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妾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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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蹦畲簱u搖頭:“你送來的傷藥效用極好, 都八.九日了, 皮rou已慢慢結(jié)痂, 暫時(shí)不流血了?!?/br> 見她傷勢好轉(zhuǎn),沈?yàn)懮宰靼参繋拙?。待她說完,念春便盯著她,悶聲悶氣道:“我傷好了便要出府去?!?/br> 沈?yàn)懳Ⅲ@,念春解釋道:“我爹娘想著我年歲也大了,便給我與鄰居家的阿哥定了親?!痹鹤永锏难诀吒饔懈鞯臍w宿,她也不愿再蹉跎下去,便答應(yīng)了。 沈?yàn)懶Φ溃骸皟杉胰酥祝呛檬?。你為何悶悶不樂?”念春不是一直想著終身有托嗎? 念春嘆息一聲,悶悶道:“對我而言,自是好事??赡隳兀俊?/br> 沈?yàn)懳⒄?,只是笑道:“我又怎么了??/br> 念春見她這強(qiáng)顏歡笑的樣子,只蹙眉罵道:“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走都要走了,礙不著你什么,只有幾句話要囑托于你?!?/br> 沈?yàn)懸巡碌剿f什么,也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便平心靜氣道:“你說,我聽著?!?/br> 念春嘆息一聲:“你上一次逃跑,我便知道你不愿跟爺,也不肯做妾,我總想著臨走前勸一勸你?!?/br> “你是府外來的,應(yīng)當(dāng)知道外頭的日子不好過。你這般貌美,尋常人家心知護(hù)不住你,又怕惹禍,不敢娶你??纱髴羧思夷睦飼?huì)娶一個(gè)做過丫鬟的人當(dāng)正頭娘子呢?還不是要納你做妾。” 見沈?yàn)懖徽f話,念春只苦口婆心道:“都是做妾,還不如跟著爺呢。知根知底,爺待你也好,將來生下一兒半女,終生有托。” 沈?yàn)懕阃嫘Φ溃骸叭f一也有好人家瞎了眼,要娶我做正頭娘子呢?” 念春見她聽不進(jìn)去,心頭火起,只噼里啪啦斥罵道:“好!就算有個(gè)普通人家肯娶你,你不知對方根底,焉知對方娶你,是不是要你做半掩門的暗娼供養(yǎng)他?是不是好將你典賣給旁人做妻生子?乃至于賣進(jìn)窯子里得一筆銀錢好發(fā)家!” “你老早便跟了爺,沒吃過苦頭。你信我罷,我與你無冤無仇,害你作甚!”念春又氣又委屈,只覺沈?yàn)懞盟埔粔K頑石,怎么說都不聽。 見念春惱了,沈?yàn)扅c(diǎn)點(diǎn)頭道:“你說的有理,我且考慮考慮?!?/br> “哎呀,你還考慮什么呀!”念春氣急,指著沈?yàn)懗獾溃骸澳泐^上這根金鑲玉鸚鵡銜桃嵌寶簪,上頭鑲了兩小顆紅寶石,三片綠翡翠,還有一大顆羊脂玉。這一根簪子就要幾十兩銀子。腕間這玉鐲是和田白玉,油潤潤的,水頭多好啊,百余兩總要的,身上這件白棱挑邊潞綢扣衫,大紅織金妝花羅裙,林林總總要價(jià)五十兩?!?/br> “這么一身下來,幾百兩銀子啊,你若嫁了普通人家,哪里還能享用這些?只怕日日都要為柴米油鹽cao心,天長日久的,再好的顏色也消磨沒了,你成日里吃苦受罪,你相公倒好,見你沒了顏色便起了心思納妾,你何苦來哉?!” 聽她說完,沈?yàn)懕沣读艘粫?huì)兒,這才看向念春,溫聲道:“多謝你,我心里有數(shù)的?!?/br> 念春怔怔盯了她半晌,泄氣道:“罷了罷了,隨你去!死了埋了都與我無關(guān)!”說罷,氣得艱難翻身,不搭理沈?yàn)懥恕?/br> 沈?yàn)懸姞睿恍χc她說了幾句,起身告辭。 回了正堂,見龍桂香倒掛焚燒,裊裊青煙升騰而起,裴慎正鋪開翹頭案上陳清款宣紙,提了一桿湖筆,欲臨摹案頭昆山小石。 見沈?yàn)戇M(jìn)來,他擱下筆,笑道:“去哪兒了?” 