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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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姿、琴聲婉轉(zhuǎn),在場的賓客無不夸贊,汪大人的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不斷與身旁之人竊竊私語,時不時點點頭。 曲畢,汪大小姐站在宴會的正中央,似一只驕傲的孔雀。 “聽聞蘇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否展示一二,讓我們開開眼?” 汪大小姐的話讓喧鬧的宴會頓時安靜了。 這哪里是什么“請教”,不過是明晃晃的挑釁罷了。 眾人紛紛看向席位上的蘇吟兒,多少帶了些看好戲的打趣。 蘇吟兒心思單純,看不太透汪大小姐的小把戲,但對方的眼神讓她覺得怪怪的,委實不太舒服。 剛才那首曲子她聽了,美則美矣,少了些意境,她可以彈得更好。 蘇吟兒剛要開口應下,被陸哥哥扣著她的手腕,按回了座位上。 陸滿庭的眼神帶著幾分陰冷和霸道,涼薄的唇角勾著瘆人的弧度。 “汪大小姐要想聽曲,得付出些代價?!?/br> 第14章 反擊 喧囂的宴會廳,瞬間就安靜了。 汪正卿夫人的生日宴不過是個名頭,是汪正卿拉攏朝中大臣的好時機,不少同僚和殷商應邀而來。 這些人無一不識安國君,知曉他狠辣的行事風格,聽聞他的話,皆是心神一懼,默契地放下手中碗筷,不敢多瞧。 尤其是汪正卿,一想起方才在后院茶室里、桌案上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后背宛如幽幽的蛇信子爬過,刺骨地寒。 當時,安國君也是這般云淡風輕地笑著,如山的眉眼微微斜向上,卻是殘忍的溫柔。 而始作俑者汪大小姐尚未意識到危險來臨,傻愣愣地站在宴會的正中央,抱著古琴揚著眉梢,糊里糊涂地開口。 “......什么代價?” “放肆!” 汪正卿怒呵,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女兒劈頭蓋臉一頓數(shù)落,“蘇小姐琴藝無雙,哪是你想聽就能聽的?還不快滾回你的位置上!” 汪正卿轉(zhuǎn)身,面向安國君拱手行了一禮,那滿是密汗的額頭青筋直冒,太陽xue突突地跳。 “小女不懂事,還望安國君見諒?!?/br> 蘇吟兒再單純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雖是鮮少同人交往,不太清楚女人的那些花花腸子和愛攀比的心思,但她看過的繪本不少。 盛氣凌人的汪大小姐,對她確是有敵意的。 蘇吟兒端坐著,輕依在陸滿庭的身側(cè)。 兩人離得近,耳畔是陸哥哥帶著酒香的呼吸,呼吸中蘊著偏執(zhí)的薄怒。 她眸色深深,既沒有開口替汪大小姐求情,也沒有說些場面上緩解尷尬的話,只輕輕放下銀勺,灼灼美目盯著銀勺上一朵盛開的雪蓮花,細細地數(shù)著那雪蓮花究竟有多少甜膩的花瓣。 陸滿庭目光清朗地瞧了她一眼,寬厚的大掌撫在蘇吟兒纖白的玉手上,揉了揉,似安撫、似嘉獎。 末了,他淡淡一笑,舉起酒樽:“喝酒?!?/br> 眾人趕緊隨聲附和:“喝酒喝酒!” 滿室的壓抑和誠惶誠恐,在酒杯的碰撞聲和說笑聲中漸漸散去。 斜對面的金少給一旁的汪大小姐夾了塊rou。 汪大小姐莫名其妙被爹爹訓斥,且當著眾人的面,這讓傲嬌的她顏面盡失。她懨懨地夾起rou片瞧了瞧,黑乎乎的,裹著醬汁和紅色的辣椒。 汪大小姐嫌棄地“咦”了一聲:“金少哥哥,這是什么rou?” 金少:“剛鬣的頂子rou。” 剛鬣是時下對“豬”的雅稱,頂子rou即豬頭rou。 見汪大小姐似不太明白,金少搖了搖頭,嘆口氣。 她就該多吃些,吃了補腦。 午膳繼續(xù),混官場的人幾乎個個是人精,多的是活躍氣氛的高手,場上哪里還有半分先前不愉快的影子? 汪正卿的夫人徐氏向眾人敬了杯酒,廣袖拂過幾案,無名指上嵌著紅寶石的金驅(qū)別致且優(yōu)雅。 “感謝大家賞臉,晚些還有茶會?!?/br> 大庸國的茶會很有趣,女眷們聚到一起,寫下心中對自家男子的期望,然后拿給男子們看,由男子們當眾誦讀。 這種情況下,好面子的男人往往不忍當面拒絕自家女人,會應下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要求,譬如一整月不許去醉風樓、下朝回家經(jīng)過宣武門花壇的時候,摘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當然,也有不懂事的女眷,提的要求過于苛刻,惹急了郎君鬧得當場翻臉的。 