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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57節(jié)

    “自然是去余州?!?/br>
    ……真是太雷厲風行了,蕭雅還在思索自己這沒憑沒據(jù)的僅憑一點猜測該怎么取信于對方呢,許疏樓這廝卻已經(jīng)打算動身了。

    “等等,”蕭雅攔住她,“我找你是想讓你像上次一樣,幫忙請無塵島掌門出面,不是讓你去孤身涉險?!?/br>
    “他老人家最近有事要忙,”許疏樓嘆了口氣,“放心,我有把握?!?/br>
    “那我隨你一道前往!”

    “不必,”許疏樓拒絕,“我不是跟你客氣,我說不必,就是不必,但我猜你既有疑心,該是有些準備?!?/br>
    蕭雅點了點頭:“三師兄出發(fā)前,我送了他一只同心結(jié),讓他時時佩戴著,他還挺高興,以為我在暗示要與他定情,但其實……是因為這種法寶有追蹤效果?!?/br>
    她取出一只紅色絲線編就的精巧同心結(jié),遞給許疏樓:“有了它,便可追蹤另一只同心結(jié)的蹤跡。”

    許疏樓接過,轉(zhuǎn)身便要離開,卻被蕭雅叫住。

    蕭國的帝女盈盈下拜:“多謝?!?/br>
    “別急著道謝,真相如何還未可知?!?/br>
    蕭雅微微閉目:“不論結(jié)果如何,我承你今日這份毫不猶豫赴險的情?!?/br>
    “……”

    “你心下可有什么計劃?”

    “我也沒什么好辦法,”許疏樓想了想,“大概……遇見衛(wèi)玄道就先試著砍他一遍,遇見兩個衛(wèi)玄道就挨個砍一遍吧。”

    “……”

    ———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許疏樓精心策劃著一場與衛(wèi)玄道的不期而遇。

    換言之,其實就是她處心積慮地準備尾隨衛(wèi)玄道。

    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快,許疏樓一至余州便隱匿了行跡,順著同心結(jié)的指引落在了一片空無人跡的深山里,翻了幾座山頭才摸到一處極偏僻的山洞,感受到牽引著手心這只精巧同心結(jié)的力道直直指向地下。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從蕭雅送信到她出發(fā),耽擱不過兩日,這衛(wèi)玄道未免也太干脆利落了些,竟然連人都已經(jīng)埋了嗎?

    許疏樓從乾坤鐲里掏了把鏟子出來,準備略盡人事,試著挖上一挖。

    只是還沒待動手,布在周圍的神識便感受到有修者正向這個方位過來,許疏樓微微蹙眉,只覺得這兩道氣息似乎有些古怪,竟似從同一個人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她收了鏟子,斂去所有氣息隱在了山洞深處。

    很快,隨著兩道腳步聲進了山洞,衛(wèi)玄道略帶不滿的聲音響起:“你就把人藏在這里?連道禁制都沒下?”

    果然是衛(wèi)玄道,還好她才閉關(guān)升了一層境界,不然這隱匿氣息的法術(shù)怕是還瞞不過他。

    許疏樓計劃中的尾隨只能就此變成了蹲守。

    然后又是一道衛(wèi)玄道的聲音響起:“這還不夠隱蔽?這種地方誰會過來?要我說,直接殺了他便是,偏你事多,優(yōu)柔寡斷的,一點都不像我。”

    許疏樓怔了怔,悄然張望過去,洞口立著兩人竟都是衛(wèi)玄道的樣貌,生得毫厘不差,只是一個身著白衫,另一個穿著黑袍。

    “畢竟是我一手帶大的弟子,”此時白衣衛(wèi)玄道正嘆道,“我怎么忍心要他的命?”

    另一個衛(wèi)玄道諷刺的笑了一聲:“要我動手的難道不是你?說要待你在人前露面時,我再趁機背地里擄人,以免有人懷疑到你身上的不也是你?”

    “誰叫他撞破了我們的對話呢?我又不能確定他究竟聽到了多少,”白衣不理會對方的諷刺,“把如琢放在冰棺中藏在地下,待來日我飛升之時,留下個字條,再讓人把他喚醒,也算全了我們這一場師徒之情?!?/br>
    “你真覺得你能飛升?”

    “我當然能,”白衣衛(wèi)玄道瞥了對方一眼,“付出了這么多,我必須能?!?/br>
    黑袍衛(wèi)玄道冷笑:“付出?付出的是我,飛升的是你!”

    “你我本為一體,分得那么清做什么?”

    “那你怎么不親自去對蕭如琢動手?”

