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里的小人物 第121節(jié)
鹿仁佳個子高,擠進去越過人群看向靈堂。 靈堂里跪了兩個年輕男子,儼然就是鄭國強的兩個兒子,鄭長河和鄭長江。 “老鄭沒了,以后還不知道哪個兒子接他的工作呢。” 畢竟手心手背都是rou,給誰,對另一個都不公平。 此時此刻,早已沒人記得,同樣在滇省建設(shè)兵團的鄭晴晴了。 作者有話說: 本章mvp:鄭婷婷女士。 —————————————— 中指的指甲蓋子劈了,疼啊,十指連心qaq 第86章 吊唁 鹿仁佳看著跪在靈堂里的兄弟倆。 兩個人的神色都很憔悴, 頭發(fā)長些,年長些的該是鄭家大兒子鄭長河,而那個寸頭, 板著一張臉的,應(yīng)該就是鄭家二兒子鄭長江。 她沒有冒頭, 而是靜靜的站在人群中聽八卦。 那些人先說鄭國強, 有的人說他是好人, 巷子里不管誰家出了事, 他都熱心腸的幫忙,也有的人說他搞破鞋,死了才是解脫, 活著反倒受罪, 還累的孩子們跟著后頭丟人現(xiàn)眼。 說完鄭國強,又說鄭長河和鄭長江, 說鄭長河在鄉(xiāng)下娶了老婆的,不知道怎么這一回沒把她帶回來, 又說鄭長河在鄉(xiāng)下就是個小知青,吃了不少苦,但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哪有人愿意跟她, 說鄭長江是有名的懶漢,就算下了鄉(xiāng)還要把meimei帶去當傭人, 這次回來居然連meimei都沒帶回來, 是真沒良心。 鹿仁佳聽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恨不得手里抓一把瓜子一邊吃一邊聽。 不過大家伙兒都一副神情緊繃的樣子, 她再吃瓜子, 就顯得不莊重了, 也是也趕緊雙手環(huán)胸,眉心微蹙,時不時認真的點點頭。 就這樣,她很快混入了八卦圈子,最后還積極詢問:“怎么沒看見她家老二一家子???” “嗐,別提了,那兩個小子家里就跟他們二嬸子鬧起來了,說是要不是為了給二嬸子找工作,也不至于是這個命?!迸赃吥抢咸煲贿郑垡煌?,說的那叫一個神秘兮兮。 鹿仁佳趕緊身子朝前一傾,聲音都降低了:“這事兒我曉得?!?/br> “哦?快說說,怎么回事?”其它人頓時來了勁。 “她家這個二嬸子jian詐的咧,不是個好人,以前年輕的時候,在鄉(xiāng)下結(jié)過婚的,還生了個丫頭,結(jié)果沒滿月就奔了城里做后媽了,當時為了她,這國強就沒能當上副廠長,這不是響應(yīng)國家下鄉(xiāng)嘛,國強直接把家里三個大的都送下去了,你再看看老二一家,先是前頭養(yǎng)的那個,她就不談了,人家有個好舅舅,后來這個妮妮又接了文秀的工,也留下了,你曉得咋接的工啊,故意摔的,她說人把她認錯成周蘭了,人家想打周蘭的,結(jié)果打到她了?!?/br> “真的啊?!?/br> “我說謊做甚呢?”鹿仁佳一拍大腿,手一攤:“這國強才覺得對不起她,答應(yīng)給她找工作呢?!?/br> 說著,還對著靈堂努了努嘴:“不然你以為她舍得這丫頭啊,那工作肯定留給長俊欸?!?/br> “這話說的不錯?!?/br> 另一個老太太頓時贊同:“那丫頭年紀不小了,把工作給她能給家里補貼多久啊,等一結(jié)婚,還不都帶到男方家里去,到時候難不成她還能把工作還給她啊,做大夢呢?!?/br> 她的說法比鹿仁佳更直白些,得到的認同也更多。 