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fā)家致富 第42節(jié)
岑南頭疼,剛要伸出手去,便被沈琢攔住。沈琢起身道:“這事不是我們說了算,你再怎么潑皮打滾都是一樣的結果。你若想跪,便繼續(xù)跪著?!?/br> 兩人說著便要走,張大娘見狀, 連忙上前攔住去路, 苦苦哀求道:“沈,沈琢,以前是我錯了, 你就原諒我吧, 我張家真不能絕后啊,求你了求你了!” “你怎么就聽不清人話呢?這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br> “絕后?你把阿煙當什么了?你的搖錢樹,亦或是張渠達到目的的工具?”沈琢面無表情,“一句‘錯了’便能把以前你做的的事都抹干凈,我不接受,你好自為之?!?/br> 不等張大娘再次攔路,沈琢繞到一邊跟岑南離開。張大娘癱在原地, 無助的哭了起來:“我怎么這么命苦啊……” “不是我說, 那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人不幫你也是應該的?!?/br> “張大娘, 你還是收拾收拾去見你弟弟最后一面吧。聽說這回可是大罪, 沒株連九族就不錯啦!” “我就不信了,我軟磨硬泡他還能不答應!”張大娘踉蹌著起身,卻因為雙膝跪麻了身姿有些左右搖顫。 “張大娘,你走錯啦,小沈不住村子里了!他家沒人!” 張大娘左右看了眼:“那他現(xiàn)在住哪?我找他去!” “不知道,人也沒說啊?!?/br> 眾人見沒什么熱鬧看,便都散開去干自己的活,只剩下張大娘待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茫然的看著兩人離去時的方向。 沈琢和岑南回了城里,來??蜅R淮笄逶绫銦狒[了起來,正門前人來人往,都擠不進去。 兩人在偏門站住,岑南扔不死心的問一句:“當真不隨我回府衙看看?” “岑大人,今日我同開泰錢莊的老板商量了件事,”沈琢打斷他的話, 鄭重請求道,“若岑大人回府衙,還請多多照應。” 岑南看著他,良久方才點頭道:“好,我自會多留意,你保重?!?/br> 他嘆了一口氣,見沈琢進去方才離開。裴念本是戍邊的將軍,此番事出緊急才拿著皇令暫離幾日,事情處理完了便趕了回去。府衙內(nèi)一時之間又只剩下他們幾個。裴念怕霍遙出什么意外,留了一小隊人馬下來,這么一看倒也比平常熱鬧。 “岑大人?!?/br> “裴四,你家少爺呢?”岑南將東西塞過去,“先放進箱子里吧,其他我過幾日派人去拿?!?/br> “少爺在休息?!迸崴男÷暤溃敖袢丈贍斝拿}又疼了一炷香,剛才才睡著?!?/br> “此地無藥,還是早些回去調(diào)理。行,我進去看看,你去忙吧?!?/br> “是?!?/br> 香爐內(nèi)點著安息香,清新淡雅的香氣繚繞著整個屋子,床榻之上的人卻仍舊眉頭緊鎖,連睡覺也不得安生。 岑南瞧了一眼,正打算悄悄退出去,霍遙的聲音便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罢椅矣惺???/br> “沒有,就來看看你?!?/br> 眨眼間,霍遙便已從床上坐了起來。岑南趕忙上前:“你不是心脈疼?躺著吧?!?/br> “不礙事?!被暨b拿起一旁的東西繼續(xù)看,抬眼發(fā)現(xiàn)岑南神色有些躲閃,“怎么?” 岑南遲疑著開口:“我今日去酈水村,碰見小沈了。那幾日正亂著,我才知道阮姐受了傷,上次那撥死士估計又來了?!?/br> “我已傳信回京城,估計不日便有消息。梅花印不可能平白無故跑到這邊關之地來追殺一個不知名的人。” “嗯,他們?nèi)缃癫蛔〈遄永锪?,我見小沈那模樣,怕是打算要離開這兒。” 霍遙手上的動作一停:“去哪?” “不知道,我只是猜測。我今日同他解釋了你為何去仁義寨,他看著不像是生氣,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接受?!?/br> 霍遙淡淡的應了一句。