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的繼室之路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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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寶哥兒有點緊張,“爹爹,你也要去京城考試,對不對?” 曹延軒摸摸兒子腦袋,笑道“下一屆會試,爹爹也會參與,到時候,帶你一道去京城見識見識?!睂毟鐑赫駣^起來,揮著小拳頭“爹爹,我也會好好讀書的。” 曹延軒笑道:“今日爹爹說了這么多,就是想告訴你,寶哥兒,不可因你身為嫡子自傲,也不可看輕庶子。你看東府的四伯父,雖然不是伯祖母生的,照樣金榜題名,在外做官,給你伯祖父爭氣,對不對?你要好好讀書,學(xué)習(xí)三位伯父,日后考舉人考進(jìn)士,才能在家族立足,才能維持我們西府的聲望,可不能被弟弟比過去,” 寶哥兒連連點頭,“爹爹,十五弟什么時候讀書?”曹延軒笑了起來,“你十五弟啊,要到五歲才能啟蒙,到你這個年紀(jì),就能懂一些事了?!?/br> 滿地亂跑、留著口水、嗷嗷亂叫的十五弟,寶哥兒一時無法與“讀書懂事”聯(lián)系起來,哈哈大笑起來:“十五弟很笨,不過爹爹,到時候我會教他的?!?/br> 這話說到曹延軒心坎上,拍著寶哥兒肩膀,神色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寶哥兒,還有一件事,你要牢牢記在心里:世上至親不過骨rou親情,父子母女,兄弟姐妹之間是分不開斬不斷的,就像爹爹和大姑姑,身上流著你祖父祖母的血,你和四jiejie、六jiejie和十五弟,身上流淌的皆是爹爹的骨血。” 寶哥兒盯著父親眼睛,用力點頭,“知道,爹爹?!?/br> “你三伯、五伯,日日和爹爹親近,可是,寶哥兒,話說回來,爹爹問你,如果遇到事情,讓三伯在五伯和爹爹中間選一個更親近的,只選一個,你說,三伯會選誰?”寶哥兒不小了,該懂事了,他臉龐帶笑,“三伯會選爹爹嗎?” 寶哥兒從沒想過這樣的事,當(dāng)場呆住了,曹延軒便低聲說:“三伯會選五伯。為什么呢?因為你三伯和五伯是親兄弟,是你伯祖父生的,與爹爹要遠(yuǎn)上一層?!?/br> 這個認(rèn)知把寶哥兒驚呆了,眼中滿是惶惑。 曹延軒做出輕松的神色,笑道:“如果換一下,讓你五伯來選,在六位伯父和爹爹中間選一個,你想想看,五伯會選誰?” 寶哥兒左思右想,一個答案涌進(jìn)腦海,卻不敢說,只用眼睛看著父親。 曹延軒拍拍他頭頂,“你五伯多半會選你大伯父、二伯父,為什么呢?因為五伯和這兩位伯父同是你伯祖母生的,換成爹爹,八成也會這么做,只會選你大姑姑?!?/br> 寶哥兒被這個殘酷的事實震驚了,仔細(xì)一想,卻有道理,遲疑地點點頭。照這個思路想下去,他張張嘴巴,冒出來一句,“爹爹,十五弟不是娘親生的。” “爹爹知道。寶哥兒,爹爹和你娘親只生了你和你四jiejie?!