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上青云(科舉)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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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幾日后,沈長林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他更輕盈,更靈活了,還有一股溫?zé)岬臍庀牡ぬ镌丛床粩嗟纳?,姜無戈說那便是內(nèi)力,并教了他一套運(yùn)息調(diào)整之法,讓他可以掌控這股力量。 在某一日,沈長林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在一丈內(nèi)的距離,憑空揮指掐滅燭火,并且可用樹葉紙箋一類的輕薄之物作為暗器,輕松刺透數(shù)丈外的靶子——連皮帶骨的整扇豬rou。 那是姜無戈差人買來,專門訓(xùn)練沈長林習(xí)武用的,用完之后還可以熬rou湯,一舉兩得。 “師傅,要是我繼續(xù)練下去,是不是就可飛檐走壁了?” 沈長林很興奮,不由的想起以前看過的武俠劇,劇中的大俠輕功卓越,腳下一蹬便輕松的飛上屋檐,猶如飛燕一般。 姜無戈給小徒演示了一遍,他可以在沒有任何借力的情況下躍上兩丈高的院墻,可以在有著力點(diǎn)的情況下,輕松攀上三層樓高的屋頂,并在屋頂之間跳躍行動。 但總的來說,還是遵循物理規(guī)律的,不能像武俠劇中的大俠一樣,隨便的飛來飛去。 沈長林在內(nèi)心默默遺憾,同時也很知足,只要能修得師傅五成功力,日后什么虎xue狼窩闖不得,恐怕武狀元都不是他的對手。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他更加勤懇的練習(xí)起來,順便總結(jié)一些實用好練的招數(shù),夜里回去時教給小兄。 沈玉壽自然也是勤勉練習(xí),兄弟倆的武力值日漸上漲。 “站住!” 這日上午,許久沒有回過林府的林月賢少有的回了一趟家,他是回家取東西的,待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要走,但在走出府門前,聽到訊息的林父趕到,高聲喝道。 自妻兒死去,林家父子離心,再也沒有好好說過話。 林月賢淡淡的垂下眼睫:“林大人有何事,不妨快些說來。” 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一口一句林大人的喊自己,林父長嘆一聲:“事情過去這么久了,你還不釋懷嗎?” 釋懷?林月賢氣極反笑:“我有血有rou,我是個人,我若釋懷,便是對他們母子的背叛!” 林父深吸幾口氣平穩(wěn)心情:“他們是無辜的,但是,兒啊,你若一直日日惦念,如何走出陰霾,忘了吧?!?/br> “除非我死,否則永生難忘!” 林父背著手,手指攥成一團(tuán),他靜靜凝望著兒子的背影,放軟了聲音:“我已著人為他們母子雕琢墓碑,待修好以后,將他們的尸骨遷入我林家祖墳如何?” 林月賢猛地一怔,他沒有聽錯吧?父親竟愿意承認(rèn)素素和鷺兒了么? “就以林家遠(yuǎn)親的身份下葬,讓賬房多支銀兩,著老管家親自去辦,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補(bǔ)辦一場?!?/br> 呵,林父的話還沒說話,林月賢便發(fā)出一聲嗤笑,他果然想多了:“那是我的妻兒,若以遠(yuǎn)親的身份遷墳,不遷也罷。” 說罷便要匆匆離去。 “逆子逆子!”林父原以為自己的讓步會換來兒子的迷途知返,沒想到他仍不知悔改,“你明日就搬回來,否則,就永世不要進(jìn)我林家的門!就算你回來,我也要打你出去!老子要和你斷絕父子關(guān)系!” 林月賢頓住腳步,晃蕩著身子回轉(zhuǎn)身來,故意挑眉端出一副輕佻模樣。 “是嗎?你舍得和我斷絕關(guān)系?不,應(yīng)該換個說法,你才不舍得和進(jìn)士兒子斷絕關(guān)系,林大人,您睜開眼睛看看,林家各房孫輩,除了我林月賢,誰中了進(jìn)士,個個蒙受祖宗之恩混日子罷了,林家未來的興旺,唯有靠我。” 林月賢自知這話刻薄,更不是為人子該言的,但一想到他們對素素和鷺兒的所作所為,他便憋不住那口氣,“待我位極人臣,我要將素素和鷺兒的牌位,擺在我林家祠堂的最中間,女人和夭折的孩兒不是進(jìn)不得祠堂么,我偏要,我就要壞這個規(guī)矩!” 林父已氣得說不出話來:“你瘋了,瘋了!” “對,我早就瘋了?!绷衷沦t狠狠的踢翻一旁的花盆,面目有些猙獰,“林大人,您等著看吧。” 