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妾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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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十兩! 陳荷花和王三娘被這個(gè)數(shù)字沖的頭暈?zāi)垦!?/br> “我想過了,今兒是我翻盤的最后機(jī)會了!”沈?yàn)懭缤恳粋€(gè)輸紅了眼的爛賭鬼一般,“今兒最后一次了,你們賭不賭?” 王三娘猶豫了一下,劉mama管得嚴(yán),不允許守夜婆子吃酒賭牌。每天夜里入睡前她都要巡邏一遍,從前綠珠和她們賭牌,都得等劉mama巡邏完走了再來的。 可今日,劉mama再三強(qiáng)調(diào),明兒就是賣貨的日子了,萬不可出差錯。 一時(shí)間,王三娘猶豫不決。 可陳荷花原就是個(gè)滾刀rou、老油子,守夜實(shí)在無聊,綠珠又日日來賭牌,今日不賭,原就心癢難耐。這會兒綠珠來了,她賭癮一上來,又被四五十兩沖得腦袋發(fā)昏,連忙道:“賭賭賭!” 她一答應(yīng),王三娘也動搖了。 這綠珠日日都要來賭,癮頭何其大,今日耐不住,得了裙子頭面便要來賭,也是正常。更何況賭了一年,無事發(fā)生。綠珠還一心要攀附權(quán)貴,總不至于逃跑。 一想到逃跑,她忍不住去看綠珠,綠珠雙腿被裹在大氅里,這會兒大氅下擺微微滑開,露出細(xì)棉布的中衣來。再看看她那雙軟緞鞋,分明就是她平日里賭錢時(shí)的樣子嘛! “王三娘,你到底賭不賭?!”沈?yàn)懘叽俚溃澳闳舨毁€,我便與陳mama玩兒,兩個(gè)人玩搭橋便是了?!?/br> 王三娘一個(gè)激靈,那可不行!那這四五十兩銀子豈不是要被陳荷花一人獨(dú)吞了! 那可是四五十兩?。?/br> “賭賭賭!”王三娘連忙道。 “那行,快!你二人快把馬吊、銀錢都拿出來!”沈?yàn)懻f道。 這下兩人傻眼了。 馬吊還好說,就藏在這一旁的芭蕉樹下,翻開草叢,取出便是??赡清X從哪里來?。?/br> “你昨日不是說今晚不能再賭了嗎?我早早的把銀錢放家里去了!”陳荷花急道。 那么大一筆銀錢,足有二十來兩銀子,誰會帶在身上。 沈?yàn)懖荒蜔┑溃骸澳悄闳ト肀闶橇?,只是先說好,我那裙子加頭面少說也要四五十兩,你最少也得拿出四十五兩銀子來。否則不賭。” 四十五兩?。∪羰禽斄?,這一下子損失那么大一筆銀錢,不得氣撅過去??! 可是要是贏了呢!一人少說也能拿個(gè)二十兩。這可是二十兩啊! 想想綠珠那賭運(yùn),牌技……王三娘試探道:“不知可否打個(gè)欠條?若輸了錢明兒還你?!?/br> 沈?yàn)懤湫σ宦暎骸巴鮩ama,你莫頑笑。我輸?shù)腻X可都是真金白銀。便是要拿衣裙首飾抵押,那也是有實(shí)物的,你輕飄飄一張白條,忒不像話。” 王三娘正蹙眉,一旁的陳荷花狠狠心:“我回家拿錢去!” 王三娘一見她答應(yīng)了,連忙道:“我也回家拿去!” “哎等等?!鄙?yàn)懨Φ溃骸澳銈儌z都走了,留我一人在這兒,烏漆麻黑的,嚇?biāo)纻€(gè)人了!” 說著,便思索道:“要不你倆輪流去取錢。反正家住的近,要不了多少功夫。先派一個(gè)人拿錢,另一個(gè)留在這里陪我說說話,待回來了再讓另一個(gè)人去取便是了?!?/br> 這話一說,倆人便徹底打消了疑心。哪里有要逃跑的人不支開兩人,反倒要留一個(gè)人看守自己的呢! 聞言,王三娘起身道:“我年輕,腿腳快,我先去取,取四十五兩,夠嗎?” 