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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99節(jié)

    他覺得他爹娘可能也不要他了,畢竟他從出生開始就有人對他說不好的話,小小年紀的他,雖然不太能聽明白那些話,但他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招人喜歡。

    于是坐在糯糯小朋友選擇的另外一邊門框上,扶著門,扯著嗓子,哇的一聲也跟著哭了起來:“嗚哇哇——”

    “嗯?”糯糯正哭得傷心,見一旁有人學他臺詞,抹了抹眼淚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臨時改了改詞:“爹啊——”

    正嗚嗚哇哇哭得傷心的垚垚小朋友突然看身旁的小朋友改了詞,愣了愣,旋即也學他哭道:“爹啊——”

    “嗚……”糯糯本來就很傷心了,沒想到旁邊居然還有搶哭詞的,更傷心了,“阿爹啊——”

    只知道喊爹的垚垚小朋友,還不會喊阿爹兩個字,見旁邊的小朋友又換詞了,不得不改了詞:“爹啊!爹啊——”

    “爹啊——”

    “爹啊!爹??!——”

    兩人各坐在門框一邊,你哭一聲,我哭一聲的,哭得沈晏殊頭疼地揉了揉腦袋,這知道的知道這是孩子舍不得爹娘,不知道還以為是兩個大孝子在——

    沈晏殊想了想就趕緊把寫個念頭給止住了,不能這樣想孩子家長,臉上揚起慈祥的笑容走過去,挨個安撫,輕哄。

    而兩個偷跑的爹這會兒正高興地吃著面呢,陳烈酒把碗里的雞蛋和rou都挑給許懷謙吃:“阿謙,你吃?!?/br>
    許懷謙又把rou和面夾在一塊喂陳烈酒:“別光顧著我,你也吃?!?/br>
    “好吃吧?”看陳烈酒吃了,許懷謙問他。

    “嗯?!标惲揖泣c頭,問他,“你怎么知道的這家攤子?”

    “戶部的同僚說的?!痹S懷謙吃著面說,“他們啊,什么靈通的消息都有?!?/br>
    主要是戶部掌管錢糧和田地,像那處的果子豐收了,那處的鋪子稅收交得最高,他們都知道,從而就能知道什么東西賺錢,那家鋪子的伙食最好吃。

    許懷謙也是通過這個法子,想到了怎么給官員增加俸祿的事兒,等會兒跟陳烈酒吃了面回去就實施。

    陳烈酒點了點頭,吃了一口面,又問許懷謙:“那你身上的銅板又是從哪兒來的?”

    為了給糯糯小朋友買筆墨紙硯,還有給他交學費,兩人可謂是把壓箱底的錢都掏出來,哪兒還有銅板。

    “這個啊?!痹S懷謙把銅板拿出來,向陳烈酒得意道,“這是小妹聽說糯糯要上學了,放在他小荷包里買零嘴的,他上個幼兒園買什么零嘴,我都給他掏出來了!”

    一想到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在幼兒園里發(fā)現(xiàn)他們不見了,在嚎啕大哭的糯糯小朋友,吃著用他的零嘴錢買得面食的陳烈酒趕緊往嘴里扒拉著,最后連湯都沒有剩下。

    嗯,別說,這用兒子的零嘴錢買的吃食,還怪香的。

    第136章 持酒平天下25

    京城這邊歲月靜好, 邊境,昌盛帝從報信的人嘴中得知魆族人準備用毒的計劃,暴怒不已。

    “這是為了取勝連自己國家的百姓姓名都棄之不顧了?!辈⒌燮缴詈捱@種不拿底下人當人看的君主, 因為在他沒有當君主的那些年里, 也跟邊關(guān)的將士們一樣, 苦過累過流血過來的。

    如今換位思考,他若只是邊關(guān)的一個小兵, 為了國家為了他效忠的君主為了他身后的家人安康,他一直生活在這樣困苦的地方,就算赴死也無悔。

    而他效忠的君主, 不為國家民聲考慮, 不為他身后的族人考慮, 不拿他們這些人的人命當命看, 要用他們所有人的生命來換取一場戰(zhàn)役的勝利。

    他該有多心寒。

    當年,僅僅只是朝堂上的官員不作為,還要推一個同樣不作為的君王上臺, 他都沒忍住反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他忍不住想要向魆族開戰(zhàn)了。

    “既然他們都不把他們百姓的姓名放在眼里, 我們又何必把大義擺在眼前?”昌盛帝面色冷毅道,“驍勇軍何在?!?/br>
    驍勇軍將領(lǐng)從群臣中邁步上前:“末將在!”

    昌盛帝從一旁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來:“可愿隨朕上陣殺敵!”

    “愿!”驍勇軍將領(lǐng)沒有過多的話語, 一個鏗鏘有力的回音,就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

    “好?!辈⒌劭粗潜忾W閃的眼,眼中的戰(zhàn)意騰起。

    底下的武將們個個感覺熱血沸騰, 耗了這么久, 終于大干一場了嗎?!

