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說他拯救世界回來了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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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輕也是在這一天,教會了陸之舟如何疊信封。 “難道里面還是那張塔羅牌?“孟輕坐在地板上,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自言自語地否定道,“不可能,對于塔羅牌來說,太重了?!?/br> “莫非……是陸之舟收藏的其他女孩送他的定情信物?” 念頭一旦升起,就再也按壓不回去。 反正她也可以照模照樣地疊回去。 “看過之后,再疊回去就好啦?!?/br> 這樣想著,孟輕毫不猶豫地拆開了沉甸甸的信封。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罪,我不是故意卡在這里的,是因為我今天的電量只能維持到現(xiàn)在2333 第23章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紅。 信封里面掉落出一張牌。 孟輕認(rèn)得,這是她當(dāng)初送給陸之舟的那張塔羅牌。 咧開嘴,笑容未達(dá)眼底,因為孟輕看到手里的紅本本上,赫然寫著“結(jié)婚證”三個字! 兩個結(jié)婚證,一模一樣。 顫抖著手翻開。 證件照上的兩個人,是她和陸之舟。 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白襯衫,腦袋相靠,面朝鏡頭,笑容明媚幸福。 結(jié)婚證上的日期,是在兩年前。 日期的數(shù)字,正是剛剛打開鐵盒的密碼——她和陸之舟的結(jié)婚登記日。 數(shù)字在眼前漂浮。 孟輕感覺自己也要隨著數(shù)字飄起來,一股失重感猛然襲來,頭暈頭疼惡心干嘔,她什么都看不到了,整個人仿佛被甩進洗衣桶,天旋地轉(zhuǎn)的高速旋轉(zhuǎn)中,時空異度扭曲,把她往黑暗深淵里拖。 同時又有種巨大的悲傷把她扣在地板上。 孟輕死死抓著地板,被痛苦壓得直不起身。 她張大口,卻呼吸不了一口氣,瀕臨窒息之際,一聲嚎哭從喉間進出,淚水也噴涌而出。 朦朧間,周圍漸漸清晰起來。 記憶也跟著浮出水面。 害怕這次的記憶短暫易逝,孟輕哭也不敢停留,掙扎著從地板上站起來,抓著結(jié)婚證跑了出去。 跑出樓門洞。 恰巧一個阿姨騎著共享電單車過來,看見孟輕,阿姨笑著說:“小裁縫,正好正好,我想做件今年流行的羽絨服款式,圖片我有,我?guī)Я藘杉f羽絨服過來,你看看里面的羽絨夠不夠湊成一件新的。 阿姨說著,從電車的車筐里取出一個大袋子。 孟輕哭著搶走她的共享電單車,跨上去掉頭就走。 她哭得兇,搶車的動作也兇。 阿姨嚇了一跳,等她騎遠(yuǎn)了,阿姨才反應(yīng)過來:“你哭什么哭……哎哎,我還沒關(guān)鎖呢,你走的還是我的錢…… 孟輕統(tǒng)統(tǒng)管不了。 她只有一個念頭:去殯儀館找陸之舟。 剛出了古河街,天空就飄起了零星的雪花。 今年冷得早,還沒有立冬,居然下起了雪。 脖子里光禿禿,孟輕腳上穿著棉拖,也沒有戴手套,不一會兒,雙手已經(jīng)凍得紅彤彤。 所幸古河街今天還沒有送暖氣,孟輕在家里的時候穿的厚,身上是件棉服。 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亂七八糟,拍打在臉上,寒風(fēng)倒灌進寬大的棉服,空空的脖子里也落了幾片冷冷的雪花。 孟輕全都感知不到。 她騎著共享電車,義無反顧地朝著殯儀館方向開去。 她一向我行我素,膽大包天。 就像兩年前的那一天,她也是這樣,騎著共享電單車去殯儀館找陸之舟結(jié)婚。 只不過,那天她穿的是婚紗。 孟輕第一次領(lǐng)陸之舟回家見父母。 寒暄過后,孟興學(xué)和李佩琴對陸之舟的形象很是滿意。 接下來,慣例問家庭問工作問個人情況,陸之舟如實回答,他們當(dāng)時沒說什么,維持著表面的和諧,笑容滿面地同陸之舟一起用了頓飯。 飯后,孟輕把陸之舟送走,折返回家,看見的是爸媽怒氣沖沖的臉。 他們堅決反對孟輕和陸之舟在一起。 “他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你們結(jié)婚后,那邊沒有個人照應(yīng)?!?/br> 孟輕說:“我不需要人照應(yīng)?!?/br> “這其實是件好事,他沒有家人親人,以后會跟我們更親,但是他沒房沒車?!