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77節(jié)
“好什么?” 沈琢:“?” 霍遙又倏地靠近,在他耳邊重復(fù)了一句:“好什么?” “什么?” “我剛什么都沒問,你在好什么?”霍遙神色淡淡,目光投過來時,沈琢霎那間僵住。 “這只耳朵都聽不見,你同我說好了?好什么?” 霍遙臉上罕見的有了慍色,他冷著臉把藥瓶放在桌上:“若不是太醫(yī)留了個心眼,你打算一直瞞著我?” 哪個太醫(yī),這么多事?! 沈琢見霍遙起身要走,連忙拽著他的衣擺:“就是在牢里不小心弄到的。” 那鞭子快要落下來時,他下意識偏頭,打在他耳朵上,耳鳴了好幾日。之后再睡一覺起來時,就聽不見了。 霍遙捏著他的臉,湊近一看,耳根處果然有條淺淺的疤痕,若不仔細(xì)瞧便發(fā)現(xiàn)不了,想必是在宮里已經(jīng)用過了藥。 “反正也不影響,我就沒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休息幾日就好了?!?/br> 霍遙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的開口:“你最好別再騙我,否則……” 沈琢知道這是要翻舊賬了。自己的身世,以及和蕭鈺合謀揭開沈銜玉的案子,從頭到尾都在瞞著霍遙。 他嘿嘿笑了兩聲,卻并未答應(yīng)?;暨b又重新端起白粥,瓷勺與碗沿碰撞,發(fā)出叮當(dāng)?shù)那宕嗦曧憽?/br> 沈琢就這么靠在床頭看著他,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句:“你知道……我以前癡傻了十九年的事吧?!?/br> “怎么?”霍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沈琢的態(tài)度有些怪異。 “其實,相比于癡傻,我更像是做了一場夢?!鄙蜃翆⒆约喝绾蝸淼竭@個世界的經(jīng)歷稍作改動,簡述成能接受的程度,“夢里,我在另一個世界,同樣生活了十九年。有一天夢醒了,我也醒了?!?/br> 見霍遙沒什么反應(yīng),他心道難不成他說的太扯淡了? “萬一我以后再度如夢……” “沈琢?!被暨b手里的碗拿起又放下,他喚了沈琢一聲,神色復(fù)雜的看向他,“到底之前是一場夢,還是,你把這里當(dāng)做是一場夢?” 沈琢一愣:“你,你說什么,不,不是……” 霍遙起身偏過頭去,啞聲道:“…算了…你好好休息?!?/br> 書房重歸寂靜,一時之間只有呼呼的風(fēng)聲,透過窗縫,輕輕吹動燭火。 沈琢滿腦子都是霍遙離開的背影,一向意氣風(fēng)發(fā)的身姿剛卻隱隱帶上了些落寞和無力。 他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夢?什么把這里……霍遙不會知道了吧?! 他怎么知道的? 什么時候知道的?他好像從未提過??! ——了緣! 沈琢腦子里一閃而過這個名字,一定是去找沈銜玉的線索時,霍遙問的了緣大師。 這里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了緣知道他的來路。 阿煙端著水正要往菜地里潑,就見一個身影嗖的一身沖了過去,嚇得她差點沒收住手?!吧虼蟾纾@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有事,不必尋我!” 有什么事?怎么又有事了?阿煙現(xiàn)在聽見“有事”兩個字便有些心慌,她嘟囔兩聲,轉(zhuǎn)身想要進(jìn)去,又被門邊一道黑影嚇了半條命。 她驚呼道:“阮姨!怎么站在這?”也不掌燈! 郭阮看了阿煙一眼,臉色疲累,無聲退進(jìn)了屋。 阿煙提著空木盆,心想怎么今天誰都怪怪的? 頭頂傳來一聲悶雷,她抬頭看了眼:“要下雨了?!?/br> 第95章 來使(一) 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晚風(fēng)裹挾著白日里積攢在巷子的熱氣,席卷了整個京都。 轟隆一聲悶雷,雨順勢而下, 噼里啪啦打著瓦檐, 混著夜色,形成了一片霧簾。 書房的燈倏地亮起,隨即,一道黑影投射在窗沿。 “裴將軍將各國來使的名冊送了過來,殿下說三日后在皇宮設(shè)宴?!?/br> 裴四給霍遙添了杯熱茶,見霍遙有徹夜在此的打算,勸道:“少爺,你奔波半月余, 今日還是先睡吧?!?/br> 半晌沒等到霍遙吱聲, 裴四只好噤聲,在旁候著。 不知道少爺如何,反正裴四跟著這段時間連日走遍了多處, 簡直比以前軍營里訓(xùn)練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抱劍順著墻坐了下來, 打算處理近段時間堆積的情報。 雨絲飄濕了手里頭的紙條,裴四抬眼一望,發(fā)現(xiàn)雨勢越來越大,順著窗沿打進(jìn)了屋內(nèi)。 壞了……他看著床邊的書,連忙起身挪位,順帶將窗戶關(guān)上。 