    但文臣們卻表現(xiàn)得憂心忡忡的,他們看昌盛帝戰(zhàn)意升騰, 相互對視了一眼,出列道:“陛下,萬萬不可沖動。”

    “就算魆族要使用毒計,但現(xiàn)在他們還未曾實施,我們也暫且不知道魆族人會在哪場戰(zhàn)役上使用此毒計,貿(mào)然出動恐會打草驚蛇?!?/br>
    有一位大臣站了出來,就有第二位大臣站出來:“是啊,現(xiàn)在我方大軍駐扎在此,如果貿(mào)然對魆族發(fā)兵,弶國和嬿國難免會感覺唇亡齒寒,從而從左右兩側(cè),對我軍發(fā)起偷襲?!?/br>
    縉朝就算再強悍,一旦三國聯(lián)起手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他們帝王又在這里,說不得,會招來滅國之災。

    不然為何先前裴望舒提出要出使弶國和嬿國游說他們時,大臣們沒有反對?是因為這是對他們縉朝有利的。

    一旦游說動了這兩國,縉朝就再沒有后顧之憂,能夠?qū)︳q族發(fā)兵了。

    “裴主事已經(jīng)在游說弶國國君了,相信不日就會有消息傳出,不如陛下再等等?”

    文臣主張穩(wěn)妥,而曾經(jīng)做過武將的昌盛帝明白,士氣這東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正好有個士氣大作的筏子在眼前,若是不加以利用的話,再而就衰了。

    “不等了,這仗不管弶國和嬿國這會不會助魆族一臂之力都要打?!辈⒌蹞u頭,“難道我泱泱大國還會怕兩個小國的偷襲不成?”

    昌盛帝問武將:“你們怕嗎?”

    武將們齊齊回聲:“不怕!”

    昌盛帝又問他們:“戰(zhàn)否?”

    “戰(zhàn)!戰(zhàn)!戰(zhàn)!”營帳里立馬傳出武將們慷慨激昂的聲音,聲音傳至營帳外,感染著營帳外的將士們,他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也情不自勝地跟著營帳內(nèi)的將領(lǐng)們,高聲喊了起來,“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一時間,整個軍營里喊聲大起,士氣高漲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昌盛帝龍顏大悅,劍尖直指魆族人的方向,直接下了旨意:“那就戰(zhàn)!”

    中秋剛過,縉朝就對魆族發(fā)起了猛烈的攻擊,毫無準備的魆族人對縉朝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的給驚得不輕。

    “怎么回事?”魆族族長問,“縉朝人不是最喜歡講究大義嗎?”

    他們不動,縉朝就不會動,正是因為拿捏住了縉朝人這點,所以他們魆族人才可以在縉朝人面前肆無忌憚地蹦跶。

    只要不觸碰到縉朝人的底線,他們就可以慢刀子燉rou,慢慢地將縉朝人給逐擊破。

    現(xiàn)在縉朝人放棄了大義,直接朝他們魆族人開大戰(zhàn),魆族只是一個夾縫中生存的小國,如何抵得過縉朝這般猛烈的進攻。

    “不知道呀!”底下領(lǐng)將的魆族人也蒙,縉朝人這一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族長,他們已經(jīng)越過了邊境線,攻入了皋山,再往里一點,就攻到了族內(nèi)生存的地方了,還請族長指示!”

    魆族族長臉上也呈現(xiàn)出焦急之色:“我們布置在皋山的防線沒有起到作用?”

    “不清楚?!濒q族將領(lǐng)也是納悶,“最近縉朝人像是長了千里眼似的,屢次破了我們的布局?!?/br>
    魆族人也不是什么都察覺不到的:“族長他們是不是有什么內(nèi)應,或者掌握了某種秘術(shù)?”

    “不清楚?!睂τ谶@點魆族族長也是無奈,“我們安插在縉朝的內(nèi)應,幾年前都被縉朝皇帝給拔出干凈了,現(xiàn)在的縉朝如水桶一般牢固,很難再安插人手進去?!?/br>
    尤其是能夠知道這種軍機機密的人手更是難如登天。

    說到這里,他皺起了眉頭,向下面的人問道:“去弶國的使臣還沒有回來嗎?”

    魆族人回話:“回族長,還沒有?!?/br>
    “弶國恐怕指望不上了?!濒q族族長聽到這里閉了閉眼,這么久的時間都還沒有回來,他們恐怕已經(jīng)回不來了。

    他在心里盤算著:“弶國指望不上了,嬿國也沒有明確地表明態(tài)度。”

