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亂臣 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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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次去錦西正巧撞見了蘇苑音跟蕭闕,這件事我已經(jīng)同二皇子稟明,如今裴瑋在上京已經(jīng)是個死人,不日我就要去廣漢將功贖罪,短時之內(nèi)就不回來了,你定要好生鄭重?!?/br> 周蕪抬眸打量他,神色已經(jīng)不似方才含嬌流媚,見他神情不似作假,心底升起些她自己也分辨不出的情緒。 她抓住他,手上無意識的收緊,澀聲道:“阿瑋幫我,你一定要幫我報仇,我落成今天這樣都是敗他們所賜,蕭闕、蘇苑音,我要他們都不得好死!” ... 人走了許久,周蕪收起淚,將唇角暈出來的口脂抹盡,才慢慢收拾好衣裝,返身從假山后出來。 他方才像是傷得極重,現(xiàn)下又要日夜兼程趕往廣漢,也不知能不能吃得消。 正想著事,還沒往外走出幾步就遇上一個柔媚女子,鹿眼瓊鼻櫻唇,一副豐肌若骨之態(tài)。 她愣愣,沒想會撞見尹湄,只見她神色如常,先朝著自己行禮。 “湄夫人從哪里來的?”她佯裝無事問道。 “從園子里來的,只見了jiejie一個人在此處,怎也不帶個下人作伴?”尹湄關(guān)切問道。 園子和出府的路不是同一條,若是她話不假,那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撞見裴瑋,只是尹湄此人也深藏不露,她帶著些探究,實在沒瞧出什么異樣,視線最后落上了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不過是想清靜會兒。天色不早,湄夫人身子要緊,早些回去歇息罷?!?/br> “是?!币厝耘f柔順點頭,不曾反駁。 望著那著素衣之人越走越遠(yuǎn),尹湄身后的丫頭不解,她們一直就在不遠(yuǎn)處的湖心亭,方才的經(jīng)過可是都瞧得清楚。 “這般好的機會,夫人為何不去同殿下稟明此事,屆時皇妃失勢,夫人在府中就可獨大?!?/br> 尹湄談笑一聲,教訓(xùn)起人來聲音也仍舊輕柔:“她們之間的事同我有什么相干,若是想保命,今也瞧見的,你最好統(tǒng)統(tǒng)都忘掉?!?/br> 作者有話說: 第131章 “阿嚏?!碧K苑音打了個噴嚏。 蕭闕側(cè)目瞧了她一眼,被她惡狠狠瞪了回去,已經(jīng)全然沒有方才在他懷中受他掌控乖順,只怕是還記著他在風(fēng)客來擅做主張的事,不過想來也因是他的安撫有效,她此刻沒有那怕他又對她做什么的顧慮。 “離我近些,我熱著。”他開口。 他越退讓就越讓她生出些反骨,她沒聽他的話,故意挑釁:“定是你在心里偷偷罵我?!?/br> 他失笑著默認(rèn),突然就從這胡攪蠻纏中覺出幾分情趣來。 從前有陣子在梧桐山,那洛蔓笙就總追在薛鳴岐身后,多了個跟屁蟲,叫他們有好些事都做不了,他當(dāng)時一瞧見洛蔓笙就煩,薛鳴岐這個正主倒是反常,尤其是嘴角總會掛著那么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意,現(xiàn)在想想,原來是這般緣故。 “帶那塊同心佩了么?”他冷不丁的問。 見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蘇苑音點點頭,狐疑地看向他。 “帶你瞧瞧,那個玉佩該是如何用的?!