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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09節(jié)

    “她要對我們做什么?!嗚,好可怕?!?/br>
    “別看她!往前走,對,目不斜視,千萬不能讓她們發(fā)現(xiàn)我們發(fā)現(xiàn)了她們的身份?!?/br>
    同伴被拗口的后半句繞暈:“啥?”

    許疏樓這個臥底在街上大搖大擺地前進(jìn),作為此間主人的魔頭們則在她身側(cè)縮著肩膀小心翼翼地經(jīng)過。

    “好像有人在看我們?”白柔霜站在街上環(huán)顧四周,“好慌啊,周圍全是魔?!?/br>
    路過的魔們也瑟瑟發(fā)抖:“好慌啊,周圍有個許疏樓?!?/br>
    第121章

    淳樸民風(fēng)

    兩人對周圍魔們的恐懼一無所知,仍在小吃攤上走走逛逛。

    許疏樓看向其中一個擺著兩只木桶的攤子,打聽道:“這里賣的是什么吃食?”

    小販看她一眼:“咸豆花和甜豆花?!?/br>
    居然這樣正常?許疏樓與師妹對視一眼,還是謹(jǐn)慎了一波:“分別是什么澆頭?”

    “甜的是血釀圓子,咸的是膽汁澆腦花?!?/br>
    “……你這不是腥的和苦的嗎?”

    “誰知道呢?反正凡間就這么叫,”小販聳聳肩,“你不懂,他們是有典故的。”

    “什么典故?”

    “聽說每年端午節(jié),凡人會隨機挑選一個兒女,喝其膽汁食其腦花,還為此做了一首詩叫什么‘誰家兒共女,慶端陽’,”小販嘆息,“他們真兇殘,我們這里用的好歹是豬腦花呢。”

    “……”

    “還有那血釀圓子,聽說是每年七夕凡人祭祀先祖,便要以血作祭。”

    “什么東西?七夕?”這句話里的每個詞語似乎都與彼此毫無干系,你哪怕說是清明呢……白柔霜沒敢多說,生怕小販再來一句“曾有詩云,清明時節(jié)血雨紛紛,路上行人全部斷魂”。

    小販沉痛地?fù)u了搖頭,似乎不忍再多提那些血腥之事:“二位想要甜口還是咸口的?”

    白柔霜艱澀道:“我們暫時還不餓,再逛逛?!?/br>
    她艱難地找著借口,生怕被識破兩人不是本地魔,周圍的人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小攤上那位尚不知情的同胞表現(xiàn)得對這個借口不夠信服。

    街上,有魔牽著一只巨大的八爪魚路過,許是感受到了附近凝滯的氣氛,那八爪魚經(jīng)過時忽然打了個噴嚏,路旁的許疏樓首當(dāng)其沖,被濺了一身的墨點。

    八爪魚看了看她,嬌羞地伸出一只爪子捂了捂臉,似乎在表達(dá)歉意似的,許疏樓倒也能從它那扭動的身軀中看出兩分可愛來,并不打算與它計較。倒是八爪魚的主人仔細(xì)看著她,身子微顫,主動掏腰包道:“姑娘,這里是一百魔幣,您到街口那里的成衣店換身衣裳吧?!?/br>
    “不……”許疏樓本想說不必如此,反正她衣裳多得很。

    八爪魚主人卻誤解了她的意思:“不夠嗎?那……五百行嗎?”

    許疏樓看著他小心翼翼伸出的五根手指,似乎殷切地盼著自己收下魔幣似的,于是遲疑道:“一百就夠了?!?/br>
    那人立刻松了口氣。

    白柔霜忍不住低聲感慨:“我有一次在凡間被路過的馬車濺了一身泥點,他們都不肯賠我衣裳呢。想不到魔界的民風(fēng)竟如此淳樸。”

    許疏樓也深以為然:“是挺客氣的。”

    她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做了一回史上最囂張的臥底。直到看著她們遠(yuǎn)去的背影,街上眾人這才紛紛恢復(fù)常態(tài)。

    站在許疏樓身邊目睹了全程的一只魔上前道:“剛剛我就站在她身邊,也被你這八爪魚濺到了,能賠償五百是吧……等等,你……??!”

    八爪魚主人摩拳擦掌地看向此人,陰惻惻一笑:“找揍???敢敲詐我?你也姓許名疏樓?”