沈?yàn)懫乘谎郏骸叭タ戳丝茨畲?。?/br> 裴慎便哦了一聲,復(fù)又去看她,見她人怔怔的,心里不免歡喜。 若她聽了念春那番話,還能神色如常,那才不妙。 前些日子她在絳云樓曬書時(shí)分明待他已有幾分意動(dòng),連看三日廟會(huì)更是與他親近了許多,如今念春再一勸,只消趁熱打鐵便是。 思及此處,裴慎溫聲道:“我上午剛應(yīng)了你去澄湖看荷花,采蓮子,船舫已備好,可要去?” 沈?yàn)懶睦铼q豫,只愣愣的走神。 裴慎頭一次如此耐心,溫聲又問了一遍。 沈?yàn)戇@才回神道:“走罷?!闭f罷,魂不守舍的往外走,離開門檻時(shí)還差點(diǎn)絆一跤。 “走路當(dāng)心些?!迸嵘鞣鏊话?,便帶著她慢悠悠穿過抄手游廊,往澄湖走去。 沈?yàn)懸宦纷呱?,待她回過神來,方驚覺已到了澄波擁翠水榭,再往前,望得見波光粼粼的澄湖。 那湖面極清似鏡,只茫茫接天,風(fēng)煙俱凈,岸邊停泊著一艘小船,船身小到大約只能并肩躺下兩個(gè)人。 “這船還真是小巧玲瓏?!鄙?yàn)懻f罷,便瞥了眼裴慎,笑道:“裴大人體格高大,恐怕上不了此船?!?/br> 裴慎心道他上不得此船,那難不成只由得你一個(gè)人去? “你體弱,我不在你身邊,若不慎跌入湖中,反倒不美?!?/br> 沈?yàn)戄p哼一聲:“我的確不會(huì)鳧水,哪里及得上裴大人諳熟水性呢?” 被她嗆了兩句,裴慎無奈道:“這船是底下人選的,你與我置氣作甚?” “既然如此,那便叫底下人換了去。”沈?yàn)懡釉挕?/br> 裴慎便訕笑兩聲,解釋道:“船只若太大,遍地芙蕖,不好行駛。” 沈?yàn)懕泓c(diǎn)點(diǎn)頭,笑道:“既然這船上只能容納兩人,便勞煩裴大人當(dāng)一當(dāng)艄公了?!?/br> 她本意是想臊臊裴慎面皮,誰知裴慎早有準(zhǔn)備,只朗笑道:“我為你當(dāng)一當(dāng)艄公又有何妨?” 沈?yàn)懳⒄?,瞄裴慎一眼,?fù)又轉(zhuǎn)過頭去,不說話了。 和羞走。 見她這般反應(yīng),裴慎難免嘴角微微上翹,心中愉快,不禁輕笑一聲,惹得沈?yàn)懣催^來,只睜圓了眼睛,瞪他一眼??伤凵袂宄喝绱核故撬频蛇€嗔。 已是和羞走,偏又倚門回首。 裴慎眉眼含笑,心中快慰不已,干脆取了船上斗笠,戴在玉冠上,可他錦衣玉袍,皂靴銀帶,好一個(gè)不倫不類的艄公。 沈?yàn)懣粗粗?,竟輕笑出聲。待裴慎循聲來看她時(shí),偏又板起臉,不笑了。 好似一尾游魚,透著股狡黠的勁兒,活靈靈的,只輕輕拿尾巴點(diǎn)了裴慎一下,便兀自游入藕花深處,消失不見。 她越這般,裴慎越發(fā)心癢難耐,竟立于船頭,拿起長長的竹篙,點(diǎn)了點(diǎn)沈?yàn)懷鼈?cè)。 沈?yàn)懪掳W,躲閃不急,竟被那竹篙點(diǎn)了個(gè)正著,偏她脾氣倔,非要忍笑,只努力板起臉道:“你做甚?” 裴慎見她不笑,實(shí)在可惜,干脆扯下頭上斗笠,朗聲道:“這位姑娘,船已至湖心,你還未付在下船錢呢?” 沈?yàn)懸汇?,便仰起頭,誠摯道:“我的衣裳貴重,被你的竹篙弄濕了,你得賠我錢。這位船家,我的衣裳錢便不必賠了,正好抵了你的船資,可好?” 分明是沒錢,偏要百般狡辯。 可裴慎見她滿目慧黠,眉眼靈秀的樣子,難免心生喜愛。只嘴上偏要為難她:“你這衣裳錢只抵了來時(shí)的船資,回去的呢?” 沈?yàn)懴肓讼?,大方?cè)身道:“方才你拿竹篙點(diǎn)了我的左腰,如今你把我的右腰也點(diǎn)濕便是?!?/br> 裴慎大笑。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直將小舟駛?cè)胧锖尚摹?/br> 湛藍(lán)的天,翠綠的葉,粉白的花,清風(fēng)徐來,荷葉搖搖滟滟,映得水面清圓,風(fēng)荷并舉。 沈?yàn)懽诖匈p景,睜眼是朗闊的天地與無窮的碧色,呼吸之間盡是十里芙蕖暗香,只覺心中郁氣盡散,天與地都開闊起來。 