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嬌美小媳婦[年代] 第144節(jié)
它猛沖到她面前,滿臉興奮地蹭她撲她,尾巴搖得像螺旋槳。 - 離開學(xué)校那一年,它默默跟在他們的車后面。 它不叫,也不過分上前,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就那樣不舍地跟著。 直到珍珍出聲喚它,它才像風(fēng)一樣沖上來,跳上車擺出大大的笑臉。 - 它在胡同口等她。 她摸一下它的狗頭說:“走,大白我們回家。” 大白搖著掃帚一般的大尾巴跟在她身旁,身影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 …… ? 第082章 門廊下, 珍珍和鐘敏芬坐在一起摘芹菜葉子。 鐘敏芬把摘了葉子的幾根芹菜桿放籃子里,看向珍珍問:“你今天不去上課呀?” 每次珍珍去上課都跟她打招呼,她記得珍珍這時間好像是有課。 珍珍低著頭認真掐葉子, “沒什么心情,坐在那里怕是也聽不進去, 現(xiàn)在學(xué)校的學(xué)習(xí)氛圍也不好, 缺幾節(jié)課影響也不大, 我想在家休息一段時間?!?/br> 鐘敏芬知道珍珍心情低落是因為大白的離開。 大白陪伴她的時間太長了, 又通人性,珍珍早把它當(dāng)家人一樣看待了。 突然這么一走,是會叫人心里空落落的, 像是缺了一塊。 默聲一會, 鐘敏芬想了轍說:“要不我去到處問問,看看誰家有老狗要下小狗, 再給你要一只大白狗回來養(yǎng),怎么樣?” 珍珍當(dāng)然知道鐘敏芬是想讓她高興一點。 她微微笑一下, 看向鐘敏芬說:“娘,不用了,我不想養(yǎng)了。” 她不是因為沒了狗失落,失落的全部原因都是因為, 那個是大白。 而且現(xiàn)在這種感覺,她不想在十幾年后再去經(jīng)歷一次。 不養(yǎng)了, 大白永遠活在她心里呢。 看珍珍是真不想養(yǎng), 鐘敏芬也就沒再提這話。 她和珍珍摘干凈了芹菜葉子,又一起去廚房剁rou切芹菜碎, 把豬rou和芹菜用調(diào)料拌起來做成餡兒, 再和面, 揉出韌勁,搟成圓皮包餃子。 中午侍淮銘和孩子們到家,吃到的就是熱騰騰的豬rou芹菜餡兒餃子。 餃子很香,孩子們吃得嘴上手上都是油,侍淮銘也連連點頭說很好吃。 自打過完年以來,侍淮銘每天回家和之前似乎并沒什么不同。 他本來又就是偏冷偏硬的性格,鐘敏芬和孩子或許看不出什么來,但珍珍對他再了解不過,尤其每天睡一起,自然能感覺出來他情緒里的細微不同。 今天在這吃著餃子,珍珍就又感覺出他有心事。 總不能也是因為大白吧? 珍珍和侍淮銘之間有絕對的坦誠,所以吃完飯回到房間里休息的時候,她開門見山直接就問侍淮銘:“工作上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嗎?” 珍珍會這么問,侍淮銘也不感到意外。 夫妻這么多年了,這點心靈上的默契還是有的。 他拉了珍珍在面前的椅子上坐著,看著她問:“沒看今天的報紙嗎?” 珍珍因為大白的事心情受影響,今天確實沒看報紙。 聽侍淮銘這么說,她自然立馬去把今天的報紙拿過來。 拿過來展開,打眼便看到頭版上“通知”兩個字。 如果有什么事能影響到侍淮銘的話,珍珍覺得就該是頭版上的內(nèi)容了。 但她還是確認性地問了侍淮銘一句:“這個?” 侍淮銘沖她點頭。 她拿起報紙認真看起來。 看完最后一個字,她抬起頭看向侍淮銘,眉心深深蹙起。 *** 最近熙城天氣一直不好,一副夏季暴風(fēng)雨即將要卷席而至的樣子。 烏云如鉛一般墜在半空當(dāng)中,低低地壓下來,似乎就壓在人的頭頂上。 珍珍在家,又不在房間里看書寫東西,鐘敏芬也就沒出去串門。 兩人一起坐在門廊下做針線聊天,鐘敏芬仰頭看一看天道:“這天都陰了多少天了,這雨怎么還下不來,怪悶人的。” 是挺悶人的,感覺喘氣都怪難受的。 珍珍捏著細針做鞋面,“看這個樣子,應(yīng)該快下了吧?!?/br> 鐘敏芬說:“下下來好,也能涼快一些?!?