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xué)少女才是真大佬[重生] 第149節(jié)
“那么,就是這里了……”看著只有站在此地,才能用陰陽眼發(fā)現(xiàn)的虛空中那漆黑如墨的一點,顧婉心中猶豫了一瞬,接著深吸了一口氣,將一股沒來由的煩躁壓了下去,沉聲道,“當(dāng)我說‘攻擊’之后,所有人立刻使出最強的一招!” 第227章 無人應(yīng)答,但顧婉確認,所有人都聽到了她的聲音,并為之做好了準備。 “攻擊!” 隨著這聲指令,率先出手的是顧婉。剎那間光影流轉(zhuǎn),靈力化作數(shù)道利箭,向著那一處直射而去。她手上雖沒了指環(huán),但卻絲毫不影響這一擊的凌厲。 就像是往水里傾倒石塊一樣,一下接一下沉悶的敲擊聲響起,原本看起來正常的空間頓時泛起陣陣漣漪,濃重的黑色一閃而過,他們的確身在幻境中。 雖是幻境,但也并非全部虛假,至少這一點,于陣法而言,絕對至關(guān)重要! 其他人雖看不見虛空中那一點,卻很信任她的判斷,瞬間,各種攻擊皆朝著漣漪中心襲去。 半空中一片五光十色,所有的襲擊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大嘴吞沒了,良久,空間終于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伴隨著這些攻擊,顧婉心念一動,丹田中醞養(yǎng)已久的羅盤悄然出現(xiàn)在手中,迅捷無聲地落于地面。羅盤上貼著符箓,避過了所有人的感知,正正位于虛空那一點的下方。 按道理來講,她本不該多此一舉,羅盤若是還在丹田里,能最大限度加強防御、護持自身。而且法器羅盤最大的作用在于防御和封印,于攻擊一道并不擅長,她完全沒必要將它拋出去,但她卻還是這樣做了。 先前推算兇獸蜚的封印時,她能感覺到,這個封印已然是千瘡百孔,也許只需要一把力氣,蜚便會從中脫困。其氣息張牙舞爪、濃郁無比,從封印各個殘缺處溢出,兇性畢露、駭人至極。 若是不先將蜚重創(chuàng),令它收回封印缺口處的力量,他們便很難在有蜚干擾的情況下,順利地修補封印。 所以顧婉打算集所有人之力,先打傷蜚,救出生魂,最后再補好封印——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這漆黑如墨的一點,便是她神識感應(yīng)中,兇獸蜚氣息最濃的一點,她甚至猜測,可能蜚的本體便藏在這一點之后。如此推算了好幾次,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 卜算一道她師承天一閣,還從來沒出過什么差錯,但不知為何,這次算過之后,一想到攻擊,她便神思不定、心生不祥,總覺得像是料錯了什么,又像是哪里疏忽了。 對于自己冥冥中的預(yù)感,她是十分相信的,便心隨意動,暗中將羅盤拋出。這招雖是臨時起意,沒想到作用卻是立竿見影——隨著羅盤無聲落地,她心中的煩躁像是躁火兜頭被澆上滿池冰水,立刻消隱無蹤。 猛烈的攻擊一波接著一波,不多時,這座大殿便地動山搖、空間震顫,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一股強大至極的力量從虛空中尖嘯而出,迎面橫掃而來,將這個空間所有人狠狠抽飛。 顧婉只感覺身上發(fā)冷,眼前驀然一黑,自己被誰護在懷中,接著一聲悶哼,聲音熟悉到令她心中發(fā)寒。 哪怕看不見靈力與陣法相沖的場景,但千鈞一發(fā)之際,竟然是蔣其琛反應(yīng)最快,他本就站在顧婉身后,當(dāng)即將她緊緊攬在懷中,用自己的背擋住了這一記兇狠的襲擊。被擊飛后落地時,他暗施巧勁,讓自己先行著地,硬是沒讓顧婉傷到半點。 顧婉的兩個法寶雖不在身上,但護身靈符還是有不少的,就算有猛烈的攻擊臨身,也能起到防御的作用,不會受到致命的傷害。但蔣其琛關(guān)心則亂,他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婉婉受到襲擊而不管不顧?所以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以身相護,以命來擋。 虛空中的那一點仍在震顫,這一擊才停,下一擊已然來臨,除了被蔣其琛護住的顧婉,其他人都已經(jīng)沒了還手之力,紛紛吐血倒地,再也動不了了。 顧婉感覺抱住她的人在微微顫抖,內(nèi)心焦急猶如火燒一般。她小心翼翼地掙脫出來,動作輕巧地檢查蔣其琛的身體狀況,待確定這些青紫傷痕都是皮外傷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蔣其琛有純陽之氣護體,受傷不重,但其他人可沒這么好運,皆是嘴角淌血、歪倒在地。