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龍傲天劇本改崩了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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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疏樓心下輕嘆,這個夢境的走向,最終到底是成全了誰? 蕭雅姿態(tài)端莊地用完了一盤子粉煎排骨、一碟子綠豆糕,又飲了一碗蜂蜜米漿,才忽然意識到不對,自己本來是做什么的? 看著眼前的空盤子,她實在沒有立場再去怒視許疏樓,只是問道:“你怎么不去捉賊?不怕輸?” “我不會輸?!?/br> 蕭雅不服輸?shù)男乃加直患ど蟻砹耍骸斑@么有信心?” “至少不會輸給你們兩個。” “所以你覺得即使缺了這一上午的時間,你也可以勝我們?” 許疏樓笑了起來,她坐在二樓窗邊其實是在觀察:“因為我有經(jīng)驗?!?/br> 她捉過賊,也做過賊,當(dāng)年離了宮又尚未拜入無塵島那段時日,還被賊偷過。這兩個沒什么太多閱歷的家伙,在這方面肯定是比不上她了。 “勝負(fù)還未分明,我可不會這么早就認(rèn)輸,”蕭雅一上午都算白跑,斗志倒是絲毫未減,此時對許疏樓一笑,“我先走了,我們子時見!” 許疏樓便再次對她舉了舉酒杯,權(quán)作告別。 蕭雅離開時,還聽到許疏樓的聲音:“小二,這青梅釀麻煩再給我拿兩壇?!?/br> “……” 蕭雅離開酒樓,路過衙門時,遠(yuǎn)遠(yuǎn)看到蕭如琢正押送一名粗布衣裳的男子入內(nèi),過了一炷香時間才出來,那衙役還滿面笑容地遞給他一份賞銀。 師兄這是捉到懸賞令上的人物了?蕭雅握了握拳,不行,總不能自己和許疏樓一起給三師兄墊底。 她再次行動了起來。 這次倒是運(yùn)氣不錯,剛拐上一條長街,便看到一婦人半蹲在菜攤前挑選稍稍新鮮的瓜果,一中年男子也蹲下拿起一只番瓜細(xì)看,左手卻悄然探入了婦人放著銅錢的籃子里。 蕭雅這才悟了,賊人下手,未必會挑偏僻小巷。 她立刻沖上去將其按住,那婦人驚了一驚,聽蕭雅口中喊著捉賊,才恍然向她道了謝。 “無需客氣。”蕭雅把男子押去了衙門,此人并未出現(xiàn)在懸賞令上,好在衙役們在男子身上搜出兩只錢袋,證明蕭雅所言非虛。 蕭雅這才想到,緝拿賊人,要讓衙門關(guān)押,得拿證據(jù),要么能在其身上搜到贓物,要么待會兒得讓在場的路人幫忙做個證。 她有了經(jīng)驗,信心滿滿地再次出發(fā)。 期間又遇到蕭如琢一次,兩人交流了下經(jīng)驗,卻始終沒再見到許疏樓。 終于發(fā)現(xiàn)許疏樓的動向時,是在夜里,長街之上,行人逐漸稀少,有個男人哭喊著迅速跑了過去,然后是一個舉刀的女人,遠(yuǎn)遠(yuǎn)綴在后面的是一隊夜間巡邏的衙役。 這奇怪的組合引得經(jīng)過的人紛紛圍觀,蕭雅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女子竟是消失了一下午的許疏樓,她手里還舉著一把不知哪里搞來的大刀。而綴在最后面的衙役嘴里喊著:“兀那女匪!速速將手中的刀放下,停止追殺前方的百姓,休要在永平城中造次!” 也有衙役喊著:“前面的大哥,撐住,我們這就來助你!” 許疏樓縱然遵守著不使用靈力的限制,但也即將輕松把人追上,此時聞言大怒:“你們看不出來他才是劫匪嗎!” 衙役們齊齊沉默。 ……這還真看不出,我們一般默認(rèn)被追的是受害者,追人的才是劫匪。 而且您舉著刀,一副要謀財害命的架勢,前面的男子又在邊跑邊哭…… 許疏樓擲出刀柄,準(zhǔn)確擊中男子的背,把人打得撲通倒下,又拾起刀一刀釘在男子脖頸邊,幾乎把他嚇了個半死,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衙役們,用溫柔的語氣斥責(zé)男子道:“不許哭了,你看,害得大家都誤會我了?!?/br> 第44章 多情愛天下 一行衙役終于喘著粗氣追了上來,口中叫喊著:“放開刀柄,向后退開!” 