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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76節(jié)

    事情塵埃落定。李相如同一棵樹,在朝中立了許多年,枝丫繁茂,連帶著牽扯出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人。那幾日朝堂之上腥風(fēng)血雨,宋宴用他的雷霆手段,毫不留情的斬草除根。

    不過這些沈琢都不知道,等他再次醒來之時(shí),一切已歸于平靜。

    和幾天前裴念的大殿構(gòu)造一樣,只不過沈琢發(fā)現(xiàn),這次所在之處更多了些人味,不似裴念那里冷冷清清。

    他掙扎著靠了起來,還未出聲,下一秒一只勻長的手便掀起了簾帳。

    兩人四目相對(duì),霍遙先把藥遞了過來:“算好你這時(shí)候應(yīng)該能醒,藥已經(jīng)溫過了?!?/br>
    “謝,謝謝。”沈琢下意識(shí)應(yīng)了一句,還有些恍惚,他端起藥一飲而盡,藥的苦味直沖鼻息,嗆得他呼吸不暢。

    “咳咳……這怎么這么苦?”

    “良藥苦口?!被暨b坐在床邊,又遞了一顆蜜餞過去。

    “謝謝,”沈琢笑了笑,“你怎么什么都有…誒誒,你怎么還拿走了?舍不得?”

    “我不是外人,不用道謝?!?/br>
    “我就是習(xí)慣了?!鄙蜃零读似?,隨后他便看向霍遙,只見后者當(dāng)著他的面將蜜餞扔進(jìn)嘴里,俯身過來。

    甜味混著苦味,攪和在一起,如同冰火交加,熾熱,羞澀充斥著整個(gè)大殿。

    良久,霍遙放開沈琢,埋頭在他頸側(cè),呼吸微重:“你沒事了?!?/br>
    是對(duì)沈琢說,也是對(duì)自己說。

    沈琢被親得面紅耳赤,他靠著霍遙的腦袋,微微蹭了蹭:“對(duì)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他伸手摸了摸霍遙的發(fā)尾,一縷青絲繞在他指尖:“我,我不該瞞著你,但我也不想把你牽扯進(jìn)來…沒想到最后還得你來救我,其實(shí),我不是這里…霍遙,霍遙?”

    沈琢輕輕晃了晃,發(fā)現(xiàn)霍遙已在他肩上睡著了。他無奈的摸了摸霍遙的頭,正要將人扶倒在床上,宋宴便帶著闖了進(jìn)來。

    “長淵,長淵?”

    “他睡著了。”

    “你醒了?”宋宴一愣,想了想也是時(shí)候,又看著霍遙道,“是該睡睡,他連夜趕去的岑州,又馬不停蹄地回來,你暈倒這幾日他都未曾合眼?!?/br>
    “別胡說。”霍遙睜開眼,“找我何事?”

    宋宴看了眼沈琢,思索片刻還是直說道:“梁王不見了。”

    “什么意思?”

    “十五年前梁王已死在渝州?!?/br>
    第93章 沈銜玉案(三)

    十五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那么和李府通信的人是誰,這些年暗地里組織梅花引的人又是誰?

    沈琢回山海樓一直在想這個(gè)問題。

    還是說梁王假死,已經(jīng)離開了渝州?

    算了, 不想了, 眼下還有個(gè)最重要的事——

    “你怎么跟著我回山海樓了?”沈琢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人問,“出去這么久,不回鎮(zhèn)國公府嗎?”

    霍遙睜眼看了一眼沈琢,欲言又止。馬車在山海樓停下,沈琢很快便知道了緣由。

    “阿琢!”裴嬰熱情的迎了過來,“讓姨母看看,十九年咱們阿琢受委屈了?!?/br>
    沈琢愣在原地,裴嬰就這么一圈一圈的看著他, 隨后揉了揉他的臉:“長得真像卓君?!?/br>
    “霍, 霍夫人……”