雖神智還清醒著,卻因內(nèi)府遭到重擊,暫時是沒辦法站起來了。 虛弱的□□聲低不可聞,接二連三的襲擊也已然停止,但空間震顫卻越發(fā)猛烈了。大殿里的空間仿佛是被什么東西撕裂了,露出虛空中那深不見底的濃黑。 虛空中像是在孕育一頭怪獸,又像是藏著一個巨人的心臟,“砰砰砰”一聲接著一聲,聲音澎湃而急促,連帶著整個空間一起振動,讓人直喘不過氣來。 讓顧婉驚訝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竟慢慢開始和震動聲趨同一致。一下又一下,共振帶來越來越強烈的痛楚。她捂著自己的心臟悶哼一聲,咬牙施展靈力護住自己的心臟,又趕緊以防御靈符護住其他人,這才免除了所有人心臟爆裂的危機。 不過才過去了數(shù)十秒,眾人已經(jīng)從鬼門關(guān)門口過了兩趟。顧婉抬眸望向不斷撕裂的空間,濃烈的惡意從裂縫中不斷涌出。她臉色震驚,口中喃喃道:“兇獸蜚都被封印了,溢出來的力量竟還能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嗎……” “糟了!”顧婉臉色一白,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大錯,“這不是兇獸蜚的力量,而是這個空間的封印之力!” 原本她已經(jīng)看明白,也計算好了,這個封印雖然看起來千瘡百孔,但若無外力干擾,還能堅持一段時間,不會馬上失效。而且她攻擊的地方已然繞過了岌岌可危的封印,是兇獸蜚氣息最為濃厚的一點無疑,明明應(yīng)該是痛擊兇獸蜚,怎么突然變成破壞封印了? 在她的計劃里,他們的行動絕不會破壞封印,而是待兇獸還未完全蘇醒之時重傷它,爭分奪秒搶出生魂,而后修補封印,打兇獸蜚一個措手不及。待功成身退之時,還能再次封印它成百上千年,可謂是兩全其美。 想法很美好,現(xiàn)實卻很殘酷。眼下的局面無疑宣告她的計劃落空,可能還會帶來極其不好的后果。 究竟為何會失敗?難道說……顧婉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她握緊拳頭,眸中的狠厲一閃而過。 “啪——啪——啪”一聲又一聲,清脆的鼓掌聲緩慢響起,由遠及近,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誰?!”顧婉猛地望向說話聲傳來的地方,目光警惕萬分。這里是人跡罕至的仙人村,還是外人難以抵達的鏡像空間,危險至極,能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到達此地,還有如此表現(xiàn)的,絕不可能是什么善人!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高挑,甚至還有些俊美的男人驀地出現(xiàn)在大殿中。他身著普通的襯衫西褲,臉色紅潤、嘴角帶笑,樣子慵懶。撕裂的空間,不斷震動的聲響沒有給他帶來半分困擾。如果忽略這個環(huán)境,這人看起來和外界的尋常人沒什么兩樣,頂多長得帥氣了些。 但尋常人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還如此游刃有余? 顧婉眉頭緊蹙,心中將警惕拉到了最高值,面色卻沒什么變化,口中又問:“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誰?” “我是誰?”來人嘴角勾起,笑容帶著說不出的邪意,“你們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怎么還不知道我是誰?” “找你?”仿佛一道驚雷劈下,顧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難道你……你是……” 年輕人五官重組,容貌逐漸變幻,竟露出了一張顧婉十分熟悉的面孔。他雙手抱胸,看著顧婉難看的臉色,像是欣賞什么美景一樣,惡意滿滿地點頭承認道:“是,你猜的沒錯,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主使者,就是我把那些人引進了仙人村!” “竟然是你!”望著這張一千年也沒有變化的容顏,顧婉面露恍然之色,“早在進入村長的記憶時,我就覺得你有哪里不對,但你的所作所為,又的確護住了一方百姓,讓這個地方得以太平,所以我才沒有將這個猜測說出來?,F(xiàn)在看來,你從一開始,就對仙人村沒安好心!” 想起上個空間那些戴著面具、永遠跪拜著的魂魄,寄身于受刑雕像、氣息熟悉的殘魂,以及因魂魄不全,受到殘忍折磨而產(chǎn)生的源源不斷的怨氣……一幕幕慘狀在顧婉腦海中浮現(xiàn)。