    “你明知道,我現(xiàn)在不能做惡事!不然這番工夫都白費了!”

    “哼,”黑袍冷哼一聲,“我?guī)湍阕鲞@做那,等你飛升了,我又有什么好處?”

    “我不是說過嗎?”白衣嘆氣,“待渡劫后,我定會尋機啟用秘法,讓你重新成為我的一部分,然后再飛升。你我分開,也傷了我的實力,我豈會拋下你不管?”

    “飛升飛升,說得好聽,誰知道你這法子能不能瞞過天劫?!?/br>
    白衣衛(wèi)玄道有些得意地笑道:“把惡念暫時摒棄出體外,我現(xiàn)在就是純善之人,天劫沒有理由不放過我?!?/br>
    “……”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有沒有用心修煉那功法?”

    黑袍拖長了音調(diào),用一種很無賴的態(tài)度回答:“沒有?!?/br>
    白衣的聲音變了個調(diào):“為什么沒有?!”

    “你那破功法害死了張白鶴,還想讓我修習,你瘋了吧?”

    “我不是跟你好生分析過嗎?”白衣怒道,“我又不是故意害張師弟,當時你我還是一體,你明明都清楚的!我當初真的以為純善之人便能成功修習功法,借此提升功力卻不墮魔,才想讓他試試,不然我沒事找事害他干什么?誰能想到這功法是反著來的,他沒修成反而范芷修成了?”

    “少在我面前擺善人的譜兒,你的心思我心里門清,說得好聽,你不就是想讓他給你試錯嗎?”黑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張白鶴算是被你利用透了,你敢說你給他那本墮魔功法時沒有嫉妒他心性的原因在?當年你不是還找過秘法,想剝奪他的心性用在自己身上嗎?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種秘法不過是個騙局,也是可笑,他死了以后,你又想讓我這個分身給你這位本體試毒,做夢!”

    “你不要亂說,當初起意奪他心性,不過是見他空有心境卻實力平平,不忍這種心性浪費而已,讓他幫忙試錯也不假,可要不是這種心性的修士難找,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師弟來試,”白衣語氣軟下來,“你我本為一體,我怎么會害你呢?那功法本是我給分體之后的自己準備的,誰知道反而被范芷修成了?那可不就是善人修不得,惡人卻能修成?”

    “你打得好算盤,我若修成了,就要和你重新化為一體,讓你的實力大增,”黑袍諷刺道,“我若修不成,你就順勢把我拋棄了是不是?衛(wèi)玄道啊衛(wèi)玄道,你連你自己都要利用嗎?”

    “胡說什么?”

    兩人吵了起來,同樣的聲音相互吵架,聽起來竟有兩分詭異。

    許疏樓怔怔地聽著,從衛(wèi)玄道與他自己的對話中拼湊出了一個可能。

    眼前的黑衣人,似乎就是衛(wèi)玄道的“惡念”。

    她從前便聽說過,衛(wèi)玄道自知以自己的心性恐怕難以渡過天劫,便一直壓抑著境界,派門下弟子到處去尋提升心境的法寶。不得不說,這廝倒很有自知之明。

    看來,他大概是終于放棄了艱難的修心,而是想走捷徑,尋到了某種秘法,干脆把惡念剔除出了體外。打算用純善之體渡過天劫,然后再想辦法把惡念重新融合回來。

    能想出這種主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衛(wèi)玄道這家伙倒也是個奇才。

    若真叫他成功了,以后修真界的惡人豈不是都有了出路?

    什么招魂幡,什么陰毒法寶,都可以隨意用起來,無需擔憂道心與因果,哪怕作惡一生,只要臨渡劫時剖出惡念,就能成功騙過天劫……

    許疏樓覺得衛(wèi)玄道有些異想天開。

    而張白鶴,她只替他覺得悚然,因為那份心性,他被同門的師兄盯上了一次又一次。

    他只是一顆非常無辜的棋子,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丟了性命。

    許疏樓閉目嘆息,衛(wèi)玄道明明什么都懂,他能明辨善惡,他明知道渡天劫要看心境,可他偏偏不肯做個好人。

    他清楚自己心性差,他也懂得張白鶴是善、范芷是惡,可他偏要作惡,那就比懵懂之人更該死。

    她探頭看了過去,只覺得眼前這所謂善念似乎也善得不怎么徹底……

    聽他提起張白鶴時多般推諉,這“純善之體”多少是有點水分。

    更何況,難道只是自己手不沾血,凡事指揮別人去做便能算善嗎?

