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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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守孝 初六是老麼麼出殯的日子。剛過卯時, 陸滿庭就起了。 晚冬的天亮得晚,外面黑漆漆的,不甚明亮的殘?jiān)聮煸诳葜ι稀4葘帉m外的紅墻綠檐下, 一盞盞繪著荷花的挑燈時明時暗。 寒風(fēng)卷著蝕骨的蕭瑟, 從半掩的竹簾里吹進(jìn)來,撩起紅木色拔步床上的粉色紗幔, 露出一張美若芙蓉的嬌顏,卻是緊閉著雙眸, 蜷縮著身子, 背對著他。 蘇吟兒幾不可見地?cái)Q了擰眉梢。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是他在穿衣。 他無需人伺候更衣, 已是多年, 便是如今當(dāng)了皇上,依舊保持著從前的習(xí)慣, 身邊看不見小宮女或是侍女,僅有的幾個小太監(jiān)也是跑腿傳話的。 少了個guntang的身子,被褥里的溫度一下子就低了, 偶有涼風(fēng)鉆進(jìn)來,凍得蘇吟兒一縮,心頭卻是快活的、自在的。 他頓了頓, 似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床榻邊上的柔軟褥子被壓塌了一方。 他俯身,極快地掖好她的被角,將她捂得嚴(yán)實(shí)。 起身之際,略帶老繭的指腹滑過她的粉頰, 細(xì)細(xì)地瞧了一會兒, 似在欣賞, 那沸騰的眸光卻是愈發(fā)的不加掩飾。 忽地,他一把捉住她小巧的下巴,逼迫她抬頭,迎上他強(qiáng)勢粗沉的呼吸。 她猛然一怔,本能地想要推卻他,藏在玉枕頭下的手兒卻僵硬著,沒動。 他的薄唇燙得厲害,只試探了一瞬,便是迫不及待地啃咬和索取,將她零亂的嬌啼悉數(shù)吞下。他喘著粗氣,與她額頭相抵,聲線暗沉、磁性滿滿。 “都七日了,還疼?” 蘇吟兒為了躲避他的討歡,自打上個月的二十九從了他一回后,便以傷口疼、身子不適等為由,變著方子拒絕他每晚的親熱。 他不厭其煩,每晚親自給她上藥、查看傷口,雖是難耐、欲i火重,卻也顧及她的感受,寧可生生憋著,也沒對她胡來。 許是憋得久了,這回他險(xiǎn)些失了分寸。 昏暗的燭火下,他強(qiáng)有力的雙臂撐在她的身側(cè),尚未來得及系好的腰帶松松垮垮的,露出他健壯緊實(shí)的肌rou線條。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白凈額間滾下,滴落在她絕美的鎖骨上。 他就這樣熱烈地凝視著她。 須臾,他勾了勾唇,魅惑若桃花的眼角微瞇,然后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似真的舍不得碰她。 他把頭埋在她如雪的脖頸間,歇夠了,才啄著她軟糯的耳垂,懲罰似地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今晚朕早些回來,可不許再逃?!?/br> 蘇吟兒不想回答,無暇的藕臂抗拒地抵在他的心口上,低垂著濃密的長睫,不愿瞧他的眼睛。 “今日麼麼出殯,我能一起去么?” 他似是一怔,愣了愣,清冷的眸子少了熱切的欲,多了幾分平日里的溫和。他勾起她額間一縷被汗水打濕的碎發(fā),繞在指尖纏了三圈,把玩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問她。 “吟兒可是認(rèn)真的?” 蘇吟兒點(diǎn)頭:“自然。” 陸滿庭笑了,應(yīng)下她,又拉下粉色的紗幔,滅了床尾跳躍的燭火,只留了一盞起夜的燈。 “還早,吟兒先睡會,出發(fā)前朕派人來接你。” 說完,陸滿庭起身,洗漱后離開了。 直到銅門“吱呀”一聲被合上,蘇吟兒這條快要溺死的魚,才找到些許喘息的機(jī)會。她越來越不能接受和他在一起了,便是同處在一個屋檐下,她也覺得異常壓抑、難受。 她盡力假裝,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可裝得越來越敷衍、越來越不像,便是同他說話,也是悶悶的,不愿多提一個字。 頭頂?shù)募嗎訉盈B疊,籠罩出如煙的恍惚。 她和陸哥哥......怎地變成這樣了? 她無聲地落著淚,委屈和不甘潮水般襲來。朦朧中,一想到她呆會要做的事,堅(jiān)定透了,翻來覆去睡不著。 天剛蒙蒙亮,蘇吟兒就起了。 洋桃和清秋領(lǐng)著十幾個小宮女進(jìn)來,抱著一套繁復(fù)華貴的禮服。 用翡翠綴著的十二株大花的九龍四鳳冠,有六只金鈿、三個博須;深青色的翟衣繡著十二道鳳凰,織著金色的云龍紋理;翟衣里面的里衣顏色如玉,白的耀眼。 這是皇后的禮服,只有在祭祀、出殯、受封、祭拜帝廟等重要的場合才穿。 洋桃沖蘇吟兒眨了眨眼。 “夫人,皇上可是早早給您準(zhǔn)備好了的呢!他呀,就盼著您能一同送麼麼出殯呢!” 麼麼是皇上的親小姨,生前對夫人極盡寵愛,皇上自然希望夫人能送送麼麼??煞蛉肆⒑蟮氖乱恢睕]定下來,現(xiàn)在的身份尚是前朝妃子,同新帝去皇陵有違禮儀,必會遭來非議。 