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 第122節(jié)
第87章 新建 鄭家確實只有周蘭知道這個賬本子。 周蘭在發(fā)現(xiàn)賬本子不見后, 就開始疑神疑鬼,能進她房間的無非是家里這些人,鄭國華和鄭長俊自然不可能, 前者對大哥大嫂尚算尊敬,輕易不到二樓來, 鄭長俊年紀小, 每天就知道儍吃儍喝, 哪里想到投錢這種事, 至于鄭妮妮,這丫頭心眼多,但周蘭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 覺得她沒這個膽子。 這么一想, 家里會有誰膽大到敢偷東西呢? 那自然就剩下文秀一個人了。 但賬本子是隱秘之事,她哪里敢到處嚷嚷, 只敢咬死了自己的錢被人偷了。 文秀也冤枉啊,她雖然道德上有些不地道, 但自詡做人還是有底線的,違法犯罪的事她可不做,現(xiàn)在被人誣賴說是小偷,她可真得快要冤枉死了。 每天白天的時候, 周蘭都陰惻惻的盯著她,看的鄭國華都沒辦法, 只要叫她別露面。 晚上她想跟鄭國華解釋一下, 結(jié)果鄭國華又累的倒頭就睡,對她的話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而且似乎還有被說服的架勢, 有時候她剛一開口, 就被鄭國華給擠兌回來了。 她心里委屈,卻無處可訴說,只能憋在心里。 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憋出病來了。 由于是特殊時期,喪事一切從簡,再加上鄭國強死的不名譽,周蘭的身體也在多次刺激之下急轉(zhuǎn)直下,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消瘦和病弱。 鄭長河和鄭長江兄弟倆暫時不急著回去,而是留在家里照顧周蘭。 兄弟倆對文秀向來不算尊重,如今聽了周蘭的話,就愈發(fā)的看不上文秀了,每每背著鄭國華對文秀冷言冷語,更叫文秀冷心的是,她的女兒鄭妮妮看見了,竟然連反駁都不敢。 周蘭病了,自然不能去上班。 現(xiàn)在兩個兒子都在她跟前,這工作給誰都不好,干脆將兩個兒子喊道床前來,將事實攤開來說:“……你爸他死的冤枉,我肯定不會這么算了,早晚這工作我得拿回來,我這身子也干不了紡織廠的工作,現(xiàn)在,這兩份工作,一份機械廠的,一份紡織廠的,你們自己選?!?/br> “機械廠的工作肯定要艱難些,你爸的清白還沒恢復(fù),但一旦恢復(fù)了,以后工資肯定要高些,紡織廠呢,好就好在能立刻上班,只是日后工資怕是不高?!?/br> 周蘭將兩個廠子的利弊都給告訴了兩個兒子。 無論他們怎么選,最后都怨不得他。 鄭長河和鄭長江兄弟倆被說的直接愣住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周蘭會將自己的工作也給了他們,原本他們已經(jīng)開始為了鄭國強的工作而暗暗爭斗了起來,這會兒聽了周蘭這一番話,叫他們頓時羞愧不已,只覺得自己真不是人,父親尸骨未寒,他們卻差點反目。 一時間,兄弟倆竟然連看對方的眼睛都不敢。 周蘭沒看見他們反應(yīng),還以為他們兄友弟恭,只一個勁兒的說著:“不過也別怕,我有的是辦法叫機械廠把你爸的工作給你們。” 有了周蘭這句保證,兄弟倆稍稍安心。 等從房間里出去后,不約而同的一起出了家門,他們得好好商量一下,這兩份工作該怎么分。 這邊兄弟倆和好如初,那邊文秀也在打鄭國強工作的心思。 奈何鄭國華一聽她的打算就滿口拒絕,鄭妮妮又因為偷了錢和票而心虛不已,文秀的想法自然沒人支持,最終只能把怨憤咽回肚子里。 轉(zhuǎn)而將目光看向鄭妮妮。 她尋思著,或許可以給鄭妮妮找個婆家,也不要彩禮啥的,只要一個工作就行。 