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姝 第40節(jié)
林驚枝離去后,裴琛依舊站在原地許久,他出神地盯著自己右手掌心,等手中燈籠用火折子再次點(diǎn)亮?xí)r,他視線落在抄手回廊某塊青磚上。 隨著燈籠的光線逼近,能清楚的瞧清,走道邊緣的幾塊青磚上,被人暗中涂了滑膩油脂。 撫仙閣西梢間主臥,林驚枝已經(jīng)沐浴過。 烏發(fā)松松垂在肩上,雙頰紅潤得厲害,喝了孔mama去小廚房端來的醒酒湯后,林驚枝狀態(tài)似乎清醒不少,但眼中依舊含著霧蒙蒙的水色。 只是今夜,她何時飲下的酒水,林驚枝心里沒有任何印象。 她只記得分心同漪憐姐兒說話時,杯盞中茶水帶著一股子蜜桃甜香,下意識以為是府中廚娘新研制的花茶,并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府中家宴,長輩家主皆在,能端上桌的東西自然有人細(xì)細(xì)檢驗(yàn)過,不可能摻雜害人的東西。 今日夜深得像濃黑的墨汁,不見半點(diǎn)月輝。 直到子時過半,裴硯才從外間進(jìn)來。 他脫了外衣后,大步走向西梢間主臥。 幢幢燈燭下,林驚枝還未睡,她聲音帶著水汽的嬌嬌軟軟,朝裴硯喊了聲。 “夫君?!?/br> 裴硯步伐微微一頓,眉心擰著,看向垂手立在一旁就要退下去的孔mama:“少夫人,飲酒了?” 孔mama背脊發(fā)寒,恭敬答道:“老奴不知少夫人杯盞中茶水,何時被人換成了味道極淺果子酒。” 裴硯視線落在林驚枝身上,見她看似清醒,實(shí)則醉得厲害的模樣,漆色眼眸里含著極冷的暗色。 他朝孔mama微點(diǎn)了下頭:“下去?!?/br> “是。” “枝枝?!迸岢幾呓?。 “嗯?!绷煮@枝眨了眨水潤潤的眼眸,澀聲應(yīng)道。 她伸出玉白指尖,似想去撫摸裴硯鼻尖,在觸上他肌膚瞬間,像是被燙到一般,閃電收回。 裴硯從袖中掏了紅封,遞給她,聲音又啞又沉。 “壓祟錢?!?/br> “壓一壓,萬事安。” “給我的?”林驚枝嬌嬌笑了起來。 醉酒中的她,眼眸干凈澄透,又含著經(jīng)歷□□的嫵媚,林驚枝忽然道。 “裴硯,你討好我沒用?!?/br> “我不會原諒你?!?/br> “唔。” 這一瞬,裴硯視線落在林驚枝玉白手腕上,凝脂般柔滑雪膚上有一道格外刺目紅痕上。 他狹長鳳眸危險瞇著,眼底情緒深淺難辨。 第32章 窗外,風(fēng)雪凜冽,檐廊外頭玉蘭花枝上的積雪撲簌簌地落在地上。 裴硯眸色有瞬間失神,下一刻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把林驚枝拉進(jìn)懷中。 “枝枝?!?/br> 裴硯嗓音沙啞,心里翻滾的情緒被他狠狠壓制著。 烏眸落在林驚枝鑲滾著纏枝牡丹暗紋袖擺,那截如銀似雪的皓腕上。 可她的手腕卻因一道極重的緋色紅痕,破壞了本該潔白無瑕的雪膚。 林驚枝縮在裴硯懷中,白皙指尖下意識攥緊他胸前的衣襟。 “夫君,在看什么?”此刻的她,語調(diào)格外嬌軟,帶著一股子淺淺桃味的酒香,若有似無,眼尾水得宛若隨時都能把魂勾去的妖物。 裴硯垂眸,視線撞進(jìn)林驚枝那雙桃花瓣似的,含著朦朧醉意,偏生清透得讓他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負(fù),想要看她落淚的烏眸。 他沒說話,而是伸手,帶著薄繭的掌心緩緩落在林驚枝那一截皓腕上,干燥guntang。 “枝枝這傷是怎么弄的?” 裴硯語調(diào)清淺,若仔細(xì)聽像是哄騙小孩的語氣。 醒酒湯的時效早就過了,加上這是林驚枝第一次飲酒,桃子果釀喝著察覺不出酒味,實(shí)則后勁極大。 她渾身失了力氣軟軟倒在裴硯懷中,黛眉微微蹙,雙頰鼓鼓的,想了許久才斷斷續(xù)續(xù)說。 “散席,小花園摔了。” “怎么摔的?”裴硯俯下身,薄唇輕輕吻著她玉白的手腕。 在那紅痕上,不輕不重落下些許淺淺的齒痕。 