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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gè)偏執(zhí)獨(dú)愛我 第97節(jié)

    趙榮華是想下車,容祀輕飄飄往車外一掃,“跳下去就摔成泥了?!?/br>
    話音剛落,馬車猛然提速,趙榮華沒坐穩(wěn),往后一倒,容祀抬腳扶住她腰,將她勾上塌來,免了磕碰。

    你以為程雍娶得了你?!”

    馬車盤上山后,便慢慢減了速度,顛顛晃晃好容易轉(zhuǎn)到上坡,幾人下車下馬,踱步上行。

    趙榮華走在前面,冷不防被容祀一拽,扯著手拉進(jìn)懷里,“他很快就會(huì)退婚的?!?/br>
    說罷,將人一放,負(fù)手在后,心情甚好地哼著曲兒,一面走,一面觀察地勢(shì)。

    只他們兩人上山,胥策與胥臨將人送到山頂后,便原路返回。

    樹影婆娑,點(diǎn)點(diǎn)光輝落在臉上,趙榮華跟在他身后,許是因?yàn)槁犃怂脑?,這回上山,總覺得哪里不同了。

    說不上來的陰森。

    廟里有人上過香火,容祀近前看了香灰,又從角落的和尚那,奉上香油錢,取了三炷香,很是虔誠(chéng)地地念叨一番后,把香插進(jìn)爐鼎。

    不想知道孤在佛前求得什么?”

    兩人一路無語,走到膳堂處,有兩個(gè)小僧彌朝著他們低頭走過,院中有棵高聳的銀杏樹,枝葉繁茂,承載了院子一半的陰涼。ζΘν荳看書“不想。”

    趙榮華見他沒有下山的意思,反倒將心思花在這荒蕪的廟宇,不禁生了疑心,“殿下是懷疑亂臣藏在廟里?”

    何以見得?”

    容祀沒有直說,與她相攜站立,故意將腳步也放緩些,給她遮了日光的投射。

    若非如此,殿下何故在廟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且眼睛一直四下逡巡,仿佛在尋覓什么東西?!?/br>
    那你可是想多了,”容祀不懷好意的笑笑,停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面對(duì)面看著她,出了汗的小臉掛著一絲紅潤(rùn),眉眼更為生動(dòng),他伸手,想去觸碰她的發(fā)絲,趙榮華卻往后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掌。

    容祀也不惱,只是彎下腰來,將臉湊過去,“孤只是在看廂房,夜里安歇總要尋一間幽靜無人,寬敞閑適的,若是弄出什么響動(dòng),叫人聽見總是不好。

    孤身強(qiáng)體健,正直壯年,有些時(shí)候做那事無所顧忌,不加克制,若是把床弄斷,叫那些小僧彌聽見了…”

    你可真是無恥!”

    趙榮華拂袖而去,聽得滿是燥熱。

    容祀得逞,跟過去不依不饒的裝傻,“孤怎就無恥了?!?/br>
    孤最近在練身子,每夜都要舞刀弄槍…”

    趙榮華才反應(yīng)過來,被他戲弄了,當(dāng)即又是一怒,扭頭沒好氣道,“殿下大可不必將這種小事與我說?!?/br>
    容祀暗嗤:真是沒心沒肺,這怎會(huì)是小事,這是事關(guān)她往后幸福的大事,他練得好些,她才能體會(huì)個(gè)中其妙。

    沒見識(shí)。

    這間極好,堂中清明,床榻不寬不窄…”睡一人足矣,兩人狹窄,恰巧可以抱在懷里,省卻不少口舌。

    容祀大手一拍,便定下了西院廂房。

    傍晚用過素齋,容祀便拖了張?zhí)僖翁稍谖髟?,瞧著日頭沒過屋檐,陣陣涼風(fēng)沿著花墻吹進(jìn),他把薄衾往腰間扯了扯,將看過的書索性搭在臉上,遮住了光亮后,兀自小憩起來。

    堂中的人還在那拄著胳膊生氣,此處雖偏,景致卻好,尤其是夏日納涼,很是舒爽。

    趙榮華見他真睡著了,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不禁懷疑他說的話十有八/九是假的。

    若真是有逆賊,他又怎會(huì)屏退了胥策胥臨?

    荒山野嶺,這破廟早就不是前朝時(shí)的盛況,他特意跑來此處,心里到底打的是何主意?

    她摩挲著手指,只覺又煩又悶。

    說不清心里是怎樣想的。

    容祀長(zhǎng)得俊美,雖用書本遮了大半張臉,可露出的眉眼及輪廓很是清雋,趙榮華居高臨下看了半晌,正要離開,忽聽書本下發(fā)出一聲笑。

    她被嚇了一跳,攥著帕子的手微微一絞,便見那人抬手將書本往下一拉,露出兩只狡黠幽深的眼睛。

    沉迷于孤的美/色,竟看得如此癡迷?”

    容祀眨了眨眼,壓著書的手順勢(shì)扯了扯她的衣角,如孩子一般,帶著幾分得意地譏笑。

    這樣是不是看的更加清楚明白?”

    宓烏說過,當(dāng)年德陽(yáng)郡主是北襄王的掌上明珠,是城中第一美人,否則當(dāng)時(shí)的汝安侯,也就是現(xiàn)在的安帝容靖也不會(huì)屢次登門,流連忘返。

    他的長(zhǎng)相,據(jù)宓烏講,承繼了德陽(yáng)郡主的美貌,風(fēng)流之許更添英武之氣。

    換句話說,宓烏認(rèn)為,他容祀是百年難遇的美男子。

    他瞧著上頭的人小臉皺起,眸眼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鄙薄,不禁伸出手去,一把環(huán)住她的腿,摟的趙榮華一個(gè)踉蹌,忙抓著他的頭發(fā)站定。

    站定后,又升起焦慮,手指移開,虛虛扶著他的肩膀,道,“佛門凈地,殿下你松松手?!?/br>
    容祀耍賴,將臉往她裙角上一蹭,“那你回答孤一個(gè)問題?!?/br>
    好,你先松開。”

    趙榮華怕被經(jīng)過的小僧彌發(fā)現(xiàn),趕忙應(yīng)下,那廝卻不松手,仰起臉來,俊美的面上滿是疑惑。

    孤,到底哪里不如程雍?”