她按捺不住心中的沖天怒氣,質(zhì)問道:“你一個修行之人,為什么要這么做?仙人村的村民對你如此崇敬、言聽計從,替你立生祠,世世代代供奉于你,為何你連他們死后的魂魄都不放過!” 一千年不老不死,這得是多厲害的修行者?顧婉實在不理解,如果此人是對仙人村村民有惡意,當(dāng)時不救他們,任其自生自滅即可,為何要繞這么大一個圈,花成百上千年來惡意折磨這些平民百姓? 如果是為了收集魂魄和怨念,完全有更好,更隱蔽的辦法。所以,她覺得,就算是邪魔外道,做這樣的事情邏輯也說不通。 “修行之人?”此人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好笑的事情,竟捧腹大笑起來,整個大殿都充斥著他放肆的笑聲,良久,方才停歇。他笑意未散,眼角卻已勾起狠意,說道:“小姑娘,誰說我是修行之人了?” “你不是修行之人……”那為何可以青春永駐,還能活這么久? 顧婉眉頭緊蹙,單手接連掐算,隨著靈力的流逝,她的臉色越發(fā)白得近乎透明。像是終于算出了結(jié)果,她眸中閃過一抹驚慌,失聲叫道:“你……你竟然是!”還沒等她說出名字,反噬之力迅猛而至,她一口鮮血噴出,身體晃了晃,頓時委頓在地。 “果然不愧是天一閣的傳人,卜算一道學(xué)得不賴?!边@人見顧婉如此舉動,知道她已經(jīng)算出了自己的身份,得意的笑容中帶著說不出的快意。他目光瞧著顧婉,又像是在望某個他痛恨至極的人,恨聲道:“牛鼻子,想不到吧,你們天一閣今日會在我手中斷了傳承!” 第228章 “你竟與我天一閣有仇?”看著此人帶著恨意的神色,顧婉心中悚然,不由得開口追問。 想起剛剛看見的壁畫,顧婉心中頓時涌起絕望之感。如果她算出來的結(jié)果沒有錯誤,那從天地大變至今日,這家伙豈不是已經(jīng)活了不知道有多久了?那還怎么打?這種東西,天底下還有人能打得過他嗎? 不,不對。顧婉立即反應(yīng)了過來。如果這家伙真的這么厲害,早就光明正大地肆虐人間了。他既然只敢暗地里行事,行些鬼祟手段,這證明他肯定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毫無顧忌。難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他忌憚的人?又或許,是他被封印之后,實力大降,只能靠陰謀詭計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可不管是哪個原因,顧婉都覺得這家伙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至少她正面硬剛是肯定剛不過的。 而且此人心術(shù)不正,法力深厚,若與天一閣有仇怨,絕對會趕盡殺絕,不可能毫無動作。她想到天一閣從以前的江湖魁首到現(xiàn)在的寂寂無名,莫非……在過去的歲月中,天一閣的沒落與他有關(guān)?顧婉心中思緒萬千,但此刻大敵當(dāng)前,一點都不能分心,不得不強壓下來,思考翻盤的策略。 “果然不愧是天一閣的至陰之女,腦子轉(zhuǎn)得很快嘛!”此人微微一笑,竟開口贊揚顧婉,“你想的沒錯,你們門派除了極少數(shù)壽終正寢的人以外,所有橫死的都和我有關(guān)哦!”說到這里,他語調(diào)上揚,臉上露出愜意享受的笑容,轉(zhuǎn)瞬神色又變得兇狠,恨聲道:“一百多年前,我還以為天一閣已經(jīng)死絕了,沒想到還剩下你們這支余孽!真是一群陰溝里的臭蟲!”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像是想到了什么高興的事情,他舔了舔唇,又病態(tài)地笑了起來,似是在回味著當(dāng)時的景象,又像是在享受著曾經(jīng)的殺戮,看上去十分怪異,“對,一點也不晚,同樣的快樂能多享受幾次,我應(yīng)該高興才是!” 他咽著口水、目光急切,雙手掌心不停地摩擦,看樣子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讓我好好想想,該怎么炮制你們呢?你說,是把你們活剮了,一片一片吃掉?還是將你們連人帶魂全部撕碎好呢?不過,這樣會不會太浪費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皺起眉頭,仿佛深陷苦惱之中。這副神經(jīng)質(zhì)的模樣讓躺倒在地,只能任其魚rou的眾人都忍不住心底發(fā)寒。 邪異青年嘀咕了一會兒,很快便愉悅地笑出了聲,“唔,活得久果然還是有好處的,我知道幾百種有意思的酷刑,有用在身體上的,也有直接作用在魂魄上的。我可是很開明的,可以讓你們挑自己喜歡的來。我保證,絕對比你們知道的刑罰更有趣。怎么樣,誰想先挑了試試?” 