裴慎一面賞景,一面隨意折了支荷花,撕開蓮蓬,取出青嫩可愛的蓮子,又去了苦芯,拈在指尖,遞到她唇邊。 沈?yàn)懳⒄а垡娕嵘髅佳矍蹇∪绠?,滿面含笑,那是舒展的、自然的笑,飽含著快活與歡喜。 “愣著做甚,吃罷?!迸嵘餍Φ馈?/br> 她看了裴慎兩眼,不曾用手,只湊過去,輕輕咬住了那枚蓮子。 裴慎只覺手指似觸碰到了她的朱唇,柔軟豐腴。 一觸即分。 他一時(shí)間悵然若失,只是忽又狂喜起來。 沁芳主動(dòng)來咬他指尖蓮子,這意味著什么,裴慎自然清楚。他一時(shí)歡喜,便又剝了一顆蓮子,只等她來咬。 沈?yàn)懫策^臉去,不吃了。 見她這般,裴慎越發(fā)心癢,便只拿手中被他掰得七零八碎的蓮蓬莖,輕輕碰了碰沈?yàn)懹已?/br> “好姑娘,我喂了你一顆蓮子,你也賞我一顆吃吃?!闭f罷,便扔了蓮蓬,直將手覆上了她的腰肢。 接天蓮葉間,有一艘小船搖來晃去,將田田蓮葉層層蕩開,不知不覺間,便誤入藕花深處,不知?dú)w路。 第38章 昨日游湖, 兩人在外頭鬧過一場, 沈?yàn)戨y免疲憊,醒來便見裴慎習(xí)武沐浴過后, 精神奕奕地坐在床頭望著她。 沈?yàn)懨悦悦擅傻乇犙? 見是他,又闔上眼,只從錦被里伸出一雙雪白的玉臂, 含糊道:“抱我過去?!?/br> 裴慎笑罵:“你是我主子不成?” 沈?yàn)戨S意搖搖頭:“不是?!?/br> 裴慎好奇道:“那我為何要抱你去更衣?” “我是你寵妾。”沈?yàn)懙馈?/br> 哪里有人正兒八經(jīng)說自己是寵妾的?裴慎被逗得發(fā)笑, 便一把摟住她纖細(xì)的腰肢, 只將她從薄被中抱出來。 夏日本就溽熱,大清早沈?yàn)懼淮┲簧碓卵腊滓C衣, 被裴慎摟在懷里,貼著他熱烘烘的胸膛, 只覺燥熱得很。 沈?yàn)懕疽馐窍肴鰝€(gè)嬌, 卻又覺得太熱了,不值當(dāng), 便開口道:“你放我下來罷。” 裴慎溫香軟玉在懷,加上他雖心知自昨日游湖后兩人關(guān)系必是突飛猛進(jìn),可難得能見沁芳這般撒嬌賣乖,哪里肯放?只一味笑道:“做人需有始有終?!?/br> 沈?yàn)憫械脛?dòng)彈,聞言也不再爭辯,任由裴慎將她抱到方桿官帽搭腦衣架前,那上頭已搭了好幾件衣裳。大約是之前丫鬟們已進(jìn)來過,只是沈?yàn)懰檬?,沒醒。 沈?yàn)懻∠乱患掳桌饨伾? 裴慎忽輕咳一聲:“我來罷?!?/br> 沈?yàn)懱裘? 只任由裴慎替她更衣。裴慎雖是錦繡膏粱子弟, 可先是在外讀書十年,又在軍中待了三年,決計(jì)不是衣來伸手的廢物,穿件衣裳自然是會(huì)的。 只是穿著穿著,手指便忍不住摩挲起沈?yàn)懷?,筆繭、常年習(xí)練長.槍馬槊的槍繭,粗糲得隔著衣物都能激起皮膚一陣陣顫栗。 沈?yàn)懢徚司彛秽了谎?,兀自系好腰帶?/br> 裴慎摩挲了兩下指尖,一時(shí)可惜,轉(zhuǎn)念一想,她不同于往常那般或是牙尖嘴利的嗆他,或是推辭婉拒,反倒似喜似嗔的瞥他。 裴慎一時(shí)心喜,便攬住她腰肢笑問道:“夫人可要梳妝?” 沈?yàn)扅c(diǎn)點(diǎn)頭,未曾反駁他夫人二字,只是勾住他脖頸,任由裴慎將她打橫抱起,略走了十余步,安置在檀木折枝牡丹鏡臺(tái)前。 面前是光可鑒人的菱花紋銅鏡,清晰的映照出沈?yàn)懨佳?,看的她微微一怔?/br> 裴慎立于她身側(cè),見她這般,便笑道:“怎么?莫不是見了這鏡中人,便嫌棄案上脂粉污顏色?” 沈?yàn)懟剡^神來,輕哼一聲,刁難他:“裴大人博聞強(qiáng)識,對這鏡臺(tái)之上胭脂水粉可有了解?” 裴慎一怔,見她側(cè)身抬頭望他,只仰起臉,眉眼清稚,帶著些恃寵而嬌的鮮活勁兒,再不是從前那副裝聾作啞木頭人的樣子。 裴慎愛她這股鮮靈勁兒,水汪汪,活靈靈,生機(jī)勃勃的如同春日新柳。便笑道:“胭脂水粉我是不懂的,又不是什么紈绔浪蕩子弟,成日里只吃女子嘴上胭脂?!?/br> 見他說這個(gè),沈?yàn)懼黄乘谎?,輕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