    現(xiàn)在恐怕是誰都指望不上來了。

    “不行的話,就動用那個計劃吧。”魆族族長也是無奈。

    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怎么會將如此歹毒的計劃用在自己的族人身上。

    動用了這樣的毒計,就算族里的人對他這個族長再是器重,心里也會有怨恨的,因為那些長戰(zhàn)場的將士們,可都是他們的家人啊。

    可是沒有辦法,不犧牲他們就要犧牲魆族,族都沒有了,留著人又有什么用。

    魆族將領(lǐng)聽到族長說出“那個計劃”的時候,面上的臉色也是一白。

    這個計劃一旦啟動,他這個將領(lǐng)就算在戰(zhàn)場上活下來,也逃不過畏罪自殺的命令。

    “族長,再看看吧。”如果可以誰都不想死,魆族的將領(lǐng)也是,“就算他們踏破了皋山這座防線?!?/br>
    “我們還有羚部和牦部這兩個兇悍的部落在?!标幹\詭計玩不成,但他們族里的部落們也不是吃素的,“縉朝人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開戰(zhàn)了,他們的將士身上都沒有血氣,到了戰(zhàn)場上,不一定有我們族內(nèi)的將士們兇猛?!?/br>
    “現(xiàn)如今也只能暫且如此了?!濒q族族人思量片刻,對將領(lǐng)的計劃表示認同。

    不能玩陰謀詭計了,他們打仗也一樣能行,多年的刀尖舔血的生活,讓他們族里的人個個驍勇善戰(zhàn),縉朝人多,但在戰(zhàn)場上,人數(shù)不是絕對的。

    他們未必沒有一線希望。

    縉朝的軍隊,一路摧枯拉朽般從邊境線推到了皋山內(nèi),與駐扎在皋山的羚部和牦部兩個部落對上。

    憋屈了一年的縉朝將士們,此刻終于可以跟魆族來一場淋漓盡致地酣戰(zhàn)了。

    “他娘的,這才是打仗嘛?!笨N朝的將領(lǐng)渾身似血地在戰(zhàn)場上與魆族的部落戰(zhàn)斗著,那種兵戎相見,拳拳到rou的感覺,終于讓縉朝的將領(lǐng)們感覺到了戰(zhàn)場的真實感,打從頭頂爽到了腳。

    “可不是,這樣的仗,打輸了心里也爽?!绷硗庖粋€將領(lǐng)對付著周圍不斷涌上來的魆族人,心里也覺得舒坦,這種不用擔心魆族人玩什么陰謀詭計,真槍真刀干的感覺才叫打仗嘛。

    “殺殺殺!”

    “沖沖沖!”

    “邊軍今日怎么這般勇猛?”這邊驍勇軍的將領(lǐng)們奮力對付著魆族人,那邊西北邊軍都直接撕開了一道口子殺了進去。

    看得裝備精良的驍勇軍目瞪口呆,他們怎么比他們還要猛了?

    但是驍勇軍們無暇顧及這些,對著西北邊軍們?nèi)鲩_的口子,一起殺了進去,將魆族的羚部和牦部這兩個強悍的部落殺得丟盔卸甲。

    “撤撤撤!”眼看兩個部落就要不敵,再戰(zhàn)下去,傷亡就要加重,羚部和牦部兩個部落趕緊召集大軍緊急撤離。

    一道道撤離的號角聲響起,魆族人想也不想地拔腿就撤出戰(zhàn)場,一個個向更深的族內(nèi)逃去了。

    驍勇軍正要策馬去追,同樣在戰(zhàn)場上,剛跟著將士們一起與魆族人酣戰(zhàn)了一場的昌盛帝從馬背上的包袱里掏出千里鏡向他們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們明顯有接應,搖了搖頭:“窮寇莫追,隨他們?nèi)グ?,打掃?zhàn)場。”

    驍勇軍這才作罷和西北邊軍的人共同打掃起戰(zhàn)場來。

    在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驍勇軍問西北邊軍:“你們今日怎么回事,怎么這般勇猛?”

    西北邊軍的人也不矯情,與驍勇軍說道:“哈哈哈哈哈,不是我們勇猛,是我們的戰(zhàn)馬勇猛?!?/br>
    西邊邊軍的將領(lǐng)們拍著自己坐騎說道:“許大人送給我們的這馬好啊,它還知道躲避槍頭,騎著這樣的馬戰(zhàn)斗,我們猶如神助,再加上,我們還有五千穿著盔甲,不怕刀劍的將士,大家一起合力就撕開了一個口子?!?/br>
    驍勇軍將士們聽到盔甲不羨慕,因為他們有,他們羨慕的是西北邊軍說的戰(zhàn)馬,他們向西北邊軍的戰(zhàn)馬看過去,從頭到身地摸了一把,贊嘆道:“好馬啊,好馬,這可是上好的戰(zhàn)馬?!?/br>
    “可不是?!蔽鞅边呠姷膶㈩I(lǐng)們點頭,“我們一開始以為這馬這跟普通的馬匹差不多,至多就是比普通的馬匹稍微好上那么一點,但是沒有想到上了戰(zhàn)場,這馬居然如此精明,不僅是拖后腿,還能在戰(zhàn)場上助我等一臂之力,我們這才明白許大人給我們送馬匹的良苦用心。”

    說實話,西北邊軍一開始看到許懷謙送的五匹戰(zhàn)馬沒什么太過激動的心情,畢竟這馬就只有五匹,給西北邊軍的將領(lǐng)們分都不夠分的。

    不過人家送來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他們心里還是感激他的。