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美人的繼室之路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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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應了,“得,我老爹剛剛寫信來,問起你的打算,我就照實說了啊?!?/br> 話題又轉回京城。 曹慎猜測,“那位不一定有魄力。”三爺搖手說“不然”,“那怎么辦?再留給世子?” 太子世子、皇帝嫡長孫今年十九歲,娶了開國元勛英國公嫡長孫女為妻,據說性格剛毅,文武雙全,行事比和事佬父親強硬的多。 盡管在自己家,曹延軒還是壓低聲音:“姐夫來信,說,這個時候,小心謹慎不出頭,千萬不要被人抓住把柄?!?/br> 歷朝歷代,皇位交替,都是風險收益并存的事情,曹家詩書傳家,科舉入仕,兄弟們私下閑聊幾句,也就罷了,橫豎不是閣老、總督、布政使,cao的什么閑心? 往日兄弟們小聚,有中午有晚上,如今只在午間?;氐轿鞲咽巧陼r,曹延軒直奔正院。寶哥兒午睡醒了,正認認真真寫字,丫鬟婆子站滿半屋子。 曹延軒看看兒子描的紅,夸了兩句,父子倆邊說邊奔雙翠閣。 一進院門,守在屋檐下的小丫鬟忙回屋里,門簾響處,一個穿著寶藍色褂子、靛藍坎肩的小男孩不要別人攙扶下了臺階,邁著兩條小短腿,蹬蹬瞪往這邊跑:“爹,包哥!” 正是昱哥兒。 曹延軒張開胳膊,等小兒子咚地撞到腿上,就把他拎了起來,高高舉到頭頂。昱哥兒被這個游戲迷住了,發(fā)出興奮的尖叫。 等昱哥兒回到地上,立刻奔到寶哥兒面前,滿臉期待地張著胳膊。很快,六歲半孩子奮力抱起一歲半孩子,搖搖晃晃地提到一半,就舉不起來了。大孩子憋的臉都紅了,小孩子手舞足蹈,激動得不得了。 “父親,十一弟!”一個穿月白色素面對襟褙子,魚肚白百褶裙的少女亭亭玉立地立在屋檐下,行了個福禮,“父親喝了酒?進屋歇一歇吧~” 昱哥兒放開弟弟,像個小大人似的給媛姐兒行禮,“六jiejie?!庇窒蚝竺娴募o慕云點頭,“姨娘?!?/br> 屋里熱鬧起來,三個孩子去東次間寫寫畫畫,凈房這邊,紀慕云把帕子浸到盛滿熱水的琺瑯面盆,擰得半干,敷在曹延軒面上。后者閉著眼睛,享受片刻才喘口氣,低著頭任由她按摩自己太陽xue。 “上午和媛姐兒做了糕?!奔o慕云絮絮說道,“放了栗子和豆沙,晚上您嘗一嘗?!?/br> 聽著就比東府的糕餅甜,曹延軒笑了,說的卻是不相干的話:“說了半日京城的事?!?/br> 紀慕云一聽就明白了,一時間心花怒放:新君登基,是要大赦天下的。她盡量平靜下來,婉轉地說:“爺,那,說不定,遲早~您就得去京城了?!?/br> 曹延軒嗯一聲,握住她細細白白的手指,放到嘴邊吻一吻,“到時候帶你去前門,大柵欄,吃涮羊rou,鹵煮火燒。” 她嬉笑著,“那可不行,妾身好不容易才瘦下來?!?/br> 聽到這話,他便側頭打量起來:眼前人臉龐尖尖,梳了家常墮馬髻,只簪一根海棠花銀釵,穿得也很素凈,湖色素面對襟褙子,玉色百褶裙,顯得纖腰一握,長裙曳地,有一種飄逸嫵媚的味道。 哪里像昱哥兒的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媛姐兒的jiejie呢,他腹誹,捏捏她臉龐,“行,到時候不帶你去了?!奔o慕云拉拉他衣袖,嗔道“那更不行了,最不濟,妾身少吃些好了?!?/br> 過一時曹延軒漱了口,換上一件家常靛藍長袍,由著紀慕云替自己重新挽了頭發(fā),腰間戴上竹節(jié)玉佩,才出了凈房。 寶哥兒一見他,就從書案揭起一張畫,興奮地喊“爹爹爹爹,六姐畫的?!?/br> 不知道的,以為是他畫的呢。 