許疏樓提了刀,用刀尖一指地上瑟瑟發(fā)抖的男子,溫文爾雅道:“各位官差大人,你們誤會了,這刀是適才從此人手中奪來的,我身為守法良民,如何會拿著這么危險的東西招搖過市?若嚇到善良百姓們可怎生是好?!?/br> 衙役們狐疑地看她一眼,見她主動把大刀奉上,連忙將這把砍刀收繳,男子立刻嗚咽著撲了上來尋求保護(hù),抱住帶頭的衙役不肯放手。 眾人眼神里的懷疑已經(jīng)快要溢出來了。 許疏樓嘆氣,正欲逼迫男子為自己證明清白,剛邁上前一步,那男子立刻喊道:“快帶我回衙門!我愿意去坐牢!” 帶頭的衙役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一轉(zhuǎn),干脆地一揮手:“把兩人都帶回去!” 這邊廂追殺的動靜將蕭如琢也吸引了過來,和蕭雅站在一處圍觀了全程,此時哭笑不得地開口攔阻道:“官差大人……” “是你們?”衙役神色稍稍和緩了些,眼前二人今日向縣衙中扭送了幾次賊人,幫了他們的大忙。 “是,”蕭雅站到許疏樓身邊,“這位姑娘和我們是一道的,我可以作證她的確是一位……守法良民?!?/br> 衙役看向男子:“那他哭什么?” 許疏樓信口胡言道:“興許是悔過的淚水吧,我剛剛稍微與他講了些為人的道理?!?/br> “……” 蕭雅嘴角一抽:“這就是你的經(jīng)驗?衙役們都不認(rèn)得你,難道你這個下午一個賊人都未曾捉到?” “捉到了,只是一趟趟送人太麻煩了,”許疏樓笑道,“我把他們囤起來了?!?/br> “囤起來了?”蕭雅困惑,這倒是新鮮,只聽過民間囤菜囤糧,倒是第一次聽說有囤賊的。 一行衙役將信將疑地隨著她來到一間民間小院,這院子與縣衙竟只有一街之隔,是一對兒老夫婦的居所。 許疏樓推開房門,給他們展示床榻上那上下疊放著的十余人:“看,一串兒?!?/br> 衙役們目瞪口呆,只見這十余人被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他上去一拉扯,才發(fā)現(xiàn)這些人被用繩子系成一串兒,繩子尾端還被人逗趣似的打了個吉祥結(jié)。 “這、這是?” 許疏樓得意道:“我找到了他們的窩點?!?/br> “怎么找到的?”蕭雅想了想,懊悔道,“是了,既說了是個團(tuán)伙流竄過來,總該有會合地點的,見到正偷竊的賊人,不該打草驚蛇,而該跟蹤他去,我早該想到的。” “我倒是跟了一個,對方十分警惕,擠進(jìn)了人多的鋪子,和眾人混在一起,我明明記清了他的穿著,結(jié)果一錯眼他竟就不見了,”蕭如琢有些慚愧,“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以修者……以我的耳目,居然也會跟丟?!?/br> 有經(jīng)驗的衙役道:“這些人跟蹤起來確實有些難度,他們在鋪子里一進(jìn)一出間,可能就已換了件外袍掩人耳目。姑娘你卻是怎么跟上的?” 許疏樓拍了拍那一串賊人:“其實我是注意到一位老伯一個人買了很多飯菜、熟食,待他離開后,我問了店家,得知他并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家仆,覺得他的行為有異,才順著他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結(jié)果一進(jìn)門就被包圍了?!?/br> 她原本是在觀察賊人交接動向,那些人偷了錢袋并不會一直放在身上,攢上兩三個便會想辦法轉(zhuǎn)移出去,她想把這張網(wǎng)整個端了。卻意外注意到了那位老伯,倒是省了力氣。 包圍?衙役一怔:“姑娘可受了傷?” “沒有,多虧我跑得快,”許疏樓拍了拍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衙役正欲安慰,卻聽她繼續(xù)道,“不然差點被他們逃了?!?/br> 衙役把到嘴邊的關(guān)切咽了回去,公事公辦地問道:“那對老夫婦呢?” “老人家受了驚嚇,我讓他們先去了醫(yī)館,”許疏樓幫忙解釋了一句,“是賊人們拿了婦人威脅,才使老伯不得不聽任驅(qū)使?!?