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裁縫鋪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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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壽命短短百年,古代人更短,他們不過是某家家奴,為什么能活這么久? 如果他們不是普通人,那他們完全有能力提前把將軍他們救出來,給他們轉(zhuǎn)世的機(jī)會,為什么一直不動手? 屠亦聳聳肩:“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他們能活這么久,是他們向師父求了成為活死人的法子?!?/br> “活死人?”付生玉震驚地看著他。 難怪呢,成了活死人,尸體不會腐爛,他們才能真正意義上陪主人家很久,同時可以掩蓋自己身上的死人氣息。 “就算是活死人,我也不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不了啊,難道玄淵道長的方法比較好?”付生玉不解地問。 屠亦十分自豪地點(diǎn)頭:“當(dāng)然,一般的活死人,在于死了,卻像行尸走rou一樣還留存世間;而我?guī)煾傅姆ㄗ樱前阉麄兊臅r間,停留在某個瞬間?!?/br> 他們不會再改變,不管何時迎接自己的主人,都仿佛曾經(jīng)模樣、仿佛……一切都沒變。 付生玉沉默一會兒,無聲嘆息:“可是這樣的話,一旦有所改變,他們就會消失在世界上吧?” “對,但他們依舊選擇這樣活著?!蓖酪嗥届o地回答。 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是守恒的,有得就有失;玄淵對英姨使用的法子更像是用她一生來維持某個時間點(diǎn)的狀態(tài),即使如此,她的時間也是在走的。 只是這座山和三生觀給了她一個不會變的環(huán)境,欺騙了天地,假裝她一直都在那個時間里。 就像妖精變化出來的虛幻場景,見了光,就都會化成灰燼。 兩人沉默無聲地走到基地,守門的不是之前認(rèn)識付生玉的警員,他攔下付生玉,要求出示通行證。 付生玉掏出通行證給他,旁邊屠亦好奇地看著,忍不住問:“我沒有這個欸。” 警員聽見了他的話,皺起眉頭:“付老板是吧?我隊(duì)友說過你,你可以進(jìn)去,不過這個是你朋友嗎?是的話要登記一下信息?!?/br> “對,他是我一個遠(yuǎn)房長輩托付給我的孩子,之前一直在山上的道觀修行,現(xiàn)在要下山歷練了?!备渡癜胝姘爰俚卣f。 “既然是這樣,那就登記一下吧,然后記得去辦通行證,畢竟是考古重地,里面都是國家文物,出事了大家都不好交代?!本瘑T一邊說一邊把登記用的冊子跟筆拿過來。 屠亦接過筆跟冊子,彎腰認(rèn)真寫著個人信息,背上的大包袱看起來跟壓彎了他的腰一樣。 警員看到直接笑道:“怎么下山還背這么古老的包袱啊?道觀里沒有比較日常的用品嗎?” 聽到這個,屠亦委屈地抬頭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xù)寫,在心里嘀咕:哪里是沒有,是不能用!越想越氣! 付生玉跟著笑笑:“畢竟是在山上修行嘛,條件當(dāng)然要艱苦一點(diǎn)。” “也是,年輕人多鍛煉是好事。”警員笑呵呵地看著屠亦,覺得小伙子不錯的樣子。 寫完自己的信息,屠亦走到付生玉身邊,明明挺大的個子,看起來卻十分乖巧,緊緊跟著付生玉,反而像她的弟弟。 付生玉跟警員打過招呼,就帶屠亦去找鄒覺,好讓鄒覺去聯(lián)系生活老師給屠亦安排床位,實(shí)在不行,跟鄒覺一個帳篷擠擠。 大晚上的還下著雨,大家白天對墓xue進(jìn)行了搶救,晚上都累得不行,難得整個基地安靜許多。 就連平時做研究的帳篷都沒多少聲音,應(yīng)該沒幾個人在。 付生玉走過去撩開簾子,環(huán)顧一圈,找到鄒覺的位置,帶著屠亦進(jìn)來。 “鄒覺,你忙嗎?”付生玉輕聲問。 