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咸魚德妃小食堂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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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水霧,她隱約能看到溫泉碧波中一個白花花的身形。 淑嵐不敢抬頭看,只好遠遠地跪下,把那食盒抬得高高的,說:“奴婢淑嵐,謝皇上賜銀百兩……” 舉了半天,卻沒聽見玄燁開口說“平身”。 淑嵐抬眼偷偷瞄過去,只見池中白花花的身形完全不為所動,沒有要叫自己起身的意思,也沒有過來吃點心的意思。 淑嵐想了想,立刻想到了原因:一定是自己跪的地方太遠了!想想也是,皇上正泡澡泡得開心,難道要九五至尊親自從池子里爬出來,光著身子來拿點心吃嗎? 淑嵐想及此處,便覺自己愚鈍,便起身多走了幾步,走到那個倚在池邊的人影前,再次舉起那盤芝麻杏仁糕,恭恭敬敬地說道:“奴婢淑嵐,謝皇上恩典,請皇上用點心。” 但這次和上次一樣,淑嵐沒有得到任何回應(yīng)。 這皇上可真難伺候,難道要我用叉子插著喂到他嘴里嗎? 在永和宮,佟格格是最不在意這些規(guī)矩的,她也散漫慣了。 而御前伺候的,自然是皇上一挑眉,一咳嗽都要做三千字閱讀理解,淑嵐實在沒有揣摩人心經(jīng)驗,此刻正尷尬得頭皮發(fā)麻,不知該如何自處,忽然,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猛地拉住了。 “皇、皇上?”淑嵐驟然被抓,嚇了一大跳,本能地掙了一下,還想起身,那大手的力量卻極大,淑嵐起身時一個身形不穩(wěn),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呈倒栽蔥的姿勢一頭扎進了溫泉。 一瞬間,帶著硫磺氣的熱水涌入淑嵐的鼻腔,口腔,淑嵐雖然會游泳,但驟然之變還是讓她在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嗆了好幾口水進去。 那只拉她下水的罪魁禍“手”還抓在她的手腕上,此時求生的欲望大過了一切,淑嵐一邊撲騰一邊掙脫,終于從溫泉中露出了頭。 終于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淑嵐狠狠深呼吸了兩口。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被自己的甩掉的那只手的主人——玄燁,現(xiàn)在正躺在溫泉池底吐泡泡呢。 淑嵐趕緊蹲下身子,去拽玄燁的胳膊,無奈失去意識的人真的當(dāng)?shù)闷稹八莱痢倍?。她感覺自己拼盡全力去拽,才堪堪把玄燁的臉從水中拽出來。 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好整個人蹲下去,使出吃奶的力氣,連扶帶推地把皇上推上了岸。 淑嵐身上的宮女服,浸泡了水后變得像灌了鉛一樣沉,等用盡全部力氣跟皇上一起上了岸,她一瞬間脫力仰面攤在了地上。 剛喘勻氣,卻發(fā)現(xiàn)玄燁并沒有睜眼的意思。 該不會是剛才掉進溫泉里,腦袋撞到池底,撞暈過去了吧? 淑嵐心中忐忑,大清律法有沒有正當(dāng)防衛(wèi)這一說?有沒有過失傷人從輕處置這一說?明明是自己被無辜拖下水,但玄燁昏在自己身邊,自己就算長了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她只覺得自己眼前都開始出現(xiàn)人生跑馬燈了,感覺下一秒就會以刺王殺駕之罪拖出去五馬分尸。 心緒混亂之間,淑嵐再去看玄燁的臉色,卻看出一絲端倪。 玄燁此刻渾身發(fā)紅,呼吸急促;她又壯了壯膽子,把手往玄燁的后腦探去,也并無撞傷。 難道是因為……? 淑嵐抬頭張望,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溫泉池邊的小幾上。 上面躺著一個傾倒的酒甕,淑嵐一眼認出,這就是自己裝葡萄酒的酒甕。 她心中瞬間明白了大半——葡萄酒入口有果香甜味,初喝不覺什么,卻容易不知不覺喝得酩酊大醉。 而這酒足飯飽后泡溫泉,則更是大忌諱——大多數(shù)人只知道空腹泡澡容易暈眩,殊不知,酒足飯飽后,血管擴張,而此時踏入溫泉池中,便會進一步加重這種現(xiàn)象——中醫(yī)上的說法,稱之為“盜血”,用通俗的話來講,便是本該供給心腦血管的血液流向了身體的毛細血管,導(dǎo)致缺血缺氧,以至于休克。 