/br> 珍珍還是認認真真做鞋面,嘴上說:“這雨要真是下了,不知道要下上多久?!?/br> 鐘敏芬只當(dāng)她說的只是天氣,接著話道:“夏天的雨都來得快去得也快?!?/br> 沒說出自己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珍珍看向鐘敏芬笑一下,沒往不該說的事上扯。 她陪著鐘敏芬做針線做到中午時分,起身去接孩子放學(xué)。 接了孩子和李爽阿雯一起回來,路上仍是聊天說話,和往日并沒什么不同。 接了孩子到家,三個人一起去食堂打飯。 等侍淮銘他們下班回來,各家都擺下碗筷坐下來吃飯。 剛坐下來吃幾口飯,珍珍往外面看一眼,出聲說:“不知道這雨下午會不會下?!?/br> 侍淮銘聞言看向珍珍,“下午有什么事需要出門?” 珍珍說:“去上課啊,我差不多休息好了?!?/br> 聽到這話,侍淮銘吃飯的動作忽放緩了下來。 珍珍自然覺得他有點奇怪,看著他問:“怎么了???” 侍淮銘看著她說:“學(xué)校已經(jīng)全面停課了?!?/br> 停課了? 珍珍驀地一愣。 她愣著眨兩下眼,“我剛才去接穗穗他們,沒聽說啊?!?/br> 侍淮銘道:“他們都太小了,根本不算上學(xué)?!?/br> 珍珍還想再問,話沒出口,侍淮銘又說:“吃完飯再細說吧。” 珍珍這便沒再問,等吃完飯去到房間里,才又問:“到底什么情況???” 她就在家呆了幾天沒出去,怎么外面變成這樣了? 侍淮銘拉她坐下來,跟她說了現(xiàn)在社會上的大體情況,最后又說學(xué)校:“我們也是才得到確切的消息,高考被停掉了,大學(xué)以后不再招生,中學(xué)也全部停課?!?/br> 珍珍目光里微微露出疑惑,“不上課不學(xué)習(xí),那干嘛呀?” 侍淮銘看著她,“參加革命。” *** 珍珍有家庭,家里有老人有孩子,和那些熱血的中學(xué)生大學(xué)生不一樣,自然沒有去學(xué)校參加革命。既然學(xué)校停課了,下午她也就沒再去學(xué)校。 把孩子們送去托兒班,珍珍仍是和鐘敏芬在家做針線聊天。 而在做針線說話的時候,她又總是忍不住想到學(xué)校,想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情況。 她這些天呆在軍屬院里都沒出去,生活并沒什么變化。 在家又呆了一天,珍珍終于還是沒忍住,騎車往學(xué)校去了一趟。 走之前她仍是在包里裝了上課要用的課本,推車出門的時候和鐘敏芬打了聲招呼。 和之前一樣,珍珍推著車出胡同。 出了胡同騎上車,踩著自行車出軍屬大院。 而這一回不一樣的是,她習(xí)慣性地回頭想跟大白打招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后已經(jīng)沒有大白了。 那個一直哈著舌頭沖她笑的大白狗,已經(jīng)不在她的生活中了。 心里不自覺地生出失落來。 珍珍深深吸口氣,轉(zhuǎn)回頭踩上自行車,出軍屬大院。 而出了軍屬大院還沒到學(xué)校,她便在街道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象。 街道上來來往往多了很多的人,大多都是學(xué)生模樣,他們正在往墻上貼大字報。 大字報這個東西,沉寂好幾年了。 現(xiàn)在突然又成了潮流一樣,抬眼望去,竟然整條街上都是。 尤其那些標(biāo)語,讀起來一個比一個鏗鏘激情。 珍珍沒有多做逗留,在街上隨便看了一會,屏口氣騎著車繼續(xù)往學(xué)校去。 到了學(xué)校,看到的依然是斗志昂揚的學(xué)生們,還有滿眼的大字報。 她初看到這些還有些不適應(yīng),但并沒表現(xiàn)出什么。 她到車棚下停車上鎖,拎起包挎在肩膀上,直接往教學(xué)樓的方向去。 到了教學(xué)樓,她看了幾間教室,里面確實已經(jīng)沒有學(xué)生和老師在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