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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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霜驚恐:“……我很肯定掌門他老人家絕不是這個意思。” 許疏樓笑了起來:“我去看看,你回明月峰等我?!?/br> 白柔霜糾結(jié)、猶豫、遲疑,最終好奇戰(zhàn)勝了恐懼:“修真界眾口紛紜,我想親眼看看魔界到底是何模樣。” 兩人抵達魔界邊緣的時候已是深夜,此處看起來平平無奇,與凡界風(fēng)景無異,只是明明天空中一輪明月高懸,這里卻似乎照不到什么光亮似的。 白柔霜掏出一只夜明珠想照明,那點明光卻無論如何也穿不透眼前的黑暗,頂多照亮手上一寸之地,余下的光似乎盡數(shù)被黑暗吞噬了。 “這里有些古怪,”白柔霜忐忑,“師姐,你怎么知道這里是魔界的隱藏入口?” 許疏樓搖了搖頭,只希望夢境在這一點上沒騙她。 她抬手按上奇石間的一個不起眼的凸起,那石塊被她用力按壓下去,白柔霜忽地發(fā)出一聲驚呼,原來是地面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大洞,令兩人都直直墜了下去。 許疏樓眼疾手快地要去抓住師妹,卻發(fā)現(xiàn)白柔霜已經(jīng)靠自己御劍懸空起來,便收回手微微一笑,想起師妹的那句“不能不夸”,就開口贊道:“反應(yīng)越來越快了?!?/br> 白柔霜正全神戒備,聞言一怔,哭笑不得:“這種時候,可以先攢著,等安全了再一起夸?!?/br> “……” 許疏樓緩緩落地,夢境里只有魔族圣女對陸北辰描述此間位置的一節(jié),圣女帶著面紗,看不清面孔,只夢到陸北辰聽完了位置,便按住了圣女的櫻唇,柔聲讓她不要再說了,他不想讓她為難。 隨后過了不久,陸北辰就帶回來很多具魔族尸首,說是有魔族進犯,被他盡數(shù)斬殺,這件事讓他在修真界又揚了一波英雄美名。當(dāng)時他似乎在說服某個手握靈礦的小門派成為凌霄門附屬,對方門主一直在猶豫,只是這個門主祖上與魔族有血仇,在陸北辰斬殺魔族后便對他多了幾分敬服,最終選擇投靠了凌霄門。 所以,許疏樓只知道此地大概位置,至于進去之后要面對什么,她此時與白柔霜一樣全然不知。 此間地洞狹小,不過好歹是有了光亮,兩人甫一落地,便看到一無頭骷髏向她們沖來,俱是心下一驚。白柔霜的戰(zhàn)斗反應(yīng)倒是早已被歷練出來了,害怕歸害怕,但被嚇到之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持劍抵擋。 骷髏的手臂打在劍刃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白柔霜看到它腳下踩著一只活板門,猜測那該是地洞的另一個出口。 那無頭骷髏走路間骨頭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令人牙酸,力氣更是奇大無比,能一把將白柔霜掄飛出去,被砍斷的骨頭還會自己爬回身體上與身軀重新融合。兩人試著砍殺一陣,始終無法將之制服。 而它的頭顱則正與身軀分頭行事,獨自待在高處的架子上,時不時發(fā)出一陣嘎嘎的陰笑聲來嘲諷許疏樓二人的徒勞無功。 這可怎么對付?白柔霜心下思索間,卻看到師姐悄然向那架子摸了過去,然后……一把蒙住了那頭顱上的雙眼。 而那骷髏的身軀居然真的茫然起來,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圈,又抬起雙臂在空中徒勞地摸索了幾下,仿佛凡間小孩子們玩的那種蒙眼抓人的游戲似的。 白柔霜被這新奇的戰(zhàn)斗方式驚了一驚,這……這也能行的嗎? 第120章 囂張臥底 許疏樓一手捂著骷髏頭,一手對師妹打手勢。 好在白柔霜足夠了解她,立刻明了了她的意圖,趁著那骷髏茫然不知所措間,拉開了地上的活板門,抬頭與師姐交匯了一個眼神,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她感覺自己下墜了很久,最開始還忐忑不安,中途變成了百無聊賴,她不知自己落到了何處,低頭不見地面,抬首不見師姐。