曹延軒笑著拿起,見是一副石榴花圖,筆法稚嫩,布局略偏,顏色倒很靚麗,“不錯,看看你六姐,才畫了幾個月,就有進步了。” 受到表揚的媛姐兒滿臉放光,高聲說“這個不算,是畫著玩的,姨娘說,文章本天成,妙感偶得之,喜歡什么隨手畫下來,日子久了也是積累?!?/br> 曹延軒細瞧,畫紙空白的地方有細細的痕跡,“打了草稿的?” 媛姐兒連連點頭,把一根細細的炭筆給父親看,“姨娘說,西洋畫也是這樣的,打好底稿才落筆,女兒有時候懶得打,直接就畫了,今天這幅畫是去花園畫的?!?/br> 寶哥兒聽見了,立刻失望起來:“jiejie去園子,為什么不叫我?!辨陆銉好γ忉專骸澳愕米x書??!”寶哥兒眼巴巴對曹延軒說:“爹爹,我也想畫畫?!?/br> ? 第76章 在寶哥兒心里, 只消一句話,就能和六jiejie一起畫畫了,想不到,一直支持他的父親卻拒絕了:“你jiejie跟著紀姨娘學了許久, 已經入了門, 若再帶著你, 又得重頭學起。自古書畫不分家,你還是先把字寫好吧?!?/br> 剛剛啟蒙一年的孩子, 和讀書寫字數(shù)年的少女不可同日而語。若寶哥兒去了, 礙著他是嫡少爺,紀慕云少不得分出時間, 親自帶他入門、玩耍, 教媛姐兒的精力就少了。 寶哥兒撅著嘴巴, 很是失望,媛姐兒悄悄松了口氣, 剛要安慰弟弟,就輕輕一拍昱哥兒的手--小家伙已經攥住炭筆, 往嘴里送呢! 曹延軒笑道:“這樣,我們每人畫一幅, 就畫--把那個拿來。” 在旁服侍的菊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把窗臺邊插著大紅色木芙蓉的天青色花觚捧到書案中央。 四人分坐一邊, 各自拿了紙筆, 伏案畫起來。 曹延軒自不用說,隨手幾筆就勾勒出兩朵嫵媚的芙蓉花;媛姐兒依舊用炭筆打底,不多時, 連花枝帶花觚都有了輪廓;寶哥兒看看父親, 又看看jiejie, 像寫字一樣執(zhí)筆“寫”出兩朵花;昱哥兒握著沾了清水的小毛筆,在紙上亂涂一氣。 片刻之后,四張畫依次擺在面前,公推紀慕云點評。 紀慕云施施然拿一支筆蘸了朱砂,先把曹延軒的畫勾了個“甲”等,又把媛姐兒的花枝勾了個圈,夸贊“這一筆畫的甚好”,到了寶哥兒,她在畫紙下面寫道“字已有功底”,輪到昱哥兒那張,隨手畫上一朵小紅花。 曹延軒含笑拍兩下巴掌,表示“公允”,三個孩子都很歡喜。 天色漸漸暗了,趁媛姐兒三個畫個不停,嘰嘰喳喳地叫丫鬟“把隔壁石榴花拿過來”,紀慕云給曹延軒使個眼色,出了東次間。 “時候不早,今日您想用點什么?”她問。 曹延軒坐到臨窗大炕,呷一口茶,略有些奇怪:平日她從不發(fā)問,便把自己和昱哥兒媛姐兒照顧得妥妥當當,“來點素淡的,你看著安排。” 紀慕云應了,“做了您愛喝的湯,還有豆腐皮包子、鮮橙牛乳,螃蟹都說吃絮了,今日做蟹rou小餃兒?!庇终f“今日過節(jié),您看?” 按照府里慣例,每逢重陽節(jié)、中元節(jié)、端午節(jié),都是要在正院團聚的。 不知不覺,今日是重陽節(jié)了。曹延軒這才想了起來,看一看東次間方向,“左右人都在,就在你這里吃吧?!?/br> 紀慕云略一遲疑,低聲說:“七爺,六小姐在呢。您看?” 媛姐兒過兩年出孝,就要嫁人了,在府里節(jié)慶的日子越來越少。再說,他平日不去于姨娘院子,過節(jié)露一露面,也算給媛姐兒情面了。 “按你說的辦?!辈苎榆幰灿X得,小女兒越來越懂事,“還是在正院擺席吧?!?/br> 之后他吃著茶點,看著紀慕云忙忙碌碌地派丫鬟告訴紫娟,給廚房送菜單子,又叫人打熱水,準備服侍寶哥兒三個凈手,心中十分滿意。 晚飯擺在正院,蟹rou小餃兒鮮香可口,受到所有人喜愛,重陽花糕不但有栗子和豆沙,還撒了桂花瓣,看著就可口。媛姐兒斯斯文文吃了一塊,寶哥兒一口氣吃了三塊,惹得曹延軒也嘗了嘗。糕餅不太甜,帶著淡淡香氣,他不由就著熱湯連吃兩塊。 