鄭家隨著鄭國強的死,一切都恢復(fù)了平靜,可公安局那邊卻焦頭爛額,鄭國強死了,兇手卻不是劉大腦袋,而是自殺,當然,鄭國華覺得是他殺,可最恨鄭國強的劉大腦袋那天夜里被拘留,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那么劉大腦袋就不構(gòu)成殺人罪,只構(gòu)成了故意傷害罪,可他又瘋了,這不是他們胡說八道,而是省城來的醫(yī)生給下的診斷,說是得了失心瘋。 劉大腦袋平常只要劉嫂子在,就很冷靜,看起來和正常人沒區(qū)別,但一旦劉嫂子不在,他的攻擊性就特別強,而且還有很嚴重的自殘行為。 他是故意傷害罪,自然不用槍斃,可要是坐牢的話,對整個監(jiān)獄系統(tǒng)都是一個很大的負擔。 而且…… 總不能叫劉嫂子留在監(jiān)獄里陪他做牢吧。 可要是人在牢里死了,又是他們的失責。 總而言之,難的很。 “這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抓起來關(guān)著頭疼的是咱們,不關(guān)起來,這鄭家不肯,咱們總不能天天把人家夫妻倆管拘留室吧?!?/br> 劉大腦袋對自己打了鄭國強這件事已經(jīng)忘記了,最近但凡劉嫂子不在,他就鬧騰的更加的兇,拘留室的玻璃都給砸碎了好幾塊。 心疼啊。 公安局里也沒余糧了啊。 “去問問鄭家怎么想的,是繼續(xù)往上告,還是說私下了結(jié)?” 大隊長有些煩躁的抓抓頭發(fā)。 其實私心里,他是不愿意放劉大腦袋回家的,這明顯就是個危險分子,情緒十分不穩(wěn)定,這種人就該找個地方關(guān)起來,不該叫他出來禍害人。 但是呢,看見他和劉嫂子相處的場景,又覺得這男人有些可憐。 要知道當初他在廠里也是個能干人呢,工資可不低。 所以說,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攪風(fēng)攪雨……大隊長屬于是相信鄭國強和劉嫂子有一腿的人。 但相信有啥用? 悲劇已經(jīng)發(fā)生,兩個破碎的家庭,誰也不得善終。 鹿仁佳關(guān)注完了鄭家發(fā)展后,便一門心思的回來建造烘干房,來的還是上次的兩個老師傅,上回來的不情不愿,這次卻是主動請纓。 張師傅一進門就笑呵呵地說道:“本來我們建筑站的小年輕都要來的,我尋思著他們懂什么,我可是有經(jīng)驗的人,這不,直接就過來了?!?/br> 伸手不打笑臉人。 更何況本來就沒什么矛盾:“就等著張師傅你呢,我昨兒個還跟戈壁說,不曉得政府大院的樓完工了沒,張師傅能不能過來呢?!?/br> “那肯定能啊,那邊慢騰騰的,有的建呢,你這兒活快,我們過來一天也不妨事?!?/br> “你們可不能敷衍我啊,上次那房子我可是跟不少人夸了你們的好手藝呢?!?/br> “不得話說欸。” 張師傅拍胸口保證,然后喝了碗鹿仁佳放了糖的濃豆?jié){,就開始干活,鹿仁佳也大房,一包大前門直接放到墻頭,茶葉每個人的瓷缸子里抓了一把,豆?jié){更是由他們當水喝,可以說,這條件整個縣城里都少有。 張師傅自然盡心干活。 尤其中午的時候,他還去之前建造的那個烘干房門口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里面多了不少奇怪的裝置,正和他之前建造的烘干房嚴密的契合在一起,而那正在運作的烘干爐正發(fā)出嗡嗡的聲音,那蓋子上,還有儀表,上面是一些奇怪的字母,反正張師傅是看不懂。 原本還以為能攢點兒經(jīng)驗?zāi)亍?/br> 沒想到啊,這烘干房的水還挺深。 張師傅的心情頓時低沉了些,不過好在他也沒想過偷學(xué),下午依舊賣力干活,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回去后就有人找上門來,想要請他去建烘干房。 奈何他是真的有心無力,畢竟那烘干房里面的彎彎繞繞,他是真看不懂。 