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線改劇本 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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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姑姑欲言又止:“娘娘?!?/br> 陛下不曾派人對娘娘出手,娘娘又何必委屈自己蝸居在偏殿,不去正宮居住,還在正宮營造出有人居住的假象。 但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半天,仲姑姑還是應了聲喏。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高云嫻推開殿門,語氣中聽不出想法:“去見見陛下吧。” “看看這宮里,多漂亮啊?!?/br> —— 被無數(shù)人記掛的陛下正在“寵愛”新晉的美人。 秦隨在進望京之前就已經(jīng)醒過來了,只是還有些提不起精神,夢里的內(nèi)容也忘了個一干二凈,依稀記得自己在里面還是皇帝,而且還是亡國之君。 某位偷偷摸摸往旁邊青年身上蹭的帝王:晦氣。 這么晦氣的事自然沒必要跟沈惟舟說,秦隨邊想著回到秦宮之后的打算,邊有些不動聲色地裝著可憐。 包括但不限于跟沈惟舟說“昭昭怎么不理我”,對沈惟舟假裝無意地提起自己以前有多么凄慘,吃東西的時候會特意給沈惟舟留出一份他喜歡吃的菜,每天睡前還會主動給沈惟舟講自己絞盡腦汁編的故事。 別說,睡前故事還挺有趣,就是里面的主角一成不變,都是沈惟舟和秦隨。 一路上彈幕就沒停過,全是整整齊齊的一句話,不要被狗皇帝的糖衣炮彈迷惑。沈惟舟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秦隨多少有些討好他的意味,他不知道秦隨想干什么,但并不妨礙他陪著秦隨演一演,權(quán)當是秦隨救他一次的報酬。 秦隨察覺到了這一點,但他神色如常,依舊會在沈惟舟心情尚可的時候把青年擁入懷中,下巴靠在青年頸窩,懶懶散散地讓青年騎馬帶著他繼續(xù)走。 紅衣與黑衣在顛簸中交疊,修長有力的手攬住那截柔軟的腰肢,感受到面前的人微微一顫,帝王安靜地垂下眼睫,薄唇微勾。 誰能想到兇名遠揚的暴君卻有一張霞姿月韻般的俊美容顏,又有誰能想到有朝一日這張皎然清雋的臉上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秦隨自己也想不到。 之前的馬車在秦隨醒來之后就已經(jīng)棄用了,眾人輕裝上陣,速度比之前更快幾分,朝著那熟悉的地方而去。 風雪不沾衣袂,春光濃烈,遍了人間。 馬蹄踏過厚實的土地,踏過青石板,踏過泥濘,趟過河水,越過山林與川澤,時間在日夜流轉(zhuǎn)中變得有些模糊,溫柔的風拂過青年的發(fā)梢,沈惟舟遙遙望著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城墻,低聲叫醒秦隨。 “陛下,我們要到了?!?/br> 秦隨沒說話。 沈惟舟從始至終都看不到秦隨的表情,他只能從那緊緊攬住自己的手臂上感覺到自家陛下的占有欲好像愈發(fā)強了一些,就像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一樣,連睡覺都想抱著,不肯撒手。 所以他不知道,秦隨在連日趕路之下那雙狹長鳳眸中滿是倦色,臉色也蒼白得厲害,只有那滿身的氣質(zhì)一如既往的冷冽,透著帝王應有的高高在上與矜貴。 望京近在眼前,秦隨靠在沈惟舟身上,細碎的發(fā)順著青年的耳側(cè)滑下去,有些癢。 耳邊傳來一道熟悉悅耳的嗓音:“昭昭?!?/br> 沈惟舟微微偏頭:“嗯?” 秦隨聽到沈惟舟的回應低低笑了一下,似乎是在開玩笑,語氣帶上了點漫不經(jīng)心:“如果朕出事的話,你就離開望京,永遠不要再回來了,知道嗎?” 沈惟舟縱馬的動作微微一頓。 “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朕給昭昭留了一筆錢,足夠昭昭衣食無憂地過完后半生?!鼻仉S聲音含笑,“昭昭可以去看大漠的長煙落日,可以去觀極北的雪,去攀昆侖的山,去賞幽篁的月,去游天池的水……” 去哪里都好,別再踏進這紛爭的紅塵人間。 