彼滞白?,因為今日打扮得格外斯文,瞧著當(dāng)真有幾分書生模樣,沒了那些陰郁的戾氣,難怪將劉老板都騙住,追著要托付女兒。 他走出半截路遲遲不見人跟上來,又耐著性子轉(zhuǎn)過頭去看她,也不算是催促,只是意圖滿滿的威脅:“若是再這般不專心,那不如還是回方才的客棧里,將沒做完的事做完?!?/br> 果然本性難移,剛才想的那些著實是把他美化的太好,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 “慌什么。”她咕噥著抱怨,習(xí)慣性想要頂嘴,步子倒是誠實,已經(jīng)走到他跟前。 “可有瞧見這個紋樣了?”他朝著不遠(yuǎn)處指了指,是個錢莊,牌匾下有個記號,形狀有些奇怪的云紋,跟同心佩上的倒是有些像,此前在巴郡的時候也曾看到過,還不止一家。 玉佩上的紋能瞧得出是后來才刻上去的,她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梁州某種代表著寓意極好的圖案,沒往深處想。 “但凡有這個符號的,都是瑞陽王府私產(chǎn),他們認(rèn)得玉佩,你若是想要什么屆時只管亮出玉佩差遣就是?!?/br> 她木著腦袋點頭,若是她沒記錯,這一路上瞧見這種記號的,甚多… 蕭闕說罷又直接將人帶進了錢莊,用同心佩調(diào)出了賬冊遞給她。 她不明所以,還是伸手接過大致翻了翻,再還回去的時候手已經(jīng)微微有些發(fā)顫,此刻看著蕭闕就像是瞧見了一個會動的大元寶。 那數(shù)額不知是她要多久才能掙回來的。 里頭的良田商鋪房產(chǎn)銀錢,便就是多付那三成錢,也不過是眨眨眼的事。 那怪梁州當(dāng)初那般硬氣就下了討伐檄文,原來是有雄厚錢財傍身,無所顧忌。 可縱是如此,之后若是要東征,那就個吃錢的窟窿,尚且還算不清要有多少花銷。 到底還是要未雨綢繆,他那般花錢,還是不夠妥帖。 “我揮霍無度,算不明白銀錢。不若日后這些都交由你打理,東西多也不必事事都盯著,只消瞧瞧賬,如何支使那些銀子便就由你說了算,可好?” 這是他拿她教訓(xùn)他的話來堵她。 她干眨眼,突然有一種一夜之間就富可敵國的感覺,他倒是真舍得,半點不藏私。 “同...同我說這些做什么?!彼o的愛意太誠摯晃眼,她終是生出一絲女兒家應(yīng)有的羞怯,不自在挪開眼。 他揚揚眉:“你覺得呢?” 她不知怎答,落慌而逃不搭理。 出了錢莊的路上,糖炒栗子剛剛出鍋,香氣彌漫的整條街都是,總有種暖洋洋的香甜。 已經(jīng)有人在排著隊等著,卻不知怎地讓他這個后來的買去了第一袋來給她。 蘇苑音看了看他身后的人,見都神色如常,才放心伸手接過,隔著紙袋暖得整個手心都是熱騰騰的。 “不愛吃?”見她只抱著垂頭不說話,仿若方才總盯著那鍋里栗子瞧的不是她。 “啊?”她愣怔回神,見他嘴角噙著假笑,眼底有些意味深長,這是他不滿的前兆,如若再不做些什么,他就要變著法子做些什么。 “喜歡吃啊?!彼Φ馈?/br> 他不是個隨便就能應(yīng)付過去的人,為了證明,她隨即拿出一顆栗子,指尖還尚有些燙手,她拿在手里碾著滾了滾,待能適應(yīng)那溫度,手里的栗子已經(jīng)被他拿走。 長手一碾,那敦實飽滿的果rou已經(jīng)遞到了她嘴邊。 她睨了他一眼,隨即還是很給面子的就著他的手咬下,甜糯清香,許是燒的炭火不同,同上京的味道也不大一樣,有種特殊的香氣。 “好吃?!彼行@喜,瞧著他眉眼彎彎,眼里哪里還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分明最是鮮活嬌俏。 “嗯。”他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視線,兀地往前走。 蘇苑音好似瞧見他的耳尖帶著些不自然的粉紅,倒是稀奇。 