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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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疏樓感覺自己在下墜,不停地下墜,墜落的過程中,又被人用一道繩索捆了起來。有那么一瞬間,她似乎昏迷了片刻,再醒來時,正聽見耳邊響起陸北辰那道討厭的聲音。 “我選白師妹!” “陸師兄!” ……這又是哪一個時間點? 許疏樓睜開雙眼,看見自己和白柔霜被并排捆在一起,而陸北辰指向了后者:“我要帶走柔兒,快放開她!” “你可想好了,”一道刺耳的怪聲回答他,“選擇紅顏知己,你的未婚夫人可就要死在我的手里了?!?/br> 陸北辰看向許疏樓,一臉的身不由己:“疏樓,你的實力比她強,我知道你一定可以體諒我的!” 許疏樓眨了眨眼,她身上的捆仙索再厲害,也捆不住渡劫期,她運轉(zhuǎn)靈力,無需動手,便cao控著卻邪斬斷了這道繩索,挑選了一個非常瀟灑的姿勢落地,把手中的斷成兩截的繩索當作軟鞭,鞭稍一揚,將目瞪口呆的陸北辰卷了過來,殘酷地鎮(zhèn)壓了他的反抗,將其捆成個繭蛹般,嚴嚴實實地系在樹上,這才把他剛剛那句話原樣奉還,語氣甚至比他還要懇切上幾分:“北辰,我的實力比你強,我知道你一定可以體諒我的!” “……”這個發(fā)展,連綁了她們的惡人都看呆了去。 許疏樓不得不提醒那歹人:“你現(xiàn)在該問我,要選擇救走他們哪一個了?!?/br> 歹人非常識時務地開口:“壯士,您想先宰哪一個?” 第137章 與自己對話 伙計,你怎么給自己加戲呢? 看著點頭哈腰的歹人,許疏樓沉默了片刻:“把我?guī)熋媒庀聛?,我?guī)ё?留下那個隨你處置。” “好好好,沒問題,”歹人利索地解下白柔霜,拍打了兩下她身上沾染的塵土,這才殷勤地塞給許疏樓,“您走好?!?/br> 白柔霜一臉茫然,看著許疏樓對自己伸出手,半晌,才遲疑著伸出手交托在對方的手心。 她看著自己被師姐攬在懷里,眼前正是一片湖水,許疏樓縱身飛到湖上,足尖在水面輕點,點起水波一點蕩漾,隨后身輕如燕般抱著她飛掠開去,這一掠間,白柔霜看到了水面的煙波,看到了黃昏的蘆葦,看到了水上映出二人的影子…… 這驚鴻一瞥般的畫面太美好,她有一瞬間的愣怔,半晌后才反應過來,對了,陸師兄! 陸北辰眼睜睜地看著原本等待自己拯救的兩個柔弱女子遠去的背影,被堵起來的口中只能發(fā)出嗚嗚兩聲,他得承認,看到兩人被綁在樹上等他來選擇的時候,他心下除了擔憂,還浮現(xiàn)出一種堪稱自得的情緒。 他并不以此為恥,英雄情結(jié)嘛,誰都會有,那種旁人性命握于吾手的掌控感,讓他感覺……很不錯。 他自認尚算公正,選擇白柔霜并非全部出于私心,白柔霜的確就是實力更弱更需要保護的那一個。 只是沒想到這情節(jié)急轉(zhuǎn)直下,轉(zhuǎn)眼間他成了等待被拯救的那一個,可惜,掌控他性命的人沒有選擇他,甚至白柔霜還是飛出了很遠,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一回頭,露出驚恐的眼神。 “師姐,陸師兄他……” 許疏樓打斷了她:“我不救,你若舍不得就自己去救好了。” “可我的修為……” “你練十年就讓他等你十年,你練百年千年就讓他等你百年千年,”許疏樓目視前方,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你何時有了這個本事,就何時去救他好了?!?/br> “……” 察覺到她的驚恐,許疏樓失笑:“想什么呢?