鄒覺正在畫圖紙,一抬頭就看到付生玉帶了個高大清俊的青年進(jìn)來,有些疑惑:“我還好,阿玉,你出門一趟把誰家的小少爺拐出來了?” 付生玉一聽,撲哧笑出來:“哪有誰家的小少爺???這是你說的三生觀里的弟子,我今天去找了向?qū)「?,他知道的事情不多,就讓我上三生觀問問,然后遇見他師父,就讓我?guī)律綒v練了?!?/br> 晚上的事蠻不好直接說,帳篷里還有兩三個教授在忙,說太多了不好。 見付生玉說得掐頭去尾的就知道事情有隱情,鄒覺早習(xí)慣了互相給對方打掩護(hù),立馬站起來說:“行,來者是客,吃晚飯了嗎?我?guī)銈內(nèi)コ渣c(diǎn)?” “好啊?!备渡裥χ鴳?yīng)下。 在去食堂路上,付生玉簡單把兩人介紹給對方,并且把山上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屠亦說的墓xue背景說給鄒覺聽。 說完的時候剛好到食堂外面,鄒覺皺著眉頭說:“你們先吃飯,這事還得再摸索摸索。” 時間太晚,食堂里沒有飯菜,不過有時刻熱著的地瓜饅頭,以及一些白天烤好的面包片,就是一直下雨,面包都是軟的。 付生玉簡單撿了幾樣?xùn)|西,她不挑食,能填飽肚子就行;屠亦就更簡單了,他只吃饅頭,把所有顏色、款式的饅頭都拿了一個。 兩人端著食物坐到鄒覺對面,等不及直接開吃。 鄒覺看看兩人:“小道長,你怎么只吃饅頭?別的也很好吃的。” “因?yàn)槊總€看起來都很好吃,再多就吃不下了,”屠亦認(rèn)真地說,想了想,補(bǔ)上一句,“其他的可以明天再嘗嘗?!?/br> 這時鄒覺才發(fā)現(xiàn)屠亦并不是隨便拿了一托盤饅頭,而是挑了形狀好看、顏色漂亮的,一看就是個顏控。 付生玉在他們嗶嗶的時間里已經(jīng)把地瓜啃完了,她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能吃下一頭牛! 吃到五分飽的時候付生玉就放慢動作了,開始跟鄒覺商量接下來怎么辦。 鄒覺抱住自己的腦袋:“其他都好說,問題是這個墓已經(jīng)被盜過了,你說的那個英姨,要是覺得我們破壞了她的計(jì)劃什么的,豈不是要對我們動手?” 話音剛落,屠亦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付生玉:“付生玉,你好像沒說你去英姨家做什么的?!?/br> “我去做衣服啊,怎么了?”付生玉還在想英姨身上矛盾的地方,隨口回答。 “等等阿玉!”鄒覺猛地抬頭拉住付生玉的托盤,“你去做衣服?” 付生玉疑惑地看他,繼而驀然睜大眼睛:“??!” 錦衣裁縫鋪有分活人衣服跟死人衣服的規(guī)矩! 鄒覺擼著自己的頭發(fā),他感覺自己頭都大了:“你去給誰做衣服???活的死的?寫單子了沒???要是你寫錯了……這不等著詐尸呢嗎? 看著兩人一副快瘋了的模樣,屠亦默默舉手:“那個……你們在說什么?” 作者有話說: 【此章完】 付老板:小孩子不要問:) 第七十七章 ◎傷痕◎ 付生玉捂著額頭, 對屠亦擺擺手:“這個事情說來話長,你慢慢理解吧……” 給宅子里的大小姐量尺寸的時候付生玉很小心地摸過對方的身體,有溫度、有脈搏, 并不是死人, 那個宅子那么奇怪,如果大小姐完全是死人,那付生玉沒有道理沒發(fā)現(xiàn)。 除非……她跟英姨差不多是個活死人。 可問題是,活死人就算前面有個“活”字,那也是死人,所以,給活死人做的衣服歸在錦衣裁縫鋪的壽衣賬本里。 現(xiàn)在的時間農(nóng)歷初九剛過, 十九又不到,幾乎是板上釘釘要詐尸了。 付生玉捋清楚后跟鄒覺說了一下:“我覺得那個女孩子應(yīng)該是用特殊手法做的活死人, 按照規(guī)矩,應(yīng)該算在死人里的……” 鄒覺一聽, 立馬道:“不可以!她要是詐尸,回頭怎么解釋?說我們考古考到僵尸了嗎?” 基地里是有隨行攝影師的, 為了記錄第一手資料。 很多考古出來的東西出土后都會有一定程度的氧化, 從而導(dǎo)致跟最原來的模樣不同,這個時候攝影師就派上了用場——可以記錄文物最原本的模樣。 也就是說,如果出事, 一定會留下資料。 付生玉也覺得頭疼,她思忖了會兒, 看向旁邊在默默吃東西的屠亦,想到方法是玄淵提供的, 他說不定知道。 