她起了個話頭,那群老太太立刻就把話題給持續(xù)了下去,從各方面尋找蛛絲馬跡,來佐證這件事就是真相,鹿仁佳這時候再悄悄退出來,從另一個角度,融入另一個小隊伍里。 扇風后又點了幾把火,鹿仁佳功成身退。 離開時恰好看見跟隨自家舅媽過來吊唁的鄭婷婷。 只見她穿著一身黑衣服,頭上扎著小白花,眼睛有些紅,但精神倒是不錯,看那錯愕的表情,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 用眼神朝著旁邊的巷子里示意了一下。 鄭婷婷愣了一下,然后便眼睜睜的看著鹿仁佳進了那巷子,她先陪著舅媽進了院子磕了頭,然后就找了個借口出來了,她也沒在意旁人的目光,直接就進了巷子,而鹿仁佳已經(jīng)在里面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你怎么來了?”鄭婷婷一進巷子就焦急地問道:“你難道就不怕被認出來么?” “沒事兒,就算我站在文秀跟前她都認不出來。” 這一點自信鹿仁佳還是有的,她身材和文秀比較相似,但長相其實和鹿國平還有文秀都不太像,算是結(jié)合了他們倆的優(yōu)點吧。 鄭婷婷嘆了口氣:“那你也得小心點兒啊,早上鄭家兩兄弟剛到家就把她給趕出去了,她這會兒正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碰呢,難保不會想起你來?!?/br> 自從上次周蘭說文秀偷了她的錢,這兩房就算是鬧崩了。 更別說鄭國華親眼看著鄭國強吐得滿身是血的樣子,那可是將他拉扯大的親大哥,縱然曾經(jīng)在文秀的攛掇下產(chǎn)生過的怨憤,可生死兩茫茫,再多的不是也消散了,他能想起來的只有鄭國強對他的好。 所以,就算兩房鬧翻了,鄭國華的內(nèi)心其實是覺得對不起鄭國強的。 尤其是回來后,文秀還向他哭訴周蘭的不是。 這更叫鄭國華的心偏向了大房。 “想起我也沒用啊,我又不認識她,她說是我媽就是我媽了?誰能證明?” 鹿仁佳一副打死不認的模樣。 鄭婷婷聞言直接愣住。 她沒想到還有這種無賴辦法,但轉(zhuǎn)念一想,還真可以。 文秀跟鄭國華跑到縣城的時候,鹿仁佳也才幾個月,哪里能記得住親媽的臉,所以鹿仁佳說不認識也不是假話,至于鹿仁佳的親爸,當初受了那么大的屈辱,能為她證明才怪呢,巴不得她倒霉才是真。 這么一想,鄭婷婷也突然明白,為什么鹿仁佳一直以來都有恃無恐了。 因為這真的是一件,只要自己不認,就誰也不能逼著她認的事情。 “我真羨慕你?!编嶆面醚凵駨?fù)雜地看向她。 鹿仁佳舉起手:“可別?!?/br> 鄭婷婷雖然跟她關(guān)系尚可,但真沒親密到可以說羨慕的程度,她們倆中間夾著個文秀,就不可能關(guān)系變好,不過,有些話還是要問的:“你為什么將那個東西給我?” “因為除了你,我也沒有可以給的人了?!?/br> 那賬本中記了很多人的名字,還有一些連名字都不算,而是類似于外號一樣的稱呼,鄭婷婷無法相信任何人,甚至連自己的親舅舅,她都不敢說完全信任,所以她思來想去,只有鹿仁佳了。 只有她跟鄭家有血海深仇,不會包庇鄭家。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吧?!?/br> “應(yīng)該不知道,我是突然決定回家的,沒有人知道我回來過?!编嶆面悯局碱^思索了半晌:“不過,我拿賬本那天,把我的戶口頁拿走了,這算不算破綻呢?” “那你轉(zhuǎn)戶口了沒?” “轉(zhuǎn)了?!?