蘇吟兒水泠泠的目光落在陸滿庭窄袖的金色祥云圖上,那祥云圖用十二種金線織成,是最繁復的江南蘇繡,需得耗上繡娘整整三日的功夫。 陸滿庭遒勁有力的手輕握酒樽,微晃著在腕間把玩,層層光影間,祥云圖隨著他的動作蕩漾著靈動。 陸哥哥曾許下她十七歲的生辰禮物,若是她在茶會上提出......她莞爾一笑,桃腮粉若繁花,隱隱生出一絲歡喜的期待。 不過眼下還有更緊要的正經(jīng)事等著她。 西北方向的角落里,蘇懷仁與身側(cè)的友人交談甚歡。 * 不斷有同僚向陸滿庭敬酒,說的都是場面上的客氣話,可甭管說什么,無人敢多瞧蘇吟兒一眼,就連靠近陸滿庭時,也特意選了距離蘇吟兒最遠的位置。 蘇懷仁捧著酒樽而來。 他青衣黑發(fā)、體形偏瘦,分外寬大的袍子隨風飄舞,勾勒出中年文人特有的儒雅氣質(zhì),那是完全不同于武將的風骨,可若是看細了,眉眼與蘇蠻頗為相似。 蘇蠻是蘇吟兒已逝的爹爹,曾是陸滿庭最得力的副將。 依照蘇吟兒和蘇懷仁的關(guān)系,蘇吟兒得喚對方一聲“伯父”。 蘇蠻生前刻意隱瞞了蘇吟兒的存在,這也就意味著,蘇懷仁并不清楚蘇吟兒是他的侄女。 蘇懷仁:“安國君和蘇小姐男才女貌、佳偶天成,二位大婚的時候,我一定要來沾沾喜氣?!?/br> 陸滿庭淺笑著應下,兩人就最近朝堂政事談論了一番,聽他們說話的語氣,平日里相處得似乎不錯。蘇吟兒念想著正經(jīng)事,嬌怯怯地輕扯陸滿庭的袖擺。 “陸哥哥,吟兒吃飽了,想出去走走?!?/br> 她聲音不大,嬌滴滴的,巴巴望著他的時候像是在撒嬌,有一股不染是非的天真,是任何男兒無法拒絕的美。 陸滿庭扣著蘇吟兒纖腰的大掌緊了緊,清朗的眸底蕩漾著熾熱的危險。少頃,他緩緩松開她,唇角勾著誘人的弧度。 “好。” 待蘇吟兒起身,陸滿庭意味深長地瞧了蘇懷仁一眼。就這一眼,險些讓蘇懷仁抖掉了手中的酒樽。 蘇懷仁苦笑,小聲道:“安國君,蘇小姐說要找蘇某問些事。蒼天在上,蘇某從不曾見過蘇小姐,與她更是毫無瓜葛?!?/br> 陸滿庭仰頭飲了一口桂花釀,特有的桂花清香伴著烈酒的醇香縈繞在齒間。 余光中,蘇吟兒在兩個侍女的陪同下,淺淺行至院外的涼亭,時不時回望向宴會廳的方向,似是有所等待。 “你不敢,”陸滿庭幽幽地看向蘇懷仁,“去吧?!?/br> * 涼亭里,蘇懷仁為了避嫌,站到了亭外的白玉雕欄邊上,且一直側(cè)身面向中庭。 這是整個庭院里視野最佳的位置,與斜對面的宴會廳遙遙相望,恰好能讓宴會廳里的人瞧個一清二楚。 蘇吟兒自知蘇懷仁在忌諱什么。 寒風習習,裹著刺骨的涼拂過枯黃的芭蕉葉、掛著冰溝子的樹梢,凍紅了蘇吟兒瑩潤的臉頰。 太陽出來了,青石板上殘留的白雪融成水,濺濕了蘇吟兒兔毛靴上栩栩如生的牡丹花,侍女洋桃捏著潔帕俯身,在蘇吟兒跟前蹲下來。 蘇吟兒攔下洋桃:“別擦了,你和清秋先去外邊等等。” 洋桃:“是,小姐?!?/br> 蘇吟兒等洋桃和清秋走遠后,看向亭外的蘇懷仁,“伯......我冒昧約蘇大人來此,是想問問有關(guān)您堂弟蘇蠻的事?!?/br> 蘇懷仁一怔,似是沒料到蘇小姐會問他這些。 片刻的遲疑后,他反問道:“蘇小姐指的可是邊關(guān)副將蘇蠻?四年前戰(zhàn)死的那位?” 蘇吟兒:“正是?!?/br> 蘇懷仁雙手負在身后,說起往事。 蘇蠻長得高大、力氣好,能徒手劈斷山石。 他自小不喜讀書,尤好耍槍弄棒,跟著街尾的殺豬匠學了不少傍身的真功夫。 后來朝廷招兵,他便參軍去了遙遠的漠北,自此再無聯(lián)系。 蘇吟兒:“一封書信也沒有嗎?” 蘇懷仁:“沒有?!?/br> 蘇懷仁似是不愿過多提及他這位已故的堂弟,言語間盡是客套的疏離,說的也是蘇吟兒從前聽過的瑣事。 這些蘇吟兒早有預料。 若是爹爹同蘇家感情好,也不至于同她如此隱瞞。 蘇吟兒:“那他在參軍之前,可有相親或者傾慕的女子?” “這個......”蘇懷仁有些為難,言辭頗為閃躲,“他參軍之前,我一直在外求學,對他多是兒時的記憶。至于旁的,確實了解甚少?!?/br> 蘇懷仁繞來繞去,面對蘇吟兒的問題皆回答得滴水不漏,似是藏著什么事不愿蘇吟兒知曉。 怕是一時半會問不出什么。 蘇吟兒不再強人所難:“多謝蘇大人。” 蘇懷仁明顯松一口氣,離開之際,頓住腳步,視線落在蘇吟兒精致的眉眼上。 他蹙眉,眸底閃過一絲疑惑,仿佛在確認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