    許疏樓二人不知身后種種,繼續(xù)在街上逛著,準(zhǔn)備找間客棧,擦洗墨跡梳洗一下再出門,正好體驗一下魔界客棧的獨有風(fēng)情。

    偶爾經(jīng)過一片曠野,就能看到在暗沉沉的天光之下,立著數(shù)十只模樣古怪的巨鳥,不少魔正站在巨鳥下方給它們擠著身上的膿水。

    “這大概便相當(dāng)于凡間辛勤勞作的農(nóng)人了?!卑兹崴M量不去思考那些擠出來的膿水將會作何功用,是吃是喝還是用來泡澡。

    兩人很快找到了一間客棧,白柔霜心有余悸地打量了一下,只覺得這客棧外表看著倒沒什么稀奇,才勉強放下心來。

    她站在門口,剛收回打量的視線,就看到付了金子的師姐被一只碩大的半透明的牛乳糕模樣的東西“啊嗚”一口吞了下去,她顫著手指向這東西:“那是什么?”

    “店里的房間啊,”開店的魔不解道,“是最貴的天字號房呢,姑娘不喜歡?”

    “……”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

    不多時,還沒等白柔霜想出個所以然,許疏樓已經(jīng)從那東西的腹部探了個頭出來:“安全的,進(jìn)來吧?!?/br>
    白柔霜閉著眼睛湊近,很快也被那半透明的東西吞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去,便覺得自己像是被包裹在云朵中,柔軟又有彈性,讓人忍不住想沉淪其中安心休憩。白柔霜發(fā)出一聲舒服的喟嘆,總算在舒適這個詞的含義上,魔界還沒有與修界相差太遠(yuǎn)。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邁不動步子,轉(zhuǎn)頭看向師姐,發(fā)現(xiàn)許疏樓正以游水的姿勢匍匐前進(jìn)。

    “……”

    許疏樓回頭沖她笑笑:“顯然這里只能用來睡覺,挑個喜歡的姿勢歇息吧?!?/br>
    白柔霜想象了一下那幅畫面,半透明的球體內(nèi),兩個人漂浮其中,相對閉目沉睡,外面行人一走一過,都能看到這略顯驚悚的一幕……

    她略作思考,擺了個雙手交疊的平躺姿勢,其情其狀十分安詳。

    兩人修整一會兒,便出發(fā)去尋找魔界的成衣店,雖然不缺衣裳,但既然聽人提起,就難免存了兩分好奇。

    剛剛經(jīng)歷了大腸戲園和膽汁腦花的洗禮,白柔霜十分擔(dān)憂:“他們的衣服,不會也是什么老鼠皮、蚯蚓皮制成的吧?”

    “應(yīng)該不會,”許疏樓思索,“那得浪費多少只蚯蚓啊?”

    “……萬一魔界有那種巨大的蚯蚓呢?”

    “那我倒是想見識見識?!?/br>
    兩人很快在街口找到了這家店面,這才結(jié)束了這場略顯幼稚的對話。

    望著牌匾上的“獨眼制衣”四個大字,白柔霜腹誹,剛剛那“大腸”之名是根據(jù)人間的“愁腸”取的,那這個“獨眼”莫非是來自什么“淚眼”一類?

    待到進(jìn)入店面,發(fā)現(xiàn)此間老板是位獨眼魔,這才明了其中含義。如此一來,這店名居然顯得意外的正常。

    獨眼老板倒不是壞了一只眼睛,他只是在額頭上生了一只約占半張臉大小的眼睛,以至于臉上小巧的櫻唇秀鼻,看起來與之分外得不相稱。

    兩人開始挑選衣物,白柔霜注意到一件衣服料子很特別,抬手摸上去卻被突然動起來的衣物嚇了一跳:“這衣服是活的?”

    獨眼老板看她一眼:“是啊,方便穿脫嘛,你起床時對它大喊一聲‘穿’,它就自動穿戴上身,你再喊一聲‘脫’,它就自動脫下去把自己折疊好嘍,你喊聲‘洗’,它還會跳進(jìn)盆子里給自己搓澡,省心得很,要不要來一件?”