/br> “那就……”鹿仁佳也覺得有些難辦了,這就是個大大的漏洞,要是沒被人發(fā)現(xiàn)也就算了,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就文秀那個性子,肯定將這件事扣在鄭婷婷的身上。 “我就說我早就撕了?!?/br> 剛學會新思路的鄭婷婷十分干脆地說道:“我了解我爸,他是不可能在意這些東西的,所以戶口本之類的都會文秀在管,到時候我就咬死了我早就打算離開這個家,文秀怕是有口說不清了?!?/br> 再加上鄭國華最近對文秀之間有了嫌隙。 不然的話,她也不敢這么膽大。 “既然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都說你大伯是自殺的,但我覺得,說不定和那東西有關(guān),你千萬別暴露了自己?!?/br> 鄭婷婷連忙點頭。 心里還有些感動,感動過后就是無邊的諷刺。 這么多年來,第一個擔心她的,居然是個可以堪稱陌生的人。 鹿仁佳哪里是在關(guān)心鄭婷婷,她是怕鄭婷婷傻乎乎的暴露自己,從而讓姚家一大家子陷入危險中,沐胡楊雖好,卻遠在滇省,沒見原著中沐戈壁死,田雪瘋,鹿仁佳被騙,等他回來時早已物是人非了。 當然,她不認為自己護不住家人,但能不涉險是最好。 為此,她來了一趟鄭家,反倒心里存了事。 回了家后,正好小胡的二姐夫楊長清來了,這一次他拖磚拖得倒是挺干脆:“我們廠長一聽說造新烘干房是為了給部隊做訂單,當即就把單子給簽了,這不,我立刻就給拉來了?!?/br> 說著,從沐戈壁手里接過一包大前門,然后順手給跟過來的工人們分了。 工人們拿了煙,頓時更加賣力了。 不到半個小時,就把磚給搬完了,楊長清站在沐戈壁身邊,瞇著眼看院子:“你們這作坊,現(xiàn)在看來可不大啊,再這么下去,怕不是要搬廠房了?” “不知道呢,現(xiàn)在都挺擔心的,就怕部隊那邊的單子出問題,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了。” 沐戈壁模棱兩可。 楊長清看了眼沐戈壁,心說這小子也不老實。 誰都知道,這作坊搬出去肯定是要轉(zhuǎn)型辦廠的,到時候可cao作的地方就多了,尤其現(xiàn)在還有部隊的單子,若還是作坊的話,就能掛靠在供銷社里。 想必時社長那邊,也不一定愿意豆腐坊跳出去辦廠。 至少現(xiàn)在豆腐坊這邊還得緊著供銷社,一旦辦了廠,供銷社就和其它單位在同一個起跑線了,到時候能給供銷社幾成,那可就難說了。 時社長這個老狐貍,不會讓供銷社那么被動的。 鹿仁佳也知道,所以部隊訂單一下來,她就立刻拿著訂單去找時社長談判去了,這一次的烘干房資金,就是供銷社全出了。 等楊長清走了,鹿仁佳出來整理院子,順帶著將鄭婷婷的事兒給說了。 沐戈壁以前也是玩過陰謀詭計的。 這會兒一聽就聽出問題來了:“你說鄭家都有誰知道這個賬本?” “文秀肯定是不知道的?!?/br> 不然早就鬧了。 “其他人……不好說?!?/br> “不,鄭家人應(yīng)該都不知道,恐怕鄭國強只告訴了周蘭?!?/br> 鹿仁佳:“……” “要么說這夫妻還是原配的好,這么重要的東西,最終還是只告訴了她老婆,連嫡親兄弟都沒說呢?!?/br> 這話就有些陰陽怪氣了。 作者有話說: 路人甲:稍稍放心。 翹著中指打字好累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