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嬌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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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緩緩踏入殿中,來人優(yōu)雅地拱手行禮,月白錦緞的長袍,抖落一圈金色日暉。 那人面容若玉,頭戴玉冠,星眸瓊鼻,端的是一幅極好的相貌,又有出塵貴氣傍身。 他聲線溫潤,徐徐道:“公主表妹?!?/br> 姚蓁微微一頓:“表兄?” 第56章 醉酒 她這般開口喚, 微微折身行禮的郎君便微微抬起眼來,眸光隔著宮殿中朦朧的光暈看向她,眼中含笑。 “是我?!彼馈?/br> 看到驪蘭玦, 驪夫人臉上的笑容便怎也止不住,笑著招手, 道:“正是,上次見面,應(yīng)當(dāng)是許多年前了, 未曾想公主還記得他——玦兒,快過來?!?/br> 宮婢退下傳膳,驪蘭玦又欠身給父母行禮,而后緩步邁過來, 俊美面龐愈發(fā)清晰地映入姚蓁眼中,赭色重臺履踏在地攤之上, 步步穩(wěn)健,立在驪夫人身前。 姚蓁回憶一陣, 隱約對這位的表哥有一些印象。 幼時的那場令她極其傷心的宮宴, 舅母一家也在,最后那只幼犬, 正是這位表哥幫她下葬的。 表哥年紀(jì)比她要大上幾歲, 如今應(yīng)是弱冠之年,當(dāng)年在宮中居住時, 未及舞象之年便通曉世事,飽讀詩書,對她多有照拂, 她對他印象甚好。 驪蘭玦沒有落座, 正垂首同母親低聲交談。坐在上首上的姚蓁, 目光掃過去,見他們二人母子情深,想到自己如今孤身一人,未免有些黯然傷神,濃長的睫羽哀哀垂落。 她將視線挪向旁處,怔怔看向?qū)m燈,出神一陣,感覺手上落上一些重量。 她垂眸看去,驪夫人拍拍她的手,溫聲道:“殿下,玦兒有些東西想送你?!?/br> 姚蓁有些訝然,偏頭看向驪蘭玦。 他亦在此時看向她,勾唇淺淺的笑,面如冠玉的郎君,生了一雙星子般的眼眸,笑起來時眼尾微微勾起,眼中宛如星河璀璨,面容粲然的如同陽春之暖陽,令人通身生暖。 驪夫人道:“先將我的禮物拿過來?!?/br> 驪蘭玦便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匣子來,驪夫人伸手將匣子接過,打開,取出匣中的一對晶瑩剔透的青玉鐲,端在手中給姚蓁看。 “他們父子戍邊時,覓得美玉,臣婦尋巧匠琢磨成玉鐲,本欲獻(xiàn)給皇后,如今……只好讓公主代為收納。”她目中流露出哀傷,聲音也漸漸低下去。 她既這般說,姚蓁心中大怮,自然是要將這玉鐲收下的。 玉鐲大小不知是否合適,驪夫人拿著玉鐲,要為她試戴。 姚蓁順從的伸出手腕,容她牽著。 衣袖有些長,她微微向上拉開一些,露出一小截皓腕,還有腕子上的銀質(zhì)手鏈。 驪蘭玦目光從她手上掠過,看向一旁。 而驪夫人看著她手上的銀飾,正要為她戴上鐲子的動作一滯。 姚蓁察覺到她的顧忌,抬手將雙腕上的手鏈取下來,收入衣袖中,淺笑著讓她戴。 驪夫人便也笑,將青玉鐲套在她白皙的手腕之上,大小竟剛好合適。 玉鐲碧水色,將她的手腕襯的越發(fā)白皙,宛如玉脂凝就。 既然戴著正好,姚蓁抬起手腕看了看,便繼續(xù)戴著,并未取下來。 她柔聲道:“多謝舅母。” 驪夫人看向她的手腕,滿意的笑。 