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誰憐〉之五
書迷正在閱讀:【ABO】偽裝:中央地區(qū)、撞見你、撞見愛、小兔子的團寵之路!、莫攬清宵、系鈴、梔子、最老龍王要招親!、檢察官小姐、他和他的他們、《目標(biāo)!成為史上戰(zhàn)斗力最強的吟游詩人!》
「不如,先繞一圈探看一下?!罐杉夷敲创螅倳锌梢怨テ频牡胤?。 幸虧這些草叢茂密,三個孩子蹲低身子前進,繞了老半天,大多是高墻。只是沒想到不過是小山村村長的宅子,亭臺樓閣無一不缺,單單在外面看,都能看清那些高出墻緣的建筑。 雖然沒有大城的宅邸來的華麗,但與一般村舍相比已是天壤之別。 仔細看了幾眼,就可以明白為什么村長有這個自信可以強娶娘親,因為他知道在這個村子里,唯有他是最能給她幸福的。 走了大半會兒都還沒繞回源頭,村長家尚且如此,那權(quán)力略勝奚家的汾家又該是什么樣的光景呢?在陸上的時候,沛兒很少出門去,即使出去了,也只蹲在門前地上畫畫,她真沒想到有天會需要這些情報。 「是竹籬笆?!棺咴谧钋胺降闹嘈÷暤卣f。 不知為何從一處開始,高墻成了竹籬笆,里面栽滿了各式花草,正值花季,奼紫嫣紅。這么多樣多彩的花是村里其他地方看不見的,畢竟正當(dāng)荒年,連農(nóng)作物都種不出了,誰還有心思去種花,還是這種本地難見的品種。 真想不出村長這種粗人,會有那般精神蒔花弄草。 謹慎觀察了好一陣子,此處全然沒有人走動的聲音,除了花圃處被精心照料,其他地方簡直是一塌糊涂,落葉無人清掃,臺階暗暗生苔。 仁鑫村五十年馀不降雨,照理說是相當(dāng)乾燥的,草木之所以能生,全都仰賴這條乾凈的河流,人工澆灌的多難以生存?;ㄆ陨倪@樣好,又生了苔,代表此處相對濕潤的多。 沛兒雖然是觀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但也覺得這種小細節(jié)不必在此刻端出來討論。謹慎好一陣子了,一旁的之亦已經(jīng)興奮難耐,該是時機出動了。 他們合力翻過竹籬笆,一開始也是戒慎恐懼在隱藏、探看,可久了發(fā)現(xiàn)根本了無人煙,于是三個孩子也就當(dāng)來散步散步了。 光這一庭園就相當(dāng)大了,至少兩三個沛兒與娘親在陸上的居所大,他們繞著繞著,幾乎篤定村長不可能在這里。畢竟他都大興土木建一堆亭臺樓閣了,又何必守著這荒廢無人打理的地方,實在不合他本性。 「之亦,你看那東西是不是特別熟悉?」突然邢南停下腳步,抬頭伸手指著簷上掛著的東西。 形狀似是風(fēng)鐸,但又不全然是。之亦也跟著仰望,愣了一下瀏覽記憶搜索出了答案,問道:「邢南,你覺得那是鑰魚嗎?」 之亦和邢南的臉色有點詫異,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 「許多妖都用鑰魚,未必是我們猜想的那一位。沛兒稍待一會兒,我們確認完畢后自會解釋?!剐夏闲募殻惺艿脚鎯貉劾锉M是疑惑,便言道。 言畢,之亦邢南眼神示意下,很有默契的疊在一起,之亦踩著邢南的肩,湊近簷下那物細細端詳著。 沛兒也瞇著眼睛試圖看清,風(fēng)鐸是開口朝下,可這東西卻是開口向上還附蓋子,應(yīng)是茶盅之類的物品。 聽之亦邢南的言下之意,或許是什么妖類的法器,這茶盅不擱在桌上,而是懸在簷上,指不定是怕一不小心被僕人收走了吧! 正當(dāng)沛兒自顧自地分析起來之時,意外在那一瞬間發(fā)生了。 之亦不知為何一個晃蕩,一不小心就從敞開的窗里摔進了房間。 似是摔在床榻上了,沒有什么特大的聲響,讓眾人大松一口氣。 「之亦,沒事吧?」邢南隔著墻問道。 「我當(dāng)然無恙,只是窗戶太高搆不著了,可能要從門口出去……」之亦此時此刻真怨恨自己矮小的身子。 「既然進去了,就探看一下吧?看是誰的房間,跟村長交情為何,說不定那茶水可以從這里下手……」邢南一邊思考一邊和沛兒說?!钢嗟任乙幌?,我馬上進去?!罐D(zhuǎn)頭又向之亦喊著。 邢南看著旁邊有棵大樹正對著窗口,立馬靈活的爬上樹去,小心翼翼踏上枝干,縱身一躍,成功的穿進窗口。 沛兒為了知曉他們的情況,更是克服自己的恐懼爬上樹去,上去是上去了,但要像邢南這樣跳進去是萬萬不行的,那距離可遠著呢!這樣亂跳掉地上去了骨頭不知要裂幾根,到時候想要瞞過娘親可就不容易了。 玉爐煙冉冉,香霧薄透重幕。邢南躍下去的時候聽見門外長廊似有嬉笑聲,于是機警的摀著之亦的嘴,兩個孩子齊齊滾入床下。 沛兒在樹上看著,什么事也做不了只是乾著急,默默慶幸著邢南眼明手快。