    許疏樓并不認為他能渡過天劫,修真路上想走捷徑的人,從來都沒有什么太好的下場。

    可惜她沒有驗證的機會了。

    既然確定是他為一己私心害了張白鶴,那就沒有理由讓他活到渡天劫的時候了。

    白衣衛(wèi)玄道正和黑袍吵架,好在他還記得這是自己的一部分,實力相當,刀劍相向也分不出勝負,倒不至于拔劍對砍。

    吵得正酣,突見空中一幅畫劈頭蓋臉地沖自己蓋了過來,他一時視線受阻,入目的只有一坨鮮活的牛糞。

    第61章

    伏誅

    白衣衛(wèi)玄道瞬間就被卷入畫中,倒是黑袍站得靠后些,反應(yīng)也迅速,一個旋身向后掠去,避過了這不知名的法寶,右手已經(jīng)拔出了一只長劍橫在身前。

    他似乎力圖在所有細節(jié)上都表現(xiàn)出“我是惡念”這一點,一身玄衣還不夠,連這把剛剛拔出的劍都是通體純黑的。

    “什么人?!”吵架吵到一半,吵架對象沒了,黑袍衛(wèi)玄道怒喝一聲,持劍劈向畫卷,許疏樓縱身躍出,搶在他之前抬手接住半空中的畫卷。

    黑袍立刻轉(zhuǎn)了攻勢向她劈砍過去,許疏樓在半空中借著靈力一個旋身,堪堪避過這一劍,近距離感受到對方的劍意,沾衣森然,隱隱含著一股陰寒之氣。

    “吸精劍?”許疏樓很識貨,主要是修真界這種造型的劍不多,劍身帶有一道凹槽,打斗時無需命中要害,只要被這柄劍劃傷一個口子,精血就會順著凹槽流出,給受傷的修士造成重創(chuàng),是一種為正道之士所不齒的法器,因其功效,修界俗稱其為吸精劍。

    這黑袍衛(wèi)玄道大抵是比較注重排面,居然開口糾正道:“這叫剎魂修羅劍?!?/br>
    “……那不還是吸精劍?”不過就是俗稱和雅稱的區(qū)別罷了。

    說話間,兩人也未放緩攻勢,許疏樓手中折扇光芒一閃,已然幻化出一柄長劍。

    她衣擺輕旋,躲過黑袍的又一次攻擊,劍氣在周身劃出一道圓弧,把惡念版衛(wèi)玄道逼退開去。

    黑袍自然也已認出了她這張面孔:“許疏樓?你是如何找到這里的?”

    許疏樓手腕一轉(zhuǎn),長劍挑向他的咽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br>
    “你把他弄到哪兒去了?”黑袍抬手招架,他并不喜歡白衣衛(wèi)玄道,但好歹也知道白衣才是飛升的希望,救總還是要救的。

    “不用急,稍后便送你們相會?!?/br>
    黑袍長劍破風,裹挾著一陣寒氣,仿若毒蛇吐信向許疏樓撕咬過來:“那就別怪我殺你奪寶了,許疏樓啊許疏樓,你本可以為我所用的,奈何你非要找死!”

    “找死的是你,不然你以為我很喜歡不遠萬里前來砍人嗎?”許疏樓長劍一翻,劍意纏上那把劍,黑袍一時竟覺虎口一麻,再握不住手中劍柄。

    衛(wèi)玄道是化神巔峰的修為,就算分體后善惡兩面都傷了些實力,也不該這么快就露出敗像,黑袍心下一驚:“你修到什么境界了?”

    許疏樓不答,步步進逼,手中劍光大盛,向黑袍眉心點去。

    這一劍并無任何詭奇之處,偏偏黑袍就是避不開,眼睜睜地看著劍氣沖面而來,連忙祭出護體法寶凝在額頭意欲擋這一擊,許疏樓的劍卻在最后關(guān)頭偏了一寸,只削去了他頭頂發(fā)髻。

    這一劍幾乎是貼著頭皮削過去的,黑袍的發(fā)絲參差不齊地散落下來,頭頂最中間還禿了一塊。

    還未待他對乍然禿頭生出什么悲切之意,許疏樓手中長劍已經(jīng)挾著力道猛地向下墜去,正砸在他禿了一塊的頭頂,把他生生砸暈了過去。

    許疏樓順手撿起黑袍把他也扔進畫中,這才靠在山壁上舒了口氣,和衛(wèi)玄道打這一場對她的消耗也不算小,休息片刻,才任勞任怨地掏出一把鏟子準備挖坑。

    她不敢直接用靈力把地面震開,生怕蕭如琢原本未死,卻被自己這一震送去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