她撫著姚蓁的雙手,看向驪蘭玦:“不是說有東西獻(xiàn)給殿下嗎,為何還不呈上來?” 姚蓁眼睫輕眨一下,看著驪蘭玦輕抿了下雙唇,又垂眸從袖中取出一個長匣來。 她正谷欠伸手接,驪蘭玦卻邁上前一步,在她一步外停步,將匣子打開,露出匣中的一枚蝴蝶纏絲金簪,清朗的嗓音清晰落在她耳中:“表妹,且低一低頭?!?/br> 姚蓁不知所措,但見驪夫人一臉溫和地看著二人,眼睫輕眨兩下,將頭放低一些。 驪蘭玦取出發(fā)簪,別在她的發(fā)髻之上,修長的手指指尖拂動她的鬢發(fā)。 他長指輕輕撥動金簪兩下,蝴蝶振翅欲飛,清湛的眼眸端詳一陣,又抬手將金簪取下。 姚蓁不知何意,直起脖頸,轉(zhuǎn)頭看向他。 驪蘭玦將金簪捧在手心,將聲音壓的極低,緩聲講解。姚蓁側(cè)耳聽著,眼中漸漸流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這金簪中竟別有洞天,必要時,可當(dāng)作暗器使用。 使用的方法,頗為復(fù)雜,他仔細(xì)傳授,姚蓁神色專注的聽。 驪夫人在一旁看著兩人,眼中含笑。 終于講解完,驪蘭玦將匣子闔上,遞給她,落座在驪將軍下首的座位。 姚蓁仍對金簪有些好奇,又細(xì)細(xì)端詳一陣,而后才想起自己忘記同他道謝。 抬眼看向驪蘭玦,他正垂眸飲用茶水,眉宇間溫潤,周身卻無端令人感到有些疏離。 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抬眼看過來,淺淺一笑,驅(qū)散原本的疏離感,使人如沐春風(fēng)。 姚蓁用口型道:“多謝表兄?!?/br> 驪蘭玦輕一頷首,目光轉(zhuǎn)向旁處,與驪將軍低聲交談。 * 宴會時,驪將軍他們帶來一些蜀中的佳釀,共同飲用。 因著同親人相聚,又未曾嘗過蜀中的酒釀,姚蓁淺嘗一下,發(fā)現(xiàn)酒勁不大,便貪飲兩杯。 宴會進(jìn)行時,姚蔑亦前來同席——他雖不是皇后親生,但畢竟是皇后一手養(yǎng)大,對驪家人十分尊敬。 彼時姚蓁尚還有些清明神識,同他低聲商議一陣,安排下舅父舅母的住所。 皇宮中如今空閑的宮殿甚多,但大多荒廢許久。嫏嬛宮位置好,又有許多空閑的偏殿,難得見到親人,今夜便將他們一行人且先留宿在嫏嬛宮的偏殿,天亮?xí)r再另安置住所。 姚蔑欣然同意。 兩杯酒入腹,姚蓁起先未曾感覺到什么,待宴席接近尾聲,她逐漸覺得臉上有些熱,眼皮亦十分沉重,聽著四周低低的交談聲,越發(fā)困倦,單手托著下頜,竟?jié)u漸闔上雙眸。 宮婢瞧出她有些微醺,輕輕自身后推她一把,將她喚醒。 姚蓁暈乎乎地看向?qū)m婢,宮婢瞧著她臉上的暈開的紅霞,低語兩聲,她輕輕頷首,同眾人抱歉,說自己不勝酒力,先行退下。 眾人看向她,她醉的已有些睜不開眼,半闔著眼眸,在宮婢的攙扶下,腳步虛浮,勉強(qiáng)向外走。 驪夫人放心不下,眼神看向驪蘭玦,命他前去照拂。 殿外天幕才暗,暮色暈染金瓦,天穹上隱約一彎牙月,發(fā)出朦朧的昏黃光暈。 姚蓁被宮婢扶著,緩緩邁下高聳的玉階,朝后面的寢殿走去,青紗衣擺,被夜間初起的風(fēng)撩撥起一道道波紋,漾著漣漪的湖水一般。 驪蘭玦闊步追上來,觀她一陣,遲疑地立在她身后,同她半步之距,宮婢識趣地讓到一側(cè),他雙臂臂彎微微曲起,隨時準(zhǔn)備護(hù)住她。 走下臺階時,姚蓁足底一趔趄,他伸出小臂,容她借力站穩(wěn)。 他看向她落在自己衣袖上的玉蔥指尖,星眸中露出擔(dān)憂之色,清潤的聲音亦是浸透著關(guān)切,情急之下,忘記對她的尊稱,直接道: “表妹,無恙罷?” 