岑南瞧著他沒事人一樣,心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管了,畢竟兩人此后可能再無交集,他嘖道:“他是你的學生,若你要走,好歹當面同他道個別,你們現(xiàn)在這算怎么回事,看著這么別扭?!?/br> “他不一定想見我,說到底是我理虧,先騙了他…別動?!被暨b攔住岑南的手,“若是無聊,便把折子寫了?!?/br> “那是你該干的,可別逼我寫那個。我就想看看你這紅袋子是什么,當時救你回來的時候,手里緊攥著這?!贬铣弥暨b不注意將東西拿了起來,看一眼道,“平安符啊,這么寶貝?我還以為什么金貴的東西。” “放下?!?/br> 聽見霍遙語氣嚴肅,岑南十分有眼力見的放回原處:“不動了,我去把這些天堆得事情處理完?!?/br> 他走到門邊,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腳步:“這不會是小沈送你的吧?” 霍遙抬眼,沉著臉看向岑南。后者得到答案,立即明白過來:“這就走,你好好休息。” 看霍遙的反應岑南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嗎,不說話便是默認,昏迷不醒都要揪著那平安符。 他心里忽然冒出一個荒唐的想法來,又覺得有些離譜,只能暫時將這件事忘卻。 趙謀的事對于岑縣的人來說,仿佛是一個小插曲。事情過了之后,該怎么樣便繼續(xù)怎么樣,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回到正軌,除了一些再也回不去的事。 太陽落下山頭,拉開夜的帷幕,之后整座城便漸漸進入夢鄉(xiāng),歸于平靜。 叩叩叩——“進來?!?/br> 余四娘‘哐’的一聲將東西放在桌上,嗔怒道:“什么意思?” “這段日子的房錢和伙食錢?!?/br> “阮姐是我自愿救的,你這錢拿回去。我拿了得成什么人了?趁人之危?我這諾大的來??蜅?,還養(yǎng)不起你們幾個嗎?” “四娘,你聽我說,”沈琢示意余四娘冷靜下來,將錢袋遞過去道,“如今我和阮姨回不去村子,可能要暫時長期住在你這?!?/br> “那又如何,你只管好好給我做事變成,你四娘我還差這些錢么?”余四娘臉上仍有余慍。 “我,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日,阮姨,阿煙還有小白可能都要托你照顧。” “你要進京?” 沈琢緩緩點頭:“此事不解決,我和阮姨便會一直有性命之憂。她為了我躲躲藏藏十多年,受了這么多苦,此次甚至險些喪命,我總不能再放任不管?!?/br> “你有什么打算?” “先去京城,既然對方是沖我來的,我離開此地阮姨便安全了,此后再想對策。”沈琢道,“此去不知要多久,這些錢四娘你拿著,此后還請幫我照看著他們?!?/br> “你只管放心去?!庇嗨哪锫犕晁慕忉專瑲庀它c,隨后又有些擔心,“你孤身前去,可有想過對方權勢滔天,隨時都能讓你悄無聲息的消失,你這簡直是羊入虎xue?!?/br> “我知道,但不去也總有一天會死于刀口之下,橫豎都是死,不如搏一搏。天子腳下,他做事應該會有所收斂。” “收斂?那可不一定?!庇嗨哪锲^頭去,神色復雜,半晌方才開口,“上官述乃是當朝尚書,他那位正房更是李相嫡女,長子是前年的新科狀元,關系遍布半個朝野,你確定要去嗎?” “不去也得去。” “你既心意已決,我不攔你,你小心為上。什么時候去?” “過完清明。正好岑口碼頭正式開放,走水路快些?!?/br> “你這早就計劃好了,錢我手下了,你放心便是?!庇嗨哪锬眠^錢袋,“誒,說到碼頭,聽說明日便有官船離開,說是打個頭陣?!?/br> 官船?沈琢想到霍遙,下意識追問道:“明日?什么時候?” 夜色漸沉,余四娘離開時說:“卯時,好像是押著趙謀離開的官船。早些走沒人看見趙謀,也算是給他這位曾經(jīng)的知州大人留下最后的體面?!?/br> 沈琢仍舊收拾著東西,他已經(jīng)做好打算要去京城,也和郭阮說了自己的決定。大火并未燒到他的屋子,死士也沒有帶走別的東西,一小疊書壘放在箱子里,翻動的時候從里頭掉出幾張紙來。他撿起來一看,是霍遙第一次教他練自己的名字時,給他寫的例字。 一筆一劃瀟灑不羈,時光的筆痕從初見勾畫到如今,帶著書墨的香氣,回憶撲面而來。 