辈苎榆幠椭宰咏忉專崧暤馈澳懔鵭iejie和十五弟雖然不是你娘親生的,卻也是爹爹的骨血,是你和你四jiejie最最親近的人,比東府的禧哥兒、明哥兒、京城的漣哥兒更親近,你明白嗎?” 這回寶哥兒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你四jiejie和六jiejie是女兒家,遲早嫁出去,到時候,家里只有你和你十五弟?!辈苎榆帨睾偷卣f,“爹爹今年三十二歲,換到別人家,再過幾年就做祖父了,以后能不能給你添弟妹,爹爹自己也不知道?!?/br> 寶哥兒想起“不見了”的母親,忽然難過起來,坐在床邊垂著頭,曹延軒摸摸他腦袋,仿佛兒子只是個襁褓中的孩子,還要很多很多年才長得大?!叭f一爹爹有個什么,有個什么不好的事,我們府里,就要靠你撐起來了?!?/br> 母親已經(jīng)走了,如果父親也跟著離去....寶哥兒本能地大喊“爹爹”,小小的臉龐寫滿惶恐,一迭聲叫“爹爹!” 這一瞬間,曹延軒想起夭折的弟弟曹延順,想起只活到八歲的庶長子曹晏,心中黯然。 “你今年七歲了,換到城里普通人家,是半個大人了,是要早起干活的。紀(jì)姨娘奶娘帶來的兩個孩子,爹爹是問過的,日日幫著家里種地、拔草、搬糧食,頓頓只有米飯,沒有菜,那兩個孩子比你小不了多少。”話題沉重,屋里氣氛也凝重起來,曹延軒摸摸兒子頭頂,笑道:“寶哥兒,爹爹的意思是,你是做哥哥的,是爹爹的幫手,要把你十五弟帶好,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你待你十五弟好,將心比心,你十五弟也會對你好。爹爹就把十五弟托付給你了,待十五弟大些,你帶著十五弟讀書寫字,游歷天下,交友談心,日后你和十五弟各自成親,有了孩子,依然像三伯五伯一樣,日日不分開,好不好?” 寶哥兒挺起胸膛,大聲道“好!” 這個時候,雙翠閣一燈如豆,紀(jì)慕云不知道曹延軒的良苦用心,伏案細(xì)細(xì)書寫: 姨母可好,嫂嫂可好,熙哥兒可好?慕云過的甚好,今日端午節(jié),剛剛蒸了花糕,做了蟹rou餃子;花糕按照姨母的方子,加了栗子和豆沙,撒了桂花;昱哥兒個子高了,每日跑來跑去,什么都吃,晚上吃了一碗飯一塊花糕,還鬧著吃東西;呂mama和兩個孩子都好,上月出府,弟弟和父親身體甚好。 寫了足足三張信紙,她眼睛累了,決定明天再檢查一遍,習(xí)慣性地加上一句“近日聽說,京城風(fēng)和日麗,想來,明年必定春暖花開....” 作者有話說: ? 第77章 四碟鮮果, 四碟糕點,四碟青菜,豬頭rou、羊頭rou、肥雞、兩尾頭尾相對的蒸魚,三杯水酒, 一碗白飯, 一碟白饅頭。 珍姐兒抽泣著, 提起裙擺蹲到母親墓前,把甜白瓷碟子擦得干干凈凈。之后她打開四包蜜餞, 母親愛吃的梅子窩絲糖, 每碟只擺三個;再看弟弟,像模像樣地把紙錢、元寶擺得整齊。 另一邊, 媛姐兒用手帕擦洗木筷, 昱哥兒什么也不會, 握著紀(jì)慕云的手一會兒去抓哥哥,一會兒給jiejie搗亂。 曹延軒神色平靜地立在墓前, 看著幾個孩子忙活。 時光易把流年拋,一晃眼, 王麗蓉去世一周年了。 片刻之后,曹氏族中一位白須長者念誦長長的祭文, 靈谷寺高僧嗡嗡誦經(jīng),西府眾人按照長幼尊卑, 在墓前行禮、祭拜。 