孫氏手忙腳亂地想把他抱下去,寶哥兒板起臉,訓斥弟弟“不許叫!”,昱哥兒愣了一下,咧著嘴巴便哭,眼睛盯著花糕,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曹延軒擺擺手,伸長胳膊,把昱哥兒碗里的糕拿了起來,放進自己嘴里,“坐好?!?/br> 小孩子是最勢力的,周遭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誰強勢誰弱小,心里一清二楚。曹延軒這位“爹爹”陪他的時間遠遠不如“娘親”和孫氏石mama、“六姐包哥”多,可昱哥兒嘴上說不出,心里最怕的卻是曹延軒。 只見小家伙兒臉上掛著淚珠,聲音卻小了下來,吭吭唧唧的老實了,孫氏趁機把他抱到一邊哄了又哄。 另一邊,曹延軒有點奇怪:昱哥兒面前的糕餅甜蜜柔軟,帶著蜂蜜香氣,比自己先前吃的糕餅甜得多。 旁邊媛姐兒察言觀色,笑著解釋:“爹爹不知,上午我們做糕餅,姨娘說爹爹不愛吃太甜的,給爹爹單獨做了少加蜂蜜霜糖的,和我們的不一樣。” 小小一塊糕餅,看起來更順眼了。曹延軒嗯一聲,回頭望去,堂屋另一邊,三位姨娘單做一席,紀慕云安安靜靜地,正用調羹舀湯喝。 散席之后,因今日寶哥兒吃多了糕餅,怕積了食,父子倆便先把昱哥兒紀慕云和媛姐兒分別送回住處,再慢慢走回正院。 彼時初秋,草木略有凋零之意,空氣中有淡淡的桂花香,月亮像害羞的少女,在云彩間露出半張臉。 寶哥兒忽然想起,“六姐說明天畫雞冠花”,又要拐彎去花園,“摘了花用水養(yǎng)起來”。曹延軒下午沒有休息,略有些乏了,便說“明日吧,明日你寫完字,帶著你弟弟,跟著你六姐一起去園子,今日天黑了。” 寶哥兒哦一聲,倒也不失望,跟著提著燈籠的小丫鬟踏上回正院的路。 曹延軒隨口又說:“今日你告訴弟弟不許吵鬧,做的甚好,做兄長的,自當管教弟弟。不過,弟弟年紀小了些,往日是由奶娘喂飯的,今日過節(jié),才坐一坐席,你這么告訴他,一點用都沒有?!?/br> 寶哥兒甚是沮喪,抱怨道“十五弟太小了,一點都不聽話。爹爹,十五弟什么時候才能聽話?” 這句孩子話把做父親的逗笑了?!澳阆竦艿苓@個年紀的時候,照樣不聽話,誰說都不聽,有一回,摔壞了我的白玉硯臺--那個硯臺,是你曾祖父賞給我的,氣的我要揍你,還是你祖母攔著,把你抱走了。還記得嗎?” 祖母?寶哥兒沒有印象了,有點不好意思地歪著頭。 桂花香氣中,曹延軒也陷入茫?;貞洠簩毟鐑盒〉臅r候,自己已經做過父親,沒了新鮮感,加上忙于讀書、交友、歷練,陪寶哥兒的時間反而不如珍姐兒和夭折的晏哥兒多。 再想起幼年夭折的晏哥兒,他心中沉甸甸往下墜,覺得自己對不起這個長子,對不起晏哥兒母親許姨娘,轉而想起王麗蓉,想起王麗蓉抱著才一歲的寶哥兒,聲嘶力竭地喊:“什么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你去報官,派人查我啊,你又不是沒查!當我不知道!你個狼心狗肺的,看我不順眼就直說,說一些有的沒的,我告訴你,和離就和離,誰稀罕!寶哥兒珍姐兒我?guī)ё?,你敢碰一碰,我就死給你看!” 不知什么時候,襁褓里的寶哥兒,也長到管教弟弟的年級了。 “爹爹?”寶哥兒見父親突然停住腳步,面龐呆呆的,仿佛神游物外,不由擔心地握住父親手臂,“您可是累了?” 曹延軒回過神,安撫地摸摸兒子頭頂,“回吧,爹爹確實有些累了?!?/br> 這句話令寶哥兒高興起來:爹爹也是普通人,也會辛苦勞累,也會告訴自己,把自己當成大人了?!昂谩5?,等十五弟長大了,懂事了,就不是庶子了....” 走在身旁的曹延軒身子一頓,再次停下腳步,“什么?你說,弟弟不是什么了?” 寶哥兒迷惑地仰著臉:“十五弟長大了,就不是庶子了?!?/br> 嫡庶之分,在別人家可能差別極大,在曹家尤其是西府,并沒有什么人提起:昱哥兒出生之前,寶哥兒是唯一的男丁,昱哥兒如今還不到兩歲,王麗蓉已經去世。 曹延軒看一看身后,丫鬟婆子和小廝跟在數(shù)米外的地方,一個個表情如常。 “走吧?!彼鏌o表情,帶著寶哥兒加快腳步。 回到正院,曹延軒像往常一樣,和兒子各自洗漱。王麗蓉去世后,寶哥兒頻頻夜驚,無法安眠,曹延軒便與寶哥兒同榻而居,過了一年平安無事,才分開安睡,如今成了習慣,父子倆每晚在同一個屋檐下。 換好白綾寢衣,他踱到隔壁睡房,寶哥兒在程mama服侍下小口小口喝蜂蜜水。 “不早了,下去吧。”曹延軒伸伸下巴,待程mama和兩個丫鬟推門出去,便坐在床邊,拍一拍身畔:“來?!?/br> 寶哥兒四肢著床爬過去,在床上打個滾,像平時一樣和父親撒嬌,忽然聽到后者嚴肅的聲音,“寶哥兒,誰告訴你,弟弟是庶子?” 咦?寶哥兒為父親的嚴肅愣了愣,坐直身體,“是jiejie,怎么了爹爹?” 這個答案,令準備聽到娘親、程mama連mama的曹延軒微微一愣,“你jiejie?” 寶哥兒困惑地點點頭,聽父親又問“什么時候的事”,仰著臉努力回憶。“過年jiejie拿了荷花糕來....” 曹延軒默默聽完,問道“寶哥兒,你知道什么是庶子嗎?” 寶哥兒如實答,“jiejie說是小孩子的意思”,他皺皺眉,像平時一樣溫和地解釋:“爹爹本來想遲些告訴你,今日說起來,你也大了,多知道些也是應該的:我們府里,你和你四jiejie是你娘親生的,你六jiejie是于姨娘生的,十五弟是紀姨娘生的。在外人看來,你和你四jiejie是嫡出的,你六jiejie是庶女,十五弟便是庶子?!?/br> 原來是這樣啊,寶哥兒認真起來,像課堂上一樣連連點頭。 “我們家里,東府伯祖父和你的親祖父,都是嫡子,到了爹爹這一輩,東府六位叔伯,你大伯父、二伯父、和五伯父是伯祖母生的,也就是嫡出,三伯父、四伯父和六伯父是姨娘生的,也就是庶出的,其中三伯父和六伯父是同一位姨娘生的?!彼告傅纴恚炎约矣H眷講得一清二楚,“我們西府呢,祖父和祖母只生了你大姑和爹爹,你大姑又生了你俊表哥和騰表哥,你要記牢,不可弄混了?!?/br> 寶哥兒年紀雖小,對叔伯兄弟十分熟悉,用心記憶。 說完家中親眷,曹延軒正襟危坐,一副夫子授課的架勢,“寶哥兒,你告訴爹爹,嫡子和庶子有什么不同?” 寶哥兒明白,父親要的答案肯定不是“娘親不一樣”,想了半天,搖搖頭。 “嫡子庶子之分,在京城宮中、勛貴爵位之家,是十分看重的。比如英國公、定國公,濟寧侯、靖海侯,平南伯、忠勇伯,乃是□□御口親封,世襲罔替的爵位,每一代人只能有一個,這個時候,朝廷規(guī)定,這個位置便由各家嫡長子繼承,誰也不能改,圣上也不能改。”他從容不迫地說,“對于我們家來說,嫡長子也是一家之主,領率兄弟,繼承家業(yè),教導子孫,不墮家聲。不過,說起來,我們家嫡長子和兄弟姐妹的區(qū)別,就沒有公侯之家那么大?!?/br> 這么一說,寶哥兒就明白了,自己家確實沒有爵位可以繼承,便笑起來。 曹延軒也笑一笑,指著東府方向:“你看,你三伯是庶出的,五伯卻是嫡出的,可是,三伯五伯日日在一起,和一個娘親生的有什么區(qū)別?” 寶哥兒搖搖頭。 “你和你十五弟,你四jiejie和你六jiejie,也和三伯五伯一樣,是不是?”曹延軒神色溫和而嚴肅:“寶哥兒,還有一句話,你要記得:別人家不管,我們家是以詩書傳家,男子漢大丈夫,當以科舉入仕,做出一番事業(yè),才不枉世上走一遭。東府六位伯伯,你可知道,哪位功課最出色?最得伯祖父看重?最得叔伯和爹爹佩服?” 這一點,寶哥兒是知道的,大聲答:“大伯父,二伯父和四伯父!” “答得好,這三位伯父金榜題名,連帶京城的伯祖父,先秀才、再舉人,最后考中進士,提振了我們家的名聲,維持我們家的興旺。寶哥兒,你要知道,我們家能有今天的日子,能在外面揚眉吐氣,能做起家里的生意,歸根結底是由伯祖父和三位伯父支撐著。一個人家,不管多顯赫,多興旺,如果兩代人沒出進士,沒有人做官,就要敗落下去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