卯時。 余四娘的話一直回蕩在他腦海之中,恍惚間,他仿佛又看到霍遙朝他伸手,并肩而行,自己自顧自的說著這段時間的趣事,偶爾瞥見他臉上稍微不耐煩的神情,或是嘴角微揚的笑他。 寂靜的夜晚,長街空曠,唯有打更人每個時辰一來回的身影。隨后天光微亮,雞鳴叫醒了早起商戶,又漸漸有了人聲。 桌上擺著一個紅袋子和幾張沾有墨痕的紙,被長簽壓住,晨風吹進來,輕輕掀起宣紙的一角,卷起那些隱晦而又難以言喻的心思。 房內(nèi)早已無人。 作者有話要說: 霍大人開竅進度條【++++++++---】 第53章 霍遙(六)(倒v結束) “呦, 今日豬rou看著新鮮吶,現(xiàn)殺的吧?” “你這四娘,我家豬rou哪天不是現(xiàn)殺的!你都來我這買多少年了, 還不知道嗎?”屠戶白了一眼余四娘。 “我就隨口說說, 你怎么這么大氣性?!庇嗨哪镔r了笑臉,搖搖扇子又在街上轉(zhuǎn)悠了兩圈,抬頭看了眼天色,“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只見剛還陰沉的天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隨后突然變大,傾盆而出,像是懸崖之上的瀑布一股腦全從天上傾瀉下來。余四娘匆忙跑回客棧, 卻還是濕了羅裙。 “四娘, 你這是去做啥了?”李修把傘收起來,抖了抖傘面的水。 余四娘沒好氣道:“可別提了,本來想稱幾斤五花rou紅燒, 還沒說呢就下起雨來了, 這天真是陰晴不定的。” “在過段日子就是清明,這些天雨水肯定多。想吃紅燒rou讓沈老弟做啊,不是每日都會運來新鮮菜嗎,還缺rou???” “我自己吃的得自己挑…這小沈今日怎么沒見著人?平時起挺早的,終于犯懶了?”余四娘囁嚅兩聲,正要上樓換衣服,就見李修大喊了一句:“那是不是沈老弟呢?!” 她一回頭, 就見李修重新?lián)伍_傘奔了出去。雨霧里緩緩露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等來到眼前時, 才發(fā)現(xiàn)他渾身早已濕漉漉的, 淋了個落湯雞模樣。 “沒帶傘就稍微躲會啊沈老弟,這么淋等會淋出病來了!” “你跑哪去了?我還以為淋的只有我一人呢,沒想到還一個倒霉的哈哈哈哈,”余四娘幸災樂禍,笑了片刻才發(fā)現(xiàn)沈琢面色有些不對勁,“怎么了?呦,怎么這么燙?!” 沈琢恍惚的看著眼前慌張的二人,環(huán)視一圈后,只覺得疲累至極,便放任自己閉上眼。 “小沈?!快快快,把他背上樓!” “我去請孫大夫,別給人燒壞了?!?/br> 衣角的水往地上滴,拖出一道長長的濕痕來。沈琢兩只手無力的垂在雙側(cè),沒了知覺。他迷迷糊糊間感覺身上一輕,隨后是干燥溫軟的觸感,銀針扎進他的皮rou之下。半柱香后,那股疲累感便煙消云散,思緒飄忽不定間,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再度轉(zhuǎn)醒后,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阿煙率先發(fā)現(xiàn)他的動作,嚷嚷道:“余jiejie!阮姨!小二哥!沈大哥醒啦!” “沈哥哥!”元憶白撲到他懷里,紅著眼道,“還以為你和爹爹一樣,要,要走了……” 小二端著藥進房:“可嚇死人了,一句話也不說就這么直直的倒在客棧門口,四娘差點叫出來!” “膽子肥了,敢說我壞話?!”余四娘拍了下小二的腦袋,又對沈琢道,“孫大夫說你這些日子沒休息好,心里頭壓著事,今日淋了雨一下便全爆發(fā)出來了。我就說發(fā)生這么多事,你怎么看起來跟沒事人一樣?!?/br> “沈大哥肯定是怕我們擔心,才什么都不說?!?/br> “憋在心里就舒服了?今早去哪了,淋成那樣?!?/br> 余四娘把藥遞過去,催著沈琢趕緊喝。烏黑溫熱的中藥湯劑下肚,喝得他渾身一暖,沈琢垂眼看著手里的碗,屏氣分了多次抿,隨后道:“這藥挺苦?!?/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