    “叫姨母,怎么這么生分?!迸釈肜诉M(jìn)去后院,仿佛沈琢回的不是山海樓, 而是鎮(zhèn)國公府。

    后院里堆著幾口大箱子, 裴嬰打開其中一個(gè),只見里頭是滿箱子的金銀珠寶。裴嬰挑了一個(gè)白玉鐲子,在他腕間比劃了兩下,又挑了個(gè)金項(xiàng)圈比劃滿意道:“不錯(cuò),都挺襯人的,喜歡嗎阿琢,姨母給你的?!?/br>
    不待沈琢回答, 裴嬰又打開了幾個(gè)箱子:“這是布匹, 可以做新衣。那兒是茶具碗具, 以后換我這套招待客人, 漂亮喜慶……還有這些茶葉,我聽說你這還做花茶,用這些配更香?!?/br>
    “不用了,霍夫……姨母,我這都有。”

    沈琢連忙拒絕,他總算知道霍遙是什么意思了,他求助性的看向身后的人?;暨b挑眉,忍著笑移開目光,不料卻被裴嬰看見。

    “笑什么……你不早些帶阿琢來見我,不然我也不會(huì)這么糊涂。阿琢,你怎么看上這兔崽子的,一點(diǎn)也不讓人省心?!?/br>
    霍遙:……

    “啊,說到這個(gè),不如我讓他們把聘禮也帶來,咱們把婚事定了吧,阿琢,你看如何?”

    沈琢:“???”  ?。?!

    第94章 沈銜玉案(四)

    沈琢被裴嬰的熱情弄得手足無措, 還是霍遙出來說話:“娘,未免有些太夸張。”

    只是剛一開口,就讓裴嬰瞪了一眼:“你還知道叫我?!?/br>
    “這算什么夸張, 阿琢受了這么多年的苦, 在外漂泊多年,如今回來了還不準(zhǔn)我對(duì)他好?”她邊說著邊抱怨道:“你這小子,從頭到尾都不和我說,把我蒙在鼓里。要不是你爹聽了御審的事,只怕如今我們什么都不知道?!?/br>
    “霍夫人,此事牽連甚廣,要不是霍大人查到,我原本還想連他也一起瞞著?!?/br>
    “你怎么還替他說話?!迸釈氲?, “莫要被他騙了, 別看長淵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心黑的很。”

    山海樓多日未開,里頭已有股濃重的灰塵味。曹幀支使著伙計(jì), 將里里外外打掃了個(gè)干凈, 以至于沈琢回來時(shí),這店像是新開張一樣。

    裴嬰拉著沈琢在院子里嘮叨許久,等天黑了下來,霍允來接,她方才停嘴。

    故人之子錯(cuò)認(rèn)十九年,珍惜和愧疚交雜,一瞬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能變著法子給他送東西。

    “若得了空, 記得來鎮(zhèn)國公府吃飯, 以后那便是你家了?!迸釈朊嗣蜃恋念^, 眼前緩緩變得模糊,她盯著他眉眼,不由得感慨,“你同你母親真像?!?/br>
    沈琢留裴嬰吃飯,裴嬰以霍允還未歸家為由拒絕了,乘著馬車回了鎮(zhèn)國公府。

    “當(dāng)日在上官家……”曹幀抬頭看了沈琢一眼,繼續(xù)道,“在上官家第一次見霍夫人時(shí),只覺得不好親近,凌厲萬分?!?/br>
    所以今日剛到山海樓,大家都不敢懂,生怕出了什么差錯(cuò)。相處下來卻只覺得像個(gè)長輩,并無半分不適。

    他說著又看了霍遙一眼,說著說著便忘了形,才想起來當(dāng)事人的兒子可還在場(chǎng)。

    霍遙卻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將沈琢推進(jìn)房內(nèi),不容置喙道:“去休息?!?/br>
    “我好了,我真的……”沈琢看著面前的門,沉默片刻,認(rèn)命的走了進(jìn)去。

    曹幀和余四娘先回來,早已把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又撒了許多石灰雄黃,還在窗前床腳掛了一串又一串的平安結(jié),希望把最近的霉運(yùn)驅(qū)走。沈琢看了一圈,無奈寬衣躺下,出神的盯著窗戶。屋內(nèi)靜了許久,還是沈琢先開口:“阮姨,怎么光坐著?”