地洞壁上有一滴水珠落下,竟始終和她速度相同,白柔霜抬指輕輕一點,那水珠便四散濺開。 這下連唯一的陪伴都沒了,白柔霜正遺憾間,腳下突然觸到地面,她反應(yīng)不及,腿間一彎,臉著地俯趴在地面上。 支起腦袋環(huán)顧四周,似乎沒什么危險,白柔霜就勢躺在了原地,等著師姐摔下來。 許疏樓不多時便墜落下來,一襲青衣翩然,仿佛一片輕盈的葉子般落在地面上,穩(wěn)穩(wěn)站住,一雙美目看向師妹:“你怎么躺在地上?” 白柔霜嘆了口氣,自己爬了起來:“這里就是魔界了嗎?” 此間天色晦暗,就像凡界烏云蔽日、山雨欲來時的那種陰天。不遠處的街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攤販在叫賣,恰似凡間市井氣象。 “看著和凡界好像沒什么區(qū)別,頂多行人們多了條手臂或多生個腦袋罷了,”白柔霜奇道,“我還以為魔界滿目蒼夷,血霧繚繞,腥風(fēng)陣陣,還有什么血池rou塊,到處都是在受刑的人,入耳都是哀嚎聲?!?/br> “……你說的那是陰曹地府。” 白柔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此甚好,我們只要低調(diào)些,大概可以融入他們不被發(fā)現(xiàn)。” “嗯?!?/br> 白柔霜轉(zhuǎn)眼又被古怪的物事吸引了視線:“咦,那是什么?” 一只圓眼珠從兩人身邊飄了過去,眼珠里布著血絲,下面還墜著幾條筋脈,它約有凡界的蹴鞠球大小,正緊緊跟在一只魔身后,那魔停下來在街邊攤子上挑揀東西時,眼珠便湊過去輕輕撞了撞魔的手臂,似乎在求撫摸似的。 “那是他們的靈寵,不對,該叫魔寵?!?/br> 此間的魔寵過于千奇百怪了些,走出幾步,白柔霜又看到一種生得很丑陋的魚在飛,它的牙齒猙獰地從唇縫中支棱出來,頭頂伸出一只觸角,觸角盡頭吊著一只光點,像提了只小燈籠似的。它腹下有一個小水洼,隨著它向前游弋,那水洼竟也跟著它在空中移動,保證它時時刻刻處在水中。 白柔霜看著它那皺皺巴巴的皮膚感嘆:“真丑啊?!?/br> 許疏樓也感嘆:“手感應(yīng)該不錯?!?/br> “……” 路邊有人敲著鑼鼓,嘴里吆喝著:“新戲《多情怨》開演了,愛恨糾葛,纏綿悱惻,走過路過,都進來看看??!各位客官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魔場。大腸戲班,魔尊看過都說好!” “魔界居然還有戲臺子?”白柔霜大為詫異,“這可真是與凡間無異了?!?/br> 許疏樓聳聳肩:“魔界百姓也需要取樂的嘛?!?/br> 兩人壓抑不住好奇,邁步進了這家名為“大腸”的戲園,選了個位置坐定,看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臺上演的竟是個魔頭被凡人騙身騙心的故事。 白柔霜嘴角一抽,這種愛恨糾纏的戲本子,簡直三界通吃,無論走到哪一界都逃不脫。 眼見臺上又蹦出個武生,扮演的是個修士,那卑劣的凡人向修士求救,這修士便不分青紅皂白,反要打殺魔頭。 白柔霜又是一陣腹誹,感情在魔界的故事里,修者和凡人反而成了反派、歹人。 那魔頭向凡人哀哀求饒,求他看著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放自己一命,其神色之哀婉,表情之悲切,引得魔界看客們落下淚來,一旁有只眼珠子形狀的魔寵也開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淚,掉了主人一腦袋淚水。白柔霜就坐在旁邊,也被它甩了一臉眼淚。 戲臺下,還有魔頭在叫賣些小食,白柔霜難免好奇,莫非這里也會像人間戲園子中那般賣些花生和炸果子?她探頭過去,卻看見那籃子里盛滿了生得像是無毛老鼠般的吃食,且那些無毛老鼠竟還在激烈地掙扎反抗,她旁邊的看客買了幾只小食,一口一個,那些小食便發(fā)出尖利的叫聲。 白柔霜連忙將腦袋縮了回來,盯著戲臺,目不斜視。 隨后又有賣飲子的過來,她不敢再看,許疏樓倒是買了一杯,嘗了那綠油油黏糊糊的飲子一口,評價道:“口感像鼻涕?!?/br> “……”白柔霜不可思議,“你怎么什么都敢嘗???” 許疏樓對她笑:“有趣嘛。” 