陳荷花剛要點(diǎn)頭,沈?yàn)懲蝗坏溃骸澳銈儌z個(gè)都四十五兩嗎?” 說著,她像是意識到自己失言似的,不好意思笑笑,便不說話了。 王三娘心眼多,眨眼便想到了,如果倆人都出四十五兩,都贏了,賣裙子頭面的錢必定是一人一半??扇羰撬龅亩?,屆時(shí)便能分到更多的錢。 一想明白,王三娘生怕陳荷花也想到,即刻催促道:“老jiejie,你快去把鎖打開!我這便去取?!?/br> 說著,兩人各從腰間取出兩把鑰匙,分別打開了角門上的兩把大銅鎖。 門一開,王三娘便提著燈籠,急急忙忙離開了。 這個(gè)地方,只剩下陳荷花和沈?yàn)懥恕?/br> 見王三娘走遠(yuǎn)了,沈?yàn)懕氵^去,“陳mama,咱們閑著也是閑著,說說話吧”。 說著,她把放在地上的燈籠提起來到兩人中間小桌子的正上方,她慢慢放下來—— “好啊,綠珠姑娘”,陳荷花滔滔不絕,“要我說……哎呀!” 沈?yàn)懽笫忠幌伦影褵艋\懟到陳荷花眼前,她驚呼一聲,條件反射往后閃躲。 沈?yàn)懨偷貟嗥鹦〉首?,奮力砸下。 “咚”地一聲,陳荷花應(yīng)聲倒地,額頭血糊糊的。 沈?yàn)懞敛恍奶邸?/br> 為虎作倀的倀鬼,為了錢,送了多少姑娘進(jìn)了暗無天日的私窠子里。一條一條,全是人命! 此刻陳荷花已暈,四下無人,按理沈?yàn)懸呀?jīng)可以開鎖逃跑,但她沒有。就好像她不讓這倆人同時(shí)回家取錢一樣。 因?yàn)槿绻丝趟优芰?,只要有一個(gè)人回來喊一聲,那她根本跑不遠(yuǎn)! 一切順利,沈?yàn)懮詈粑豢跉?,按照?jì)劃把陳荷花拖起來藏進(jìn)周圍草叢里。 王三娘一走,此刻門上只有陳荷花負(fù)責(zé)的那把銅鎖還鎖著。 沈?yàn)懭×怂蔫€匙開了銅鎖,緊接著,用腳抵住角門,又拿著小凳子藏在角門邊上,細(xì)細(xì)的聽著外頭的動靜。 她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干這種事,難免心里慌張,她擦擦手汗,深呼吸兩下,靜靜等著王三娘回來。 王三娘是一路跑著去跑著回的,回來得還挺快,她身上帶了七十余兩銀子,這可是全副家當(dāng),生怕出事,急匆匆提著燈籠趕回來。 “老jiejie,快開門!” “嗯。”沈?yàn)憠旱蜕ひ?,隨意撥動了一下已經(jīng)開了卻還掛在門上的銅鎖,裝出有人在開鎖的聲音。 “老jiejie,你快些!”王三娘催促道。 “好了?!鄙?yàn)憠旱吐曇?,順勢松開腳,舉起凳子。 門嘎吱一聲便開了。 王三娘推門而入,“老jiejie,我……” “砰——” 候在角門一側(cè)的沈?yàn)懘謿?,手上還捏著小凳子的腿,又抄起凳子猛地往對方腦袋上狠擊了兩下。 王三娘的血流得比陳荷花都多。 沈?yàn)懖桓业R,她搜遍王三娘身上的衣服,找到了七十二兩銀子,摘掉兩人頭上戴的首飾,通通塞進(jìn)荷包里,再將荷包打成死結(jié)系在自己腰帶上。 緊接著脫掉兩人的衣服,將其中一件擰成一根粗粗的布條,圍在自己腰上。她腰肢纖細(xì),要想扮成健婦,首先要增加的就是腰圍。 她身上的大氅其實(shí)不叫大氅,不過是個(gè)春季的短披風(fēng)罷了。便把自己的大氅如同裹浴巾一般裹在身上,又把兩人剩下的所有衣服按照抹胸、中衣、外衣的次序,一一穿在身上。這樣一來,纖細(xì)的身體看上去便壯碩多了。 再將自己的襪子鞋子脫下來揣進(jìn)胸口兜里,這些都可以去估衣鋪換錢的,沈?yàn)懸晃腻X都舍不得丟。 又換上其中一人的襪子鞋子,另一雙襪子便分成兩只,正好將兩人的嘴堵上。解下兩人的褲腰帶,將她們抱頸捆好。 最后,沈?yàn)懻罩鴤z人的發(fā)型,給自己梳了個(gè)已婚女子發(fā)髻。