姚蓁緩了一陣,懵懵抬眼看他,眼中滿滿浸透著水色,柔聲道:“無事,只是有些頭暈……” 她很快將自己調(diào)整過來,松開扶住他衣袖的那只手,繼續(xù)向前走去。 驪蘭玦看向衣袖上被她攥出來的褶皺,思忖一陣,抬足跟上,護(hù)送她回寢殿。 到達(dá)寢殿時,姚蓁的頭顱愈發(fā)沉重。她并未完全醉,只是渾身有些懶洋洋地提不起力氣。 她緩步走上臺階,驪蘭玦始終沉默地護(hù)送在她身后。 姚蓁停足在殿門前,轉(zhuǎn)過身看他,涼風(fēng)吹過,她青絲流漾,月光流淌在錦緞一般的發(fā)上。 她面頰上有種酒醉后的酡紅,有些嬌憨,淺淺的笑時,眉宇間的清冷消融許多。 她手中仍攥著他送給她的簪子,笑意盈盈:“多謝表哥。” 宮婢將殿門打開,驪蘭玦目送她走入寢殿。 殿門重新闔上,姚蓁支起混沌的目光掃視殿內(nèi),發(fā)現(xiàn)殿中似乎沒有宮人,殿中的燈架上僅點著幾盞宮燈。她沒有在意,只當(dāng)人皆去正殿侍候了,困意上涌,她緩步走入內(nèi)殿。 內(nèi)殿的燈光更加晦暗,她憑著記憶走到床榻前,將層疊垂落的帳幔撥開,解開裙絳,將外衫除去,便要往床榻上躺下。 混沌之際,殿中有夜風(fēng)緩緩流淌進(jìn)來,她忽而嗅到一陣熟悉的冷冽香氣。起先以為是床榻上殘留的宋濯氣息,頓了頓,眩暈的腦中隱約泛出一道清明,猛然意識到那濃郁氣息意味著什么,渾身一僵。 她一動不敢動,眼睫劇烈撲簌一陣,嗅著氣息,偏頭向一旁層疊帳幔下,冷冽氣息最為濃郁的地方看去。 寢殿中唯一亮著的一盞宮燈,發(fā)出晦暗昏黃的光,隱約勾勒出一道雋長的男子身形。 冷玉長指,挑開帳幔。 宋濯的身影,一點點緩緩映在她余光里,他腳底下濃郁的影子,亦逐漸顯露出來,順著她的足尖,攀爬上她的衣裙。 他依舊是那般面沉如水的樣子,眉宇間像是攢著經(jīng)年不化的霜雪。 姚蓁看清他的臉,酒意霎時醒了大半,眼底泛開一道道漣漪,心跳砰砰,幾乎沖出喉嚨。 宋濯居高臨下,沉黑眼眸睨著她,自帳幔中現(xiàn)身,緩緩邁步,步伐傾軋向她。 他停在她的身后,長臂一伸,勾住她不堪一折的腰身,將她攬在懷中。 姚蓁重心不穩(wěn),倉皇之間,伸手扶住一旁的床柱,卻被他更深地抱在懷中,背后的蝴蝶骨嵌在他的胸膛前,感受到他強(qiáng)有力的心跳。 他靜靜擁抱她一陣,雙臂皆纏繞在她細(xì)腰上,將下頜貼在她肩窩之上,聲音中含有濃醇的鼻音:“臣,想公主。” 姚蓁有些癢,微微側(cè)頭:“……癢?!?/br> 宋濯置若罔聞,濃長睫羽垂下,面頰朝她挪移,高挺鼻尖貼在她肌膚之上,親吻她,吻她的耳后,吻她頸側(cè)的修長美人骨。 她飲了酒,肌膚泛著薄紅,如同熟透的蜜桃,觸感極好,輕輕一觸碰,便留下緋色的印跡。 姚蓁低|喘一聲,聲音宛如熟透蜜桃的汁水,清甜流膩。她急忙推他,懼怕他留下印跡,手指撫在宋濯衣袖上,推拒他遠(yuǎn)離。他猜到她的顧忌,輕笑一聲,熱息灑在她耳邊。 姚蓁渾身發(fā)顫,側(cè)頭躲閃,卻被他掰著下頜偏過頭。 指尖拂過紅潤嘴唇,他的薄唇吻上她。 這個角度—— 姚蓁有些站不住,不得不踮起腳尖,手指撐在他的腰腹處,嗚咽著承受他的吻,身軀發(fā)軟,幾乎要傾倒。 她的手撞在他佩戴的玉佩上,清泠兩聲脆響,旋即那只手便緊緊扣在他衣袖上,力氣有些大,極其難以忍受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