秦隨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些掌握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連他也護不住沈惟舟,那天下就無人再可庇佑他的昭昭。 沈惟舟恍若未聞,自顧自地縱馬前行,牽著馬繩的白皙雙手依舊很穩(wěn)。 長風漫卷過荒野,也拂過青年秾麗的眉眼,他殷紅唇瓣微彎,漂亮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緒,如火烈烈的衣袂在空中四下?lián)u曳,聲線清晰而平靜。 說的卻是與前文截然無關(guān)的話。 “我的武功恢復了六成。” 秦隨下巴蹭了蹭沈惟舟的頸窩,聲音喑?。骸罢颜颜鎱柡??!?/br> 見秦隨根本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沈惟舟忍了忍,沒忍住:“苦rou計?” 更不明白的秦隨:? “但是成功了。”吃軟不吃硬的青年輕笑一聲,“陛下?!?/br> “你不會出事的?!?/br> 如果有人想讓秦隨出事的話,那先死的一定不會是秦隨。 “我保證?!?/br> 作者有話要說: —— 第111章 進了望京就是自家大本營了, 至少表面上是。 秦隨表明身份之后不過一刻鐘,衛(wèi)尋清帶著大批禁軍前來接駕, 喧聲在夜里簡直可以說是人見人厭狗聽狗嫌的巨大噪音。 帝王把美人攏在懷里, 接過了沈惟舟手里的馬繩,脊背挺得筆直,那雙平日里無人敢對視的鳳眸帶著點涼意, 面上是把該有的矜貴殺伐氣質(zhì)端足了, 絲毫不見那副一路上眾人都沒眼看的模樣。 安秋明的笑意有些牽強,王大海邊轉(zhuǎn)著眼珠子看秦隨的排場,邊在那嘀嘀咕咕“不會要被滅口吧”, 齊景軒努力不把眼神投向自家陛下, 被包成木乃伊的夜鶯就直接了很多, 僅剩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笑瞇瞇地看著那無比契合的一對身影。 沈惟舟……沈惟舟面上噙著溫潤的笑意,背后悄悄捏住了某人在他腰間作亂的手, 然后被反握住細細摩挲, 很快那有些冰涼的指尖就變得溫熱起來。 衛(wèi)尋清對所有人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自家陛下的。但他依舊面無表情,假裝自己是個瞎子,帶著禁軍給秦隨等人開了一條道, 順著直達秦宮。 不多時,連綿不絕的宏偉建筑已經(jīng)窺見了輪廓,秦隨察覺到懷里的青年倦怠地半闔著雙眸, 顯然是生了困意, 于是叫停衛(wèi)尋清:“不必再往前?!?/br> “時候不早了?!鼻宄娛禽喼档牡弁趺娌桓纳? “眾卿舟車勞頓, 將士們盡職盡責, 想必都已經(jīng)累了,有事容后再稟,都回去休息吧?!?/br> 聽到這話,齊景軒和夜鶯倒是沒多想,當即就要掉頭各回各家各挨各罵。 尤其是夜鶯,或許現(xiàn)在叫他白承喧更合適。 他爹光以為他是個遛狗摸雞名滿望京的紈绔,可還不知道自家整天沒個正型的小兒子是那神出鬼沒的暗閣頭子。但是這次去鄴昌差點丟命,臉也毀了,這些事肯定也瞞不住,不如早說早解脫說不定還能博老頭子點同情心。 夜鶯看得很開。 從他接手暗閣的那一刻就明白,生死這種東西,那都是小事,必須置之度外死而后已那種。 能殺進殺出燕國王都還能撿一條命回來,歐耶,賺咯。 倆人想走,馬頭都調(diào)轉(zhuǎn)過去了,卻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一個人動彈。安秋明是要跟著沈惟舟,王大海純粹不知道去哪,至于原地不動的衛(wèi)尋清衛(wèi)統(tǒng)領(lǐng),那個臉色就很耐人尋味了。 當然,覺得衛(wèi)尋清的臉色耐人尋味純粹是因為他們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所以多少能看出一點衛(wèi)尋清的情緒,至于在外人眼里,衛(wèi)尋清必然還是一副死魚臉。 只見衛(wèi)尋清抱著刀,身形筆直地站在秦隨跟前,面無表情道:“來不及了,陛下。” “現(xiàn)在眾位大臣應該已經(jīng)在勤政殿等著陛下了?!鳖D了頓,衛(wèi)尋清又補充了一句,還是平鋪直敘,但怎么聽怎么透著一股幸災樂禍,“聽說有幾位大臣鞋子都跑掉了,披頭散發(fā)就來面圣,想必是非常想念陛下的?!?