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德妃小食堂 第1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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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嵐也想明白了:除了擔(dān)心皇后的真心外,想來太皇太后也怕?lián)峡霖?zé)皇后,讓皇后侍疾時累暈累病的名聲。 待淑嵐快步走到了耳房,果然瞧見皇后昏倒在地上,手邊是打碎的藥罐,而她身邊則圍著數(shù)個宮女,將她圍得簡直水泄不通。 而這幾個宮女正十分費(fèi)勁地打算將佟皇后從地上抬起來,先放在耳房的榻上休息休息,睡上一覺,再慢慢叫太醫(yī)來看。 而幾人見淑嵐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進(jìn)來了,便給淑嵐請安。 淑嵐自然是沒工夫搭理這些虛禮,快步走到榻前,心中疑惑。 “……當(dāng)真是太困了太疲憊了才暈過去的?”淑嵐喃喃自語,她想起皇后悄悄和她說,這幾天她一日睡不足兩個時辰,簡直站著都能睡著,但是這摔了一下也沒醒也太夸張了吧? 等等……淑嵐心中一沉,對佟皇后緊閉著雙眼的臉伸出了手,然后用指腹在她的嘴唇上擦了兩下。 皇后身邊的盼夏在旁瞧見淑嵐這般奇怪的舉動,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德妃娘娘,您這是什么意思啊?” “盼夏,你平時侍奉你家娘娘梳妝,你們家娘娘今日是否有用口脂?可有擦腮紅?”淑嵐扭頭對盼夏問道。 盼夏聽了淑嵐的問話,頓時連連搖頭:“不曾,這些都不曾,我們娘娘為了侍疾費(fèi)心心力,顧及不上這些。” 況且,若是在侍疾期間打扮得太過花枝招展,也會被指指點(diǎn)點(diǎn),自然是越素凈越好。 不好! 淑嵐心臟狂跳,但還是努力定了定心神,對那幾個宮女道:“快,將皇后娘娘抬到院子里去!別在這屋里躺著。” 這句話讓身邊的眾宮女倒吸一口涼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都不敢照做。 且不說大張旗鼓地折騰,有驚擾太皇太后的嫌疑,就說將堂堂皇后抬到院子里躺著,豈不是大大的不敬! 到時候我們這些小宮女不知要受什么責(zé)罰呢! 盼夏雖然也不明白淑嵐的意思,但想及她一向與自家主子交情甚深,此刻表情正色,想必是有原因的,便鼓起勇氣開口道:“好,奴婢來,只是抬到院中,怕是要設(shè)屏風(fēng)……” 誰知話卻被淑嵐直接打斷:“不能設(shè)屏風(fēng),就是要通風(fēng)才行?!?/br> 她見幾個宮女不肯動手,便干脆一咬牙,拉著人事不省的佟皇后往自己身上背,半背半拖地來到院中,見一方漢白玉長椅,便費(fèi)勁將佟皇后放在上面躺著。 淑嵐不由感嘆——沒意識的人是真的重,就算是平日身輕如燕的佟皇后,也讓她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虧得是盼夏終于反應(yīng)過來搭了把手,好歹扶著她躺下。 緊接著,這些宮女便目瞪口呆地瞧著淑嵐解開佟皇后緊緊扣著的衣領(lǐng)盤扣,露出她白生生的頸子,又讓佟皇后呈側(cè)躺位,屈起一邊的腿和胳膊,又將手搭在佟皇后的脈搏上。 皇后娘娘好不容易睡一會兒,這是在干什么?宮女們不敢問,只敢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 “皇后娘娘不是累暈了,而是中毒!