說罷跨步走出林府大門,林父捂住心口,艱難的呼吸著,最終忍受不了劇烈的疼痛,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老爺,老爺您怎么了!” “快找大夫來,老爺心疾發(fā)作了?!?/br> 這次春闈,林月賢中了正榜第十八名,在華京城的一眾世家貴子之中,絕對算是佼佼者。 但他一點(diǎn)也沒覺得興奮,林月賢的心思,全然不在科舉之途。 近日,他遇見了一些麻煩事。 譽(yù)王在獵場獵到有孕母鹿,害得圣上久病復(fù)發(fā),并大受冷落,于是著人徹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件事情只要做了,幾經(jīng)人手,難免有疏漏和破綻,對此林月賢早有預(yù)感和準(zhǔn)備,知曉譽(yù)王遲早會查到他的頭上,只是不知那么快。 譽(yù)親王的別苑和山和長公主的別苑比鄰而立,一樣的山清水秀,風(fēng)景奇麗。 一泡上品雪芽,配上精致可口的果子,吹著清爽的山風(fēng),林月賢表現(xiàn)的很是悠然。 譽(yù)王一身明黃華服,立體的臉龐上,有雙目光狠厲的眼眸,他瞪著一臉淡定的林月賢,開口質(zhì)問。 “王蕭岳是個蠢貨,不提也罷,可本王一直疑惑,為何林公子這樣聰明絕頂?shù)娜宋?,也會跟著攪合千人血書立嗣的事,那時林公子的解釋是,一時糊涂,本王信任你,便篤信不疑?!?/br> “后來狩獵時,本王的箭射中了有孕的母鹿,雖然圣上寬宥,說無心之失不予追究,但本王的清白,不可不自證,畢竟,到底有沒有射中孕鹿,本王比誰都清楚,哼,這一查便查出不少‘巧合’來,先是林公子那時恰好就在附近,后又查明林公子的手下在狩獵前一日從獵戶手中買了一頭孕鹿,而本王‘射中’的這頭,腳上恰好有獸夾留下的新傷?!?/br> 譽(yù)王緩緩扭動著脖頸,目光銳利如刀劍:“林公子,你說這一切,會不會太巧了?” 林月賢不動聲色的按捺住內(nèi)心的震動,他知譽(yù)王私下會去查,但沒想到他能量竟如此巨大,可將信息查的如此迅速詳實,看來譽(yù)王手下,一定有不少私兵。 “血書之事,確實是月賢糊涂,至于那日狩獵我恰在附近,更是巧合而已,而我手下購買孕鹿之事,月賢毫不知情,請殿下將那人姓名告知,我回去后,核查詳實,再來同殿下解釋?!?/br> 譽(yù)王一挑眉,目光更兇狠了。 “那么羅貴妃近日頻去蕭貴嬪處看望五皇子的事呢?她還時時帶五皇子去父皇病榻前晃悠,其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而林公子偏偏同羅貴妃的親meimei白夫人來往甚密,這又是為何?” 譽(yù)王緩緩說出他已推敲過數(shù)遍的猜測:“林公子想要另下籌碼,輔佐五皇子上位,將來幼子登基,做攝政王嗎?” 不得不說,譽(yù)王有手段有城府,頭腦清明,是天生的政客。 但很可惜,他們是敵人。 林月賢擱下茶盞,露出一臉的慌慌然:“請譽(yù)王明察,圣上絕不可能將皇位傳給五歲稚子,月賢即便有做攝政王的野心,也明白形勢不允,況且我們林家正是受譽(yù)王之恩才重新煊赫,我身為林家子孫,對譽(yù)王殿下感激不盡,怎會做出對殿下不利的事來?!?/br> 譽(yù)王目光幽然,似在辨析林月賢的話幾分真幾分假。 那話的后面半截他一字不信,這世上多的是恩將仇報之人,但第一點(diǎn)卻令人信服,父皇的身子時好時壞,說句不吉利的話,已無幾載春秋,林月賢沒有理由背叛他。 “林公子,喝茶吧。” 譽(yù)王目光幽幽,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決定差人將林月賢再徹底的查一遍。 但是疑心之人,不可再用,原打算讓林月賢做采月的夫婿,經(jīng)此一事,怕是不妥,于是等林月賢走后,譽(yù)王立即策馬前去山和長公主府上。 長公主對譽(yù)王很親厚,她在圣上面前說話很有分量,在皇室宗族威望極盛,林月賢想要穩(wěn)坐皇位,離不開這位姑母的支持,長公主為了確保新帝登基后,自家的榮華,對這位親王侄子,也一直很照顧。 他們是堅固的盟友。 譽(yù)王沒有將那些猜測懷疑說給長公主聽,而是用長公主更在意的,女兒的幸福作為勸說的籌碼。 “林月賢此人心機(jī)深沉,將采月玩弄于股掌之間,我思慮再三,深覺之前讓他們成婚的決定唐突,姑母不妨勸一勸采月,不要急著嫁給他,至于姑母您自己,也要對林月賢多加考察才是,若他們實非良配,不如在新科進(jìn)士中擇一才俊為婿,一切以采月的幸福為上?!?/br> 山和長公主聽后,大為感動:“殿下有心了,說心里話,見采月對林公子癡情的模樣,我這做母親的也常擔(dān)憂不已,就怕她將來被辜負(fù),殿下的提醒,我自會留心?!?/br> 譽(yù)王長舒一氣,略安幾分心。