而來者又為何人,她專注看著,把細節(jié)都收進眼底。 幾乎是撞進門來,那女子衣衫不整,香肩半露,坦誠一片冰肌玉骨,霧氣繚繞,似是為她著上了幾分朦朧,驀地,倦懶懶歪斜斜的發(fā)髻,被另一人抽開了玉簪,烏黑秀發(fā)如瀑散落開來。 女子雙手搭著另一人的肩,白皙的手爪看起來半是嬌羞半是無助,她輕輕一推嬌嗔道:「別著急……葵郎,與你在一起,我最是開心……」 房里掛滿了酒紅色的簾幕,女子赤腳移步輕巧跑了開來,躲到了簾幕之后,滿是嬌笑透出半臉來,不發(fā)一言,卻是引誘。 另一人被引著踏入房內(nèi),沛兒驚見他一頭披散的白發(fā),和酒紅色的寬袖衣,那可是之亦邢南口中的笨蛋妖怪,錦葵。他愜意緩步,接近女子的簾幕后向前一撲,猛的一抱,卻硬生生撲了空。女子帶著軟綿綿的笑容,不知何時已鑽入了另一簾幕后,風(fēng)從門外吹拂,讓艷紅簾幕貼緊了女子身軀,勾勒出她曼妙身形…… 「別跑了……我會好好疼你?!瑰\葵聲音沉沉,緩又勾人,原本陰鷙的眉眼,到了此處只是化不盡的一泓秋水。秋水之央,有炙熱的火焰在燃動,擾得平靜無波的水面沸騰滾動,愈發(fā)張揚。 嬌笑追逐,在沛兒眼里就是生靈們的求偶儀式,蝴蝶舞動雙飛,林中鳥肆意啼唱互訴衷情,非得要一來一往好一陣子,才確立了彼此在心中的位置。 只是女子每被錦葵撲著一次,就撕裂了一層衣物,不只盈盈笑語,布帛被撕裂的聲音更是此起彼落。雪白胴體已盡展眼前,真是如雪堆砌成的人兒,只是隱隱透著若有似無的血色。 錦葵終于是緊握住了她的纖腰,著急而溫柔,一手細細揉著她的秀發(fā),而女子也由著他細細呵護著,一步步,緩緩將她放上了床,軟綿綿的震盪,不由得心猿意馬,神采翩飛。 他手輕輕劃過她的眉眼,她的鼻頭她的嘴,輕巧的觸感暢開她的四肢百骸,她的眼神迷茫中帶點笑意,臉蛋印上淺淺紅暈,是醉是醒,皆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炙熱的眼神中,有著彼此甘愿沉淪的孤勇。 交融,錦葵覆在她之上,寬敞的酒紅衣裳也為他們雪白的肌膚添了顏色。難分彼此,女子的肌膚和錦葵這妖一般潔凈,潔凈到?jīng)]有人看出那心底已是傷痕累累。 時而遲時而促,不斷貼近,卻又疏離,一次次輕吻,誘拐的吊人胃口,最后終于放下所有挑逗,深深的深深的吸吮著彼此,用盡全力緊緊交纏著。是愛是慾都混成了無上喜悅。 「我愛你……瓊琚……我愛你……」錦葵貼合著她,唇齒擱在她耳邊,重覆且綿長的說著,不斷說著。 「葵郎,但愿你一直愛我、憐我,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嫌棄我……」女子雪白雙臂也緊緊抱住他寬敞的肩,明明是蜜語甜言,卻說的撕心裂肺,剔透的淚水從那明眸涌出,不知是喜悅還是難受,滴滴浸透了錦葵的心。 妖該有心嗎?如果無心的話,又怎么會如此雀躍和幸福呢? 重復(fù)折騰了幾次,香汗淋漓嬌喘吟哦,最后平息的相擁而眠。 雖然知道非禮勿視的道理,沛兒還是用看世界奇觀的肅穆態(tài)度觀賞了全劇。她感受到他們言詞中的情意,錦葵是真心深愛著的,而女子卻是深深怕被厭棄,一邊歡快,一邊疑懼,被nongnong的愛包裹之后,才緩緩地安睡下來。 那女子的面容十分秀麗,說是村里的第一美人也無人會有異議,這副面容讓人想起那個嬌弱柔婉的奚養(yǎng)凰,抽出稚氣大概就是這副模樣。 如果是奚養(yǎng)凰的娘親的話……那這位女子就是傳說中總是閉門不出的奚夫人了。 偋去旁人,幽居一處,難道就是為了與錦葵暗通款曲嗎? 沛兒從夫人憂傷帶淚的面容中,始終尋不到答案。 啊……忘記最重要的事情了。 之亦邢南還在床榻下,空等了這么段時間,邢南未必,但之亦肯定是悶壞了。 得想些法子救他們出來才是。 要從床榻下出來,他們雖然安睡著,但也難保動靜會將他們驚醒。 沛兒左思右想,往樹上爬,看見那屋外長廊環(huán)繞著一造景庭園,枯葉無人清掃,乾枯成一片。葉子照理說是不好燃的,但枯葉卻是不同。沛兒下定決心,將火摺子用力拋擲到小庭園中。 枯葉燃盡之后,下面都是濕潤的泥土,不怕持續(xù)延燒??萑~燃燒煙又茂盛,最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果然沒過多久燒了起來,黑煙漫過了火爐輕描淡寫的裊裊香煙,錦葵沒有吵醒夫人,收拾了衣裳就起身往庭園查看。 邢南果然是機靈多了,看著錦葵踏出門的時機,拉著之亦壓低身子,速速溜出門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