風(fēng)仍舊往里灌著,把霍遙手邊的書吹得呼呼響。 霍遙淡淡的說了一句:“窗戶都不會關(guān)了?” “不, 不是……” 霍遙終于抬頭, 瞥了一眼裴四, 只見后者一臉激動, 他疑惑道:“怎么了?” “少爺,沈,沈公子來了!” 裴四揉了揉眼睛,雨簾讓讓畫面變得朦朧,他看了好久才確定那是沈琢。 “少爺……少爺?”等裴四再次回頭時,霍遙早已不在房內(nèi)。 沈琢是心血來潮做的決定。 來鎮(zhèn)國公府路上他就開始后悔了,如果換做是霍遙今日騙他,他肯定會更生氣。在門口磨蹭了半天,正要冒雨回去,就被鎮(zhèn)國公府的人認(rèn)了出來。 領(lǐng)路的丫鬟叫翠云,他被認(rèn)出來不到一炷香,翠云就帶著人來迎他,說是霍夫人的意思。一路走來仆役們對翠云無不恭敬,今日跟著裴嬰去山海樓送禮也是她,沈琢大概猜到了翠云是什么地位了。 翠云似乎知道他要問什么,先開口道:“夫人和將軍先行睡下了,這雨太大,沈公子若不忙回去,可在此休息一晚,待我明日稟報夫人不遲?!?/br> “太麻煩了?!?/br> “夫人說待您如同少爺,這是奴婢應(yīng)該做的。” 少爺……“霍……你家少爺呢?” “少爺還在書房,奴婢現(xiàn)在就去通傳?!?/br> “不不不!”沈琢連忙攔住翠云,手伸出傘外,又受了一陣雨,衣服黏得更緊。他這落湯雞的樣子,還敢給霍遙看?! 翠云瞬間明白:“已命下人備了熱水,沈公子請隨奴婢來?!?/br> “好?!彼闪丝跉猓餍云乒拮悠扑?,一腳深一腳淺踩進(jìn)水洼里,卻不料手臂忽然被人往后拽,一回頭就看見霍遙隱隱發(fā)怒的臉色。 沈琢眼皮一跳:“霍……” “身體沒好,誰允許你這么折騰的?!” “少爺。”翠云在兩人之間看了一眼,便帶人退了下去。 沈琢愣了片刻,忽然感覺雙腳離地,與此同時,一只有力的手臂橫在他腰間,他大驚失色:“誒,誒!霍遙!你干嘛?!” 霍遙不由分說的把人抗在肩上,涼涼道:“你最好先閉嘴。” 話音剛落,他便感覺耳旁有風(fēng),地面在快速移動,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便已被放下。 “這是哪?”屋內(nèi)點著燭,沈琢被推了進(jìn)去,正巧最后一個下人退出去,替他倆帶上了門。屏風(fēng)后的浴桶里冒著熱氣,一看就是剛燒好的。 “我的居所。”霍遙言簡意賅道。 霍遙的屋子?沈琢好奇地多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這里十分簡潔,床褥整齊,書案上堆著半人高的舊書。 果然很霍遙。 沈琢腹誹,他瞧了眼霍遙的臉色,后者一進(jìn)門就沒看過他,他說笑著開口:“就連小白那么愛看書的人,房里都堆著幾樣孩童玩物。你這倒像是哪個清苦道士修行的屋子?!?/br> 霍遙終于掀起眼皮,哼笑一聲。沈琢起先還不明白,身上的衣物被霍遙褪了大半時,灼熱和冰冷的感覺交替存在,他倏地紅了臉,立馬抓著霍遙的手,結(jié)巴道:“可,可以了,我自己脫?!?/br> 霍遙沒為難他,退了出去。沈琢看著不爭氣的小兄弟,迅速脫了衣服埋進(jìn)水里,假裝無事發(fā)生。 可他清楚自己只是掩耳盜鈴。 霍遙肯定是故意的! 他想著,連耳根都漫上一層血色。 一定是水太熱了。 一股暖流自下而上,流經(jīng)沈琢全身,他舒服地瞇了瞇眼,就連耳邊聽見了些小動靜都沒有管。等到泡出了汗,水不熱半冷的時候,他才從里頭出來,換上一旁干燥的衣衫,忐忑的走了出去。 門外似乎早有仆役等著,聽見動靜又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來,打掃干凈后退了出去。 霍遙放下手里的書,直盯著沈琢,盯得他心里發(fā)毛:“怎……怎么了?” 他說著,又慢慢往前挪,就快要挪到霍遙身邊時,面前人忽然站了起來,朝他貼近后又與他擦身而過,讓他給撲了個空。 故意的……沈琢撇撇嘴,徑直坐了下來,也不管霍遙能不能聽見,他自顧自的開口:“耳朵的事,我怕你擔(dān)心,而且太醫(yī)說了,只是頭疼留下來的癥狀,并無大礙,我沒那么嬌弱?!?/br> “關(guān)于我…我的來歷,想必是了緣大師同你說的。這中間…” “不是。” 沈琢沒料到霍遙會接話,愣住道:“什么?” “我回了仁義寨一趟,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座野墳?!?/br> 那野墳霍遙第一次見時還雜草叢生,看不清碑文,如今再一看,上頭的字早已清楚明了。 沈琢,仁和三年卒。 他帶著疑惑去了若水寺,機(jī)緣巧合下發(fā)現(xiàn)那座懸于半山間的茅草屋,找到了一些書信。沈銜玉生前便是一心鉆研周易八卦,受先皇所托指點司天監(jiān),對于這些怪談更是秉持著存疑的態(tài)度?;暨b看著手里那些離譜的文字,又想到了緣與沈銜玉的關(guān)系,他就算再不相信,也潛意識去往易魂換體的方向去想。 畢竟從初見開始,沈琢便不像沈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