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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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可還安康?” 兩位御醫(yī)皆是一愣,茫然地抬頭,一時間竟也分不清這位帝王究竟是何意,只能如實回答。 “胎兒很好;娘娘勞累了,喝些安神的湯藥、休息幾日便好?!?/br> 陸滿庭適才松一口氣,直起身子,清潤的眸底是一派的帝王威儀。 “兩位愛卿辛苦了,各賞黃金萬兩。娘娘安胎的事,有勞二位了?!?/br> 兩位御醫(yī)猛地抬眸,瞧著陛下不似揶揄,錯愕了片刻后,終是明白陛下話中的深意。天下間,有哪位男子能容得妻室生下旁人的孩子? 這哪里是前朝昏君的遺腹子,分明是當今陛下的龍嗣??! 兩位御醫(yī)喜不言甚,叩首。 “謝皇上賞賜,臣定保娘娘母子平安!” 陸滿庭應下,回眸瞧了一眼傻愣愣的蘇吟兒,勾了勾唇,覆手握住她斜搭在床側的小手兒,愛憐地緊了緊,又拉過被褥,仔細地替她掖好被角。 “吟兒先等等,朕去去就來?!?/br> 轉身,他邀了兩位御醫(yī)去了屏風后面。 陸滿庭詳盡地詢問了孕婦該注意的事項、忌諱、有無不能吃的東西,提前多久找來穩(wěn)婆......他的聲音冷清,眸底無波,沒有多余的情緒,只那殺慣了活人的手顫個不停。 兩位御醫(yī)知無不言,似想起什么,再一次強調。 “孕婦前三個月易滑胎,尤忌情緒和床i事,皇上需得克制;孕婦脾氣多暴躁,易悲易怒,和尋常大有區(qū)別,得仔細伺候著。另外......” 御醫(yī)瞧了蘇吟兒的方向一眼,壓低了聲線,附在陸滿庭的耳側小聲交待。 床榻上,蘇吟兒縮在柔軟的被褥里,水冷冷的美目不安地流轉著。 她小心翼翼地覆上自個的小腹,微顫著,心中涌起莫明的情緒。 這兒......有了她和陸哥哥的孩子么? 她的手背潤潤的,有些許的濕意,是方才陸哥哥握著她的手時,寬厚的大掌留下的熱汗。識得他四年,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緊張成這樣。 屏風后,三個淺淺交談的身影浮浮沉沉。 八扇蘇繡屏風上繪著江南的風土人情,撐著竹竿穿梭在蜿蜒長河的漁夫、在河畔洗衣用袖子擦拭汗水的婦人、摟著幼兒喂食的母親......無一不是細水長流的柔情。 也不知陸哥哥和兩位御醫(yī)在聊什么,淺聲淺語、動作輕慢,像是很怕嚇到她,偶爾望向她的時候,灼灼的眸光多了一絲繾綣的溫柔。 蘇吟兒心口痛得發(fā)麻,拽緊了床側的帷幔,小手兒扯得生疼。 不多時,兩位御醫(yī)退下,陸滿庭從屏風后面走近。 他放柔了腳步,赤著金色龍紋的足靴踩在紅色的融花地毯上,竟也沒有任何的聲響。 黃花梨拔步床上綴著搖曳的珠幔,他輕手一勾,將粉色的珠幔撩至一旁系好;撿開擺在攏腳箱上的女子粘毛靴,換了一雙平底的狐毛短靴,又取下床尾柱子下方吊著的胡琴,規(guī)整地收進柜子里。 末了,他站在床榻邊上細細地瞧了一會兒,確定殿內再無一把尖銳的小刀、能磕傷她的器物,才緩緩走向她。 “吟兒。” 他親昵地貼在她的耳畔,強有力的臂膀撐在她的兩側,盡量讓自個不要壓著她。