林驚枝肌膚本就敏感嬌嫩,更何況她現(xiàn)今是飲酒后醉得厲害的狀態(tài)。 熱意順著手腕如玉般肌膚,瞬間傳遍全身,衾被下腳尖不受控制蜷著。 軟軟的喉間,更是溢出嬌嬌的聲音。 “裴硯……”林驚只能攥著他衣襟的軟嫩手掌心驟然用力。 “怎么摔的?”裴硯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腕肌膚,力道很輕,但有些癢癢的。 “嗯?!绷煮@枝蹙眉慢慢回憶。 她語調(diào)斷斷續(xù)續(xù)說:“小花園?!?/br> “抄手回廊。” “孔mama扶著。” “我摔了。” “可那裴琛,哼,他偏要扯我的手腕?!?/br> 裴硯烏眸微沉,燭光落在他側(cè)臉輪廓上,顯得此時線條愈發(fā)凌厲深邃,危險十足。 林驚枝燒紅的臉頰,輕輕貼在裴硯不知何時已被她玉白小手攥開了衣襟的胸膛上。 兩人衣裳相纏,離得又極近,林驚枝身上的香味更是好聞。 裴硯握著她手腕的掌心已經(jīng)松開,修長冷白,骨節(jié)分明的掌心,箍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 掌心忽然用力,把她整個人換了方向,往上巔了巔。 下一瞬,林驚枝面對著裴硯跨坐在他懷中,下巴磕在寬闊肩上,纖細(xì)雙臂緊摟著他。 “夫君不要。” 林驚枝雖在醉酒狀態(tài),但本能察覺到危險,小小聲喊道。 烏發(fā)松散,披肩落下,帳幔里無處不在都是裴硯的氣息,燙得她暈頭轉(zhuǎn)向。 裴硯的唇緩緩落在林驚枝雪白的側(cè)頸上,里衣的系帶纏著他修長指尖。 眼下裴硯只想深深地?fù)肀?,不想再忍?/br> 夜色彌漫,落雪如玉碎,似有嬌嬌的貓吟。 直至天明。 林驚枝也不知被裴硯哄著,和她說了多少悄悄話。 到后來她就用貝齒狠狠咬他,用腳踹他,蜷在他懷中克制不住的嬌泣聲。 真到她眼中含淚落下淚時,裴硯心底一軟,根本舍不得。 把人抱在懷里,啞聲哄著。 寬大掌心,一下又一下安撫著她微微顫栗的背脊,掌心之下玉膚如綢緞光潔順滑,妙不可言。 漸漸地,裴硯視線凝視在林驚枝背脊雪白的肌膚上。 大片團(tuán)開盛放的嬌艷牡丹,從她纖薄的如玉的肌膚上浮現(xiàn),如夢似幻極其旖旎誘人。 帳幔中氣息略有凝重,睡夢中林驚枝毫無所覺。 裴硯眼角堆積著疑竇,呢喃自語。 “我的枝枝,你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他眸光落在林驚枝已陷入昏睡的嬌顏上,成婚半年有余,她身上哪處他沒有細(xì)細(xì)看過。 可眼下燈燭搖曳,他冷白指腹不受控制輕輕刮過她光潔背脊上浮現(xiàn)的絕美牡丹花枝紋身,深深沉了眉目。 這紋身,一看就是某些古老世家大族深藏不露的秘技,不是一般人能留下的。 翌日黃昏,林驚枝才從床榻上緩緩睜開眼睛。 她脖間還落著濕汗,被孔mama和晴山扶著起身時,纖腰和雙腿都軟得厲害,身下緞面墊子雖夜里換過一次,現(xiàn)下依舊一片狼藉。 纏在她側(cè)腰上的小衣,潮熱熱的,若是用力恐怕都能擠出水來。 “奴婢去耳房備水。” 晴山雙頰微燙,垂著的視線根本不敢落在林驚枝身上,慌忙找了理由避開。 孔mama瞧著她身上痕跡很有些心驚,在她印象中郎君自來克制禁欲,就算之前少有的幾次夜里叫水,終究也會顧忌著少夫人身嬌體弱,沒想到昨日夜里行事,只能說是十分縱欲。 “孔mama,去尋件寬大的外袍給我披上?!绷煮@枝聲音還殘存著顫色。 下一瞬,她指尖似乎碰到什么,從繡桃花椅枕下抽出兩個紅封。 其中一個記得沈太夫人悄悄塞給她的,可另一個是誰給的? 林驚蹙眉想了許久,也沒有印象,腦子倒是不住掠過昨日夜里,裴硯把她壓在身下,眼尾暗紅,無論她怎么撒嬌求饒,就不放過她的模樣。 這般想著,林驚枝渾身一顫,衾被下是一陣灼過一陣的炙熱,燙得她身下有薄汗?jié)B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