她忙跟上他,眉梢上都帶笑,難得叫她尋到他什么把柄,才不肯輕易罷休,她正想要開口打趣,卻聽他先開口:“若是同上京的相比呢?” 她微怔,不知他只是問這糖炒栗子還是別的,或是那段她都快記不清的往事。 “我就喜歡這個?!彼位问掷锏募埓?,隨即又看向他。 不管他問的是哪個,她喜歡的此刻就都在眼跟前。 最后她被蕭闕帶上了私宅的房頂。 他像只是一時興起,很是突然,所以坐在了梁上她還是腿軟的厲害,攥緊他的手不敢松開。她不敢睜眼往下看,只兇他將自己送下去。 到最后她說得嘴干喘氣,他都不曾還過嘴。 她眼睛微微啟開一條縫,只見他倒是好整以暇坐著,頭微仰,寬大的袖袍被風(fēng)帶起,帶著些清冷氣,恍若像是下凡塵來的謫仙。 他性子惡劣又沒什么耐心,手上染了鮮血無數(shù),行事更算不上是光明磊落,但是那副好皮相,她從見他的第一眼起,就沒挑出過錯。 手腕突然被扯了扯,他好笑開口:“抬頭?!?/br> 她不假思索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黑云皎月,星影搖搖欲墜,近得明晰耀眼,像進到了一幅惟妙惟肖的畫卷,被入目的景所驚艷,早將方才的那點恐懼都拋之腦后。 “你沒同他們一道回去,是還有什么事要做么?” 這買藥的事,他其實也不必親自來盯,想來也不過是順手。 這是梁州的最后一座城池,出了此處下一座就是兗州的城池,他特意等在此處,不知是不是要去兗州。 “有啊?!彼Φ馈?/br> 蘇苑音聽罷才放下頭去看他,視線不經(jīng)意的交匯,還未待他開口,她卻好像已經(jīng)知道他要做什么,從客棧到錢莊,他都毫不遮掩一路明示。 “我得親自去趟兗州下聘啊?!彼聪蛩?,說得坦蕩。 果然... 她沒說同意還是拒絕,其實也沒什么好說,同心上人心意相通,若不是后來生出了那些事,她本也早該過府去了。 她不重這些虛名,只是見自己得他這般珍重,心里還是熨帖。 只是薛家那邊,會是個什么樣子,是不是都同薛鳴岐那般好相處,又或者會不會都喜歡她,接納她。 她不由地緊了緊手,忘了還握他,那種顧慮又回來,這患得患失是這些年在宋氏身邊被養(yǎng)出的毛病,因著自小就盼著她的關(guān)切,又怕她突然像病著的那段日子,決絕的將那關(guān)切收回,神志不清地要她滾,不認(rèn)她。 “你只管往前走,不要管什么前路,我總是在的。” 他攏了攏被她緊攥著的手指,輕而易舉就能將其全蓋住,用最懶懶的口氣說著最動聽的情話,恰到好處的舒服,不顯得輕浮,也不覺得沉重。 她顫起眼睫抬眸,只怕他是早瞧出了她的心思,所以才會來帶她曬月亮,將身上的底牌全都亮至她跟前。 “你怎會對我這般好?”她問他,說話時眸中已經(jīng)有些濕亮。 她不知道能不能給得起均等的東西來還他。 沒意料到會將她惹哭,瞧著她哭得憨傻模樣,本是該開口打趣她,讓她再沒工夫想這事,只是不知何故,他心中竟就也跟著泛酸。 他還沒琢磨透,到是先伸手替人抹淚,抹了又掉,難得柔情片刻,像是水做的。 “我就是想。”哄不好人他最后也惱,說的頗沒什么道理。 臨走前,蘇苑音才想起放在一旁的糖炒栗子,他們耽擱半晌已經(jīng)早早涼透。 看著方才還死死抓著自己不敢動的人,現(xiàn)在去拿那袋糖炒栗子的時候倒是敢松開,他抬眉提醒:“涼了,便就不要了?!?/br> “可是...”她沒說完,手里的那袋糖炒栗子就又被拿走,換上只溫?zé)岬氖终苼砦账?/br> “明日再給你買。” 哪里犯得著將一袋冷栗子當(dāng)寶貝,一個個撿起來更是蠢得不行。 一高一矮兩道人影慢慢走遠(yuǎn),屋頂上只余有一袋被留下的糖炒栗子對著月光,像是在放下一段被了卻的過往。 ... “小蘇大人今日這般晚才下值?”翰林院外的侍衛(wèi)瞧見人才出來,同人寒暄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