/br> 秦隨:呵。 明天就讓欽天司把勤政殿那塊破牌匾換了! 到底是哪個皇帝想勤政??! 蠢貨! …… 臉色爛爛的秦隨還是來被迫“晚朝”了。 畢竟整個秦國兵權(quán)盡在他手,他下令攻打燕國邊陲的時候甚至連知會都沒知會這群朝臣一聲,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要是秦隨說聲不見的話,有幾個性子急的怕是當晚就能撞死在宮門前。 雖然在外秦隨一直被稱為暴君,秦隨也承認自己確實不是個好皇帝,但對于自己親手提上來的朝臣他還是比較謹慎的,畢竟他還想當個昏君,需要懂事的朝臣給他干活。 于是毫無防備的秦隨就這么帶著沈惟舟來到了勤政殿,并且還沒等看清眼前的場景就先聽到此起彼伏哭喪一樣的“陛下啊你可終于回來了”“陛下你怎么又出去惹事了”云云,聽得秦隨的唇角愈發(fā)不耐地抿直了幾分。 “都給朕閉上嘴?!?/br> 不大的聲音一出,整個大殿瞬間像按了什么開關(guān)一樣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沒幾個人敢抬頭看秦隨一眼,都各自在那眼觀鼻鼻觀心假裝剛剛哭喪的不是自己。 被他們殷切期盼著的帝王是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徑自拉著沈惟舟站在門邊,抬眼朝為首的大臣看去:“有事嗎?” 殿內(nèi)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無數(shù)大臣身著官服,黑壓壓跪了一片。 那自然是有事,沒事誰愿意大晚上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見這臭臉脾氣還爛的皇帝,又不是來一次就給他們漲一厘俸祿。 當然,這話是沒人敢在秦隨面前說的。 為首之人是蕭相蕭靖修與戶部尚書高明,蕭靖修已經(jīng)年過五荀,鬢邊平白生出許多白來,高明要更年輕些,但也已經(jīng)是個接近不惑的中年人。 兩人是先帝在時的老臣,都算是秦隨的長輩,十四年前那場宮變中明哲保身,沒蹚渾水,事后迅速站隊,不給秦隨搞幺蛾子,這么多年算是兢兢業(yè)業(yè)地打工升職在朝堂上站到了現(xiàn)在,手段不可謂不高明,那話也不能說不好聽。 很高明的高明先開了口:“陛下舟車勞頓回宮,臣等實在是不愿意叨擾陛下休息,可事關(guān)重大,臣等便不請自來,還望陛下恕罪?!?/br> 秦隨眼角微微一跳。 果然,下一刻,這位今日看上去不怎么高明的高大人就又繼續(xù)道:“陛下去燕國便去燕國,調(diào)兵就調(diào)兵,只是陛下知道這要耗費多少銀子嗎?微臣斗膽,今日便給陛下來算上一算?!?/br> “邊境調(diào)遣大軍萬人,光是吃用就一日要花掉七百萬兩銀子,再算上武器的損耗,還有補給的供給,還有后續(xù)的撫恤,死傷的兵卒馬匹……” “臣再來給陛下算一算,以秦國邊境最小的一縣城為例,一縣一年的賦稅都不夠大軍吃用三天,國內(nèi)如今還在休養(yǎng)生息,百姓才剛剛松快一些,北方前些日子地動,南方多發(fā)水患,春季疾病多發(fā),臺城似是有瘟疫蔓延,又花出去一筆銀子……” 這么嚴肅的場合其實不該笑的,沈惟舟聽著這一樁樁一筆筆的事件面色沉郁,不期然又想到了那所謂的劇本里一筆帶過的戰(zhàn)火與□□,彈幕也在感慨,而且還透露出了相當多有用的信息,但還有些彈幕側(cè)重點根本不同—— [雖然但是,秦隨這個面無表情還要繼續(xù)聽下去的樣子真的好好笑啊哈哈哈哈。] [別管暴君,他已經(jīng)非常克制了,他都沒讓人把面前喋喋不休的小老頭給拖下去。] [秦隨:我累了,但是還要被迫打工,啊更累了。] [好多錢啊.jpg] 順著彈幕,沈惟舟抬眼看了一下秦隨。 嗯,果然看上去比平時更像冰塊了,還是黑著臉的那種。 雖然看上去并不想聽,但秦隨卻罕見的沒有打斷高大人的話,而是讓高大人一口氣說了能有小半個時辰,引經(jīng)據(jù)典甚至都扯到了上去八百年北齊的亡國,中心思想就一個。 秦隨不能開戰(zhàn),因為太費錢了,秦國沒錢,有也不給。 “臣之想法便是如此,望陛下聽之納之,方可光耀我大秦……” 這次沒說完,因為有人打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