紀(jì)慕云跟著行禮, 望著墓碑,心情十分復(fù)雜,毫無疑問, 王麗蓉改變了她的一生。兒子的小胖手在她手中動來動去, 紀(jì)慕云用衣袖沾沾眼睛, 告訴自己“都過去了?!?/br> 一時禮畢,珍姐兒滿心不舍,在母親墓前流連躑躅,落下淚來,花錦明低聲安慰,用帶來的菊花妝點墓xue。 曹延軒招招手,帶著其余孩子走到墓地一側(cè),“給祖父祖母行個禮吧?!?/br> 寶哥兒率先掀起袍子,跪在丫鬟捧來的錦墊上,昱哥兒瞧見了,以為是什么新游戲,立刻照做,噗通一聲四腳伸開地趴上錦墊,紀(jì)慕云忙把兒子提起來。 曹延軒微微發(fā)笑,媛姐兒恭恭敬敬地行禮,遠(yuǎn)處花錦明不露痕跡地望來一眼:沒人給他引見三位姨娘,花錦明卻毫不費力地確定,其中年紀(jì)最輕的、最美貌的女郎就是紀(jì)氏。 怪不得岳父寵愛。 回到西府,門房摘下掛著白的燈籠,曹延軒象征性地脫下鑲著毛邊的外袍,穿上一件寶藍(lán)色團(tuán)花祥云紋錦袍,珍姐兒三人依然穿著素色衣裙。 過了今日,兩人出了齊衰,恢復(fù)正常生活了,寶哥兒三人是正孝子,還要守一年七個月。 午飯的時候,八仙桌菜色琳瑯,葷菜多了幾樣,還有從春熙樓叫回來的菜肴,寶哥兒三人面前依然是素菜素湯。 曹延軒親自拿起酒壺,給女兒女婿斟酒,給三個孩子也斟了一杯,昱哥兒一口就喝干了。珍姐兒低頭看,杯中卻是榨出的橙汁,心想:不知廚房的人奉承的,還是紀(jì)氏想出來的?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一家人聚齊,倒也不必過于冷清。曹延軒便問女婿:“眼瞧年底了,家里可有什么安排?” 花錦明恭敬地答:“小婿依然在家中讀書,母親那邊,過完年就打算去父親任上,這幾日,正帶著珍姐兒打理家務(wù)呢!” 曹延軒便叮囑女兒:“向親家太太多學(xué)著些?!闭浣銉捍饝?yīng)了,心里卻想,我婆婆也沒掌管家里的事,瞎忙活罷了。 再一轉(zhuǎn)眼,見昱哥兒也坐在桌邊,她心中難免不喜: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坐得住。 想不到,昱哥兒雖然屁股長了釘子似的動來動去,卻沒亂吵亂叫,一碗飯也吃得干干凈凈,由著奶娘擦擦嘴巴,就走到寶哥兒身邊拽住他褲子,嘴里發(fā)出“包”的音節(jié)。 寶哥兒也有意思,把筷子一放,就把弟弟抱了起來,拔腿就走。 珍姐兒皺起眉,斥道“吃飯呢?!?/br> 寶哥兒便猶豫起來,低下頭,見昱哥兒大眼睛滿是期待,張著胳膊叫“包!”,又想和弟弟玩。 還是媛姐兒,過來把昱哥兒抱走了,到案桌邊指著水晶盤里的佛手和鳳梨。昱哥兒只要有人跟他玩就高興了,抱著個佛手不放。 另一桌間,紀(jì)慕云松了口氣,朝于姨娘笑一笑,于姨娘給她一個友好的笑容,夏姨娘冷笑兩聲,誰也不理,自顧自吃菜。 爹爹真是....溺愛。珍姐兒收回目光,夾起一片清炒小白菜。 曹延軒見了,用湯勺舀一只雞腿放進(jìn)小碗,把碗放在珍姐兒面前,又夾了一筷子松鼠桂魚,對花錦明說:“珍姐兒從小就不愛吃豬rou,愛吃雞rou魚蝦,大了也沒改過來?!?