淑嵐雖然還處于大腦混亂的狀態(tài),但還是在大腦中飛速地搜集著方法。為了眼前人事不省的玄燁,也為了自己的腦袋不要搬家,淑嵐當(dāng)機立斷,開始搶救! 她看了看四下,見池邊放著一張臥榻。淑嵐便當(dāng)機立斷,半扛半拖地把皇上勉強放了上去躺著。 保持通風(fēng)、及時平躺……淑嵐在心中飛速地想著應(yīng)對方法,但都沒什么起效。 呼吸深重,是供氧不足的表現(xiàn),看來,只有用這個辦法了。 淑嵐在心中說了聲對不住,一手捏住玄燁的鼻子,一邊深吸一口氣,把嘴唇對了上去。 金粹池的竹籬外。 小路子見淑嵐進去了好一陣也不見出來,實在按捺不住好奇,想伸長脖子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脖子還沒轉(zhuǎn)到一半,頭上就挨了師傅一個爆栗。 “不該看的不要看,小心你那對兒眼珠子?!绷壕殴Φ蓤A了眼睛,對小路子嚇唬道。 小路子連忙稱是,老老實實地轉(zhuǎn)回來垂手侍立。 梁九功心說,自己這徒弟,還是太愚鈍了。這種事,難道還用親眼去看?猜也能猜到個八九分。 他估算著時辰,見淑嵐半天沒出來,便覺得必定是皇上看中了她,把人留下了。而剛才隱隱又聽淑嵐叫了一聲“皇上”,然后便是一聲女聲的驚叫,再然后更是滿耳的撲騰水聲,不絕于耳,半晌才消停下來。 雖沒有親臨現(xiàn)場,但梁九功感覺眼前都有畫面了。 過了半晌,梁九功就見到淑嵐慌慌張張地從竹籬后跑了出來,從頭濕到腳,非常狼狽,似乎連食盒也忘了拿。 真是個毛手毛腳的丫頭,怪不得剛才鬧出那么大的動靜。 梁九功心里想著,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他想著面前這個小宮女明日可能就飛上枝頭,成為自己的主子,便客客氣氣行了一禮道:“淑嵐姑娘,這是怎么了?要不要奴才去幫您找套干衣服?” 淑嵐哪兒敢多留,她剛才做了半天人工呼吸,見玄燁終于微微睜眼,趁著他還一臉迷糊,就趕緊跑了出來。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抄小路溜回春溪閣,卻一出門就撞見梁九功攔在門口。 面對梁九功探究的目光,她只好含含糊糊地指了指溫泉池邊:“皇上正在榻上休息呢?!?/br> 她直接省略了中間環(huán)節(jié),幸好梁九功也并沒有細問“為什么好好泡溫泉就跑到榻上休息了”這種難以回答的問題。 雖然推脫,但梁九功還是找了件披風(fēng)給她蓋著,以免受涼。她說了聲謝,趕緊一溜煙跑了。 作者有話說: 竊血現(xiàn)象又稱為盜血綜合征,是人體內(nèi)某個動脈導(dǎo)管發(fā)生完全或局部閉塞,遠端血管壓力下降,產(chǎn)生從近側(cè)血管竊取血液,從而使鄰近血管的供血區(qū)供血不足的情況。常見的有鎖骨下動脈盜血和冠狀動脈盜血,患者覺得頭暈、酸、脹等不適,去醫(yī)院檢查頸椎椎體,這時鎖骨下動脈起始端狹窄或是閉塞,導(dǎo)致椎動脈血液逆流,進入鎖骨下動脈基動椎基底動脈供血不足,引起腦缺血的癥狀。而冠脈缺血是冠狀動脈的一個分支發(fā)生狹窄,為滿足機體生命活動需求,其遠端阻力血管代償性擴張,以保證正常血流量,這樣非缺血區(qū)的血管阻力低于缺血區(qū),血液缺血區(qū)從側(cè)支循環(huán)流入非缺血區(qū),狹窄遠端的心肌血流仿佛被正常區(qū)所竊取,所以稱之為竊血現(xiàn)象。 求收藏啊求收藏,你的收藏真的對我很重要~ 第24章 、酒醒 目送走了快步離去的淑嵐,梁九功便招呼徒弟小路子進去收拾服侍。 小路子一進屋,眼睛簡直不知道往哪放,這之前還精心收拾的金粹池此刻可以說是一片狼藉。食盒四散一地,盤子也翻了,糕餅也亂七八糟地扣在地上,水里。金粹池邊的石板地上,此時到處都汪著水。 又要重新清掃了——小路子心里哀嘆。 梁九功看著自己的徒弟眼里只有灑掃之事,搖了搖頭。 此徒愚鈍啊。 這四濺的水漬,這翻落的糕點,無一不昭示著剛才皇上和那個宮女發(fā)生了一些激烈的事情??! 梁九功在心中再一次肯定了自己有眼光,一眼就看透了皇上心中所想,心中所需。 而玄燁此時此刻,正如淑嵐所說,躺在金粹池邊的臥榻上。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梁九功俯過來的大臉。 “皇上,您醒啦?!绷壕殴σ荒樁研?,仿佛一朵盛開的菊花。 在他眼里,康熙爺這是太過激烈,才小憩休息的。而玄燁卻是剛剛蘇醒,大腦還是一片空白的狀態(tài)。 朕在哪兒?