你們也別看著,快去冰窖取些冰來!”淑嵐喝道。 在侍疾期不擦口脂和腮紅,卻是嘴唇呈櫻桃紅色,面色泛紅,與前幾日蒼白的模樣大相徑庭,淑嵐便腦中警報(bào)聲大響——這顯然是中毒的癥狀,而且是典型的一氧化碳中毒! 煎藥的爐灶設(shè)在離太皇太后寢殿稍遠(yuǎn)的耳房,此處狹小,本來并非為燒爐而建的房間,便會為了保暖和聚攏人氣風(fēng)水之類的理由造得十分封閉,通風(fēng)想來并不好,若是炭火燃燒不充分,房中之人便極其容易中毒。 其中最可怕的便是,因這氣體無色無味,故而房中之人總是不知不覺地吸入了極多,不知不覺便中了毒。 待到身體覺察出不對時,已經(jīng)渾身麻痹,緊接著便會陷入昏迷,無法求救,也無法逃離。 幸而慈寧宮安靜,這罐子破裂的聲音格外刺耳,不然若是靜靜地昏倒了,說不定人沒了都無人察覺。 而對待中毒之人,最要緊的事便是將人平躺放在最通風(fēng)的地方,保持氣道通暢才行。 “是、是!”那幾個宮女聽得是中毒二字,立刻警醒,知道不得怠慢,立刻催太醫(yī)的去催太醫(yī),拿冰的去拿冰,待拿回來了,便照淑嵐的囑托,將冰裝如紗布袋中敷在皇后的頭上。 一氧化碳中毒除了昏迷之外,最可怕的便是腦水腫帶來的腦損傷,若是真?zhèn)四X子,恐怕…… 淑嵐咬了咬下唇,發(fā)顫地伸手翻開佟皇后的眼皮看了看,心下便覺不好,當(dāng)即決定開始心肺復(fù)蘇。 這一舉動更是叫旁邊的宮女感到訝異:這德妃怎敢僭越,這么用力地按壓皇后娘娘? 其間更有人不斷勸說,叫淑嵐不必按了,太醫(yī)已經(jīng)來了,等太醫(yī)把脈喝湯藥,或是將佟皇后送回承乾宮慢慢養(yǎng)著…… 喝湯藥?人都昏迷不醒了,湯藥哪里喂得進(jìn)去?慢慢養(yǎng)著?中毒后黃金搶救時間一到兩個時辰,哪里有閑工夫帶回去養(yǎng)? 與此同時,玄燁也在趕來的路上。 本來太皇太后舊疾復(fù)發(fā)已經(jīng)叫他心急如焚,而又有探報(bào)來,說佟皇后也病倒了——他更是歸心似箭,將一切排場取消,直接快馬加鞭趕回紫禁城看個究竟。 當(dāng)他一路上聽身邊的小太監(jiān)匯報(bào),說皇后娘娘至仁至孝,侍疾辛苦暈倒了,這德妃娘娘就古怪了,做著一些沒人看得懂的動作,說是在搶救…… 待到玄燁匆匆進(jìn)了慈寧宮,引入眼簾的便是滿頭大汗癱坐在一旁的淑嵐,和長椅上悠悠醒轉(zhuǎn)的皇后。 第209章 隱瞞 承乾宮中。 “娘娘, 解毒的湯劑熬好了,您且起來喝吧?!迸蜗姆鲋』屎蟮募绨? 給她服下湯藥。 而玄燁則眉頭緊鎖, 坐在床前的黃花梨太師椅上,面色凝重。 “娘娘想必還頭疼著吧,喝了這個張?jiān)菏归_的藥, 便會好些了。”淑嵐在一邊道。 既然醒過來了,就沒什么大問題了,只要喝些利尿通淋的藥, 防止中毒后的腦水腫便好。 “張?jiān)菏埂貋砹恕苍撓冉o太皇太后看看……臣妾不打緊……只是有點(diǎn)……暈……”佟皇后掙扎著撐起身子,對淑嵐道。 “都什么時候了, 還光顧著旁人的身子?!毙钜姶饲榫埃桨l(fā)面色發(fā)黑。“若是朕在紫禁城, 必定不能使你到這等地步?!?/br> 淑嵐聽了這話, 卻并不這么覺得。 侍疾的規(guī)矩同守孝的規(guī)矩一樣,一直嚴(yán)苛無比??傮w來說, 便是越折磨人, 便越被稱為孝。反之, 若是在長輩的病期或是孝期過得稍稍舒坦一點(diǎn),便是大大的不孝。 即便是玄燁未曾遠(yuǎn)行留在紫禁城,也沒法不讓皇后去慈寧宮熬著,無非是一起在病榻前和她一起熬著以行孝舉罷了。 “你不必?fù)?dān)心太皇太后那邊,朕已叫人通傳, 說皇后懷有身孕,又體弱眩暈, 需要休息;太皇太后已經(jīng)叫人回話了, 說無妨, 皇后以自身為重,開枝散葉最要緊,不必過去慈寧宮了?!毙钫f道。 “身、身孕?皇上該不會是哄臣妾的吧?!辟』屎蠓讲胚€蒼白的臉此刻又明亮了起來。 “真的嗎?”淑嵐也高興起來。 她知道佟皇后一直喜歡孩子,卻一直沒懷上自己的孩子,這下算是得償所愿了。 “自然是真的,方才張懷已為你診脈,若你懷胎不到兩月,想來是朕親征前不久懷上的?!毙钫f著,“皇后自己竟不知嗎?” “雖然臣妾有宮中太醫(yī)日常為臣妾診平安脈,但想來是臣妾懷胎時間尚短,臣妾又一向月信不準(zhǔn)……所以臣妾和太醫(yī)都未察覺吧……”佟皇后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腹上,頗有些心有余悸。 她自知自己的體質(zhì),懷上一胎極為不易,若是早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她定然在太皇太后那邊能推脫便推脫一二,不那么拼命地熬著。 “幸而胎兒無事,不然朕定要斬了那庸醫(yī)。”玄燁冷哼一聲,“連婦人有無懷孕都摸不出來,太醫(yī)院養(yǎng)這樣的蠹蟲有何用?” “皇上息怒……這是人難免有錯,若是犯錯就斬了,便沒人干活兒了?!辟』屎箅m然自己還沒緩過來,倒是替那太醫(yī)求情起來。 “看在皇后平安的份兒上,死罪可免;但是辦錯了事總得受罰。”玄燁說罷,便叫來梁九功,叫他將那把錯了脈的太醫(yī)先關(guān)進(jìn)慎刑司,之后再做處置。 梁九功應(yīng)了下來,又開口道:“那慈寧宮的人……如何處置?” “慈寧宮……的人?”佟皇后一臉不解。 “回皇后娘娘,方才德妃娘娘說您忽然昏迷是中毒所至,因此皇上便暫且將慈寧宮中服侍的人先關(guān)在宮內(nèi),不許出去,待查明了中毒一事后,再將他們放出來?!绷壕殴Υ鸬馈?/br> 淑嵐這才連忙解釋:“這中毒并非有人下了毒物,而是嬪妾觀瞧皇后顏色,覺得是炭火未充分燃燒,通風(fēng)不暢產(chǎn)生毒氣導(dǎo)致的中毒,想來并非人為?!?/br> 淑嵐此話一出,明顯瞧見玄燁和佟皇后都松了一口氣。 畢竟要查慈寧宮的人,恐怕人數(shù)眾多,也不好查;若要拘禁慈寧宮滿宮的宮人,恐怕太皇太后也會心生不悅。 “是臣妾不小心了……”佟皇后小聲道。 “這怎么能怪你?!毙畎矒嵝缘嘏牧伺乃募绨?,便轉(zhuǎn)頭對梁九功道:“你去慈寧宮通報(bào)皇后無事,再叫人將那煎藥的地方挪一挪,尋個通風(fēng)的地方,免得再有宮人煎藥也中毒了。” 梁九功應(yīng)了,便與為太皇太后診脈的張懷一同前往慈寧宮。 玄燁回了養(yǎng)心殿處理這些日子未來得及處理的堆積如山的奏折,而淑嵐則留在承乾宮陪伴佟皇后,一個勁兒地叮囑要注意什么,要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而佟皇后則是含著笑聽著,一邊輕輕地?fù)崦€未顯型的小腹,說道:“從前總是我照拂別的嬪妃,講這些話同她們講的,今日倒聽你講給我聽,還真是新鮮……” 淑嵐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緊張過頭了,而這緊張的源頭,便是來自于她模模糊糊記得,歷史上佟皇后是沒有孩子的。 確切地說,是入宮多年后誕下一個公主,最后早早地便夭折了。 若是方才佟皇后未曾得到好好搶救,必然累及腹中胎兒,但愿這次搶救及時,能讓她和她腹中的孩兒避了這一災(zāi)…… 而大公主和七阿哥聽說要添一位小弟弟或是小meimei了,也高高興興地湊了過來,小大人兒似的噓寒問暖,還裝模作樣地附耳過去,想聽聽這位弟弟meimei在肚子是不是在踢額娘的肚子。 “要是他踢皇額娘,我就,我就……以后不分給他糖吃!”七阿哥想出一個自認(rèn)為十分有力的威脅。 “連腳怕是都沒長出來呢!哪兒那么快就踢人了!”佟皇后笑道。 正說笑間,有宮女通報(bào),張懷在外面求見德妃娘娘,說要與德妃娘娘探討太皇太后的用藥之事。 “那你快去吧,太皇太后的事情要緊?!辟』屎筮B忙道。 淑嵐便出了寢殿,瞧見張懷在外面候著,一臉緊張,便也覺得奇怪:“怎么不去里面回話?” “其實(shí)……微臣來找娘娘,并非為了太皇太后的藥,那不過是個說辭。”張懷終于吐了實(shí)情,方才對承乾宮的宮女撒謊,他還緊張地舌頭打結(jié),幸好那宮女未曾察覺到有什么異樣。 “那是為什么……莫非是與皇后有關(guān)?”淑嵐猜測道。 張懷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微臣隨梁公公去慈寧宮時,也去瞧了一眼那耳房,一進(jìn)屋便聞見一股淡淡的硫味兒,即使是開門開窗地散了味道,微臣還是聞見了,便覺得奇怪?!?/br> 淑嵐皺了皺眉,硫磺味有刺鼻的氣味,辨識度高,想來張懷不會弄錯,只是不知他為何提及這個。 “娘娘在宮中用的物件是極好的,自然不熟悉這種味道。而微臣少年時去貧寒人家看診時,卻總是能聞見,最是熟悉,那便是百姓們喚作‘青炭’的一種炭。”張懷解釋道。“乃是粗制而成,未曾精煉,故而價格極其低廉。這慈寧宮一草一木皆是無比高貴,就算是下人房也不會用這樣的炭了,怎么倒是給太皇太后煎藥的耳房倒用著這種炭?” 淑嵐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shí)怪異,各宮用度都是經(jīng)內(nèi)務(wù)府再三核對的,怎么會有將最差的青炭送到慈寧宮的可能? 而且聽張懷的說法,這青炭便是未精制的劣質(zhì)炭,燃燒不完全時,便會釋放出一氧化碳,無聲無息地令人中毒。 難道……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淑嵐細(xì)細(xì)想來,便覺得可疑之處越來越多:之前煎藥的宮女從未出過事,自從佟皇后去親自煎藥幾日后,便出了事;佟皇后昏迷之后,那些宮女先簇?fù)碇鴮⑺呕囟康拈缴闲?,到底是好意,還是想讓她多在有毒氣的屋子里呆一會?還有那姍姍來遲的太醫(yī),還有勸阻自己不要施救的宮女…… 一旦起了疑心,淑嵐便覺得處處透著不對勁。 甚至于那太醫(yī)…… “張懷,我問你,如皇后娘娘這樣小月份的胎相,好不好摸出來?”淑嵐問道。 “這懷孕女子的滑脈并不難診斷,異于寸部脈便為喜脈,且一月左右便可查出……能入選太醫(yī)院,且過了修習(xí)期給皇后娘娘看病之人,恐怕不至于連這么簡單的脈象都弄不清……”張懷低聲說道。 淑嵐轉(zhuǎn)頭瞧了瞧寢殿中對此一無所覺的佟皇后,她還正與大公主和七阿哥開心地說笑著,對這種不知來自何處的惡意渾然不覺。 “既然皇上將他抓了起來,也算省事。即刻跟皇上稟明此事,再去慎刑司嚴(yán)查此人,到底是何居心?”淑嵐頗為緊張地咬著下唇,心中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與皇后說起此事。 若是直說,恐怕此時她胎未坐穩(wěn),憂思驚懼恐怕有傷胎兒。思來想去,淑嵐還是決定先隱瞞此事。 “微臣明白,微臣這就去稟明皇帝,想來皇上會派審問得力之人去問個明白的?!睆垜褢?yīng)下,便躬身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