邪異青年看上去真的非常高興,他拍了拍手,對著眾人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動作十分輕佻,“啊,一想到天一閣最終斷送在我手里,真是讓人高興啊!” “變態(tài)!艸……”見打肯定打不過,求饒可能也沒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一個隊員忍不住小聲罵道。 可還沒等他罵完,他的脖子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扼住,整個人朝著墻壁狠狠撞了過去。他渾身掙扎,悶哼一聲,從墻壁滑到地面,一口鮮血猛地噴出,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墩子!”刑燁怒吼出聲,他之前被撕裂的空間弄傷過,渾身鮮血淋漓,卻仍然用力朝墩子倒下的地方爬去。隊友現(xiàn)在生死未卜,所有人的性命都握于別人之手,他竟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帶著大家活下去。 難道,今天就是他們的死期嗎? “嘴巴放干凈點,我可不喜歡聽到別人罵我?!毙爱惽嗄曷栈亓杩斩笞〉氖终?,似乎是嫌棄這個叫墩子的人噴出的血礙眼,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塊純白手帕,開始一點一點擦拭自己的手指。一邊擦,他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拼命挪動的刑燁,說道:“你放心,他沒死。我還沒玩夠呢,哪里舍得你們死得這么容易?” 刑燁捏緊拳頭,什么話也沒說,沉默著繼續(xù)朝著墩子的方向爬去。 “為什么?你跟天一閣到底有什么仇?”丁悅文一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撐著地面,整個人半跪著抬頭望向唯一站著的那個人。他身上有不少符箓護身,受傷并沒有其他人那么重。而且比起受攻擊的威脅,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讓他不顧危險也要開口問出這句話。 這個問題的答案顧婉也非常想知道,當(dāng)即停下所有猜測,凝神細聽。 顧婉記得丁悅文說過,在一百多年以前,天一閣雖是隱世門派,但門派底蘊深厚,發(fā)展得很不錯。若不是那幾代先祖淡泊名利,只怕還居于江湖執(zhí)牛耳的地位。丁家祖先當(dāng)年是天一閣那代中最小的一位,當(dāng)時年齡尚幼,并沒有跟著兩位師兄出山降妖伏魔。沒想到兩位師兄后來卻不知所蹤,再也沒有回山,這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等丁家先祖長大了,遍尋四海三川,正是為了找到兩位師兄。后來因闖入險地受了重傷,最后落了個英年早逝的下場。 祖先成家時已是重傷在身、時日無多,這導(dǎo)致他們丁家后人身體都不是特別好,他懷疑自己爺爺沒能活到他長大成人,也有先天性底子弱的原因。仔細想想,如果這一切都是人為造成的,那真可謂是仇深似海了。 這人瞥了丁悅文一眼,卻沒興趣回答,反而看向顧婉,饒有興致地問道:“你不是已經(jīng)算出我的身份了?竟然還不知道我與你們天一閣的仇怨從何而來?” 這話從何說起,難道這是一件她必須知道的事?顧婉蹙緊眉頭,在腦中不斷回憶。上輩子雖然讀了不少典籍,但大多以法術(shù)類的書籍為主。她身體不好,精力有限,其它的書著實讀的不多,竟一下子想不起來。 可是一想到剛剛卜算出這人匪夷所思的身份,又想起那幅清晰明了的壁畫。如果說,此人說的一切都非假話,他真的與天一閣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那么,封印他的人難道正是天一閣門中先輩?若真是如此,那定然是在很久遠的過去,久遠到可能都沒有文字留存的時代。 是了!顧婉猛然想起,天一閣二代祖師曾記錄過創(chuàng)派祖師傳下來的模糊的只言片語,正與封印有關(guān),似乎是講述了創(chuàng)派祖師了結(jié)舊時代,帶著百姓開創(chuàng)新世界的故事。那篇文章不過寥寥數(shù)句,形容又十分夸張,比起祖師事跡,更像是一個奇詭的神話故事,所以她當(dāng)年并沒有興趣,瞥過一眼就沒看第二次。如果不是她過目不忘,現(xiàn)在只怕還真想不起來。 “想來,是我天一閣創(chuàng)派祖師封印了你?”顧婉雖是提問,神色卻越來越篤定。是了,在當(dāng)年那個災(zāi)獸肆虐、民不聊生的年代,只有封印蜚這樣的兇獸,才能被稱為了結(jié)了整個舊時代。