泵吓d學(xué)道,“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男人,憑什么娶走我女兒?” 孟輕據(jù)理力爭:“陸之舟有工作有錢,他的存款可以在江北市全款買一套新房,他現(xiàn)在只是喜歡住在古河街,不是買不起房?!?/br> 李佩琴怒道:“工作?給死人化妝,這也叫正經(jīng)工作?我看著他那雙手就覺得……” 當(dāng)著女兒的面,李佩琴沒有說出“晦氣”兩個字,但是她控制不住地去儲物間取出來一瓶消毒液,挨著給陸之舟剛剛接觸過的地方消毒。 “陸之舟是殯儀館的館長,不是你們說的……”孟輕委屈得掉眼淚,“給死人化妝怎么了?我們每個人都會死,我也會死,我死后就要讓陸之舟給我化妝?!?/br> 看見女兒哭,孟興學(xué)想說重話,又生生忍住,煩躁地皺眉抽煙。 家里只有孟輕一個孩子,被他們從小捧在手心里長大,雖然她平時會驕縱,算不上什么大事,一切都隨她去了,但是這件事萬萬不行,和誰結(jié)婚,這關(guān)乎著女兒后半輩子的幸福。 陸之舟這樣條件的,不是最佳人選。 抽完一根煙,孟興學(xué)說:“輕輕,你有沒有想過,陸之舟跟你在一起,是不是想著圖你什么?!?/br> “是我追的他?!泵陷p直言,“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追到手?!?/br> 李佩琴插嘴:“這樣的男人才有心機?!?/br> “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你們對陸之舟完全是偏見和歧視。陸之舟真的很好很好。”孟輕夸起陸之舟,立馬驕傲起來:“遠(yuǎn)的不說,就拿我們班的男生來對比,論成就,他們哪個比得過陸之舟?陸之舟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擁有了一座殯儀館?!?/br> “你們現(xiàn)在是熱戀期,正是腦血上頭的時候,等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他究竟適不適合你?!?/br> “我現(xiàn)在就很冷靜,我一直都很冷靜?!?/br> 孟輕“砰”地重重摔上門。 這次談話不歡而散。 后來有一天,孟興學(xué)和李佩琴單獨去找了陸之舟。 起初,孟輕不知道。 陸之舟沒有告訴她,就像她瞞著陸之舟,爸媽對他不滿意這件事一樣。 陸之舟本來就話少,那幾天,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孟輕大大咧咧,沒怎么當(dāng)回事。 周末她回家,在和爸媽閑聊天的時候,李佩琴話趕話道出了陸之舟的身世。 孟輕驚訝:“你們?nèi)ゲ樗???/br> “不是,是他自己主動說的?!?/br> 事已至此,李佩琴沒再瞞她:“我和你爸爸前幾天找陸之舟談了回話,他告訴我們,他從來沒有見過他親生父母,他出生的時候,他爸媽已經(jīng)死了。他是他師父,也就是殯儀館的老館長,從死尸肚子里剖出來的?!?/br> 孟輕不清楚這些細(xì)節(jié),她只知道,陸之舟的爸媽死于一場地震,當(dāng)時殯儀館的老館長參與救援,見他沒了爸媽,出于同情,把他帶回了家,一邊把他養(yǎng)大一邊教他打理殯儀館,他從小就會給死人化妝…… 后來,老館長去世,把殯儀館留給了陸之舟。 從老館長家搬出來,他沒地方去,一個人吃住在殯儀館。 是老館長的一個老朋友一一古河街的房東奶奶,也就是402的奶奶,主動找到陸之舟,讓他住進了古河街32號。 陸之舟在古河街一住,就是好幾年,一直住在401。 “不止這些,陸之舟他……”李佩琴嘆氣,“陸之舟說,他會一直留在殯儀館……” 孟輕沒聽完,她著急慌忙地趕回古河街。 “我爸媽找你,你怎么不跟我說?”她開門見山地質(zhì)問陸之舟。 陸之舟一個人在401房間,仍然戴著黑色口罩。 他眼睛躲閃,過了半晌,才小聲說出一句:“你會害怕我嗎?” 孟輕超大聲,干脆得斬釘截鐵,灌得小小的房間里都是回音,她笑著抓起陸之舟的雙手,捂在自己臉上。 陸之舟想要收回,被孟輕死死按住。 使他的雙手捧住自己的臉,孟輕仰起頭,朝他笑,耀眼得像一朵綻放的向日葵。 灼得陸之舟的眼睛酸熱,他的聲音在口罩里悶悶的:“我的手每天都要摸尸體?!?/br> “又不是徒手摸,我知道,你工作的時候肯定戴手套?!泵陷p說著,掰著他修長勻稱的手指,一根一根親過去,“明明很香,很好親?!?/br> 陸之舟的臉在黑色口罩里guntang熾熱。 他站在孟輕面前,彎著腰,以一種虔誠的姿勢,看著她用柔軟的唇,一根根親吻他的手指。 那一刻,他的手指,像是被天使眷顧親臨。 陸之舟覺得,他怕是永永遠(yuǎn)遠(yuǎn)被眼前這個人困住了,他哪也不要去,他要一輩子守在孟輕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