洋桃伺候蘇吟兒換上皇后的禮服,努了努嘴,不屑道。 “皇上才不在乎流言蜚語呢!他是擔(dān)心那些老臣擠兌您,怕您受委屈,才遲遲沒提此事?!?/br> 風(fēng)離哥哥說了好幾回,讓洋桃和清秋去和夫人說說。依皇上的性子,夫人不主動提,他是絕不會讓她為難的。 在風(fēng)離看來,夫人是一國之母,能陪著皇上共進(jìn)退,才是該有的國母風(fēng)范。 蘇吟兒的聲音冷淡淡的。 “我受的委屈還少么?” 她平靜地?fù)徇^禮服上展翅高飛的鳳凰,水潤的眸子里泛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縱然他再疼她,她也不想要了。 * 出殯的時辰定在巳時一刻,皇家的儀仗隊(duì)侯在皇宮的午門。蘇吟兒穿著皇后的禮服,由宮女們簇?fù)碇铝宿I攆。 麼麼的出殯奉的是太后的規(guī)格,滿朝文武百官,但凡在京中任職的,一律需得參加,加上御林軍、儀仗隊(duì)、隨行的小太監(jiān)等,浩浩蕩蕩的,幾百人。 陸滿庭站在隊(duì)伍的最前方,望著徐徐走來的蘇吟兒,胸腔微微起伏。 火紅色的朝陽從紫桓宮的背后升起,穿過午門檐角立著的咆哮麒麟,灑在蘇吟兒額間晃動的玉珠上。她低垂著長睫,雙手交疊立在胸前,搖曳裙擺拂過冰涼的大理石地板,蓮足纖纖無聲無息。 陸滿庭上前一步,朝她伸出右手。 蘇吟兒卻沒迎上去,而是在他面前跪下來,行了一禮。 “皇上,麼麼為了救臣妾而死。臣妾心中不忍,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答應(yīng)?!?/br> 蘇吟兒的聲音不大,卻是清脆,響在寂靜的午門,足夠眾人聽得真切。空氣忽然變得稀薄,晴著的天被團(tuán)團(tuán)烏云遮住,天色暗了下來。 陸滿庭伸出去的右手頓在空中。 他凝視著蘇吟兒的溫柔眸光漸寒,似隱隱察覺到了她涌起的叛逆。 他雙手負(fù)在身后,挺直了腰身,帝王的威儀盡顯。 “吟兒所求之事,若是不急,可否回來再說?” 蘇吟兒搖頭:“皇上,臣妾不回來了。臣妾去了皇陵以后,想在寺廟為麼麼燒香祈福、盡些孝道。” 安靜的眾人立馬就沸騰了。 誰人不知蘇吟兒是皇上揣在心尖尖上的寶貝?縱然是大臣們極力反對,也堅(jiān)持立她為后,更為了她不納后妃、許她三千佳麗只她一人。 又豈會舍得讓她去青燈佛塔,和檀香相伴? 果然,陸滿庭緊抿的下頜線咬得死死的。 他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清朗地看著她,似刀鋒般銳利可怖,帶著壓迫說道。 “吟兒,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蘇吟兒依舊跪在地上。沒有他的應(yīng)許,她不能起來,也不想起來。她抬眸,迎上他犀利的眸光,似一株顫顫巍巍的臘梅花,在風(fēng)雪里倔強(qiáng)又高傲地開著。 “吟兒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該為皇上分憂,待三年孝期滿了,吟兒再回來伺候皇上?!?/br> 她話里話外都是客氣,卻客氣的異常疏離,像是尖刺般扎在陸滿庭的心尖上。 他狠狠一抖,挑了她話里的字眼,強(qiáng)調(diào)著問她。 “......三年?” 蘇吟兒不置可否:“對,三年?!?/br> 陸滿庭沉沉笑著,上挑的丹鳳眼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那洶涌的怒氣剎那間歸于沉寂,眼中重新浮現(xiàn)出柔和,卻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畏懼。 他喚來欽天監(jiān)。 “朕登基后,最近的吉日是哪日?” 欽天監(jiān)翻看了黃歷,很快找出適宜辦喜事的吉日。 “回皇上的話,是三月十九?!?/br> 陸滿庭“嗯”了一聲,“那便三月十九日,舉行皇后的冊封儀式,”,他俯身扶起蘇吟兒,寬厚的大掌捏著她纖細(xì)的胳膊,用了狠勁,捏得她的骨頭都快要碎了。 “吟兒體貼,朕甚是欣慰。不過皇后掌管六宮、事務(wù)繁忙,在慈寧宮為小姨守孝三個月即可?!?/br> 蘇吟兒猛然一怔,雙腿發(fā)軟,踉蹌著就要跌下去,被陸滿庭扶住了。 她嬌小的身子顫抖地厲害,水泠泠的美目氤氳著絕望,痛苦又難過地盯著他。 那“皇后”的位置,不過是他困住她的枷鎖而已。 陸滿庭不理。病態(tài)的占有欲沖淡了他眼底的清冷,無論他的聲音如何溫柔,也藏不住他的殘忍。 他當(dāng)即下詔,封蘇吟兒為皇后。 滿朝文武百官雖覺得哪里怪怪的,卻也迫于皇上的威嚴(yán),無人敢多問,立即跪下來。 “皇后娘娘安康!” 陸滿庭握著蘇吟兒冰冷的小手,放在掌心揉了揉,語氣是一貫的溫和,目中卻帶著瘆人的涼意。 “皇陵偏遠(yuǎn),吟兒體弱,還是別去了?!彼粝挛涔Ω邚?qiáng)的親信,“來人,送皇后回慈寧宮!” 末了,帶著浩浩蕩蕩的隊(duì)伍,往郊外皇陵而去。 * 郊外皇陵,老麼麼入土為安后,陸滿庭屏退了眾人,和嚴(yán)公公肩并肩站在皇陵的入口處。 郊外風(fēng)大,裹著刺骨的寒意,吹得兩人的衣袍鼓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