也只有這種行為,才會讓天一閣和這家伙結(jié)下不死不休的仇恨。 “不過是個只敢耍小伎倆的卑劣小人罷了!”聽了這句話,邪異青年的表情頓時變了,神色從愉悅轉(zhuǎn)為猙獰,臉上青筋根根暴起,滿是弒殺之色。他眸子隱隱發(fā)紅,咬牙切齒道,“我當(dāng)年不過閑逛了幾個地方,多吃了幾個人,臭牛鼻子多管閑事,設(shè)陷阱把我封印了!這就是你們天一閣的做派嗎?什么都考靠陰謀詭計?我呸!我就不明白了,人類本就是我們的食糧,憑什么不讓我吃?!” “多吃了幾個人?”不是沒預(yù)料到這兇獸的德行,但聽他滿臉怨恨,一副理直氣壯,絲毫不覺得自己哪里有錯的神色,顧婉還是覺得一股惡氣直沖心頭,忍不住反駁道:“身為災(zāi)獸,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會發(fā)生災(zāi)難。你經(jīng)過的地方,水源干涸、草木枯萎,到處生靈涂炭。如果說這些只是你災(zāi)獸身份帶來的影響,并非出自你的本意,那吃人呢?你把人類當(dāng)作口糧,走到哪吃到哪,生而為人,怎么能不反抗?我告訴你,只要能夠除掉你,無論是設(shè)陷阱,還是別的什么方法,任何一個人哪怕拼掉這條性命也會去做的!” 這是整個族群的災(zāi)難,任何一個有能力、有良知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你是蜚?那幅壁畫上的兇獸蜚?怎么可能?”一直云里霧里的猴子終于聽明白他們在講什么了,當(dāng)即失聲驚叫,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卻無奈受傷太重,只能又躺了回去,“蜚不是被封印了嗎?怎么可能還能自由活動?” 他還記得之前看過的壁畫,兇獸蜚在世界大變的時候睡著了,一個人被遺留在了這個世界,后來更是被人強行封印在仙人村這個地方?,F(xiàn)在看來,封印蜚的人正是顧大師的師門前輩。想起神話里關(guān)于蜚的傳說:它所經(jīng)過之地,必然是荒蕪一片、血腥一片;再看他現(xiàn)在猙獰變態(tài)、兇性畢露的樣子,就知道這玩意兒絕對不是什么善茬。 不過,也不應(yīng)該?。款櫞髱熞呀?jīng)這么牛了,想來她的先輩肯定更厲害,為什么還會讓封印里的蜚跑出來作惡? “封???”邪異青年,也就是兇獸蜚嗤笑一聲,輕蔑道,“不過是個小小封印,又能奈我何?我早就從這個封印里出來了!” “是嗎?”顧婉不置可否,她一直拉著蔣其琛的手,靈力不停地游走全身,兩人的身體都在漸漸好轉(zhuǎn)。她開口問道:“如果你已經(jīng)從封印里出來了,那一千年前,又為什么在仙人村做這么多事情呢?” 第229章 “仙人村?那不過是我一時興起,隨手消遣而已?!?/br> 兇獸蜚勾起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的眸中滿是惡意,說道:“這里是我的神軀所在,人類待在此處幾千年,依靠我的力量生存,竟還敢活得那么自在……” 在他心中,這方天地本就應(yīng)當(dāng)屬于他,屬于當(dāng)年那些已經(jīng)消失不見的同伴或敵人們??墒撬麄兌茧x開了,是人類鳩占鵲巢,靠著恐怖的繁殖力竊取了整個世界。 他雖然被封印著,但從未停止過觀察這個世界,想起這許多年來,人類如蝗蟲般繁衍發(fā)展的畫面,他心中的怨憎與日俱增。 “天雷、地震、瘟疫……這些可算不上懲罰,不過是我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提醒而已,好讓他們知道這究竟是誰的地界?!彼麚u搖頭,嗤笑一聲,說道:“人類啊,如蟲豸一般卑劣弱小,令人作嘔。世代竊據(jù)此地,便是你們的原罪!” 兇獸蜚負手而立,目光從大殿中央一掠而過,輕蔑說道:“人類,食糧爾!就算我殺盡天下人,你們又能奈我何?我不光要殺,還要拘爾等魂魄,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呸!沒想到你這種東西也有中二期!放什么狠話,有本事你來??!什么兇獸蜚,不過就是個畜生!”猴子本身就性格沖動,現(xiàn)在聽到這一番說辭,更是忍不下去。 反正這劫肯定過不去,所有人都會喪命于此,他索性也不憋著了,放開了罵道:“小畜生,說什么呢!人類是你的食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嗎?也不想想,如果我們是食糧,那被人類封印的你又是什么?連關(guān)系都沒理清楚,罵人也不會,果然是沒上過學(xué)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