    白柔霜陷入既心動又恐懼的矛盾狀態(tài),掙扎良久,卻最終也沒能克服把一只活物穿在身上的怪異感,遺憾地從這件衣服前走開。

    那衣服見她不識貨,居然對她吐了一口口水。

    白柔霜:“……”

    老板早有預(yù)料般對她一指:“它旁邊就掛著干凈布巾,你擦擦吧?!?/br>
    “……”

    白柔霜忍住吐回去的沖動,擦干口水,繼續(xù)在店里走走看看,用指尖感受著衣料質(zhì)感,卻不妨觸碰到了一個柔軟又略有些干燥的東西,就像摸在某種皮膚上似的,她低頭一看,頓時花容失色,那是一張嘴唇,若生在女子臉上,當(dāng)可稱一句櫻桃小口、唇若丹霞,可它偏偏生在一件衣服上。

    “衣服人、人皮做的?”白柔霜語無倫次。

    老板特別嫌棄地看她一眼:“哪來的人皮?你給我介紹個進(jìn)貨渠道?只是做出個嘴唇形狀,又縫上去的?!?/br>
    “衣服上為何縫著一張嘴唇?!”

    “為了和你說話唄,”獨眼老板理所當(dāng)然地解釋,“平日里一個魔待著無趣,就和衣服聊聊天。”

    “……”

    許疏樓很感興趣地追問:“它會說什么?”

    “會說挺多呢,我還手把手教它念過人間那什么三字經(jīng),”老板神色蕭索,“它現(xiàn)在臟話罵得可溜了,我都有點舍不得它呢?!?/br>
    那衣服適時表演了一番:“賤蹄子!老不死!腌臜貨!”

    白柔霜覺得老板和衣服當(dāng)中必然有一位是對人間的三字經(jīng)有什么誤解。

    君子不奪人所好,許疏樓見老板不舍,便也未繼續(xù)問價。

    白柔霜將師姐拉到一邊:“這東西太可怕了。”

    “可怕嗎?”許疏樓想了想,“其實和養(yǎng)只鸚鵡差不多吧?”

    “……你想說話我陪你,隨時隨地奉陪,”白柔霜快哭了,“不要把這東西帶回修真界好不好?”

    許疏樓單憑一己之力就在修真界惡名昭彰,她已經(jīng)能想象到師姐穿著一件會自動羞辱人的衣服出門后,名聲會荒唐到什么地步了。

    許疏樓笑著搖搖頭:“我也沒說我要買呀?!?/br>
    她轉(zhuǎn)身挑了件黑色裙子,裙擺處有nongnong的黑霧繚繞,面部也自帶一團黑色濃霧掩住了面孔,卻不遮擋視線,非常適合在夜黑風(fēng)高時出門作jian犯科,還配了套黑色的可拆卸長甲套,看起來十分符合她在修真界的魔頭形象,穿出去沒準(zhǔn)還真能嚇哭幾個小孩子。

    許疏樓一看到它,就想起自己還缺一身夜行衣,便問老板道:“多少魔幣?”

    獨眼老板早看出她們什么都不懂,不懷好意地打量她一眼,正欲開口漫天要價,忽然一個伙計從門口闖進(jìn)來,慌慌張張地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老板再看向許疏樓時,神色已經(jīng)變了:“你……想給多少?”

    許疏樓眼神一厲,顯見是誤會了什么:“為何這么問?打劫的?”

    “不不不,我們這里……不收錢。”

    “為什么?”白柔霜大惑不解,若說是魔界的風(fēng)俗……那也不像啊,之前那人說了給師姐一百魔幣去買衣裳,顯見這里平日還是需要付錢的。

    “姑娘看起來不像……本地魔,這是我們的熱情好客的一種體現(xiàn),對外、對了,是對外地魔都有惠贈。”不知為何,老板說話的語句都不大通順了。

    “多謝了,可我們不是外地魔,這一百魔幣你收下吧?!痹S疏樓是個誠實的修士,不肯占這個便宜。

    “好、好?!崩习宓莫氀墼谘劭衾锆偪褶D(zhuǎn)動。

    許疏樓付了魔幣,抱著衣服出了門,忍不住感嘆道:“看來平日修真界對魔族多有誤解啊。”

    “是啊,真叫人意想不到,”白柔霜附和,“別看他們長相嚇人,但是挺和諧友愛的,還懂得禮讓外地魔呢。”

    “在這里待得挺愉快的,”許疏樓評價,“以后沒事還能來旅個游。”

    一旁小心翼翼經(jīng)過的魔聽到這話,險些委屈地哭出聲來,為什么?。课覀兡Ы绲降资悄睦锉荒憧粗辛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