我開玩笑的,你回去通知凌霄門,他們自然會去救他們的大弟子?!?/br> “……” 許疏樓越飛越高,漸漸飛入云中,夕陽下的云彩實在太美,白柔霜心亂如麻,又害怕師姐會忽然松手把自己扔下去,看著看著,卻也逐漸被景色所迷。 她還不會御劍,而陸北辰擔心她害怕,從不帶她飛得太高太遠,此時看著黃昏的云朵和從身周飛過又隱入山林的鳥兒,想起一句“蕩胸生層云,決眥入歸鳥”來。她在青樓,多讀些艷詩、情詩,為討好雅客,偶爾也讀過幾句旁的,此時想起這句,竟意外地應景。 詩人誠不我欺,原來站得更高,果然就能看到更好的風景。 白柔霜望向師姐的側(cè)臉,許疏樓生得并不凌厲,側(cè)顏的線條在夕陽映照下,倒是顯得柔和居多,眼神被襯得也柔,柔和里又混著一往無前的堅定。 原來這兩種氣質(zhì)其實并不矛盾……白柔霜想不明白今日的事,本想開口去問,不知為何卻又被分了神,只能在心下幽幽地嘆了口氣。 ——— 許疏樓很快離開了這個時間點。 這一次,她卻沒有急著推開下一扇門,因為走廊盡頭出現(xiàn)了一個幽魂般的人影,人影身著白衫,白得近乎透明,素凈清雅,仿佛下一刻就要與黑暗融為一體似的。 “許疏樓?!?/br> 那道幽魂聞聲回過頭來,正生著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 兩人相顧無言,對視良久。在無盡的時光長廊里,與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眼神交匯。 直到幽魂先打破了沉默:“我能看看你的劍嗎?” 許疏樓點了點頭,將長劍奉上。 “卻邪,”幽魂顯然是識貨的,她很愛惜地撫過劍身,“我見過它,但它并沒有選擇我?!?/br> “……” 幽魂將卻邪還給她,又問道:“你是如何放下的?” 許疏樓自然清楚她在問什么:“我離開蕭國皇宮那一日,天上下了很大的雨,有過路的凡人為我撐了一把傘,陪我走了一段路?!?/br> 幽魂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清晰地表達出一個疑問,“就只是這樣?” 許疏樓笑了笑:“那種感覺很難說得清道得明,只是人生中總有一些時刻,電光火石間,你會瞬間了悟,到了該與過往作別的時候了?!?/br> “是嗎?”幽魂想了想,“自你進入此間長廊,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里?!?/br> 許疏樓笑問:“喜歡看我殺陸北辰?我再去殺幾次給你看看?” 幽魂不答:“原來,你就是裴長俞口中的一線生機?!?/br> “我?”許疏樓思索,“我是殺了陸北辰,這樣就能稱得上是生機嗎?” “他又算得了什么?”提起這位害了她一世的仇家,幽魂語氣里竟然是輕蔑比仇恨多,“你是來阻止我滅世的,你想拯救白柔霜,拯救那些女孩兒,拯救天下人……可他們,不配你的拯救?!?/br> “那你呢?” 幽魂怔了怔:“我?我也不配?!?/br> 許疏樓對此沒有做出評價,只是輕聲問道:“我可以擁抱你嗎?” “……”幽魂沒有回答。 許疏樓就當她答應了,上前給了她一個擁抱,感覺到懷中的飄忽的軀體逐漸凝實。 “原來被擁抱是這種感覺,”幽魂嘆息,“時間過了太久,我已經(jīng)忘了親人友人身上的那種溫暖了?!?/br> 許疏樓抱緊了她,片刻后,她卻推開了許疏樓。 她們面對面站著,幽魂仔細端詳著許疏樓的面孔:“你應該過得不錯,你眼神里有很漂亮的光?!?/br> “我的確過得不錯,”許疏樓提議,“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好啊,”幽魂聳聳肩,“反正,我在這里也沒有什么事可做?!?