/br> 花錦明是知道的,笑道“在家里也是這樣”又稱贊“珍姐兒做菜很好,我母親也夸獎?!?/br> 也就是說,珍姐兒在婆家下廚,討婆婆歡心。曹延軒十分喜悅:女兒在家里嬌寵,嫁出去就懂事了。 “甚好。”他笑道,“年底事多,天氣又冷。明年暖和了,你和珍姐兒可以出去走走,到桃隴莊住幾日。” 珍姐兒這才露出笑容,嬌嗔道“年初芳姐兒送了桃花給我,把我勾的,想去莊子上玩了,上一回去莊子,還是前年姑姑在的事呢?!庇终f“到時候,給爹爹帶酒回來?!?/br> 歇過午覺,時候不早,珍姐兒叮囑過弟弟“跟著爹爹好好讀書”,也就該走了。 曹延軒送到外院,望著和自己肩膀一邊高的女兒,心中頗為不舍,“回去了,和錦明好好過日子。陪錦明讀書,服侍好你婆婆,家里有什么事要放在心上,不要吝惜錢財。記著,若與錦明有分歧,不許與錦明吵架,在人前聽錦明的,回來告訴爹爹。” 這句話觸動珍姐兒心事,勉強(qiáng)道“爹爹,若是花錦明欺負(fù)我呢?” “瞎說。”曹延軒沒當(dāng)回事,笑道“好端端的,他欺負(fù)你做什么?”珍姐兒扭扭身子,強(qiáng)調(diào)“人家說的是萬一嘛?!?/br> 曹延軒依然不信:“錦明比你大好幾歲歲,比你懂事的多,我看,你是欺負(fù)錦明才對?!?/br> 珍姐兒側(cè)著頭,不吭聲了。 曹延軒輕輕嘆息,“你過得好,你娘也就安心了。” 娘親,娘親,等爹爹續(xù)了弦,除了自己和弟弟,這府里,慢慢會把娘親淡忘吧?珍姐兒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十月十五日是下元節(jié),按照習(xí)俗,祭水神、解厄、求平安。 曹慎來約曹延軒:“去城外消散半日?!?/br> 曹延軒應(yīng)了,告訴紀(jì)慕云:“去沒去過禹廟?” 禹廟嗎?紀(jì)慕云聽說過,有點好奇:“是城東那座嗎?妾身知道,卻沒去過?!?/br> 曹延軒伸手捏她耳垂,笑道“往年下元節(jié)做些什么?”她哀哀呼痛,嗔道“只去過道館?!?/br> 蒸紅豆骨朵,糯米糍粑,麻腐包子,紀(jì)慕云把昱哥兒托付給呂mama,“只去半日,吃過飯就回來?!?/br> 呂mama滿口答應(yīng),“家里這么多人?!庇智那亩凇半m然老爺出了孝,到底有寶少爺。穿得素凈些。” 紀(jì)慕云連連點頭,到了那日,穿一件湖綠色卷草紋對襟褙子,杏花白挑線裙子,外面罩著靛藍(lán)色素面披風(fēng);綠芳嘀咕“太素靜了”,她便戴了曹延軒送的赤金海棠花簪,在鬢邊簪一朵海棠絨花。 曹延軒早早過來接,帶她上了小油車,到府門外換了馬車,行到隔壁街道,在一座宅邸外略等片刻,曹慎也帶著戴著帷帽的楊姨娘出了大門。 禹王廟在城東十多里的地方,遠(yuǎn)離管道,位置頗為偏僻,平日很少人過去,今日路上馬車一輛接一輛,行人絡(luò)繹不斷。 “這么遠(yuǎn)啊?”道路坑洼不平,馬車顛簸的很,車廂里的紀(jì)慕云揉一揉后腰,“怪不得,妾身沒去過。”曹延軒扶著車壁,把大迎枕墊在她背后,“也就下元節(jié)這一日人多些,我也不是每年過來。” 等到了地方,紀(jì)慕云戴好帷帽,小心翼翼扶著曹延軒的手下了馬車,發(fā)現(xiàn)前面是一座荒涼險峻的山丘,一座不太起眼的舊廟屹立在山前。 