于是付生玉拍拍屠亦的肩膀:“屠亦道長, 問你個事情唄?” 屠亦抬眼:“你先把你們在愁什么說清楚了, 不然我回答出來的東西可能你們也用不上。” “行吧……”付生玉盡量簡略地說了自家裁縫鋪的事情,尤其做壽衣的規(guī)矩。 等說完,屠亦想了下:“你們家裁縫鋪,是不是叫錦衣???” “你怎么知道?”鄒覺疑惑地看著他,剛才付生玉說的時候沒提名字,為了簡略都說裁縫鋪。 屠亦放下饅頭,撩開自己道袍袖子一角給兩人看:“喏,有你們家裁縫鋪的標(biāo)記,三生觀弟子的道袍平時都是去這家店定制的,可是最近已經(jīng)很久沒人送衣服到山下快遞站了,我們都在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按道理來說,如果真的出事,那我?guī)煾笐?yīng)該知道才對,我?guī)煾笡]說,就是還不那么嚴(yán)重?!?/br> 付生玉跟鄒覺湊過去打量衣服上的標(biāo)記,發(fā)現(xiàn)還真是錦衣裁縫鋪的。 平時做衣服不用標(biāo)上這個,包括做好的成衣,但是定制一定會加上,不過付生玉跟吳福春習(xí)慣不同,她在學(xué)了服裝設(shè)計(jì)理念,標(biāo)記習(xí)慣放在任何一個看起來不突兀的位置,就當(dāng)特殊花紋來用,而吳福春只在袖口跟領(lǐng)子兩個位置放上。 要是位置不對,付生玉還能懷疑是不是假的,既然位置對了標(biāo)記又沒錯,那應(yīng)該就是吳福春的手筆。 可是,吳福春根本沒給她留下關(guān)于這個長期單子的信息啊,難不成還有什么遺書沒被她翻出來? 付生玉想想又覺得不對,不是單子沒給她留下來,是三生觀的一切都沒告訴她。 為什么呢? 是三生觀不喜歡被人知道,還是唯獨(dú)她不可以知道、接觸三生觀? 見付生玉一直沉默發(fā)呆,鄒覺抬手在付生玉眼前晃晃:“阿玉,你看傻了?” 付生玉猛地回神:“啊,不是,我想起我奶奶了,這個應(yīng)該就是我奶奶做的標(biāo)記,不過她沒給我說過三生觀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還有這個單子,以后我們重新簽一下合同,我會把衣服補(bǔ)上的。” 屠亦打量付生玉不太對勁的神色:“你奶奶是出什么事了嗎?” “她去年就去世了,很突然,關(guān)于裁縫鋪的許多事情她都沒留多少東西給我,單子還是我自己整理出來的,可能是當(dāng)時我太難過,漏掉了你們的單子吧,不好意思?!备渡衩銖?qiáng)笑笑。 她這么小心謹(jǐn)慎的人,怎么可能找漏呢? 只能是吳福春不想告訴她。 原因付生玉不想去探究了,人死了那么久,對方帶進(jìn)了土里的東西,就是不想她知道,那她干嘛還去費(fèi)這個勁兒? 屠亦沒想到是這樣的,他小聲給付生玉說了聲抱歉。 鄒覺急忙給兩人打圓場:“欸,過去的事情我們可以回頭再解決,那現(xiàn)在的事情怎么辦???” “對,屠亦道長,你對這個事情有什么看法?”付生玉抹了把臉問屠亦。 重新說回目前的事,屠亦眉頭一皺:“我?guī)煾傅姆椒ù_實(shí)能讓活死人在某個地方、某個狀態(tài)下完全像個活人,可一定必須有尸體在,尸體不是在你們的這個基地里嗎?那付老板看見的人,就不應(yīng)該是大將軍家的小姐啊?!?/br> 付生玉跟鄒覺皆是一愣,繼而鄒覺問:“那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叫英姨的找了新的尸體,然后把大小姐的魂魄放進(jìn)去呢?” 平時就干這種勾當(dāng)?shù)泥u覺極其熟悉流程。 屠亦十分糾結(jié)地想了好半晌,點(diǎn)頭:“有可能的,做活死人本質(zhì)就是做一個不會老的容器,然后放進(jìn)去可以驅(qū)動容器的魂魄,那還是死人?!?/br> 不管是哪種,死人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既然是死人,那付生玉寫下的單子,一定會詐尸,就是詐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