱兒聞言眼圈更紅了,他倒是不怕被打板子,就是有些心疼他師傅,聽到景貴妃賜藥的話,忙開口道謝。

    看著景貴妃已經(jīng)先一步地抬腳進(jìn)入了大廳,他才趕忙抬起袖子擦了擦流出眼眶的淚水,大步子地跟了上去。

    “你們這些庸醫(yī),快些想辦法給太子降溫??!別再這里給朕掉書袋!若是太子燒壞了腦子,你們就等著被朕砍腦袋吧!”

    晴嫣一掀開杏黃色門簾走進(jìn)小太子住的屋子,就看到康熙正氣憤地指著跪在地上的一群太醫(yī)破口大罵,太醫(yī)們?nèi)嫉椭^身體抖得像是要散架子了一樣。

    她眼皮子一跳,忙走上前俯身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起身吧?!?/br>
    康熙看到小赫舍里氏過來了,心中的火氣雖然還沒消散,但是脾氣還是收了不少,不再搭理跪在地上的太醫(yī)們了,而是撩起袍子轉(zhuǎn)身坐到了床邊,心疼地看著她寶貝兒子小臉燒得紅彤彤的,嘴上起著干皮,含糊不清地說著奇奇怪怪、他聽不懂的話。

    太醫(yī)們看到皇上終于不像是一只憤怒地對他們張開獠牙的雄獅了,都好似劫后余生般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