/br> 兩人站在昏暗的走廊里,許疏樓倚著身后的木門,幽魂卻站得筆直。 許疏樓想了想:“從何說起呢,不然就從我游蕩人間那幾十年開始吧……” 她柔和的聲音在此間響起,又漸漸被吞入黑暗。 在這里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只是許疏樓感覺自己講了很久很久。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對著另一個世界里的自己,講述屬于自己的……原本也可以屬于對方的故事。 幽魂仿佛身臨其境,真的跟她一起走過了那些名山大川、險地奇觀似的,時不時還提出一些疑問,比如“涮銅鍋真的有這么好吃?”或者“白柔霜哪里有這么可愛?” 偶爾還有一些點評,比如“還是有修為好,殺也殺得痛快?!?/br> 與自己聊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一個眼神、一個微妙的表情、一句未盡的話語,對方都能懂。她們兩個其實很相似,有一樣習慣的小動作,蹙眉時有一樣的弧度,只是幽魂的笑意始終到不了眼底。 “你的人生很精彩,不像我,最好的時光里全都在圍著陸北辰打轉(zhuǎn)?!?/br> 許疏樓凝視著她:“如果有重來的機會就好了?!?/br> 幽魂搖了搖頭:“我是故意引誘洛浮生為我頂罪的,那時候我謀劃未成,還不能暴露。” 許疏樓嘆息:“我看出來了?!?/br> “這樣你還想拯救我?還想讓我有重來的機會?” “談不上拯救,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許疏樓頓了頓,“只是……覺得悲哀。” “你也是我,你該知道,我不需要憐憫,更不需要旁人替我覺得悲哀,”幽魂揚眉,“末路歸途,那也是我走出來的路?!?/br> “可我不是旁人,我是你自己?!?/br> “……” 見幽魂語塞,許疏樓不再與她爭辯,只是笑了笑:“假使你有機會重來,去嘗嘗涮銅鍋吧,說起來,咱們兩個在宮里從沒吃過這玩意兒,那才是真的遺憾?!?/br> “……好?!?/br> “我還能在這里陪你多久?” 幽魂搖頭:“你該走了,這種地方你本就不該來。” 她對許疏樓一拂袖,后者眼前便徹底黑了下去,只得感嘆果然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她,行事都是干脆利落。 許疏樓再睜開眼時,已經(jīng)站在自己在無塵島明月峰的臥房之中了。 她還沒來得及悵惘,便對上一張比自己更加惆悵的臉。 白柔霜正坐在她的小幾前,手里握著她留下的紙條,哀怨地看著她。 許疏樓心虛地盯了盯她的神色:“師妹,來找我?” “做好了粉蒸排骨想叫你一起吃的,你不在,我一個人吃飯都沒意思,”白柔霜嘆氣,“哪兒知道你自己跑出去玩了?!?/br> 許疏樓把手腕上的鏈戒給她看,將來龍去脈簡單解釋了幾句:“兩件法寶合而為一,我還不知道會產(chǎn)生什么效果,沒敢叫你一起?!?/br> “但你就敢自己以身犯險……”白柔霜低頭看著她的手腕,好奇地抬手去摸,“兩件法寶怎么會融合的?是本來就出自同源……” 眼前冰藍光芒一閃,白柔霜剛剛碰到那須彌鏈戒,便驟然消失在原地,她那句話的余音都還沒散呢,以許疏樓的眼疾手快,居然都沒能攔得住。 她呆了一呆,看著空曠的室內(nèi),試探著喊了一聲:“師妹?” 許疏樓蹙眉,只希望白柔霜進入那條走廊后,不要推開任何一扇門。 如果師妹被卷入那個扭曲的世界,不知她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