/br> 衙役明白她的意思:“我會如實上報,這對兒夫婦在城里住了很多年了,一向老實可靠,連縣太爺都知曉的,姑娘無需擔(dān)憂他們會被為難?!?/br> 衙役們準(zhǔn)備提著那一串賊人離開,此時那綁人的長繩卻已然打成了死結(jié)。 見衙役看過來,許疏樓攤手:“我本來把他們疊放得整整齊齊的,可惜他們一直在蠕動?!?/br> “……” 這場比試,自然是許疏樓勝了,余下二人中,蕭雅以一人之差惜敗于蕭如琢。 天色已晚,那城中的東來順食肆已然關(guān)了門,三人干脆爬到屋頂,借著月色下酒。 許疏樓拿出白日間打包的兩壇子青梅釀,喝光一壇后,她本想借著去買下酒菜的機(jī)會自覺消失,留這兩人月下共飲。卻被蕭如琢叫住,他說自己知道哪里有深夜開門的酒肆,自告奮勇地離開了。 屋頂上只剩許疏樓與蕭雅二人,酒意正酣間,后者突然開口問道:“張師叔他……他臨死之前,是清醒的嗎?” 許疏樓沒想到她會忽然提起張白鶴,怔了怔,頷首道:“是,他走得很坦然?!?/br> 蕭雅倒了一杯酒,灑在地上:“……那就好?!?/br> 借著這個機(jī)會,許疏樓反問道:“你覺得范陽、范芷誅殺張師叔,究竟是奉了凌霄門門主命令,還是他們自作主張?” 蕭雅看著她,半晌才開口道:“我認(rèn)為,是門主之命。” “……” 蕭雅略作思索,又補(bǔ)充道:“這般施為的確令人齒冷,但從一派之主的角度來看,并沒有錯。” “的確算不上有錯?!痹S疏樓輕嘆,門主為保凌霄門名聲,不想讓修真界得知門內(nèi)有弟子入魔,這一點她不是不明白。但任何事,都并不是只要算不上錯,就可以理直氣壯去這樣做的。 “我并不是說我認(rèn)同門主的做法,我一向欣賞小師叔的為人,”蕭雅解釋,“只是我自小在宮里長大,除了……少數(shù)例子外,掌權(quán)者很難成為絕對的好人,人之常情罷了。” “你與陸師兄的答案不同?!标懕背绞菆孕欧蛾栕宰髦鲝埖?。 蕭雅搖了搖頭:“我和大師兄不一樣,我入門晚,連門主的面都未真正見過,對他自然沒什么孺慕之情。” 許疏樓微訝:“連面都沒見過?” “說過話,只不過并非面對面而已。多年來他老人家一直在閉關(guān)養(yǎng)傷,未出關(guān)一步,門中要事自有人去通稟,只有我?guī)煾负头蛾査麄兩贁?shù)幾個人可以進(jìn)去見他。若有什么事,門主只管把大家叫過去,隔著門以聲音與眾人溝通,”蕭雅解釋,“你知道幾十年前,門主渡劫失敗的事吧?” 許疏樓自然知道,那時候,她們無塵島的掌門還曾應(yīng)邀去幫忙護(hù)法,親眼見證凌霄門主未能渡過雷劫,反而受了重傷。 無塵島掌門唏噓不已,回島后主動送去一份靈藥,還叮囑他們這些小輩好生修心,不要太為身邊雜事所擾。 當(dāng)時凌霄門在修真界正處于上升勢態(tài),門主渡劫失敗之事一出,不知多少人在等著看笑話,還是隨后陸北辰的父母飛升成功,事情傳出去,才讓凌霄門名聲大噪。 只是她沒想到,門主這傷這么久都沒能養(yǎng)好。 許疏樓看向?qū)γ娴呐樱骸澳阍跎@般信任我?”連這種事都不瞞她。 蕭雅笑了笑,不答反問:“你知道我是何時對你徹底放下防備的嗎?” 許疏樓猜測:“是在元空秘境當(dāng)中,我們對話之后?” “不全是?!?/br> “因為我?guī)土藦垘熓???/br> 蕭雅搖頭:“也不全對?!?/br> 許疏樓放棄:“那我便猜不出了。” “是你中了情蠱那一日,”蕭雅輕聲道,“當(dāng)時我不在場,后來磨了大師兄很久,他才肯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我聽?!?/br> 許疏樓微訝:“那一日有何特別?總不會是因為我殺了范陽?” “云水閣中,你被下了情蠱,要拼全力擊殺范陽,我無法想象你當(dāng)時心中驚懼與怒意……”蕭雅看著她,眼神里帶著些未明的情緒,“可你動手之前,卻還記得先用靈力護(hù)住了樓閣,以免高樓倒塌傷了路人性命。那時起,我便知,你在秘境中所言無半分虛假?!?/br> “……”許疏樓在屋頂上站起身,任由那一身很華麗的天水碧色織錦長裙在夜風(fēng)中飄揚(yáng),聞言折扇一展,遮住了眼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