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去尋山和長公主的時候,林月賢正在尋采月郡主的路上。 采月郡主最近相當(dāng)?shù)挠魫灒沦t哥哥最近又開始躲著她了,自生日宴月賢哥哥跟她主動親密之后,他們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說過話了,采月郡主幽幽嘆息,拿不定主意,不明白林月賢的心意。 “郡主,林公子來了?!?/br> 正當(dāng)采月郡主糾結(jié)難過之時,突然聽見婢女前來通傳,采月郡主驚喜的瞪大雙眼,但又怕自己是空歡喜,急忙攥住婢女的手追問:“是哪位林公子?” 婢女一喜:“還能是哪位,當(dāng)然是林月賢林公子!” 采月郡主喜不自勝,但摸了摸臉頰和鬢發(fā)之后,又焦急道:“不好,本郡主今日的妝發(fā)不妥當(dāng),快,伺候我梳妝,我戴那套新頭面?!?/br> 說罷,郡主趕緊到梳妝鏡前坐定,侍女開始積極伺候郡主裝扮。 剛將珠翠拆下,采月郡主秀發(fā)半垂之時,一道人影閃了進(jìn)來,采月郡主抬頭一看,見是林月賢,急忙扭身以手遮面,嗔道:“月賢哥哥,你怎么進(jìn)來了,你到廳里坐坐,我一會兒就出來。” 林月賢站定,笑著看向郡主,柔聲問:“我怎么就不能進(jìn)來了?” “我還沒打扮好,這樣不好看?!?/br> 林月賢目光閃爍著,將采月郡主細(xì)細(xì)打量一番,一邊打量一邊往前走,直到銅鏡后站定,從鏡中繼續(xù)凝視采月郡主的面容:“好看,郡主天生麗質(zhì),無論怎樣都是絕代佳人?!?/br> 說著拿起梳妝臺上的一柄玉梳,親自幫采月郡主梳發(fā)。 郡主的心再次如小鹿亂撞,她不由自主的揪緊衣裙,含羞帶怯的接受心愛男子的親昵。 “郡主,今日我有事情要同你說,可否請她們退下。” “你們都出去?!辈稍驴ぶ鲗︽九畟兊?。 婢女們魚貫而出,偌大的房間瞬間便只剩下他二人,想到上次二人獨(dú)處一室時發(fā)生的事情,采月郡主不禁面紅耳赤。 林月賢俯看著郡主,將她的一切激動、緊張看在眼里,眼中閃過一絲曖昧不輕的灰暗神采。 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有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母親。 林月賢借梳發(fā)的動作,自然的將采月郡主攬在懷中,一只手繼續(xù)梳發(fā),另一只手輕觸郡主的臉頰。 “這些天,郡主怎么不去找我了?” 郡主咬了咬唇:“我怕打擾到你?!?/br> 林月賢蹲下身子,神情的凝望著郡主的眼睛,他本就有一雙多情的眼眸,只是郡主從沒被這雙眼深深凝望過,如今四目相望,郡主的一片春心,早已全系于林月賢身上。 只聽林月賢用極溫柔的聲音道:“郡主久不出現(xiàn),我還以為郡主將我忘了?!?/br> “不會的,我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月賢哥哥。” “真的嗎?”林月賢勾唇,笑得苦澀,琉璃般的眼眸閃爍幾下,語氣有幾分哀傷,“有郡主這話,林某便知足了,郡主,我們成親吧。” 采月郡主的心簡直激動的要跳出來:“什么時候?” 月賢哥哥竟主動說要同她成親,今日的她,也太幸運(yùn)了吧! “現(xiàn)在,明天,后天,越快越好?!绷衷沦t垂下頭,將額抵在采月郡主膝上,“從前林某對郡主多有冷待,并非我不心悅于你,而是……而是林某的家世,配不上山和長公主的門第,我怕誤了郡主一生幸福?!?/br> 采月郡主連連搖頭:“不會誤,不會誤,我只有嫁給月賢哥哥才會幸福的?!?/br> 林月賢聞言,眉頭舒展開來,目露驚喜:“當(dāng)真?那我們?nèi)デ笫ド腺n婚好不好?我會風(fēng)光的迎娶你,一生一世只對你一個人好?!?/br> 采月郡主激動的眼含淚光:“好?!?/br> 緊接著二人便攜手走出郡主府,直接去求山和長公主進(jìn)宮,求皇上賜婚。 譽(yù)王提醒完,前腳剛走,林月賢和女兒采月便來求成全,山和長公主自然不會應(yīng)允。 但女大不中留,被母親拒絕的采月郡主一哭二鬧三上吊,林月賢也日日滿臉憔悴的來長公主府求成全,期間做的種種動人之舉不加贅述,總之,山和長公主妥協(xié)了。 長公主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她位高權(quán)重,林月賢就是本事再大,也翻不出她的手掌心,日后若對不起采月,她自有千百種法子收拾他。 于是長公主將侄子的提醒擱在一旁,入宮去見圣上,將請賜婚的想法說來。 圣上尚在病中,對采月這侄女,他頗多愛護(hù),問過林月賢的身份后,也覺般配:“朕這就擬旨賜婚,再從私庫撥一份嫁妝賜予采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