他擼了擼她散在臉頰的烏黑碎發(fā),熾熱的視線掃過她頸后的白嫩雪膚,落在她后背結了疤的鞭痕上。 那美得刺目的鞭痕,只需輕輕按壓,便能泛起不受力的紅,惹得她淚目連連、咬著紅唇顫抖不已。 他強行閉上沸騰著火焰的眼睛,半是不舍半是難耐。 “是朕疏忽了,不該這般折騰吟兒的。” 蘇吟兒擰眉,毫無波瀾的眸底泛起暗淡的星光。那些羞恥的、惱人的畫面接踵而至,伴著巨大的哀傷和痛楚,齊齊襲向她。 無論她怎么求饒、無論她如何地想,便是放下尊嚴和羞恥迎i合他,他也強勢地不給,直到她瀕臨崩潰,他才勉為其難地饒了她。 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俊美的臉上生生落下五個細長的手指印。她氣得渾身發(fā)抖,他卻只愣了一瞬,抓過她發(fā)紅的纖纖玉手,放在唇間愛憐地吹了又吹。 “打吧打吧,吟兒想怎么發(fā)泄都行,只要你高興?!?/br> 熱切的吻落在她輕顫的長睫上,她再也抑制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拼命地捶打他結實的心口。數(shù)日來的委屈和不滿潮水般涌起,她連哭帶掐,口齒不清地怒罵竟也分外的悅耳動聽。 他不斷拍著她的后背,替她順著氣,溫潤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討?zhàn)垺?/br> “吟兒近來反常,原是懷孕了,朕還以為......”他頓了頓,與她額頭相抵,笑道,“是朕不好,朕該罰?!?/br> 蘇吟兒卻哭得更大聲了。 嬌小的美人兒難過地抽噎著,抽一下抖一下,抽一下抖一下,似乎下一刻能將自個抽沒了。 陸滿庭嘆一口氣,吻過她粉頰上的淚痕,喉間溢出的字符像是砂礫,燙人得緊。 “吟兒不也挺歡喜么?朕記得吟兒......” “住口!” 蘇吟兒抬手便想打他,瞧著他俊美左臉上清晰的手指印,咬了咬唇,忍住了,側過身子繼續(xù)哭,不再瞧他。 他卻笑了,饒有興致地啃咬她的耳垂,似是回味,那雙guntang的大掌不安分地往下,在撫摸到她平坦的小腹時,動作一頓。 “莫氣了,氣極傷身,傷到胎兒可不好?!?/br> 蘇吟兒頓住,停下哭泣,絕美的雙目氤氳著nongnong的水汽,卻直忍在眼眶里打轉,不再落下一滴。 不管陸哥哥有什么錯,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無辜的。 她吸了吸酸澀的鼻頭,翻過身背對他,留給他一個纖薄的落寞的背影。 “我好累,容我睡會兒?!?/br> 陸滿庭不再鬧她。御醫(yī)說了,孕中女子多疲乏,貪睡。 他微醺的眸子含著桃花般的笑意,在她耳畔柔聲交待了幾句,又喚來侍女洋桃和清秋,叮囑了一番,才大踏步走出內殿。 殿外的院子里,陸滿庭取了長劍,在星光點點的夜幕下舞劍。 已是二更,宮外雞鳴不斷,殘月斜掛在枝頭,只剩下隱隱的一點白。 陸滿庭跳上屋檐,婉若游龍,長劍劃過紅墻綠瓦,驚起一長串刺眼的白色火花;腳尖點入門海,在冰涼的水面上一躍而過,翻了幾圈,落在白色的大理石上。 彈指,鋒利的劍韌斷成數(shù)截,穩(wěn)穩(wěn)地刺入紅色的宮墻上。 