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二次問這個問題，難道我們應(yīng)該見過？」

    「或許、可能？在很小的某個時候……」

    「所以是多小的時候？」

    「大概是幼稚園的年紀(jì)吧?！?/br>
    「那樣的話絕對不可能，我國中以前都住國外。」

    「……這樣啊，那真是不可能了?！?/br>
    想起那個他，我捏了捏手，他很特別，自他朝我伸手的瞬間，他就注定獨一無二。

    「你很失望？」

    他輕輕覆蓋住我的雙手，看著他，失望嗎？我點頭，毫不隱瞞。

    「為什么？」

    「很少人愿意和我一起玩……」搖了搖頭，我修改措辭，「應(yīng)該說，幾乎沒有這樣的人，我好像很奇怪，跟其他人不太一樣?！?/br>
    「所以我是第一個嗎？」他眼底富有罕見的期待，那是至今和我所接收到涵蓋著嫌棄意味截然不同的目光，接觸到這樣的注視，我?guī)缀跻f出合乎他期待的答案，然而我不行這么做，因為這形同于抹殺掉那個他的存在。

    「不，你是第二個?！?/br>
    果不其然，顧又晨在我出口之后雙眼末端垂了下來，嘴角從原本的輕揚到完全失去揚起的幅度，我想我是辜負(fù)他的期待了。

    「這樣啊?！顾恼f。

    「估計，也是最后一個。」我多說一句，沒意外的話他確實會成為最后一個，畢竟愿意接受這樣的我的人少之又少。

    目光依舊在他的五官，尤其是他變化多端的雙眼，神奇的是我雖然辜負(fù)他一次，他卻因我的話眼底起了些微波動。

    他或許在前一刻失去期盼，卻在這一刻重新拾獲。

    我為他細(xì)小的變化感到訝異，至今從未有人因為我的一字一句或喜或憂，明明我和他沒有實際而確切的互動，他怎會就這樣隨我牽起他的情緒。

    「你跟他感情很好?！?/br>
    「誰？」

    「第一個和你一起玩的人。」

    搖搖頭，「不算好?！刮曳裾J(rèn)，長大以后想再見到他是我自己的一廂情愿。

    「可在我之前，他是你的唯一，不是嗎？」

    「是，但……」回想起來和那個他的接觸不算多次，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他主動和我搭話，以及他瞞著同學(xué)偷偷教我排解孤單的魔法。

    「但？」

    「不對，你為什么抓著不放？」

    差點讓顧又晨牽著鼻子走，這可不是他問我必答的環(huán)節(jié)，頂多算是互相提問以及互相回答。

    「抓著什么？」

    顯然，他在裝傻。

    「第一個和我一起玩的人，你很想知道他是誰，不是嗎？」

    「也不全是?！?/br>
    「不然呢？你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嗯，估計是過去的你吧?！?/br>
    「我的過去沒什么好提?！?/br>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就更不值得提了。」

    「你說說看，搞不好意外的很有趣?！?/br>
    「不，你會后悔的?！?/br>
    「是嗎。」他搓揉我手，屬于他的溫度藉由指尖傳來足夠溫暖的氣息，我看著他，看眼前令我摸不著頭緒的顧又晨，我看不懂他，即便再怎么細(xì)微觀察他的表情變化，我都難以摸透。

    「你睡覺時都這樣抓著人不放嗎？」

    「嗯，以前有徐方，現(xiàn)在有你。」我想像下了坐在床邊任由顧又晨抓住的徐特助，后者人的表情應(yīng)當(dāng)充滿無奈。

    「那之后是誰？」

    「你已經(jīng)在想之后的事情了？」

    「只是想說以前和現(xiàn)在都有了，那之后會是誰?！?/br>
    「嗯……會是誰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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