這發(fā)髻極簡單,想來也是,平頭百姓日日要勞作,怎么可能梳些復(fù)雜發(fā)髻。 她又用手指在地上抹了點(diǎn)泥巴,均勻的抹在自己白凈的臉上。 萬事俱備,沈?yàn)懜闪俗詈笠患隆?/br> ——她推開了門。 外頭依然黑漆漆的,可仿佛有鮮活的空氣涌進(jìn)來。 沈?yàn)懶呐K狂跳,激動不已,她深呼吸一口氣,正要跨過門檻奔逃,忽覺后頸一痛,便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說: 女主賭博一直輸錢,輸了精光。王三娘和陳荷花賭博,不僅丟了七十多兩銀子,還被人剝的精光,可見賭博不好,大家不要學(xué) 第4章 入夜,鹽漕察院內(nèi)。 裴慎站在四君子雕花楠木翹頭案前,案上置著一只天青色官窯古膽瓶,斜斜插著幾支青翠田田的蓮葉。 燈火煌煌之下,他正隨意把玩著一支箬木制的綠沈漆竹筆,門外忽有人輕叩。 “爺,查到了一冊賬本,只是……”進(jìn)來的侍衛(wèi)林秉忠將一冊賬本遞上,又為難道:“去劉宅時(shí)發(fā)現(xiàn)有一女子打暈了兩個(gè)守門婆子似要逃跑,為防節(jié)外生枝,便將她一起帶回來了?!?/br> 說著,將肩上扛著的麻袋放下來,正要解開。 “不必解開!”麻袋里的沈?yàn)懲蝗怀雎?,唬了林秉忠一跳?/br> 就連裴慎都一愣,復(fù)又沉著臉:“稍候出去自領(lǐng)十軍棍?!?/br> 這麻袋里的人一動不動,林秉忠還以為對方一直暈著,一時(shí)便大意了。竟叫一個(gè)外人聽見了賬本二字。 他自知魯莽,哪敢辯駁,領(lǐng)了命站在一旁不說話。 沈?yàn)懓肼肪捅活嵭蚜?,可四肢被綁,逃也逃不了,便只能裝昏,這會兒見要解開麻袋,趕緊道:“諸位好漢,我被套著麻袋,不曾見過你們的臉,還請好漢饒命?!?/br> 見她這般,裴慎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從劉宅出來?” 沈?yàn)懶闹獙Ψ侥軣o聲無息擄走她,絕不是劉mama之流,更不是她能抗衡的,便老實(shí)道:“我本是劉宅丫鬟,不堪被人打罵,夤夜出逃,望二位好漢饒命?!?/br> 丫鬟?裴慎冷笑:“滿口謊話。” 沈?yàn)懶睦镆煌?,只聽裴慎道:“你一個(gè)丫鬟,隨意找個(gè)由頭出府一趟,一去不回便是。非要在夜深人靜跑?恐怕不是丫鬟,是劉宅的瘦馬罷!” 沈?yàn)懸姳蛔R破,即刻道:“這位壯士明察秋毫,小女的確是瘦馬出身。少時(shí)家貧,沒吃過一頓飽飯,被賣后學(xué)不會詩詞歌賦,又不會算賬女工,便日日挨餓,面黃肌瘦,苦不堪言。只好趁夜出逃,萬望二位壯士可憐一二。” 這話說的實(shí)在可憐,還隱有啜泣之聲,一旁的林秉忠面露不忍,誰知裴慎是個(gè)冷心腸,只淡淡道:“又說謊。” “你一個(gè)人能打暈兩個(gè)婆子,必定是使了計(jì)的,這般靈慧之輩,說自己太笨學(xué)不會東西?謊話連篇!” 沈?yàn)懸е?,暗恨今兒怎么這么倒霉,碰上了個(gè)煞星。 裴慎見她不說話,心道她百般狡辯,說什么怕看見我與林秉忠的臉,又說自己是丫鬟,又說自己挨餓到面黃肌瘦,無非是怕我解開麻袋,看了她的臉對她心懷不軌罷了。 “去,解了袋口?!迸嵘鞣愿赖?。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天姿國色。 麻袋口一開,沈?yàn)戔Р患胺酪姷搅凉?,生理性眼淚涌出,濕潤了眼眶。 她睜開眼,一雙水洗般的明眸,朱唇榴齒,云鬢花顏,明澈干凈,清麗脫俗。燈火朦朧之下,唯見美人含淚,似喜似嗔,最是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