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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20節(jié)

    “陸北辰,拔劍吧?!?/br>
    “什么?”陸北辰臉上仍然撐著笑容,“疏樓,你這是?”

    許疏樓手中折扇一閃,化成那柄在無數(shù)場戰(zhàn)斗中陪伴在她身旁的名劍卻邪,她單手挽了個劍花,長劍出鞘徑直指向陸北辰的咽喉:“我讓你拔劍。”

    陸北辰風(fēng)度翩翩的一笑:“疏樓,你若喜歡練劍,婚宴后我陪你練,也算作閨房之樂??赡阍诒娙嗣媲斑@般胡鬧,未免有些不懂事了。”

    “少廢話,你就是本代修士中最年輕的渡劫期?”許疏樓抬手?jǐn)S出長劍,“讓我見識見識吧?!?/br>
    陸北辰?jīng)]有把她這一劍放在眼里,他的臉上還掛著一副無奈的微笑,對賓客們示以抱歉的眼神。準(zhǔn)備等那劍快到他面前時,再漫不經(jīng)心游刃有余地躲避。卻不想這劍來勢洶洶,他感受到劍氣,心下一驚,連忙縱身彈開,可終究遲了半步,這劍削斷了他的一縷發(fā)絲。凌厲的劍氣劃過他的臉龐,讓他意識到,若是不躲,以這一劍的凌厲,怕是要削掉他的半邊腦袋。

    自進(jìn)入渡劫期,陸北辰在一聲聲的吹捧中頗有幾分迷失,此時他那幾乎要鑲嵌在臉上的微笑終于被剝落,整張臉上都是愕然:“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許疏樓單手提劍,一步一步走下臺階,“陸北辰,我看你是飄得太久了,忘了誰才是當(dāng)初的本代第一人了嗎?”

    “……”

    語塞的不只是陸北辰,還有滿場的賓客。

    時間過去太久太久了,眾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從記憶深處扒拉出這么一截過往來。

    “是了,”賓客中有人小聲道,“當(dāng)初無塵島明月峰大弟子許疏樓之名,的確曾以另一種形式響徹過修真界?!?/br>
    另一種形式,眾人立刻都明白了他言下之意,另一種,一種不是追著男人打轉(zhuǎn)、不是低三下四求他垂憐的名聲。

    有人點(diǎn)頭道:“我也還記得,當(dāng)年的明月峰首徒,的確是出類拔萃、光彩奪目,就算滿腹仇恨,心性稍稍弱了點(diǎn),那修煉進(jìn)境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當(dāng)年,我還感嘆過不知明珠緣何蒙塵至此,現(xiàn)在想來……”

    情蠱……眾人立刻順著他的話想到了什么,想起剛剛許疏樓口中那一句“你知道我被下了情蠱嗎?”

    仿佛嗅到了一個巨大陰謀的味道,有人悚然一驚,真要是情蠱作祟,導(dǎo)致天才隕落凡塵,那這陸北辰可缺了大德了。

    當(dāng)然更多的人并不相信,只主桌上,有一男一女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驚惶。

    有人隔著一張桌子抻著脖子去問季慈:“欸,你不也是無塵島的嗎?許疏樓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嗎?”

    “……”季慈不語,只呆呆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許疏樓,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怕了?”許疏樓看著陸北辰,“這里是凌霄門,陸門主隨時可以叫人來保護(hù)你?!?/br>
    堂堂渡劫期的一門之主,和自己的妾室對打還得叫人?以后天下英豪誰還會高看他一眼?陸北辰騎虎難下,不過心下并不慌張,他仍然習(xí)慣性地輕視許疏樓,對眾弟子喝道:“我們單打獨(dú)斗,誰都不許上前!”

    “那你可真是自己找死。”

    兩人同時出劍,劍光迅疾如電,劍刃相撞,發(fā)出“錚”的一聲,陸北辰虎口一震,竟覺得手中兵刃險些脫手,心下大驚。

    許疏樓卻不給他思索的時間,手中長劍上挑,寒光閃動直奔他面門而來,見她這劍劍都是殺招,陸北辰驚怒交集,既驚恐于她的實(shí)力,又惱怒她的狠心,畢竟不久前,她才剛剛對他訴過衷腸……陸北辰對她自然也沒有什么深情厚意,此時與其說恨她的無情,倒不如說是惱怒一個原本任自己予取予求的人,忽然脫離他的掌控了。

    “既然你不顧情面,也休怪我手下不容情!”他躲過這一劍,合身撲上前。

    這一縱身看著是挺瀟灑的,宴席間已經(jīng)有女修發(fā)出贊嘆的呼聲,可惜在許疏樓眼里滿是破綻,她身子一旋,單手架住他的劍,抬腿就把他踢飛了出去,陸北辰滾落了幾段臺階,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身形。

    席間女修那贊嘆沒來得及收聲,直接一個變調(diào)變成了驚呼。陸北辰聽在耳中,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許疏樓并沒有給他喘息的余地,一劍緊似一劍,劍光交織如網(wǎng),將其籠罩其中。

    陸北辰也顧不得這許多了,抬手就從乾坤戒中取出一件法寶護(hù)體。這下連看不懂打斗形勢的低階修士也分出高下來了,一個單憑一柄劍進(jìn)攻,一個被逼得使出法寶防御,嘖嘖,可別說陸門主是特意留手讓著自己愛妾的,他們再傻也不能信啊。

    范陽坐在主桌上,緊張地站起身來,想上前相助,其他賓客注意到,頓時嘲笑起來:“怎么?二打一?范長老這是要幫陸門主圍攻他的愛妾?”