    燭光倏地亮起,阮姨順著光坐在桌邊:“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少爺…”

    “有什么不好開口的?!鄙蜃潦Φ溃叭钜?,怎么好端端的,叫起我少爺來了?!?/br>
    “若不是我一時(shí)不察,疏忽了,也不會(huì)……”

    “阮姨,我沒那么矯情。”沈琢打斷郭阮的話。

    過去是過去,原沈琢到底怎么傻的,他不會(huì)再去追問。公堂之上,上官述落網(wǎng)、李蕓鳳承認(rèn)罪行的那一刻,所有便都已塵埃落定,他也沒那個(gè)精力再去將事情又翻出來找誰的錯(cuò)。

    原沈琢也不會(huì)看見這樣的場(chǎng)面。

    霍遙把他推進(jìn)來就是知道郭阮有話要對(duì)他說,但對(duì)沈琢來說,一切都已過去,沒必要再說抱歉。再者,郭阮本就沒有錯(cuò)。

    想到這,他給郭阮吃了顆定心丸:“總之,咱們?nèi)缃癫皇呛煤玫膯???/br>
    “是啊,好,好好的?!惫罴t了眼,她躲在房里,甚至連裴小姐的面都不敢見。

    “再過幾個(gè)月便是中秋,咱們總算能安安生生過個(gè)節(jié)了?!鄙蜃吝駠u兩聲,撇了眼郭阮的臉色,見對(duì)方不再糾結(jié)于十九年前的事,暗自松口氣。

    他知道阮姨在自責(zé)那一院子的花草使他癡傻,也在因?yàn)樽约旱拿墙烤龘Q來的而感到羞愧。原本壓在心底許多年的愧疚,一朝被翻出來,竟比當(dāng)年來的還要洶涌。

    沈琢找借口說自己累了,他實(shí)在是受不的這些場(chǎng)景,讓阮姨先回自己房里睡了。他翻了個(gè)身躺在榻上,又揉了揉耳朵。

    獄里受的傷已好了大半,青紫也快要消干凈,只是……沈琢仰面看著床帳,又發(fā)起愁來。

    “霍大哥,沈大哥不起來吃飯嗎?”

    這兩日剛釋放,大家都沒什么心思照顧生意,便索性將山海樓關(guān)上幾天,圍成一桌在后院吃了起來。

    阿煙看了眼書房,喃喃兩聲:“他在牢里就沒怎么吃,怎么出來還不吃?”

    “你先顧你自己吧,丫頭。”曹幀吧唧兩聲,“咱們這是不是風(fēng)水真的不好啊,怎么隔三岔五就出事?!?/br>
    “怎么會(huì),當(dāng)時(shí)了緣大師不是來看過了嗎?!”阿煙瞪大眼睛,她可是忙前忙后搞了大半個(gè)月的灑掃,難不成是自己不夠虔誠,還是因?yàn)椤安粫?huì)是因?yàn)樵赘枳卜四峭皟羲?!?/br>
    “什么凈水?元白歌!對(duì)了,那小子呢?”

    回來這么久居然沒見到那兩兄弟的身影。

    “我怕京中有變,讓人把他外派了。”霍遙起身,將灶上的粥端了出來,進(jìn)了書房。

    不多時(shí),原本昏暗的屋子便亮起了燈火。

    沈琢偏著腦袋望向霍遙:“我以為你要一直關(guān)著我。”

    “我沒關(guān)著。”

    沈琢心道你不關(guān)他也不敢出去啊。

    霍遙把人扶起來,“原本想把你留在宮里,每日有御醫(yī)診脈,好得快些。”

    “可別,不敢亂走不敢說話就怕隔墻有耳,會(huì)憋死我的?!鄙蜃脸蛄搜弁牍训闹?,嘴里的苦味更重了。

    霍遙知道他在想什么:“沒好之前只能吃這個(gè)?!?/br>
    “我都好了!”

    “是嗎?”

    霍遙的五官倏地在沈琢眼前放大,兩人四目相對(duì),沈琢臉一下便熱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偏頭,不料對(duì)方也偏頭,溫?zé)岬暮粑蛟谒?,心癢難耐。

    片刻后,霍遙拉開距離,手指捏了捏沈琢的耳垂“回答我?!?/br>
    “什…什么?”耳膜處只有自己如雷的心跳,完全沒聽見剛霍遙說了什么。

    霍遙十分有耐心:“好還是不好。”

    “好,好……”沈琢糊里糊涂的點(diǎn)了頭,管他霍遙說了什么,先哄著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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