風離遞上干凈的潔帕,蹙著眉沒敢多問。 他跟了皇上多年,瞧著皇上舞劍的次數(shù)極少,便是有,也是滿滿的嗜殺之意,不似今日,那揮動的劍招有蓬勃的意氣,招招試試皆是藏不住的歡喜。 更奇怪的,是皇上的左臉有五道手指印。 不用問也知道是皇后娘娘干的,除了她,沒人能碰得了皇上半分。 本是丟面的事兒,皇上似一點不在意,任由清晰的手指印留在臉上,也沒管過。 似是瞧出了風離的疑惑,陸滿庭斜勾著唇角,鬢發(fā)上有白色的微霜。 “明晚請軍中的部下飲酒,”他笑著,“朕要當?shù)?。?/br> * 皇后娘娘有身孕一事,伴著寒風傳遍皇宮的每個角落,吹到玉華宮里,掀起了不小的驚濤駭浪。 玉華宮是瀟淑妃住的地方。 陸滿庭登基后,遣散了先帝的所有妃子,命她們在他登基前離開皇宮,獨獨留下蘇吟兒封了皇后。 瀟淑妃氣得不輕。 眼見登基之日不足一月,她沒旁的去處,只能求昔日的情郎收留。 可那男人不是個扛事的,關鍵時刻當了縮i頭i烏龜,怕新帝找他麻煩,不敢招惹身姿妙曼的瀟淑妃,晚上偷偷摸摸的來,絕不留下過夜,更不許瀟淑妃偷懷子嗣。 宮女:“您說皇后娘娘命咋這好?都懷了先帝的遺腹子,陛下不僅不怪罪,還要宴請部下?他就那么大度,愿意養(yǎng)先帝的孩子?” 瀟淑妃“切”了一聲,扔了手中的瓜子,沒回答。 她這玉華宮是越來越不被人放在眼底了。 自打先帝去后,內務府不曾撥給玉華宮一分的銀兩,便是一日三頓的膳食,也是她用昔日的嫁妝命宮女去換的。 瞧瞧,這瓜子還是前幾日的,早不脆了。換做從前,她早早就扔掉了。 哎,沒意思,得盡快尋個由頭,逼得情郎娶了她。 至于蘇吟兒嘛......她白了宮女一眼。 哪個男人會愚蠢到這步田地?蘇吟兒和皇上早在先帝在世的時候,就明目張膽地茍i合。蘇吟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陸滿庭的是誰的? 就先帝那軟趴趴的玩意兒,也能讓人懷孕?笑話人呢! 瀟淑妃:“讓你去找太醫(yī)記錄的冊子,也沒見你放個屁。究竟找著了沒?” 宮女趕緊拿出一本泛黃的冊子,討好著捧給瀟淑妃。 “找著了,這不前幾天同鄉(xiāng)出宮了么?耽誤了?!?/br> 瀟淑妃接過冊子,饒有興致地翻到蘇蠻的那一頁,唇側勾著的笑陰森森的。 是時候去找找蘇吟兒了。 若是談得好,說不定她和情郎的事就成了呢! * 中午用過午膳,蘇吟兒懶懶地斜躺在貴妃榻上曬太陽,貓兒似的,縮成一團。自打她懷孕的消息傳出來后,整個慈寧宮就沸騰了,歡聲笑語的,鬧個不停。 洋桃殷勤地給蘇吟兒捶著腿。 ——“皇后娘娘,您不曉得皇上有多高興!今個晚上會宴請從前的部下呢!風離哥哥來傳話了,說您要是愿意去,皇上定會樂壞的?!?/br> 蘇吟兒的聲音冷淡淡的:“不去,我累著。” “曉得曉得,”洋桃遞了個酸橘子過來,“奴婢知您身子不適,沒敢答應風離哥哥。您就安心養(yǎng)胎,盼著小皇子出生吧!” 蘇吟兒絕望地看向窗外蔚藍色的天際。 皇城宮墻深深、一座連著一座。蜿蜒的廊角、起伏的脊脈,鎖了千百年來的繁華、落了滿城的風雨。 她輕撫懷中的胎兒。 莫非她這一世都要困在深宮里、一世都逃不出陸哥哥的掌控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