    同桌的一位凌霄門長老也一把拽住他:“你快坐下吧,還不夠丟人的?”

    “……”

    陸北辰也想通了,反正今日這個臉是無論如何都要丟了,要是打輸了更丟人,干脆一件接一件的法寶祭出,他運(yùn)氣不錯,這些年手里攢了不少厲害法寶,一時把許疏樓逼退開去。

    什么暴雨梨花針,什么毒火瘴,什么屠仙鼎,一股腦地向許疏樓招呼過去,凌霄門其他人已經(jīng)捂了眼睛,不忍去看其他賓客們的神色了。

    這些倒還好,許疏樓抗得過,就是他那件閃著火光的防御法寶比較麻煩,像個烏龜殼似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把陸北辰護(hù)在其中,她攻擊不到對方,就只能被慢慢消耗。

    但許疏樓并不慌亂,這東西總會有破解之法,她一躍而起,從半空中一劍劈砍下來,卻邪砍在那罩子上,竟發(fā)出鐘鳴之聲。

    “是金鐘神火罩!”賓客中自然有人識貨,“當(dāng)年合歡宗的鎮(zhèn)派法寶,想不到竟落在陸門主手里?!?/br>
    有人朝白柔霜等一堆女眷的方向努了努嘴:“喏,合歡宗唯一活下來的小宗女進(jìn)了他的后院,法寶落到他手里有什么稀奇?”

    眾人沉默,到底是顧忌著凌霄門,沒好意思說陸北辰這事兒辦的有兩分吃絕戶的意味。

    無人注意到,女眷堆里,那傾國傾城的小宗女握緊了雙拳,看著許疏樓的方向,眼里的光芒越閃越盛,眼看那劍光完完全全壓過了陸北辰的氣勢,忽地大喝一聲:“攻他巽位!”

    巽位?許疏樓閃身至陸北辰的東南角,一劍刺了出去,這一劍卻再未遇到阻礙,直直刺向陸北辰那張染上了驚惶的臉。

    “瞪我做什么?”洛浮生毫無畏懼地對上一旁范芷的怒視,“既然他敢當(dāng)我的面用我合歡宗的法寶,就得承擔(dān)這份風(fēng)險?!?/br>
    范芷不顧還有人在看著,抬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洛浮生嘴角被打出一絲血跡,卻顧不上這些,只直勾勾地盯著許疏樓手中的劍。

    陸北辰反應(yīng)不及,已經(jīng)被許疏樓踩在腳下,他的劍也被她踢開。

    他臉色很差,遲疑著要不要開口認(rèn)輸,許疏樓卻壓根沒給他這個機(jī)會,一劍用力削下,竟是干脆利落地把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陸北辰當(dāng)場血濺三尺。

    周圍一片靜寂,所有人陷入呆滯,任誰也沒想到她會殺了陸北辰,畢竟今日之前她的死纏爛打大家都看在眼中;沒想到她真的能殺了陸北辰,畢竟渡劫修士的實(shí)力擺在那里;更沒想到她敢殺了陸北辰……

    不管眾人在想什么,許疏樓已經(jīng)單手提了陸北辰的頭顱,站在最高的喜臺上揚(yáng)聲道:“許疏樓在此敬告天下英豪,陸北辰為非作歹、倒行逆施,乃是罪有應(yīng)得,若有人想替他復(fù)仇,盡管劃下道兒來吧!”

    “……”沉默,一片沉默,連凌霄門的人都一時沒有動靜。

    許疏樓做了個請的手勢:“正好,這宴席大家繼續(xù)吃,算是給陸門主送行了。”

    “……”好家伙,從婚慶宴吃到祭祀宴,吃的都是同一桌宴席,多么新鮮有趣的經(jīng)歷。任是再見多識廣的修士都沒能接上這話茬。

    主桌上,范陽和范芷對視一眼,臉色陰沉,正思索對策間,有什么東西被扔到了主桌上,酒水濺了他們一臉。

    兩人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東西是陸北辰的人頭。

    擲出人頭的許疏樓正猖狂地望著他們:“想什么呢?輪到你們了?!?/br>
    第134章

    時光逆旅

    看熱鬧的賓客們心下都是一陣恍惚,號稱“天才修士”、“本代第一人”的陸北辰就這樣死了?