臺上表演進入了高潮,魔頭開始一路逃竄,不停換著裝扮以躲避修士的追殺,壓軸戲變臉表演就穿插在這一段。 只見那美貌的旦角,抬手在臉前一晃,就變了一張臉,從少女變成了一個絡(luò)腮胡子的大漢,再一晃,變成了個地上爬行的大蠕蟲。 白柔霜嘆為觀止:“這是怎么做到的?” 許疏樓輕聲解釋:“這想必就是魔界特有的畫皮魔頭?!?/br> “畫皮?”白柔霜想起看過的話本,悚然一驚,“他用的……不、不會是人皮吧?” “欸,你這人怎么說話呢?別是旁的戲園派過來搗亂的吧?”一旁戲班子的人聽到頓時不樂意了,“都什么年月了,還人皮?我們用的都是豬皮,精描細(xì)繪一點點畫出來的,可比那直接剝下來的現(xiàn)成人皮有技巧多了!” “……對不住?!卑兹崴樣樀狼?。 想了想,她又問道:“說起來,你們戲園為何取名叫大腸?” “沒見識,”那人瞥她一眼,“凡間有個很有名的‘愁腸’戲園聽說過嗎?我們這大腸就是根據(jù)那名字取的?!?/br> “……好想法。” 白柔霜重新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回臺上,那魔頭已經(jīng)逃離了修士的追捕,遍體鱗傷地回到了魔界。 臺下頓時有看客不滿:“咋不報復(fù)那凡人和修士呢?” “嗐,這你就不知道了,現(xiàn)在上面不讓演報復(fù)的情節(jié),怕萬一這戲目傳到修真界,他們又以為咱們要搞事呢?!?/br> “為啥呀?咱啥也沒干???” “誰知道呢?每隔個十幾年就有傳言說修真界要進犯咱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br> “……” 臺上一場戲演罷,白柔霜剛剛冤枉了人家,此時想借由打賞來彌補一下,卻又不大確定他們收不收靈石。 許疏樓在一旁提醒:“凡間的金子、修界的靈石,在這里都可以流通?!?/br> 謹(jǐn)慎起見,白柔霜掏了塊金子,臺上那人立刻對她拋了個媚眼:“姑娘可還想要些什么旁的服侍?” 白柔霜搓了搓滿身的雞皮疙瘩:“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們畫皮一族不分男女,姑娘喜歡看男魔,我就變男魔,喜歡看女魔,我就變女魔,若客官有什么旁的喜好,我也可以變個骷髏啊腐尸啊之類的?!?/br> 眼看他的臉從眼眶處開始腐爛,一只蛆蟲在其中蠢蠢欲動似乎立刻要鉆出來似的,白柔霜連忙阻止:“不不不,不必了!” “姑娘真的不必?”那人抬指向她勾了勾,示意她靠近,“我就喜歡你這樣一個腦袋兩只眼睛的?!?/br> 白柔霜干笑:“那你的擇偶范圍還真不小?!?/br> 那人一甩帕子,帶起一陣香風(fēng):“我上次睡了個三只腦袋的,那三張嘴一起親過來,別提多膩歪了,還是你這種一個腦袋的好,相貌周正。” “……”白柔霜木著臉,“我要走了!” “切,沒趣兒!”那人被她冷漠拒絕,抱怨一句跺著腳走開了。 白柔霜抹了把汗:“魔界的人還挺熱情的。” “可能是真的看上你了,”許疏樓笑著解釋,“魔界的人講究及時行樂,對上了眼緣就可以當(dāng)場確認(rèn)關(guān)系。” “……”白柔霜瑟瑟發(fā)抖,“師姐你要保護我。” 兩人出了戲園子,在街上隨意逛著,許疏樓對街邊攤販叫賣的吃食很感興趣,走走停停,有小販主動招呼她們:“姑娘,濃痰口味的濃湯,來一碗嗎?” 白柔霜難以理解:“……還有其他味道嗎?” “還有泥土味兒的蚯蚓湯,不過沒有濃痰口味賣得好,姑娘要試試嗎?” “不了,”白柔霜控制著自己不要露出嫌惡之色,免得被人看出破綻,“我們……再逛逛?!?/br> 兩人走在街上,并未注意到周圍一些魔的神色不對。 “那不是許疏樓嗎?剛剛在戲園子里我就覺得眼熟。” “什么東西?” “是個很兇殘的修士,據(jù)說連修真界都有不少人怕她呢!”他那雙頭三臂四眼的同伴說著,“你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這幾年邊界出口那里不是常常會張貼一些兇殘修士的畫像,叫我們出門時注意躲避的嗎?” “誰沒事兒去記那個?。磕?、那……她吃不吃小孩兒啊?” “興許要吃的吧?” “那她為什么要來魔界啊?修真界的小孩不夠她吃?” “那誰知道啊?來當(dāng)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