廟前停滿馬車,路人摩肩接踵的,幾乎比得上前年中元節(jié)了。管家周紅坤開路,護(hù)衛(wèi)在四周,四人費了點力氣才隨著人流擠到廟前。 離得近了,紀(jì)慕云才看清楚,山間有一條細(xì)細(xì)的溪流,在廟宇右前方匯聚成一汪極大的深綠湖泊。再看廟宇,顯然是新近修繕的,粉白墻壁和紅漆廊柱在連綿山脈間略有些突兀,廟前幾棵柏樹至少數(shù)百年了。大雄寶殿外掛著殷紅色的“禹王廟”三個大字。 “紀(jì)meimei?!睏钜棠镉H熱地到她身邊,因人太多,便沒行福禮,“好久沒見了。” 一方面,紀(jì)慕云覺得對方是個聰明靈巧的人,另一方面,從曹延軒嘴里,能聽出曹慎對她十分寵愛,于是紀(jì)慕云對楊姨娘也十分友好,“可不是,上回還是四小姐成親時見到的。jiejie可好?” 不知是不是和曹延軒剛剛出喪期有關(guān),楊姨娘今日打扮的也很素凈,穿件淡紫色繡纏枝花褙子,玉色羅裙,裊裊婷婷地如沒出閣的少女?!袄蠘幼恿?。meimei可曾來過?” 紀(jì)慕云搖搖頭,“今日是第一回 ?!?/br> 周遭人越來越多,楊姨娘左右瞧瞧,指揮護(hù)衛(wèi)往左邊走,牽著她踏上一處稍高的土坡,“我給你說,一會兒可有意思了?!?/br> 曹延軒和曹慎跟著過來,見兩個女子已經(jīng)親親熱熱執(zhí)手說起話來,不由相視一笑。 正午時分,紀(jì)慕云看到金陵城一位官員在眾人的簇?fù)硐抡镜胶?,大聲說著什么,之后有兩位道士在香案后點燃香燭,向天祭拜一番,登上岸邊一條獨木舟。 “是要做什么呀?”紀(jì)慕云墊著腳尖。楊姨娘指著湖心方向,“祭禹神啊?!?/br> 果然,獨木舟劃到湖泊中心就停下來,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一片褐色樹葉般浮在青山綠水中。兩個道士把船上的饅頭、糍粑一股腦兒推到水里,岸邊道士也把吃食往下拋,一時間,大大小小的吃食雨點般落入湖中。 原來是這樣“祭禹神”的,紀(jì)慕云看得興致勃勃。 越來越多的人邊喊“來了,來了!”,邊往前擠。 再看湖面,不知何時浮起不少黑影,大的如胳膊,小的像手掌,原來是各種各樣的魚蝦,競相叼食、爭奪浮在水面的吃食,水花四濺。 好大的魚,紀(jì)慕云驚嘆。 突然之間,有人尖叫起來,聲音透著驚恐,紀(jì)慕云迷茫地瞧向那人的方向,立刻睜大眼睛:不知什么時候,水底浮起一條長長的、彎曲的黑影,迅速向獨木舟游去,在湖面留下一條水線。 那是什么?紀(jì)慕云說不出話,水蛇?鰻魚?還是蛟龍水怪? 獨木舟上的道士也發(fā)現(xiàn)了,略一慌亂邊便鎮(zhèn)定下來,彎腰從船底拾起兩根木槳,一人持一根,拉開架勢站在搖搖擺擺的船上。 后來想起來,那一刻很短,又長得令人心悸: 那條什么生物游到距離獨木舟數(shù)米的地方,仿佛被水底其他東西吸引了注意力,調(diào)頭朝下,朝更深的湖底去了,啪地一聲,一條三米余長、赤紅色的尾巴伸出水面,打了個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