烘干房建了幾天,幾個師傅都養(yǎng)胖了,尤其兩個新來的小工,走的時候那叫一個依依不舍,等回了政府大院那邊的工程時,忍不住的就跟同事吹噓了起來。 這一來二去的,都知道豆腐坊是個肥差了。 一個個的,巴不得豆腐坊生意更好點兒,到時候再建房子的時候,說什么他們都要搶著去。 只可惜,鹿仁佳絲毫都沒接收到這群瓦匠小工們的殷切期望,因為她已經(jīng)不打算再擴建豆腐坊了,至少暫時不打算擴建了,新的烘干房陰干了幾天后,開始安裝設(shè)備,設(shè)備填進去后燒了兩爐空爐,便開始投入使用,而豆腐坊這邊,也開始了全天候八小時上班制,工資也一人加了一塊錢,這對這群工人又是一陣激勵。 尤其是胡嫂子。 老胡是鋼鐵廠的正式工,早年老縣長在的時候,鋼鐵廠那叫一個風(fēng)生水起,老胡考進去當了正式工,胡嬸子卻為了照顧孩子,只找了個豆腐坊的工作,家里的經(jīng)濟大權(quán)一下子掌握在了老胡手里。 老胡愚孝,手里的錢早年孝順一半個爹媽,剩下的一半才是給的家用。 胡嬸子省吃省喝的將幾個孩子拉扯大,還都給他們結(jié)了婚生了孩子,如今才算是直了頭,也就是這空檔,豆腐坊的事業(yè)蒸蒸日上,鋼鐵廠那邊卻是一個紕漏接著一個紕漏的出。 所以家庭地位上自然有了轉(zhuǎn)變。 胡嬸子忍了一世,到了這把年紀了,突然翻身做了主人,她當然不可能再同意老胡將一半工資給爹媽了。 于是這個月剛發(fā)了工資,胡嬸子就把錢攥在了手里,只給了老胡五塊錢,讓他給爹媽送去。 老胡不肯,胡嬸子也不勸。 反正又不是她爹媽。 云絲一批一批的產(chǎn)出,送到省城和鄉(xiāng)鎮(zhèn),還有供銷社里也隨之上架,每個月月底供銷社固定的云絲售賣日,家里有空閑的都早早的排了隊。 如今云絲已經(jīng)走進千家萬戶,成了必不可少的營養(yǎng)品。 更別說周邊縣城都沒有,就連省里都要來訂貨,河?xùn)|縣老百姓也是與有榮焉,將云絲直接當成河?xùn)|縣的特產(chǎn),所以包云絲的牛皮紙袋子上貼的就是‘河?xùn)|云絲’的商標。 現(xiàn)在還沒有所謂的商標法。 但鹿仁佳還是去公安局備了案,而且是以個人名義備案的,省的以后有了商標法后,有人盜用商標,做一些假冒偽劣產(chǎn)品。 他們是從末世來,從不吝嗇懷疑人的劣根性。 作者有話說: 鄭家的心思都不算好。 第88章 學(xué)習(xí) 勞動節(jié)之前的幾天是最忙的。 不僅要忙著廠里的活兒, 還得忙著家里的事。 尤其那些親戚多的,約好了到家里吃飯的,那些婦女們不僅要忙活廠里的事, 還要早起去趕黑市買菜,市場里的菜都是定額的, 需要搶不說, 還要票。 現(xiàn)在哪家沒有孩子下鄉(xiāng)的? 但凡家里有省下來的票, 肯定是要寄給孩子的, 家里的票不多了,自然就得想辦法,于是黑市就成了一個好的選擇, 尤其豆腐坊每過些日子就有人來送柴火, 那開拖拉機的小伙兒,每次都往柴火里塞些雞蛋蔬菜啥的, 大家伙兒自己偷偷買,也不聲張, 所以豆腐坊的工人在菜上,實際是不缺的。 家家戶戶忙的熱火朝天。 唯獨胡嬸子很是淡然,只跟拖拉機司機定了四只公雞,拿到手后都沒回家, 在豆腐坊大門口的車棚子下面養(yǎng)了兩天,到了勞動節(jié)那天早上, 將三個兒媳婦帶了過來, 一人手里塞了一只。 “拿著帶回你們娘家去,咱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 這雞啊, 就算節(jié)禮了。” 胡嬸子這話幾個兒媳婦可不敢應(yīng)承, 尤其大兒媳和二兒媳,這些年來,婆婆對她們倆也算是慷慨,不僅幫著帶孩子,就連回娘家的禮都準備的好好的,只不過都是一些糕點餅子之類的,哪里像今年,居然送一整只雞。 一方面感念婆婆對自己的好,一方面又覺得婆婆是因為老三娶了媳婦,才這么大方。 兩個兒媳心情多少有些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