    趙榮華一愣,忽然明白過來,遂定了定心神,正色危言,“程雍自然哪都不如殿下…”

    是么?”

    容祀抓著她的裙裾,有些不滿她的敷衍。

    既然如此,為甚你選程雍,不選孤?”

    我跟程雍的婚事,是殿下一手促成,何來選與不選?!?/br>
    是了,當(dāng)初還真是他腦子不清醒,念著程雍一片苦心,便在傅裴兩家的婚宴上,給這兩人指了婚。

    荒謬!

    可他糊涂,難道她不清楚,不清楚自己早就是他容祀的人了么?

    容祀心里暗暗哼唧了聲,面上卻是一如往常,冷著眸眼又問,“孤若是要你再選一回呢,你選誰?”

    我選程雍。”

    趙榮華想都沒想,徑直答了他。

    容祀的手松開,趙榮華往后退了兩步,微微福身道,“望殿下能成全我與程雍,再不要叫人亂傳是非,奴婢與程雍會(huì)感念殿下一輩子恩情,必將騰出一間佛堂,日日供香,為殿下祝禱…”

    想的美?!?/br>
    容祀合上書,不再看她。

    你怎知是孤叫人傳的流言?”

    能讓程大人和程夫人不去追究追查的,除了殿下,不會(huì)再有旁人?!?/br>
    倒是機(jī)靈?!?/br>
    不如殿下詭辯?!?/br>
    呵,膽子也大了?!比蒽胩ы匆娝蠹t的唇,咄咄逼人的厲害,不禁側(cè)過身來,以手撐著臉頰,拽住被風(fēng)吹來的她的衣帶。

    你嫁到程家,他們會(huì)一直記著你跟孤的流言,你會(huì)一輩子過的不舒坦,不安穩(wěn)…”

    那是我的命,不勞殿下掛心?!?/br>
    趙榮華油鹽不進(jìn),對(duì)他徐徐緩緩的誘/引絲毫不松懈,不動(dòng)心。

    容祀哼了聲,又道,“孤怎會(huì)不掛心,孤心里一直惦記著你呢,過來摸摸,聽聽他是不是跳的厲害?!?/br>
    他將衣帶一拽,趙榮華便被她拽到身邊,一把按進(jìn)懷里。

    強(qiáng)壯有力的心跳聲,饒是隔著層層衫子,猶能聽得清楚真切,趙榮華被他用手掌按住了臉頰,想往上起,聽見他略有惆悵的感慨。

    孤給你個(gè)選擇,一來讓程家退婚,二來你主動(dòng)跟程雍解除婚約?!?/br>
    我不選?!?/br>
    由不得你?!?/br>
    為什么我不能嫁給程雍?!難道就因?yàn)槲冶拔ⅲ唾v,門不當(dāng)戶不對(duì),我連選擇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嗎?!

    你憑什么左右我的婚事,我要嫁給誰,誰會(huì)愿意娶我,那是我自己的事,好與不好,成與不成,也是我的命數(shù),不管往后如何,我自己的選擇,我自己去認(rèn)…”

    你憑什么以為,程雍的婚事,孤做不了主?”

    容祀見她氣急敗壞的動(dòng)怒,臉上也染上一層寒霜,說話自是帶了肅殺之氣。

    趙榮華被激的小臉一紅,眸中沁出水霧,她瞪著眼睛,不甘示弱與之對(duì)峙。

    容祀想去握她的手,她卻猛地甩開,因?yàn)樘^用力,整個(gè)人后退著倒在地上。

    咚的一聲,她痛苦的蹙了下眉,卻還是咬著牙,一聲不吭的爬起來。

    你就是見不得我過的好…”

    她慢慢吐出幾個(gè)字,淚珠斷了線一樣,啪嗒啪嗒不住的掉落。

    就像打在容祀臉上,他胸口一疼,恨不能拿起那人的手,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至少叫她知道,自己能感受到疼。

    孤是見不得你嫁給旁人。”

    你都是孤的人了,都跟孤睡過了,難道孤會(huì)由著你去伺候程雍,去在他身下承/歡?”

    容祀說完,忽然臉一熱,下意識(shí)的咳了聲,說漏嘴了。

    果然,趙榮華像看騙子一樣,看了他半晌,最終憤憤一跺腳,“你早就記起來了,是不是!”

    孤,孤也是才想起來沒幾日…”

    別那么看著孤,孤又沒做錯(cuò)事?!比蒽胱煊玻瑢稚w住了眼睛,聽見面前那人劇烈的呼吸聲,心里是又緊張又忐忑,若不是礙著顏面,他真想把她抱進(jìn)屋去,好生耳鬢廝磨一番。

    他可是空置了太久,惦記的厲害。

    你去哪?”

    容祀見她轉(zhuǎn)頭就走,忙從藤椅上跳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追了出去。

    寺廟里剛做了場(chǎng)法事,幾個(gè)小僧彌正清理庭院,兩人經(jīng)過正殿的時(shí)候,仿佛還聞到一絲異樣的味道。

    趙榮華雖往前走,卻在心里回味方才的味道,不提防,一腳踏空,從階上崴了下,眼看就要滾到廊下,容祀眼疾手快,攔腰將她一把提起,拎起來按到欄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