    對了,這兩位都曾有“第一人”之稱呢……

    曾經(jīng)的第一人,明珠蒙塵多年后,突然又殺了個回馬槍,干掉了如今第一人。

    從另一種角度來說,就是春風(fēng)得意的陸門主納妾當(dāng)天被妾給宰了。

    其中的戲劇性跌宕起伏,能看到這般熱鬧,這婚宴來得著實(shí)不虧。

    以白柔霜為首的那些女眷中,有人伏在陸北辰的無頭尸首旁哀哀哭泣,卻也有人面無表情地站著一動不動。

    當(dāng)然,和壓抑不住嘴角上揚(yáng)的洛浮生相比,一動不動已經(jīng)算是很尊敬了。

    范陽大怒,對著凌霄門眾弟子一拍桌子:“你們還愣著干什么?許疏樓殺害了門主,還不將她立刻就地正法!”

    “是!”

    范芷也看向諸位賓客:“還有你們,一個個都是我凌霄門的座上賓,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有人殺死門主,欺辱長老?”

    ……那你們提前也沒說過來參加個婚宴還得負(fù)責(zé)保護(hù)你們啊。

    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時竟無人開口,如果眼前女子還是從前那個廢物,怕是有不少人看在凌霄門的面子上,已經(jīng)沖上去將她打殺了。但在她露出這樣的實(shí)力后,眾人難免望而卻步。

    修真界實(shí)力為尊,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不過范芷都開口了,大家總不能回她一句“我們忙著吃陸門主的席呢你自己先應(yīng)付著”,有人礙不過情面起身準(zhǔn)備意思意思。

    當(dāng)然也有人不動如山,更有和陸北辰關(guān)系比較親近的人滿面憤慨,正積極地準(zhǔn)備圍攻許疏樓。

    “正好,我趕時間,一起上吧?!痹S疏樓持劍,不閃不避,站姿挺拔,如高山聳立,發(fā)絲衣擺無風(fēng)自動,紅色嫁衣本是喜慶柔美的,此時染了血,就多了兩分凌厲。

    她這一身正氣,倒襯得圍攻她的眾人像反派似的。

    鳳九幽是陸北辰的朋友,見他慘死,怒喝一聲,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團(tuán)鳳凰靈火向許疏樓襲了過去。

    這靈火來得迅疾無匹,帶著能灼盡世間的熱度,引得賓客間陣陣驚呼。

    但鳳九幽不過是另一方世界里她的手下敗將之一,許疏樓如何會怕?

    她衣袖輕揚(yáng),用靈力裹住靈火,一把甩向戚梧桐,準(zhǔn)確地?fù)糁辛四菑報@愕的俏臉。

    戚梧桐疏于修煉,如何躲得了?整個人瞬間燃燒起來,痛得在地上打滾,四周的修士連忙尖叫著跑開,生怕被鳳凰靈火波及。

    正對許疏樓進(jìn)攻的鳳九幽,驚愣間,被她一劍穿胸,伴著一陣凄厲的鳳鳴,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許疏樓手起刀落,一劍一個,絲毫不耽擱時間。

    蒼生第三劍,審判。

    劍下斬了極惡之人后,可以短暫開啟審判領(lǐng)域,在領(lǐng)域之中,持劍人劍法威力倍增。

    許疏樓并不清楚蒼生劍的判定標(biāo)準(zhǔn),但這個世界的陸北辰被斷定為極惡之人顯然并不冤枉。

    “范陽范芷,以情蠱害人,其罪當(dāng)誅。”

    “鳳九幽戚梧桐,奪寶殺人,罪無可赦。”

    “沈莊,手下人命無數(shù),罪不容誅?!?/br>
    “高章,冒充兄長高卓,奪玄武樓主之位,死有余辜。”

    “……”

    一條條審判,從許疏樓口中念出,念一句,殺一人,每句話音一落,人群里便是一陣sao動。

    看客們臉上各色不同的表情輪番出現(xiàn),仿佛在戲臺上表演變臉絕技似的,幾乎要演全了一出人生百態(tài)。

    有人驚,有人愣,有人慌,有人愁,還有人激動地直拍大腿,只恨今日出門瓜子帶得不夠。

    喜堂之前,由鮮血鋪就了一條紅毯,從許疏樓腳下,漫延開來。與半空中的紅綢交相輝映,天地間都是一片大紅。

    這當(dāng)真是眾人參加過的最特別的一場婚宴了。

    許疏樓停手的時候,余下賓客已不過半。

    當(dāng)然,不全是被她殺了,只是不少人生怕她殺瘋了波及無辜,匆忙轉(zhuǎn)身逃了。

    不顧死活也要留下來看熱鬧的,畢竟還是少數(shù)。

    顯然大家的顧慮有些多余,對于那些不知善惡的凌霄弟子,許疏樓只是一劍擊暈過去,并未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