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剛剛朕還在泡湯泉,一轉(zhuǎn)眼就躺到這里來了? 他一低頭,發(fā)現(xiàn)身上隨意批著一件衣服蔽體。玄燁不禁皺了皺眉:宮中的規(guī)矩,無論太監(jiān)宮女還是嬪妃服侍皇上更衣,都有一定的章程的,這次是哪個不醒事的,隨便把衣服往自己身上一披就走了? 玄燁一臉不悅地對梁九功說:“你如今連服侍朕穿衣的規(guī)矩都忘了?” 誰知那梁九功笑得越發(fā)詭異:“皇上,您忘了,奴才剛才一直在外頭服侍,沒有您的吩咐,奴才怎么會貿(mào)然進來打擾呢?!?/br> 不是他,那又會是誰?玄燁伸手揉了揉太陽xue,此刻他只覺得有兩把大錘在對著自己的頭猛敲不止,稍一回想,就頭痛欲裂。 剛才一段記憶仿佛變得支離破碎,只有一些破碎的閃回,無法連續(xù)成線。 想必是喝了酒的緣故吧。那葡萄酒初入口香甜異常,不想?yún)s后勁十足,真是不可小覷。他看了看那池邊倒著的葡萄酒甕,心里想道。 那這食盒又是怎么回事? 玄燁指了指被打翻泡在溫泉里的糕點,面色不悅地又問:“那是有別人來過?這糕點又是誰送的?” “您忘了,是淑嵐姑娘呀?!绷壕殴π闹懈拐u,萬歲爺可真夠無情,人家姑娘才走了不到一刻鐘,他酒勁一過就把人家姑娘給忘了,自己自然是要給萬歲爺提個醒的。 接下來,他對著玄燁開始繪聲繪色地描繪剛才在竹籬外所聽所感之事。 玄燁的臉越聽表情越古怪,而小路子看師傅的眼神則完全變成了崇拜:天啊,師傅只在外面聽聽聲響,進屋看看蛛絲馬跡便可盡知室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真不愧是師傅啊! 玄燁聽他話里話外都暗示著,自己是酒后寵幸了這個宮女。雖心中疑惑,但看著滿地的水漬,翻倒的茶果,無不佐證著梁九功的描述。 他努力去拼湊那些閃過的記憶碎片,他只記得自己一邊喝酒一邊沐浴,忽然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眼前發(fā)白。 他喘不過氣,想叫梁九功,喉嚨卻像塞了個核桃似的發(fā)不出聲。當(dāng)他眼前出現(xiàn)一個身影時,雖然看不清是誰,但他還是一把抓了過去,緊接著又是一片渾沌。 而下一個記憶碎片的場景則是,他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掐住了自己的鼻子,他皺著眉試圖睜開眼,看看是誰這么大膽,但眼前還是朦朦朧朧的,只覺得一個人影在眼前晃來晃去。 難道是有人意圖行刺?他想掙扎,卻沒有一絲力氣。 而下一瞬,他感覺到嘴唇上傳來柔軟的觸感,然后就是清涼的空氣流了進來,充斥了肺部,剛才的窒息之感被一掃而空。 當(dāng)窒息感終于退去,神智重新回到身體時,他想努力睜開眼睛去看,那嘴唇的主人卻站起了身,遠離了自己。 隱隱約約中,只能看到一個急急遠去的背影。 當(dāng)他徹底意識回歸清明時,再睜開眼,眼前便全是梁九功一臉奇怪笑容的大臉了。 玄燁若有所思地摸上自己的嘴唇,仿佛那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上面一般。 梁九功看皇上愣神,低聲試探著喚了一句:“皇上?” 玄燁這才似大夢初醒一般,看梁九功的眼神頗有些羞惱:“干什么?還不給朕更衣,想讓朕著涼嗎?” “是,是,奴才這就給您換上。”梁九功訕訕一笑,他見玄燁面色陰晴不定,忽冷忽熱,心中不免又升起一絲不安。 皇上剛寵幸完那個宮女,本應(yīng)神清氣爽的,此時表情卻瞬息萬變,不會是那個御膳房宮女服侍的時候,得罪了皇上吧? 他把手中拂塵交給徒弟小路子拿著,拿了一身寬松的明黃里衣給玄燁細細穿了,話語里也是口風(fēng)一轉(zhuǎn):“這御膳房出身的宮女,伺候人的功夫確實差了點,粗手笨腳的……” 若是這宮女得罪了皇上,那自己可是要趕緊割席! 粗手笨腳?玄燁心里冷哼一聲。 若她還粗手笨腳,這世上恐怕沒有手腳伶俐的了。她親手做的燈影苕片,纖薄如紙;她親手切的文思豆腐,纖細如發(fā)!丟給你梁九功一把刀練二十年,恐怕還不如她用腳切出來的好! 雖然剛才的恍惚記憶已經(jīng)如晨霧般朦朧散去,但他眼前始終晃著那個匆匆離去的背影。 她那么驚恐地急于離開,是朕酒后不小心傷著她了么? 梁九功偷眼去看玄燁的臉色,沒留神把腰帶束得緊了些,把玄燁勒得哎呦了一聲。 “罷了罷了,不用你了?!毙畋揪托闹星ь^萬緒,那個背影把自己攪得更亂了,煩躁地一把推開了梁九功,自己束上了腰帶。 梁九功東也不是,西也不是,只好垂著手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